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提莫想做明星，但總有人提醒她，你是個網紅。
6月下旬，輿論漩渦中的馮提莫重開直播間，回應有人用公款970萬為其打賞的“會計門”事件：我們只見過一面，沒有過多私交。
“我的家境不差，光是靠錢就能勾搭我，你們覺得可能麼？”
然而面對網友的留言質疑，馮提莫的笑容漸漸凝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直播戛然而止。
第二天，她再次開播，一夜唱了74首歌。歌聲中，她或許會想起那個小鎮女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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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12月19日，馮亞男在四川萬縣出生。這座移民新城的失業率很高，青石板路間填滿了就業與生活的焦灼。
馮亞男是射手座，天性愛玩。高考順利考到“妖都”廣州，學習播音主持，大四那年，電子遊戲《英雄聯盟》火爆全球。比起carry全場的英雄，她更喜歡打輔助。
後來嫌棄名字太男性化，改名“提莫”，是遊戲中個頭小卻可愛的精靈。
乘著英雄聯盟的大勢，馮提莫的冒險也開始了。
當時遊戲玩家們習慣觀看直播收集經驗值，YY直播看準形式率先推出了支持電競直播的插件，而後鬥魚TV、虎牙直播、戰旗直播···一大批直播平臺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
由BAT所領頭的大量資本湧入，“直播”成了互聯網資本圈所追逐的新寵。
2014年，馮提莫正式辭職主攻鬥魚直播。雖然技術常被吐槽，但名氣超大的國服第一系列解說小漠在鬥魚平臺上，頻繁地與她直播互動，一時間吸粉無數。
比起打遊戲，馮提莫更擅長唱歌賣萌，對於觀看直播的男粉絲來說，一首《小雞嗶嗶》無疑是投入平靜水面的一個深水炸彈。
馮提莫穿著帶兩隻大耳朵的卡通服，端坐在直播間正中央。音樂響起，表情、手勢、眼神配合節奏，對著鏡頭唱起“小雞嗶嗶嗶嗶”，一時間點贊無數。
一炮而紅的她，迅速找到觀眾痛點，將直播重點從遊戲轉移到唱歌上。
熬夜通宵直播，定時定點直播，嗓子難受，也要堅持連唱七八個小時；觀眾喜歡聽《告白氣球》，每次直播反覆唱兩三遍。一個火箭500元，效益好的時候，甚至可以在一天獲得100個火箭。
她與陳一發、週二珂、大表姐號稱鬥魚四美，成為那年鬥魚TV上流量最火的女主播，幾乎包攬整個晚間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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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大吉大利，今晚吃雞”成了最火的網絡流行詞之一，各大直播平臺和遊戲網站上被“吃雞”霸屏。日活超過1.5億、月活超過3億的抖音，正不斷刷新互聯網產品的增長記錄。
依靠英雄聯盟起家的主播們，早已不復當年榮光。馮提莫也開始了“吃雞”並將直播分類設置為絕地求生。
去年還躲在被子裡看直播的年輕人，開始沉迷於guccigucci的模仿遊戲。
直播行業進入下半場，趨同化的內容加速行業洗牌，每個主播都費勁心思想要留住觀眾。
吃播到吐成了家常便飯。有的主播甚至為了吸粉鋌而走險，直播跳樓引發慘案。
新生代的女主播們正對標鬥魚一姐馮提莫，虎視眈眈。前陌陌人氣主播阿冷入駐鬥魚當天，就使得馮的觀看量迅速掉到了20萬。
而“鬥魚一姐”開始進入娛樂圈，尋找新的機會。
在《快樂大本營》《天天向上》等熱門綜藝頻繁出鏡；登陸央視的星光大道，現場教學朱迅學手指舞；同臺和張韶涵合唱了一首《淋雨一直走》。
娛樂圈的聚光燈，同樣照到直播間裡不易察覺的問題。
有人批評她，專業不足、上臺露怯、颱風不佳，除了一首《佛系少女》成為抖音神曲，其他作品並未引起廣泛關注。
今年五月，頻頻參與娛樂綜藝節目的馮提莫，鬥魚共停播了23天。
而在復播那天，她的直播間熱度最高時，達到252萬人同時在線觀看。
土豪粉絲們瘋狂給她刷禮物送火箭，讓她從周收入第7名一躍成為第1名。
直播間，依然是女神最熟悉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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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馮提莫發佈單曲《佛系少女》，歌詞裡寫到“紅塵滾滾，不要著急，出門帶一杯枸杞。人生苦短，遲早如意。”
直播間外，馮提莫並不如意。
五月，網友爆出馮提莫婚史，15年與遊戲主播“餅乾狂魔”結婚，17年離婚，在兩年婚姻生活中，餅乾狂魔曾為馮提莫刷出80萬元禮物。
六月，一條央視新聞登上微博熱搜，王某挪用公款960萬元，在“鬥魚”“熊貓”等直播平臺都砸錢，其中光打賞某馮姓女主播就花了160萬元。
網友在被馬賽克的視頻畫面中，一眼認出了馮提莫。整容、離婚、收取公款打賞，負面消息呼嘯而來，馮提莫用四字回應：“清者自清”。
馮提莫正在走出直播圈，圈外還有無數女孩想進去。
一般女主播直播的收入有三，平臺底薪、打賞、效績獎金，打賞佔了收入大半。直播產業壯大，玩家增多，個人內容生產變成了團隊製作，要求量化產出。
很多主播開始拿著臺本進行表演。
先稱呼粉絲“寶寶”以增強親密感；再保證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後把榜單前十個金主的信息瞭解一遍，直播時多叫兩聲哥哥，成了女主播們的金科玉律。
經驗不足的新主播們還把馮提莫們的成就，當成奮鬥方向。
十里江灘，主播狂歡，堪稱“魚”樂盛典的首屆鬥魚直播節上，聚集了全國各地上千主播，而馮提莫是全場出鏡率最高的名字。
“提莫在哪裡？提莫在哪裡？”
壓軸出場的她，用一首《你就不要想起我》將現場氣氛燃爆到最高點，臺上直播彈幕霸屏，臺下身著紅色應援服的粉絲呼喊：“1219 越來越愛”，響徹舞臺。
臺下只有一年主播經驗的圓鹿鹿卻在小聲嘀咕：
她去哪裡都有人前呼後擁，跟明星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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