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0 為救腹中的孩子,她假裝自殺,消失在他的世界,再次相見卻……

為救腹中的孩子,她假裝自殺,消失在他的世界,再次相見卻……

曉楠乖乖閉了嘴。

很快,菜上來,四溢的香氣攪得曉楠都有些餓了,她拿起竹筷想開動的,卻見對面的景易宣完全沒有要下筷的意思,她忍不住問他,“你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

“暫時不想吃,你吃吧。”

他淡淡的回答一句,眼眸便看向窗外,不再說話了。

曉楠直覺他心情不太好,深沉的眼眸底裡一片晦暗,彷彿是蘊藏著太多的擾人心事。

“你……心情不好?”

曉楠夾了個小土豆放進自己的碗裡,還是沒能忍住問他。

景易宣偏回目光看她。

“看你氣色不太好。”曉楠又說了一句。

“吃飯吧。”

景易宣到底什麼都沒說。

他不想告訴她,就在一個小時之前,他親眼見著一條生命從他的手中消逝,而他,這位救死扶傷的醫生,面對手術檯上的病人,竟也回天乏術。

那種生命消逝的落寞感,他以為作為一名醫生,他早該習慣的,可是,他卻發現他還是沒辦法習慣這種感覺。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悶悶的壓著他的胸口,讓他有些呼吸不順。

見景易宣不想說,曉楠也不再逼問,這本來也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她低頭,假裝專注的吃飯,心緒卻因他一片紊亂。

景易宣的目光落在曉楠低垂的臉蛋上,細長的深眸緊了緊,沉重的心,彷彿因她寥寥幾句關心的話語在漸漸散開,霎時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

曉楠吃完飯,桌子上還剩下一大半,景易宣到底是什麼都沒吃,只坐在對面看著她吃而已。

曉楠用紙巾擦了嘴,這才想繼續同他談裝潢的事兒,突然,他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老二,趕緊回來一趟,你的一位病人出了些狀況,可能需要馬上動手術。”電話那頭是同科室的蔡凌,資質排行老三。

“哪個病人?”景易宣蹙緊了眉頭。

“十樓18號床的菜頭媽。”

“我知道了,你先準備手術,我馬上回來。”

“好的。”

為救腹中的孩子,她假裝自殺,消失在他的世界,再次相見卻……

景易宣匆匆掛了電話。

“醫院有急事?”曉楠估計這次的談話要泡湯了。

“嗯,病人需要馬上動手術。”景易宣收了手機,起身,俯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對面的曉楠,“尹小姐,關於我新房裝修的問題,下次有時間我再找你。”

“嗯,好。”曉楠點頭,完全能夠理解他的忙碌。

景易宣會意的點了點頭,離開飯桌,直接往收銀臺走了去。

直到他筆挺而寬厚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飯店門口,曉楠才不捨得收回了視線,心下一片悵然若失。

景易宣趕到醫院是十五分鐘之後了,他進手術科,換了藍色無菌手術服之後,進了清潔區洗手消毒。

這會老三蔡凌也換好了無菌服走了過來,“老二,今天下午那臺手術別放心上,咱們做醫生的到底不是救世主,盡力就好。”

“放心,肯定影響不了這臺手術的。”

景易宣拿起旁邊的刷子,細緻的刷著自己的手臂。

“對了,病患家屬沒鬧吧?”景易宣又問。

“沒鬧,可能大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嗯。”景易宣沉吟了一聲。

蔡凌看著他笑起來,“看你臉色比剛出手術室那會好多了,怎麼?遇到什麼開心事了?”

“沒有。”景易宣否認,“只是情緒比下午那會緩和了些。”他抬眸看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心底有一圈淺淺的漣漪一劃而過。

水停,消毒完畢,他舉著雙臂,兀自往手術室走去,“我先過去了,你趕緊過來。”

“嗯,好呢!”

*****

傍晚七點時分,一家三口圍在桌前吃飯。

曉楠飛快的扒著碗裡的飯,“媽,待會我還有份兼職要做,你們早點睡,別等我,我今晚不回來了,做完兼職就直接去醫院看看陽陽。”

“曉楠,你慢點吃。”尹母秦蘭忙勸她,低聲嘆了口氣,“你說你,好好兒的一姑娘家,怎麼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媽,我沒事,你女兒我強壯得很。”曉楠安撫著自己的母親。

“強壯,你以為你自己是大力士哦!”尹思若也忍不住抱怨姐姐幾句,“你看你,這一年來整個人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平時也不曉得對自己好點。”

“楠楠,媽想了很久了,這次無論如何,你都得答應媽去好好相次親,這個男人是隔壁林嫂介紹的,男人是二婚,三十八歲,育有一女,家庭條件算是闊綽的,聽你林嫂說他為人也不錯,值得去見見的。”

聽得母親苦口婆心的話,曉楠心裡一片晦澀,“媽,真的不是我不願意去相親,你也知道陽陽現在的身體狀況,咱們母女不管跟了誰,都只是拖累別人而已。我又哪裡好意思去相親。”

“姐,當年我跟媽就一直勸你別生陽陽,你偏不聽,現在倒好,得了這個病,還把你連累……”尹思若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秦蘭低斥了一句,阻斷了她後續的話,“你瞎說什麼呢!這話要被陽陽聽到,會有多傷心。”

“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尹思若怕姐姐傷心,忙同她解釋,“我沒有怪陽陽的意思,我就是心疼你。看你這麼辛苦,我這做妹妹的,心裡也不好受。”

“我知道。”曉楠點頭,“我知道你跟媽都心疼我,行了行了,我答應你們,等陽陽的病一好,我就立馬去相親,每天早中晚相三場,務必在一年之內解決自己的終生問題,可以了吧?”

聽了曉楠的話,尹母和尹思若兩人互看了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麼。

等陽陽的病好以後……可這病,到底什麼時候會好呢?會不會,從此以後就再也不好了呢?

午後,陽光靜好。

景易宣坐在住院部的公園長椅上,疊著長腿,眯著眼,藉著秋後暖暖的日光假寐著。

倏爾,腳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迷離的睜開了眼來。

“叔叔,對不起。”

一道軟綿綿的聲音,在他的腳邊響了起來。



為救腹中的孩子,她假裝自殺,消失在他的世界,再次相見卻……



白杏就有些悻悻的,但是這一次有自己的姐姐支持,她也硬氣了一些。

“白桃你是說……”

“既然過得不好,那自然就要分開單過,我想他們也就是不想讓你們分出去,把家裡的財產分出去而已。”

“我們的新房子馬上就要造好了……”

白樹根說著,老臉就是一紅,其實是想說這茅草屋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就先住著吧。

但是下意識的就是看了一眼長女。

這茅草屋一開始是自己長女的。

白桃明白自家爹的意思。

畢竟也是疼了幾十年的親侄子了。

他爹孃怎麼可能半點情意都不留呢?

所以白桃也跟著點了點頭,皺了皺眉頭,“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我們的傢俱用品什麼都換了新的,這裡的暫且都不會動,糧食也可以留下一些,大哥你跟大嫂若是住進來的話,也不怕風餐露宿的。”

馮建森一聽,差一點就要跪下來,還是白桃眼疾手快,一把把他給扶住了。

“大哥,雖然現在我們一家已經過繼了,但是我這人一向明辨是非。你我也算一同長大,大哥有難,做妹妹的不可能拋卻自家人全力相助,但是若是一點都不幫忙卻說不過去。” 白桃說話十分直接,卻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可是仔細想想,卻覺得她說的很對。

就算是再親近的親戚,也沒有為了親自而不顧自家人的事情啊,這不是糊塗是什麼?

馮建森回去的時候,眼角還帶著淚水。

“你說什麼?你寧願不要任何家產也一定要分家?”錢氏瞪大了眼睛,“我的那些銀子你也不要了?”

她還是不敢相信,就連偽裝都忘記了。 而李氏一聽,則坐在一邊哀嚎:“我這是造了哪門子的孽啊,老天爺啊,我這老婆子還是早點死了算了,我還沒死呢,這兒媳婦兒就爬到了自己的頭上撒尿了,天殺的黑了心肝的爛貨,怎麼不讓我老太

婆直接去死算了。”

馮老栓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因為在他看來,李氏的東西就是他的,雖然說以後他死了就會留給長子,但是現在他還沒死呢。

兒媳婦兒竟然就敢揹著他們老倆口藏私房錢。

這一點上面,馮老栓跟妻子李氏是一樣的態度的。

那就是分家可以,什麼都可以,但是你們這些做小輩的不能夠忤逆他做大家長的威嚴。

分家可以,就是過繼也可以,但是藏私房錢什麼的就是不能原諒的事情了。

所以,這錢氏要是不把銀子給交出來,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不會妥協的。

因此這老兩口就坐著一句話都沒說。

當然臉色那是十分的不好看的。

錢氏不理會李氏乾嚎,只用手指著跪在地上的馮建森。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一邊掂著自己的手指著兒子,一邊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好,好,都是我的好兒子,一定是那個林氏,是她教唆你的是不是?她想讓你分家?”

錢氏惡狠狠的說道,手指著那一扇破爛的木門,裡面偶爾傳來林氏的幾聲低微的咳嗽聲。

其實錢氏不指還好,這一指,馮建森就想起自己的妻子現在還躺在床上,醫藥費還不知道如何著落。

不過一開始馮建森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但是因為有白桃他們的幫助,至少他們不用流落街頭,這讓馮建森更加堅定了幾分。

“娘,你就讓我們分家吧,在家裡,我跟九娘在不在家反正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

馮建森倔強的說道。

“你!”錢氏指著他的頭,說不出話來,什麼叫做他們在家不在家都是一樣的。

若是他們不在家,分了家,她還怎麼把他們手裡的銀子都給挖到自己的這裡來?

不過這話錢氏也不當著李氏的面上說。

鬧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錢氏現在也是到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地步了。

反正這銀子到了她的手裡,是不可能給李氏的,這個老虐婆作妖的時間也太長了一點。

還要來作妖?最重要的是還要把她兒媳婦兒孝敬給自己的銀子也想拿走?

簡直就想太多了。

錢氏越想就越覺得是這樣,不管怎麼說,林氏都是自己的兒媳婦兒那也是要自己來掌握的。

憑啥自己的兒媳婦兒掙的銀子還要交給她啊?

反正錢氏是各種不服氣的。

以前這件事情沒有被捅出來還要,現在捅出來了,錢氏乾脆也就不管不顧的厚臉皮賴賬了。

不過根據現在看來,這李氏還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這讓錢氏十分的有成就感。

讓你這老太婆嘚瑟,現在老孃不伺候了。

錢氏這麼一想,越來越覺得以前的自己簡直就是傻子,對著這麼一個老太婆怕的要死做什麼?

她男人是她生的,可是現在說句難聽的,她男人吃的是她的奶,這老太婆要是對她好就算了。

還一天到晚作死,她憑什麼遷就她?

就連自己的一點私房錢都不能藏?這日子還是不是人過的?

反正錢氏已經屬於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了。

可是一到自己的兒子,錢氏就是各種喊冤,說自己的兒子沒良心,現在翅膀硬了就要撇開自己的老父老母。

這些話說起來,馮建森的一張臉立即就鐵青。

馮鐵根也覺得自家的婆娘有些作了。但是馮鐵根也不覺得自己兩口子拿了兒子媳婦兒的銀子有什麼不對。

只是單純看見自家的老孃跟媳婦兒乾嚎,心裡有些不太舒服而已。

“好了,你別嚎了。”

“我幹啥不嚎啊,都是你教的好兒子,現在為了女人,連親孃都不認了。”

李氏聽了,頓時不幹嚎了,甕聲甕氣的說道:“那不是跟他老子一樣嗎?”

錢氏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這老太婆是什麼意思,她反正是沒啥感覺,但是馮鐵根卻惱羞成怒了。

“娘,你說啥呢,幹啥扯到我頭上?”

李氏冷哼了一聲,很給面子的沒有繼續說話了。

畢竟是長子,李氏也是非常疼愛的。而且李氏心裡也清楚,現在兒媳婦兒鎮不住了。

她就要攏住自己的長子了,只要自己的兒子向著自己,兒媳婦兒還怕翻了天嗎?

不得不說,這李氏還是有幾分聰明的。

但是臉色還是很不好,馮鐵根呢,自己也是有小心思的。他婆娘到底是婆娘,不聽話揍一頓,就算是偶爾想要拿點銀子花花都是可能的。

但是自己的孃的話,他總不能揍一頓吧?

要不然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所以他寧願這銀子是在自己婆娘的手裡。

所以這一場婆媳大戰,他就直接一句話都沒說,可是這沒說話就讓錢氏更加的有恃無恐,而李氏則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馮鐵根現在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的。

不由就想起自己二弟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子雖然說常常有口角,但是他娘對他偏疼,家裡不管啥活兒都是二房一家包攬的。

他們一家就生活的高高興興的,悠閒自在的。

結果就從二房一家離開之後,事情就多了,家裡攪得半刻都不能安寧。

所以馮鐵根心裡覺得,還是白樹根的錯。

如果不是他們鬧著分家,這個家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當著李氏的面,現在的馮鐵根也不敢提白樹根的事情,在李氏的心裡,恐怕恨不能在白樹根小時候就把他扔進河裡淹死。 她覺得這就是一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而他馮鐵根,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在他娘眼裡,那就是心肝寶貝,是以後她的依靠,這一點,馮鐵根還是覺得十分自豪的。

不管他有多懶,或是有多麼的糟糕,但是在自己的親孃心裡,他永遠都是最好的。

不過看了一眼長子,馮鐵根卻不太喜歡,他覺得自己從小就機靈,而他婆娘也不是一個傻的。

為啥這個死小子性子那麼悶,還那麼愚蠢,簡直就不像他。

不過馮鐵根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死小子會是自己的婆娘跟白樹根生的。

他是知道自家婆娘一向看不上二弟的。

而二弟那樣的性子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想想他跟二弟是親哥倆,孩子跟二弟像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就因為這樣,馮鐵根對於這個長子其實不那麼待見。

畢竟對於性格和相貌都不像自己的孩子,不管哪個父母都不會太喜歡,馮鐵根也一樣。

他覺得自己的幼子就能夠給他們一家子光耀門楣,他要這個沒出息的長子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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