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 讀餘華《活著》與殘雪《民工團》有感

讀餘華《活著》與殘雪《民工團》有感

一年之前,朋友推薦了我一本書——《活著》。她順帶總結了一下故事情節:一個叫福貴的人,家裡很有錢,然後賭、嫖,把家裡100多畝地賭沒了,把他爹氣死了。他媳婦,那個時候堂堂在校生,沒有受到新文化的洗禮,跟著他,賭、嫖都不管,無怨無悔的伺候他。他娘後來也死了,兒子給縣長媳婦獻血,在醫院獻血被抽死了。女兒發燒病的不能說話,後來結婚生孩子時難產死了。女婿幹活,被大石板擠死了。外甥因為發燒,他煮黃豆給孩子吃,把孩子撐死了。最後一家,只剩他一個人活著。

乍看到這段總結時,心情極度驚訝,這男人簡直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女婿啊。帶著這種好奇,我翻開了這本書。

我這個人其實不喜歡讀書,稍微一點枯燥的文章都讀不下去。但《活著》這本小說,讀的挺順暢。

讀餘華《活著》與殘雪《民工團》有感

那段時間剛剛看完莫言的《豐乳肥臀》和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在這些鉅著的餘溫中,我所理解的活著,是如同《豐乳肥臀》裡上官魯氏一般,在子女逃的逃,瘋的瘋,死的死之時,默默的將小一輩的娃娃撫養起來,像大地一樣,無聲無息,無怨無悔,忍辱負重的活著。也是《百年孤獨》中,烏爾蘇拉那般,眼見著家族日漸沒落,還用驚人的精神力支撐著這個家族的運轉,不屈不撓的向命運做著沒有勝算的抗爭。她們的活著,才是真正的活著。她們有一種柔韌的力量,深深紮根進大地,你看不到,卻無時無刻不感覺到那種勇敢面對未來的力量。

讀餘華《活著》與殘雪《民工團》有感

相比而言,《活著》裡的福貴,他經歷的事情,就顯得有些單薄。我並不是說這些經歷單薄,畢竟那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死去,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是隆重而艱澀的故事。只是作者在刻畫上,沒有讓福貴活生生的站在我們眼前。他開始活在書中,最後也是死在書中。

或許作者就是用這種講故事的方式,將一個人的這一生,娓娓道來,他的目的不在於刻畫人物,就是單純的想講一個故事。這可能是作者獨特的行文風格,因為我沒有讀作者其他的書,所以也不甚瞭解。

這是我第一次讀《活著》這本書時的感受。我以為這是受了朋友略帶玩笑的總結,而使得我對這本書先入為主產生了一絲戲謔。

讀餘華《活著》與殘雪《民工團》有感

最近幾天,諾貝爾文學獎被火熱的討論,殘雪也出現在大眾視野。我懷著好奇的心情,從讀書軟件上找到唯一一篇她的文章——《民工團》,開篇特別簡單,甚至讓我有一種她的文筆很一般的錯覺。但隨著故事的推進,我發現我錯了。作者用質樸的語言,寫出了一個讓讀者身臨其境的故事。

剛開始我以為這是一篇鬼故事,提心吊膽的等待著後面故事的發展,中間又認為這是植物人夢境中的故事。灰暗的色調一直延伸,在故事的最後,戛然而止。

當我尚未回過神來的時候,故事就這麼結束了。說實話我沒看懂,只感覺特別玄幻,又特別真實。兩種極端就那麼無端端的展現在你面前。平凡的文字,組合成扭曲的故事。

帶著看完《民工團》的怯怯心情,又再度翻開《活著》,我想拋開朋友對他的總結,認真讀完這本書。過去我經歷太淺,讀不懂這本書。現在,我好歹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自認為可以更好的理解。

讀餘華《活著》與殘雪《民工團》有感

而現在,我依然是這種感覺,人物太單薄,雖然人物很慘,但沒有代入感。在生活的描寫裡,福貴沒有上官呂氏和烏爾蘇拉的那種張力。也沒有《民工團》裡那種懸念和灰暗的代入感。餘華完完整整敘述了一個故事,沒有一絲懸念。

書中有一段描寫沈先生和龍二賭博,出老千的故事。龍二先亮出了一張黑桃A,使得沈先生的黑桃 A沒有機會再亮相了。作者後面緊接著告訴讀者,一副牌不能有兩張黑桃A。其實我認為這裡沒有必要寫,等讀者讀到這裡,細細一品,再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會讓這段故事更加有張力。

不過我挺喜歡《活著》這本書中現實與福貴講的故事之間這種無縫銜接,特別自然,讀起來一氣呵成,無比舒適。果真都是大作家,各有各的風格,值得我們學習。

讀餘華《活著》與殘雪《民工團》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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