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 雲飛Ⅱ回憶大平哥

雲露女士按:本文作者雲飛博士是我本家弟弟,受家庭影響自幼愛好歷史,在其父親(文煥)的指引下在小學時已經讀完了《土默特史料》全冊22集,《呼和浩特史料》全冊8集等本地區歷史資料,樹立了研究本部歷史的志向,他善於學習、刻苦鑽研、求真務實,近幾年來搶救整理了土默特旗歷史的許多資料,發表了包括《抗戰時期土默特旗蒙古族革命青年奔赴延安探因》等多篇論文(曾在本公號引用發表),人物傳記《雲繼先家族傳》一部(待出版),此文是他回憶與大平哥(雲照光伯伯的大兒子云大平)交往中的回憶,字裡行間,表達了對大平哥的懷念、追思之情。——雲露

不知不覺中,大平哥已經走了快一年了,他在我的心中只是好像很久沒有聯繫,感覺到他並沒有走。他的音容笑貌歷歷在目,給我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大平哥是我的叔伯哥,我雖然之前由於親屬來往,以及過年去伯父雲照光家拜年多次見過他,但是並未與大平哥有直接地接觸與交流。記得2010年的清明節,我與伯父雲崑山、伯伯文光回到了家鄉塔布子祖墳上墳,正巧遇到了也來上墳的大平哥一家人,他看著我在忙著給墳地燒紙,他走近我便問:“小夥子,你是。。。。。。?”我介紹了自己提及了父親的名字,他連說:“知道了,知道了。”他告訴我,有事情可以去找他。雖然短短聊了幾句,他給我留下了平易近人的印象。

從此之後,我有想去見見大哥的想法,但是沒有人引薦,內心矛盾,猶豫不決,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他會不會有官員的架子、以及世家子弟的刁凌氣焰。一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去找大哥,我懷著忐忑的心在他的辦公室門前徘徊著,不敢進入,他敏銳地看到了我,招呼我進來,讓我坐下與他交談。時間不久,我正要起身與他告辭,他對我說中午讓我隨他一起去吃飯,大平哥並且安排讓我坐他身邊,並向他的朋友們介紹了我是他的叔伯弟弟,人家驚訝地是我們哥倆的年齡,整整差了一代人,其實大哥的女兒都比我年長三歲,而我們確屬同輩,就這樣我即以大哥稱呼他。幾經交談、接觸使我頓時消散了對他的畏懼,沒想到他原來是一個非常平易近人的兄長。大哥為人仗義,心存助人的情懷,不論地位高低之人,只要找到他的轅下,他都會設法幫忙,解人之難處,而他卻無所求,內心中純系真誠助人。

大哥應酬很多,但是面對來自鄉下的親戚、以及普通民眾,他就會選擇一些消費較低的飯館安排用餐,或者他親自出腰包請客,大哥經常在應酬時候經常帶我去參加,使我很過意不去,總想回請大哥,記得有一次我非要請大哥吃飯,他推辭不過,他就帶我來了他家附近的一個小飯館,路上還買了一個釀皮,說這個可以當涼菜,去了之後很簡單地點了一些飯菜,但是很有感情地同我交談。他不捨得讓我花錢,但是卻又不失我的請求,讓我十分感動,至今難望當時的情景。

雲飛Ⅱ回憶大平哥

我與大哥逐漸成為了熟悉的朋友,每逢週末,他都讓我去他家找他聊聊,大哥喜歡談論歷史敘述自己的經歷、往事,拿出近期有友人贈給他的書籍分享給我讀。大哥出生於建國初期,又經歷文革、見證了改革開放,對往事、故人頗為熟知,而且記憶力極佳,總能把時間、日期、人物說地準確,並且能夠客觀、理性地評價一些人和事,他對歷史的看法沒有世家子弟的偏執、狂傲,留給我的是一種平靜與理性的人文情懷,當我與他討論一些歷史時,大哥表示同情和理解,他的態度是那樣的平和,在我的眼裡他亦兄亦師亦友,是我為數不多的交流、傾訴長輩。

談及往事,大哥總是能夠全面的敘述來龍去脈、人物之間的關聯,知道不少內蒙古自治區成立後鮮為人知的往事,當我有不熟悉的人和事,他總會不厭其煩地給我耐心講述,我當時在呼市,還在猶豫自己學習、出路問題的事情,我對大哥說:“我想讀一個歷史專業的學位。”大哥當即表示支持,“你的這些歷史知識夠用了,還熟知內蒙古歷史,肯定能考上。”一次交談中,我與他談起了曾為掩護過革命者、解放後被錯當反革命鎮壓的土默特旗籍蒙古族軍官胡鎖鎖,他十分驚奇地問我:“雲飛,不錯啊,你還知道胡鎖鎖。”我說:“知道,他當過偽蒙古軍軍官,救過陳炳宇的”。大哥當過陳炳宇副主席的秘書,因此瞭解這些往事,對我知道這段歷史很是讚賞。

2015年春,我用手機軟件初頁做了一個《天邊的雲》的作品,心裡想以圖片和文字的形式紀念一下烏蘭夫。所以,我最初只是做一個初頁放在朋友圈裡,沒想到這個小作品約傳越廣,在很短的時間裡閱讀量已經突破了164萬次,留下了很多人對烏老懷念的留言。一天,大哥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說看到了我的作品,對我很是讚賞,並且說能做成這樣就很不錯了。那段時間,他每次遇到朋友,都會與別人介紹說《天邊的雲》是我叔伯弟弟小云飛做的,然後很認真地在手機上翻動這個作品的格式,給大家講述烏蘭夫的歷史.....他稱讚我用的圖片選用好、歷史陳述客觀,他說:“......這才是真正的烏蘭夫故居.....對,1947年5月1日成立的是內蒙古自治政府,而不是內蒙古自治區政府......”。

雲飛Ⅱ回憶大平哥

後來我離開了呼市,我與大哥的見面機會就越來越少了,記得2017年夏天我回到呼市去再次探望了大哥,8月10日,大哥他告訴我毛澤民的外孫曹耘山夫婦、烏蘭夫的幼女雲杉來了,明天要回塔布子看看烏蘭夫故居,問我是否同行?就這樣,我們約定一起回家鄉,這是大哥最後一次回到家鄉了,在回家鄉之前,我們一起參觀了烏蘭夫紀念館,他當時沒有進入展廳,只說他在外面坐會等著我們,就這樣我們看完了出來,我深知大哥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而這次他是強打著精神,記得我們走在烏蘭夫銅像前,大哥讓我給他與雕像合影。

回到家鄉塔布子之後,我們參觀了故居,大哥在辦公室,以及和其他幾位烏蘭夫紀念館的同志在,我和大哥討論了一個有意思的概念,即什麼叫“土蒙”,談笑之間,大哥做出了客觀的解釋讓我信服。

雲飛Ⅱ回憶大平哥

九月初,我離開呼市臨行時候,我去醫院探望看過他,他在記得他在病床躺著,當時輸著液體,他告訴我他的肚子不舒服,讓我幫他揉揉肚子,當時,大哥的精神很好,對我多是勉勵之辭。沒想到此次之別竟然成了永別。

那次見面之後,我與大哥多進行微信聯繫,他在微信中說我對很多當代的一些人不是很熟悉,他說:“你回來之後我再給你慢慢講吧!”我也期待大哥能夠為我再多講一些他熟悉的人與事,可惜,不久即傳來了大哥的噩耗,他走得太早了,那麼年輕,那麼好的人匆匆而去,他的離去是這個世界的一大損失,留給我無限的思念......人去留名,大哥的為人、人品被接觸過他的人們所稱讚,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句話是呼市黨校的魏老師所說:“大平哥,為內蒙古紅色革命歷史研究提供了諸多的幫助和便利,他是唯一的一個人,而不是之一。”

值此大哥走了臨近一年之際,深切緬懷、作文以紀念令人難忘、受人永遠尊敬的大哥!

雲飛Ⅱ回憶大平哥

2017年8月17號,“紀念烏蘭夫同志創建內蒙古自治區人民政府成立70週年”座談會在呼市召開,部分早年追隨烏蘭夫同志一起工作過的部分前輩的後代們合影(雲大平前排左二)

雲飛Ⅱ回憶大平哥

作 者:雲飛,呼和浩特市土左旗塔布子村人,歷史學博士。

轉自雲露. 鄉音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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