09.26 小說:終於得知身邊皇后的惡毒面目,他要讓她嚐遍七十二種酷刑

玉卿如睜大了眼睛,差一點站不住,“皇,皇上,臣妾什麼都沒有做,臣妾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中有數,你害死了朕的皇后,死千百次不足以抵債,所以朕要讓你生不如死!把這孝服給這個賤女人換上,朕要她在皇后靈前連跪三天三日,每日磕三千次頭,從今往後,她不再是皇后,宮中人人可羞可辱。”

君寒懿話音才落,玉卿如就被兩名錦衣衛按住,強行扒掉了頭上的鳳冠,摔在地上,那些嬤嬤婢女大氣也不敢出,她們知道,變了,一切都變了。

玉卿如臉色蒼白,掙扎著,“不,本宮是皇后,你們這些賤奴,誰也不能碰本宮,放開本宮,放開!皇上,求求您,看在臣妾對你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不要,不要這樣對臣妾。”

被扯掉了一身尊容的象徵,嬤嬤和婢女上陣,抓起喪服就往玉卿如身上粗魯地套,她們知道,以後命運如何,還得看這一次的表現。

君寒懿面容冷寒,想到含恨而死的玉琦鳶,心彷彿被尖銳之物刺穿,眉頭不忍痛地緊蹙,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朝凰殿,望著一片蒼茫淒冷的白,天地間竟無一絲多餘的顏色,像她燦然如花的年華,在一瞬間凋零。

感到有什麼涼涼地打在身上,君寒懿伸手,乾涸的嘴唇動了動,是雨,下雨了,這是她流下的淚麼?

“鳶兒,鳶兒……”君寒懿環顧四周,尋覓著那一抹紅衣身影,身軀在越來越大的雨水中踉蹌著,白色的花,白色的幡布,都被一點點沖刷,靈堂那一頭傳來宮人的哭聲,拼命扯著嗓子,聽不出一絲一毫感情,君寒懿忽然笑了起來,她被誣陷叛國,天下人都恨透了她,唯獨他,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玉卿如跪在玉琦鳶的靈堂前,在錦衣衛的監視下,一個頭接一個地跪,稍微鬆懈就要吃鞭子,那鞭子帶了鉤刺,玉卿如身上的孝服被鮮血浸染,一片紅,和滿目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君寒懿恨她,可更是恨透了自己,相府罵他狗皇帝,昏君,並不冤枉。

查明真相後,他原本應該即刻去找她,而不是用滿門抄斬來逼她現身,他不肯放下最後一份尊嚴,終究是晚了一步,從此人鬼殊途。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君寒懿也淋了三天雨,不肯進一粒米,沒有闔過眼,終於在玉琦鳶出殯後病倒。

張公公請來太醫,都說是寒邪入體,又勞心費神,傷到了肺腑,須好生調理養身,不可再動妄念。

君寒懿靠在枕上,咳嗽了一陣,抱過身側的骨灰盒,他怎麼捨得讓她葬入黃土?不過是立的衣冠冢,他要她永遠陪在他的身邊,直到有一天他也死了,他們就在一起。

“皇上,大擎局勢不定,目前更是……還請皇上養好身體,萬萬不可讓小人得逞啊。”張公公見君寒懿魂不守舍,立刻跪下勸道。

君寒懿為人人眼中的叛國賊舉行國葬,已經引起諸多百姓不滿,那些民間組織正在蠢蠢欲動,朝廷內部也有異議,特別是那些未真心歸順的重臣,只怕是要大作文章。

君寒懿眸中鋒芒一現,詭異森冷,“朕,還沒有到這些鼠輩都可以對付的地步。”

“皇上……本宮要見皇上,你們不要攔著本宮,免得本宮治你們的罪,哈哈哈……讓開!”

御陽殿外,傳來玉卿如瘋狂的喊叫。

張公公向君寒懿做了一個請示,便走到殿外,“來人,把這個賤婦扔到牢獄裡,七十二酷刑都受一遍,不可把她弄死了,誰要是失手,就用自個兒的人頭交代。”

玉卿如披頭散髮,身上還穿著被血浸染的喪服,臉上髒兮兮的,活像一個女乞丐。

聽到張公公的吩咐,她臉色大變,浮起了驚駭,渾身顫抖著,“不,本宮不信皇上會這樣做,本宮要見皇上,皇上寵著本宮,你們敢動本宮,小心皇上殺了你們,皇上,皇上……”

張公公怒聲,“還不快點!”

玉卿如立刻被拖走了,怎麼掙扎和呼喊都無濟於事。

張公公往地上啐了一口。

君寒懿撫著骨灰盒,苦澀一笑,“鳶兒,你看到了嗎?害你的人,得到了應有的下場,可是最可恨的人是朕,若是朕信任你,護著你,你又怎麼會……”

他說不下去了,喉嚨艱澀難言,閉上眼眸,睫毛顫抖。

邊塞的月大而寂寥,她一身紅衣,眉點硃砂,在山丘上起舞,長袖若蛟龍,目含秋波,他看痴了眼。

獵獵風聲過,黃沙從地上像波浪一樣迭起,他沒有注意,一支箭從那一頭呼嘯而來,直取他的頸部。

她一個旋身,竟向他輾轉而來,投入他的懷抱,“寒懿,說,說你愛我……”

他才發現,她的後背上插了一支箭,而她嘴角湧出的黑血表明箭上有毒。

而且是韃靼最致命的毒藥,見血封喉。

他立刻放出了她全身的血,又果斷給了她一半,兩人勉強活了過來。

那些歲月,是把彼此刻入了對方的骨血,生死一體,不離不棄。

他們之間,容不下任何嫌隙和瑕疵,知道她“背叛”的事實,他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失去了理智,命運就給了他最致命最痛苦的懲罰。

養了一些日子,君寒懿身體沒有什麼起色,可他每天堅持上朝,將每個人的心思藏在眼底。

最近天一直在下綿綿細雨,彷彿一場長久的思念,不到頭,陰沉的天穹,又像預示著什麼的來臨。

“皇上,大事不妙,最近城中出現一支白頭軍,頭裹白巾,說要……”

任王佟急匆匆地進來,也無法把後面的話說出口。

“但說無妨。”

君寒懿擰起了眉頭,幾天前他才下令處斬了一批自發的民間組織,想不到此刻又起一批,沒有朝廷上某些人的慫恿和放任,他不信。

“說要為皇上送葬。”

君寒懿嘴角勾起,噬血般詭異,“那就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傳令下去,斬白頭軍一人首級,賞銀百兩,擒住首領,黃金千兩。”

這些鼠輩他自然是不放眼裡,然而按住葫蘆起來瓢,這是前朝少有的情況,他自問對百姓的撫慰還算到位,大擎也國泰民安,百姓只要填飽肚子,再對國葬有什麼不滿,也不過是茶餘飯後作為談資,但也容易被煽動,所以這些民間勢力,必定會有一個幕後主使。

消滅了白頭軍,還會有紅頭軍,黃頭軍……

君寒懿握緊了扶手,緩緩起身,看來,他要親自會一會這些勢力了。

不出三日,白頭軍就被盡數剿滅,除了頭領逃走,大功告捷。

可是很快,京城就湧出了四五支不同的組織軍,不擾百姓,只襲擊朝廷,這些人神出鬼沒,而且身手都不錯,聲東擊西,把錦衣衛耍弄得團團轉,不斷有弓箭飛向皇宮,主要朝著金鑾殿和御陽殿方向,目標很明顯。

君寒懿連接過幾根粗礪的弓箭,狠狠折斷,看到宮牆上跑過數個人影,一身黑袍,臉上有火焰印記,是修羅門的人。

他眯起眸子,立刻展身追了上去。

一個蒙面身影落在御陽殿門口,迅疾若鬼魅,守衛沒有來得及反應,便感到脖子上一涼,頸部噴血倒了下去。

來人匆匆進入御陽殿,抱起龍床上的骨灰盒。

君寒懿沒有追上黑袍人,意識到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立刻趕回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心如受尖銳一擊,“把鳶兒的骨灰盒放下。”

纖瘦的黑袍身影站在宮牆最高處,風蕭蕭而過,將他的黑袍扯起,勾勒出玲瓏的曲線,原來是個女子。

她蒙著面紗,只留一雙瀲月清潭的美眸,卻是疏冷淡漠得讓人心頭髮寒,眼皮上各自點了三顆硃砂,冷豔得驚心動魄。

她隻手抱著玉琦鳶的骨灰盒,無視不遠處站著的人,隨手揭開了蓋子,一縷菸灰,就這樣隨風而逝。

那眼中,分明帶著一絲刻骨的仇恨和譏諷。

君寒懿只感到所有的血氣都在往頭上湧,眼眸變得赤紅,“把鳶兒的骨灰盒還來。”

拔劍迎了上去,女子毫不客氣地格擋,一瞬間的撞擊,光芒錚然析出,引起附近的樹都颯颯作響,折枝落葉。

女子忽又移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淡淡清香撲鼻,還沒有聞得清晰,便已經消失。

君寒懿暗驚,明明她只用了一隻手,可使出的力道竟然不輸給他,這個女子,武功究竟有多高?

她的衣著肩上有一隻狐狼,是修羅門三十六壇分壇標誌,只要擒住她,說不定可以把修羅門主引出來。

君寒懿再多的念頭,都抵不過她手中的骨灰盒子。

他整顆心都系在了上面,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湧起一絲無法言說的沉痛。

“鳶兒沒有招惹你,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儘管衝著朕來。”

君寒懿冷冷地盯著蒙面女子,她眼神發寒,不帶一絲感情,渾身隱隱瀰漫煞氣,一看就是個不容易對付的角色。

女子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彷彿老嫗,“你這樣昏頭昏腦的狗皇帝,居然還有愛人之心?我不過是要拯救這名女子的魂靈,免得被你這個昏君玷汙了去,我來,就是要解決你這個狗東西。”

君寒懿眸子一黑,再度發動攻勢,劍刃交擊,光影萬千,凌厲地劃過虛空,兩道身影所經之處,不斷有花樹倒下,空中都是亂石飛塵。

君寒懿步步緊逼,頻出殺招,女子也不甘示弱,盡數擋了回去,氣勢凌厲,洶湧若浪,彷彿要把眼前的男子大卸八塊才肯罷休,可是內力卻與君寒懿持平,想來是短期內忽然精進的結果。

趁著稍占上風,她飛快挽了一個劍花,層疊的光芒都朝君寒懿湧去,刺得人眼睜不開,他下意識地抬袖遮擋,邊持劍糾纏,劍尖都指各大命門,可女子的身影靈巧得宛若游龍,他半天討不到便宜,忽然想到塞外舞袖的紅衣身影,心神一陣恍惚,力道不由得又弱了兩分。

那女子似乎有些意外,大擎君主,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孱弱?

瞳孔一縮,將他的劍死死抵住,進逼幾步,一揚手,將骨灰盒往空中一拋,所有的骨灰都撒了出來,被風帶走。

“不,鳶兒!”

君寒懿痛心大呼,不管不顧,朝飄散的骨灰掠去,背後露出大片空門。

女子眸中厲光一閃,白劍刺入君寒懿的肩頭,帶出一縷血流,朝地上灑去。

拔劍,劍峰一轉,朝心臟位置刺去,來勢洶洶,空氣呈推浪狀,彷彿一柄無形的劍先至。

君寒懿身軀一震,嘔出一口血來,只是他完全顧不上後面的情況,臉上帶著失去什麼的恐懼,手不斷在半空亂抓,“鳶兒,不要離開朕,不要……”

看似握住一縷骨灰,可等他抓到手中,卻是什麼都沒有。

他眼中更是絕望,一顆心彷彿都被剜走,姿態更加瘋狂,急紅了眼,

女子看著一國之君這般狼狽,眼眸更是清寒,面紗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諷。

錦衣衛已經趕到,王佟見狀立刻和幾名副頭領飛上來,眼看著就要被包圍,女子沒有再糾纏,而是利落地施展身形離開,轉身的瞬間,眼眸掠過一絲必殺的殘酷,將空了的骨灰盒狠摔在地上,骨灰盒當即化成一堆碎片。

王佟追了上去,錦衣衛一哄而上,留下二人保護君主,看到皇上失魂落魄的樣子,二人不禁滿面驚訝,卻垂著眼不敢多說一句。

這一方天地都寂靜了下來,半空空明,沒有一縷灰燼。

君寒懿看著空蕩蕩的掌心,手指顫抖著,不敢相信地喃喃,“鳶兒,你去哪兒了?你真的不要朕了嗎?”

他撿起碎掉的骨灰盒,那一片片鋒銳,割傷了他的手掌,轉眼間就是淋漓的紅。

鮮血從他的肩頭流下,那一劍深入骨頭,他卻渾然未覺有多痛。

他只知道,他的鳶兒永遠地消散在了風中,他再也找不回來了,他的心一片蒼涼悲愴,極目天邊,眼底逐漸瀰漫開地獄一般的黑暗,拳頭緊緊攥起,骨頭咯咯直響。

修羅門,朕必定要你們以滿門來償債!

太醫趕過來,臉上盡是擔憂之色,“皇上,微臣先為您處理一下傷口吧,流這麼多血,只怕時間拖久了……”

君寒懿闔上了眸子,靜默幾秒,陡然睜開,已是精光綻放,一聲虎豹般的怒吼,掌風朝宮牆逼去,竟然倒了一大片,肩頭一扯,半空鮮血更是飛濺如雨,讓人觸目驚心。

“修,羅,門。”

一字一頓,吐出這三個字,恨到骨頭裡的仇,要用無數個頭顱,無數的鮮血來償還。

他錯了,他只顧沉淪於傷痛之中,形銷骨立,結果連鳶兒都保護不了,他要為鳶兒而活,為鳶兒報仇!

蒙面女子幾經周折,才躲過錦衣衛的追捕,落在尼姑庵後的庭院,忽然按住心口,嘴角流出一縷血紅。

君寒懿雖然不如先前厲害,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傷,再加上錦衣衛追得緊,加重了五臟六腑的負擔。

“蝶衣。”十七爺快步走過來,將秦蝶衣扶住,從懷中拿出羅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血跡,待乾淨後喂她吃了一顆藥。

“我沒事,一點小傷罷了。”

秦蝶衣搖頭,眼裡閃過一絲冷恨,“可惜今天,仍然沒有能夠取了狗皇帝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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