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8 《靈與肉》:張賢亮筆下的許靈均,就是那個朱時茂扮演的牧馬人

《靈與肉》:張賢亮筆下的許靈均,就是那個朱時茂扮演的牧馬人

《靈與肉》:張賢亮筆下的許靈均,就是那個朱時茂扮演的牧馬人

張賢亮的小說《靈與肉》以知識分子許靈均為主人公。這是一個時代的棄兒:被親人拋棄,被社會遺棄,“資產階級遺棄了他,只給他留下一個履歷表上的‘資產’,後來,人們又遺棄了他,卻給他頭上戴了頂右派帽子”;他的一生幾乎都是不自由的:父母婚姻不自由的產物,被親人丟下成為孤兒,為了完成指標被劃為右派,婚姻由“法律”決定,他感到“屈辱、自憐、孤獨”卻含淚隱忍,“與牲口為伍”,在牧馬的“勞動”中,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做出了唯一一次選擇:拒絕和歸來尋子的父親出國,回到那黃土高原的農場,“被自己感動”。

這是一個靈肉並不平等的人,經過漫長的三十年,而“歷史上任何三十年都從未容納過的那麼多變故在”,個人遭遇與時代讓他無力抉擇,被親人遺棄的屈辱,被時間遺忘的迷惘,特別是在“文革”中被劃為右派,加上莫須有的罪名,又在風浪過去的某一天被“平反”,從鄉村到城市令他感到不適,而時代的驚心動魄並不讓他敏感,反正在多變中變得麻木,學會妥協。

《靈與肉》:張賢亮筆下的許靈均,就是那個朱時茂扮演的牧馬人

他的肉體在牧馬,在勞動,而他的精神卻處於荒蕪之中,他要給自己找一點安慰,在他父親的眼裡,這是“堅定的信念”,而對於他自己來說,則要用“唯其有痛苦,幸福才更顯出它的價值”這樣的價值觀來“激勵”自己,“他會感到自己軀體裡充滿著熱騰騰的力量,他不是渺小的和無用的;在和風、和雨、和集結起來的蚊蚋的搏鬥中,他逐漸恢復了對自己的信心”,下車時他感到“踏實”,回首半生,他愛自己的生活,包括過去的痛苦,從而找到一點“人生的意義”,最終達到了靈與肉的“平衡”。

然而平反的價值在他妻子眼裡還不如五百元的鈔票,當荒廢的年月用金錢來衡量,這一切都顯得無比荒誕。所謂對未來的“朦朧的希望”,當他看到多年未見的父親,當他進入城市,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長久的隔絕中,他不能適應新的社會,精神上的困頓使他迷茫,為了證明“他沒有白白走過那麼艱苦的道路”,為了尋找他“生命的根”,他更願意回到農場去從事令他自信的工作——牧馬或是教書育人。

《靈與肉》:張賢亮筆下的許靈均,就是那個朱時茂扮演的牧馬人

印象最深的便是許靈均在被親人拋棄後的那句,“他看到有一段馬槽前沒有栓牲口,就爬了進去,像初生的耶穌一樣睡在木頭馬槽裡。”長大的他戴上了帽子,下放到牧場,用平凡的時光接觸土地,直到父親再次從國外回來。可是許靈均再也受不了了,他的心靈已經紮根在土地,受不了密司宋的香氣,他懷念像兒時棕馬一樣帶給他安慰的媳婦,秀芝。幸好,父親讓他移民是為了補償,補償失落的親情,消彌罪惡感;而許靈均,在北京,燈紅酒綠的生活中堅定了自己對土地的信念。

周作人在其《人的文學》中提出文學應反映人的的靈肉二元,靈肉本是一物的兩面,並非對抗的二元。然而,靈與肉並非是和諧統一的,二者之間存在著衝突矛盾又不斷尋求彼此的平衡,這一過程體現在人的生命歷程中,也必成為文學探索的主題。

那個時代早已遠去,人,有了更多的選擇,像是空曠原野上的野馬,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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