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如何評價李滄東的電影《燃燒》?

迷影生活


在李滄東的電影《燃燒》裡,電影鯊充分感受到了小說與電影,在處理相同主題時,表達方式和技巧運用上的不同。用一句話說,小說中的情緒表達可以輪廓含糊、可以似是而非、可以給予讀者更多想象空間;而電影中的情緒表達一定得有的放矢、具象清晰、要能明確告知觀眾黑白是非。



在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裡,主人翁“我”、“她”和“他”,是三個不一樣又太一樣的年輕人,三人之間的不一樣只在皮相,太一樣則在於:

20——30歲相同的心理年紀;

旅行、藝術等相同的喜好;

敏感、愛思考等相同的個性;

不適應上班、打卡等相同的生活狀態。

最關鍵的一個相同點是,小說中的三個主人翁都比較社會邊緣型人格,對世俗的價值觀和成人世界的交往規則從心底裡不接受,於是他們建立起自己的世界,不輕易出去也不輕易讓人靠近,這三個人只有當嗅到了同類的氣息時,才湊在一起享受短暫的合群時刻。


“年青的心的孤單,對世界的抵抗、不得不偽裝自己所帶來的壓抑和無奈。”電影鯊覺得這就是村上春樹想要在《燒倉房》這篇小說裡表達的主題。這也是為什麼偽裝最深、三人之中,較為圓滑的“他”為排解壓抑,常常需要“燒倉房”的原因所在。


再來看李滄東的《燃燒》,不得不說在臺詞設計、情景設計上,《燃燒》已經做到相當地貼合原作了,一些村上春樹典型句式的出現,相信村上粉兒們一定能體會到導演的用心,會心一笑。但作為一部電影作品,李滄東在電影后半段全程發力,以他對電影的理解制造了大量戲劇衝突,從而達到刺激觀賞的效果。


一、激發階級矛盾:

李滄東對原著最大的改動就是將“我”從“中產青年”降格到“務農青年”,工作都是短期零工,沒有固定收入,父親精神失常,母親改嫁,自己獨自一人住在農村老房子裡,沒有社會資源也沒有人脈交際。而“他”是大家族的獨養兒子,年紀輕輕就住進江南的豪宅,開的是保時捷,吃得是高級食材,換女朋友如換衣服。李滄東試圖通過種種對比激化倆人之間的階級矛盾,正如他在海報中設計的“我”透過玻璃望向屋內,但始終被團團霧氣所迷惑,“我”和“他”的世界是如此不同,永遠無法真正進入其中。


二、嫌疑人指向

在《燃燒》這部片子的下半段裡,出現了一個“她”失蹤不見的案情。“我”作為深愛“她”的青梅竹馬努力想要找出她的蹤跡,最後通過在“他”家找到了“她”的貓這個情節,暗暗將犯罪嫌疑人指向“他”。


他的嫌疑:

這個“他”原本就與“我”和“她”來自不同過得世界;

“他”與“她”之間的感情也只是建立在金錢基礎上,根基不正;

“我”和“她”是“little hungry”(小飢餓),是缺乏物質的人,而他卻是“great hungry”(大飢餓),是真正的內心空虛,得藉助偶爾“燒倉房”才達到心底平靜。

“他”也許從來就對生命悲觀絕望,心存藐視的人。


她的渴求:

“她”恨不得讓自己化成一道晚霞,並常為此感動淚流。渴望像晚霞一樣消失的“她”和需要藉助外力來滿足內心的“他”,是否有可能達成一定共識,“他”幫“她”消失,“她”幫“他”充實內心?


這種種處理似乎都在說明導演李滄東傾向於將一個有關“青春、叛逆、成長”的故事改編成一個更具象的由於“階級差距懸殊、觀念差距懸殊”引發的殺人藏屍,然後被情殺報復的懸疑電影。


在電影鯊看來,《燃燒》能獲得71屆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提名,無論在電影氛圍上的渲染、演員表演上的把控都可圈可點。但弱化掉村上春樹小說裡青春成長的複雜性,純粹地將它悲劇化、現實化,情節化,電影鯊覺得李滄東選擇走的其實是一條捷徑。在更奪人眼球、更容易拿獎和更廣闊的人性關懷、更深刻的人物思考上,他選擇了前者。


現實太無趣

電影有意思


電影鯊


人們經常將貧窮分為兩類,一類是物質上的貧窮,一類是精神上的貧瘠。《燃燒》這部電影以隱喻的方式將飢餓分為兩類,一種是生理上的飢餓,一種是精神上的飢餓,生理上的飢餓一般指那些窮人的飢寒交迫,而他們把精神飢餓稱為極度飢餓——great hunger ,精神飢餓是指為生活意義而飢餓的人。

精神飢餓可以發生在任何階層,但是在資本階級最常見,因為物質的富裕讓他們迷失了生活的意義,無論是吸毒、性、暴力也無法填充他們空虛的心;窮人階層是那些被親人拋棄的邊緣人,他們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一旦他們消失是沒有人在乎的,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所以前者把獵殺後者作為生活的意義,就像燃燒了那些沒人在意的塑料棚一樣有節奏,這就是那些精神飢餓的人借殺人的應為藝術去填充空虛到骨子的孤獨。

導演並不是在批判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為觀眾展現社會邊緣的病態問題,只有從那份眾人皆孤獨的氛圍中抽身而出,方可看清世界的本質。

《燃燒》李滄東執導的一部非典型犯罪片,改編自日本知名作家村上春樹的原著小說《燒馬棚》,影片講述了鍾秀、本、申惠美三個人糾纏不清的愛情,獨特的立意,讓本片輕鬆殺入戛納金棕櫚獎的主竟單元。

01

塑料棚的意象

說他有燒塑料棚的嗜好,這裡其實是一個隱喻,塑料棚的意象其實是那些既沒用又不被需要的女孩,她們是一個龐大的群體,就如同《嫌疑人x的獻身》裡那些拾荒者一樣,沒有人在意他們從世界上消失

如惠美家人在她失蹤時說的話,她沒把卡債還清就別回來了,惠美是這些女孩的典型代表,她們如朔料棚一樣,沒有存在的意義,所以惠美以在男人們面前跳裸舞,來宣洩她的自甘墮落,這些行為表現得到鍾秀的指責,讓精神饑荒的她才會有一絲存在的意義。

上圖是鍾秀在本家前後兩次拉開抽屜看到的首飾,後一次他看到了送給惠美的手錶,此刻他才確認了失蹤的惠美被本獵殺了。由於精神上的飢餓,病態的已經把獵殺同類女孩當作一種暴力藝術,他每兩個月定期殺一個女孩,並留下她們一件首飾作為紀念品收藏,而抽屜那些雜亂的首飾才能填充他精神上的空虛。

他幻想自己燒塑料棚

很顯然殺人這種行為藝術已經無法滿足本的心理需求了,他更傾向將殺人的過程炫耀給鍾秀聽,用鍾秀的憤怒來滿足他的病態心理,他在殺死惠美前,就用燒塑料棚的意象預告了過兩天會殺了惠美,上次燒塑料棚(獵殺)是在去非洲之前,而且他會踩點,踩點的潛臺詞是看這個女孩有人在乎沒,並且提醒鍾秀保護好身邊的塑料棚。

惠美的來電

但是鍾秀以為他真的用燒塑料棚,來享受沒有空虛的喜悅,鍾秀自己也嘗試去燒塑料棚,並且每天檢查塑料棚的數目。直到發現惠美失蹤後,他才意識到了惠美遇害,本借惠美的手機給鍾秀打了一個電話,通話過程其實是本在收拾惠美屍體的時候(有拉拉鍊聲和扣車門聲)。整個過程都是本在瘋狂的表現他殺人的快感,以至於這種表現超越了殺人本身帶給他的快感。

本第n+1個獵物

本之所以可以讓這些女孩有歸屬感,是因為那些失去生活意義的女孩,從來沒有人在乎過她們的存在,只有在本這裡他們才會體會到被寵愛的感覺,無論這種寵愛真假與否。本是能給這些女孩“幸福”與“意義”的人,儘管這種泡沫式的愛是轉瞬即逝的,他用昂貴的化妝品細緻的為那些從來沒見過市面的女孩裝扮,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那些上流人士的逢場作戲。

02

飢餓度的分析

這三個人都是典型的精神飢餓者,但是他們的飢餓程度是有深淺度的,鍾秀>本>惠美。

惠美是精神飢餓的食物鏈的最底層

以她為代表的群體是初級的精神飢餓者,也是中級飢餓者獵殺的精神糧食。惠美是離開家鄉負債累累的人,她的這個群體的人屬於自甘墮落型,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但是對於自身精神的空虛是無作為的,她們不會反抗命運的安排。

屬於食物鏈的中級飢餓者

他們的飢餓屬於主動層次的,以本為代表的群體是少數的,他們的生活失去意義是因為物質的滿足,物質層面的富裕讓他們失去了前進的動力,但是他們這個群體會去反抗這種空虛,

所以他們以獵殺同類為生活的意義,他認為那些女孩本來就該消失,只有消失了才會終結精神層面對她們的摧殘,他認為這是一種正義的行為,就像燃燒了那些沒用了的塑料棚一樣,那些塑料棚(女孩)是在等待他去燒它們。

鍾秀是食物鏈頂端的高級飢餓者

父親被判入獄,母親離開家鄉16年,與他第一次重逢就是讓他還500萬欠款,並且母親並不在乎他的存在(會面玩手機的輕視)。

但是他是很在乎這些離開他的家人,並是最在乎惠美的人,但是迫於階層的壓力讓他無法開口,成天以手淫與幻想打發孤獨的時光,而且本以殺害惠美來刺激他,如果他不能殺了本,就得在一種煎熬中度過餘生,只有殺了本才能完成生活的意義,這是比本更高級的一種反抗,因為他的獵物更高一個層次。

03

井存在的雙層含義

惠美給鍾秀講了小時候自己掉進了枯井裡,是鍾秀把他救了出來。至於這個“枯井”到底存在不存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人們已經不在乎它的存在了,而習慣於忘記這件事。鄰居說沒有枯井,而鍾秀媽說有枯井,筆者是傾向是有枯井的,因為導演想借枯井來側面說明沒有人在意惠美小時候的事,來表現他的精神飢餓。

第二層含義是惠美對鍾秀的暗示惠美其實已經瞭解到了本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知道和本在一起會讓她陷入更深的枯井,但是她並沒有別的選擇,所以他編了枯井的故事,暗示鍾秀把她從本的枯井救出,可是秀中始終沒有勇氣當面說出他愛她,即便在本暗示要收割惠美時,他才唯唯諾諾的說出了

“愛”,但是當惠美出來時,他嚇得閉口不言。

惠美離開時,期望的眼神中包含了讓他挽留自己,但是對於高富帥的等級壓制,鍾秀退縮了。

04

同類型作品

《燃燒》這種隱喻的表現手法,簡直是《路邊野餐》的翻版,像這類影片還是比較多的,如《怒》、《生吃》這類以隱晦與象徵形式去描述社會邊緣人的掙扎,似乎很受戛納電影節的青睞,因為這類影片以電影的獨特性表達了文本形式難以表達的意象,並且很大程度的揭露了一個社會問題,帶給觀眾的新奇遠超越了類型片的形式。

一旦一部電影能給觀眾留下想象的空間,那麼這部影片就有了濃郁的藝術成分,這就是藝術與現實的劃分,比如《燃燒》裡並沒有告訴觀眾本是如何去殺那些女孩的,但是告訴了觀眾鍾秀是如何殺本的,讓觀眾去想象本的殘忍,來完成鏡頭的平衡問題。

為邊緣人發聲的電影,總能將現實中麻木的人震耳發聵,這或許就是《燃燒》的魅力所在,而本片最大的兩點是將那種窒息般的孤獨感平滑地營造出來了 ,真正的孤獨是別人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你卻在他們之中


未來電影局


日本有一位作家,屢次與諾貝爾文學獎擦肩而過,但他的文壇地位,卻絲毫沒有動搖半分。

他就是:村上春樹。村上的作品被改編成電影的並不多,而且評價都很一般,連大熱的《挪威的森林》都無法避免,從雷聲大到雨點小,這一切的緣由皆在於文字的表達力要更富有主觀行。

改變,直到《燃燒》的出現,本是作家的李滄東,似乎成功的走進了村上的文字深處。

村上的作品深邃,具有極強的文藝氣息,但偶爾也會有絲絲頹廢,讓人看了會很壓抑。《燃燒》的劇情與原著基本一致,只是相對而言,電影對真相的唯一性傾向更濃。

文字的魔力是在於理解和描述的多變性,但電影具有的強烈畫面感,人物的一言一行,每一個表情與動作,都是一次次的暗示。於是相對而言,變幻的空間會變得更窄。

所以原本在書中,並未明說的真相,在電影中卻很直白。

《燃燒》在2018年很火,從戛納電影節提名金棕櫚獎,到初登豆瓣收穫8.8的高分,再到各大競賽環節一無所獲,豆瓣評分降至7.9。從天落地,變了的不是電影,是人心不穩。

我們說說電影本身。

《燃燒》如果嚴格定義,它不算是一部以懸疑為主的電影,而更像一部描寫青春期的躁動與迷茫的人性之作。

電影中有三個主要人物:“迷茫男”李鍾秀,“頹廢女”申惠美,以及“富家子”本

他們三人構成的是整個韓國年輕一代的另一半:頹廢、無所事事的那一半。

李鍾秀年齡不小,家庭不和諧,與父親無話,與母親無愛。沒有穩定的工作,唯一的信念是成為一個作家,卻又始終只在路上。

申惠美幼年不幸,同樣家庭殘缺,自小相貌平平,沒有自信。通過整容找回了生活的某些樂趣和信念,但依舊過得頹廢和浪蕩。

本”於他們而言,則猶如小說裡的人物,年少多金,生活的主要目標就是尋找樂趣,而這樣的人是社會里最無用的一個組成。

如果不是申惠美的失蹤,他們三個人的故事,最多也就是一場類似“青春失樂園”的狗血劇。

但問題是“申惠美”的失蹤來的蹊蹺,走的無聲。

同時對李鍾秀而言,申惠美的失蹤就是他生活希望的滅失,於是他需要找到申惠美,找回自己的生活動力。

然而申惠美似乎在天地間蒸發了,如同片名一樣,燃燒殆盡,不留一絲灰燼。

本曾經和李鍾秀說過這樣一番話,他的生活很無聊,他需要不斷的尋找新的生活樂趣,而燃燒大棚是他一直以來痴迷和愛好的一件事情。

大棚在原著小說中是倉庫,倉庫對於家庭來說,可有可無,燒了也就燒了吧。

本說他喜愛這種熊熊燃燒的大火,與天地連為一體的感覺,而且燒了以後,一切化為灰燼,似乎從未在世間出現過。這種親手製造虛無的快感,讓本痴迷。

單純的李鍾秀崇拜,甚至羨慕富家子本的這種特殊癖好。

某一天,本對李鍾秀說他已經找到了新的目標,而它就在附近。

申惠美失蹤以後,計劃中的大棚,卻一直沒有燃燒起來。於是李鍾秀漸漸的懷疑,本口中的那個新目標,也許就是惠美。

接下來的劇情,不再贅述,你也一定可以猜到。

懸疑性質的不足,兩個半小時的冗長劇情,讓《燃燒》慢慢的從神壇,跌落到凡間。

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看到的人性冷漠和年青一代的迷茫,這些不僅在電影裡,在小說裡,它也存在於現實裡。而這些,對於韓國而言,是壓力,是動力,也是前行阻力。


影視控


今年的第71屆戛納電影節被譽為亞洲電影的“大年”。

不僅有不少大師名導迴歸,而且湧現了不少轟動影壇的爆款作品。

除了榮膺金棕櫚大獎的是枝裕和導演新作《小偷家族》之外,更難得而且華語片也在今年貢獻了《江湖兒女》《地球最後的夜晚》等備受好評的佳作。

而在本屆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當中,最為吸睛的絕對是韓國導演李滄東的新作《燃燒》。

正如片名一樣,這部電影的大火真正引燃了引燃了本屆戛納電影節。

場刊評分3.8(滿分4),打破前年《託尼·厄德曼》的3.7分紀錄,成為戛納場刊評分最高者。

電影的故事源自於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樹的一部短篇小說《燒倉房》,但同時又糅合了美國作家威廉·福克納的小說《燒馬廄》。

而作家出身的導演李滄東有在小說文本的基礎之上,加入加入了自己對於當代韓國社會的思考,聚焦當代年輕人的憤怒以及他們面臨的困境,最終拍出了一部略帶超現實感的悲傷又混雜著情慾的懸疑電影。

這部電影的風格相當前衛,故事始終遊離在現實與虛幻的交界,但導演卻始終沒有給予故事明確的答案。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在李滄東的電影裡,角色的情感表達要比故事本身更為重要。

在《燃燒》裡,通過影片中三個不同類型的角色來塑造了當下韓國年輕人的生存樣貌和心理狀態,分別是鍾秀的孤獨、惠美的迷失以及本的空虛。

這三種情感的背後其實是李滄東對於韓國當代社會階層問題的一種反思,正如導演李滄東所說:

這是一部關於年輕人感到無助的電影,怒火在他們體內燃燒。

至於燃燒的究竟是什麼?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讀,迷影君個人的理解是:

燃燒的是每一個人內心裡無處安放的孤獨和慾望,以及在現實面前無力還擊的憤怒。


迷影映畫


在戛納電影節,在國內媒體的報道下只剩下“紅毯”和”戲精”等字眼之後,總算有一兩個真正的主角受到了關注,一部是《燃燒》,另一部是《小偷家族》。


《燃燒》的下載和在線看資源很快就有了,豆瓣已經有四萬多人標記了看過,評分雖然經歷了跳水,但還是基本穩定在了8分。


《燃燒》改編自村上春樹的《燒倉房》,這個不足一萬字的短篇小說。


小說的概略是“我”遇見了一個學啞劇的年輕女子,並愛上了她。然而待她從北非歸來時,卻帶著一個富裕的新情人。這個神秘新歡向“我”透露自己有個燒廢舊倉房的愛好,並號稱自己近期要燒“我”家附近的倉房,“我”有些在意,卻遲遲沒有找到這個被燒燬的倉房,女孩卻忽然消失了......


雖然故事脈路沿襲了原著,但是其實148分鐘的電影填充了大量細節,包括人物設定和情感關係,結局也有所改變。

所以,不妨完全將電影當做一個全新的作品來看。

跟許多韓國藝術片一樣,《燃燒》的鋪墊非常緩慢,期待看到一個懸疑故事的人恐怕會大失所望,因為劇情整整過去了80分鐘,才算是進入一般意義上的“主線”劇情。

這看似冗長的80分鐘,卻闡釋了電影中絕大多數的隱喻,而人物也前所未有地骨血豐滿。



【劇透預警】

原著中的“我”,在片中名為李鍾秀,是一個文學系的大學畢業生,但畢業之後,似乎一直沒有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而靠著打零工生活。


電影用了長達半小時的劇情講述鍾秀的現狀。

在演技派新星劉亞仁的詮釋下,他顯得沉默又木訥。但是,在女主角惠美的面前,他的神情會偶爾亮起來一下。

毫無疑問,鍾秀是一個生活的承受者,無論是打零工的日常、還是老家那個逼仄又空蕩的房間、亦或者是法庭上被審判的父親,都是他生活為數不多的面,而這些面,都充滿著壓迫感。


惠美的存在是他生活中唯一的例外。

不用費力討好,同一個階層的烙印,讓他們可以很快地能夠識別對方、互相取暖。

生活依然是粗糲的,不過是在街角一起煲煙、露天棚子的小酒館裡說說俏皮話、或是在狹窄的出租屋裡做愛。

但又是溫暖的。就像惠美說一天中只有一次的,南山觀景臺玻璃窗反射進來的陽光。恐怕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光,卻讓鍾秀幾度流連。

鍾秀對未來大概是期許的,但似乎他又有一種清醒,惠美這樣古靈精怪的女生,以及生活,他都無法掌握。

這種清醒,也表現在他第一次被邀請去Ben的家裡,打開洗手間櫃子的那刻。

鍾秀從機場見到Ben的第一個瞬間大概就知道,自己原本幻想的和惠美的愛情,已經消亡了。但他不願意就就此退出。他一次次接受邀約,像一個電燈泡一樣尷尬地繼續存在。

這並非說明鍾秀是個軟弱的人,反而,這是一種不服軟。

對惠美這份疑似保護,但實際是對自己幾近窒息的人生的救贖,讓鍾秀無法止步,反而向著更加痛苦的地方靠近。


而惠美,同樣如此。

原著裡的她,似乎是一個對命運毫無掌控力的人。

但《燃燒》中的惠美,卻並沒有給我這樣的感覺。她不是愚鈍到意識不到危險,而是一心要投入到危險中去。

她在回國當晚喝醉酒的時候,就當著Ben和鍾秀說,自己想像晚霞一樣消失掉。

我想這句話在電影中,並不是平白地出現的。這是惠美“飛蛾撲火”的徵兆。

正如她在前往非洲之前回國之後,都一直反反覆覆強調的兩種飢餓的人,都是她長久以來疲於應付庸俗慘淡的人生,而對生命意義產生的質疑。

她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是一個被有錢有勢男人迷倒而淪為玩物的女人。在電影中,惠美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愛情的徵兆來。

當鍾秀提醒她說:“你覺得那個人,為什麼跟你來往”,惠美的反應其實相當耐人尋味。

她說:“哥哥說喜歡我這樣的人,說有意思。”稍微懂點男女之情的人都能看出,這話語,還有女主臉上那一絲微不可聞的譏誚,都不是陷入愛情的人該有的模樣。

她更像是在享受一個遊戲。一個危險到過於她能夠承受的遊戲。

包括後面令人尷尬地失態,在滿是Ben富有朋友的聚會上,惠美那段誇張的描述和舞蹈,也更像是一種拋下自尊地肆意妄為。


而這三人中,動機最複雜,看上去也最不像在“飛蛾撲火”的則是Ben。

憑著階層的差異和縝密的計劃,一切原本都在他的掌握中。

但瞭解一些犯罪心理學就會知道,連環殺手,幾乎都是表現欲極強的人。

將“燒倉房”這件事告訴鍾秀,並一次次暗示自己的行動,甚至在惠美消失後,依然不時地靠近鍾秀,甚至誘導他嘗試這種殺戮的快感。

Ben是在展示炫耀自己的“功績”,但在另一個層面上,他似乎已經厭倦了自己天衣無縫的“燒倉房”計劃。

是的,原本“燒倉房”就是他消除人生倦怠感的方式,可是竟然連“燒倉房”也逐漸讓他感到厭倦了。

在帶著獵物聚會的時候,他兩次都打了哈欠,並任由鍾秀看到。

而隱約中,他似乎把鍾秀看作是自己的解脫。

影片的最後一幕,當鍾秀將手中的匕首一下下刺進Ben的身體時,Ben卻在恍惚中抱住了他。彷彿對方不是一個謀殺自己的人,而成了一個救贖者。


Ben看似是一個等級世界裡的既得利益者,一個對下一層級的精神甚至生命都可以肆意玩弄的剝奪者,但依然逃不出毫無幸福感和意義的人生,以及被空虛感所支配的痛苦。

他反反覆覆信口提起的“有趣(재미)”,其實不如說牢牢桎梏著他整個人生的“無趣”。


電影借鍾秀之口,將“蓋茨比”作為Ben的隱喻。其意味當然不是說Ben是個如蓋茨比一般浪漫真誠的人,而是在暗示上流社會的年輕人中同樣滿溢著的疲乏和無望。

與其說,《燃燒》是在探討階層差異,倒不如說,它想表達的,是滲透在整個現代社會中的虛無。

站在雨滴遮蔽的窗子背後,神色迷惘的鐘秀,看不透的或許不是什麼階層的藩籬或是什麼上升通道的入口,而是令人捉摸不透又堅強如鐵的宿命。


一臺戲


李滄東的《燃燒》在戛納國際電影節上獲得了場刊20多年來的最高分3.8分,但遺憾得與金棕櫚失之交臂,敗給了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

詩人導演李滄東是小影非常喜歡的一位韓國電影導演,在韓國商業片高度發展的背景下,李滄東走上了另一條路。

《綠洲》《詩》《薄荷糖》《密陽》《道熙呀》,作品雖然不多,但每一部都深挖人性,講邊緣人的生存生活。

影片的兩位主演是行走的荷爾蒙劉亞仁和《行屍走肉》中的韓國小哥史蒂文·元。

電影改編自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也融合了福克納的《燒馬棚》。

劉亞仁飾演的送貨員與小時候的鄰家女孩偶遇,墜入愛河。

女孩去非洲找尋生活的意義,在回來的機場結識了史蒂文·元飾演的年輕富豪。

劉亞仁眼看著愛情離自己遠去,但自卑的他又有什麼資格獲得愛情。

前面一個半小時的劇情非常平靜舒緩,從女孩消失開始,劇情變得懸疑起來,此前的一些小細節也開始有了更深層次的意義。

影片沒有直接觸及真相,都靠觀眾自己推理,這也是細思級恐的地方。

片中的女主脫掉上衣,在夕陽下獨舞,陽光照出她的輪廓,淚流滿面。

劉亞仁的演技毋庸置疑,早在《思悼》中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夥。此番在《燃燒》中,不僅要演出一個落魄的寫手形象,還要露屁股,拍床戲,犧牲也是夠大。

《燃燒》提前預訂了今年的韓國電影最佳,李滄東從來不會讓人失望,每一部都有新的驚喜。

路過的盆友們點個贊點個關注哦,愛你們!

評論區有觀看方式,不要錯過呦。


迷影生活


把一個變態殺人狂的故事以第三視角展現,探究真相不重要,展現一個孤獨的人找到精神歸宿後而再次失去後的絕望叫人心痛。



村上春樹小說的主人公都是孤獨的,就像遊走在城市裡或這個世界的幽魂,存在感極其微弱,少有親友,有也早已各種死法離世。

這樣孤獨的人,有著各種身份,學生、作家、殺手、高級應召女郎……他們遇到精神上的伴侶也都是非常偶然,就像靠運氣中獎一樣,而精神伴侶都有各種怪癖,還都是屬貓的,常玩消失,毫無徵兆地完全退出主人公的生活,其中大多又是各種莫名其妙的死去,留下主人公通過蛛絲馬跡去追尋真相,在消滅孤獨的路上越走越孤獨。



《燃燒》改編自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這樣一個懸疑片,讓好萊塢來拍肯定俗透了,但在村上春樹的筆下、李滄東的鏡頭裡,劉亞仁的表演裡,這樣的故事充滿了非現實的奇幻色彩,但又讓人內心的孤獨感被放大,找不到希望的出口。



大學時幾乎看遍了村上春樹的小說、雜記,但現在不敢看了,否則不僅要被打上文藝的標籤,還會把自己活成書裡主人公。

有些人,到死都分不清愛和無所謂的區別。


影迷也瘋狂



第一次看這種類型的電影,衝著8點多的評分看的,論直觀感受,剛開始看,覺得節奏特別慢,影片二個多小時,全程在考驗我的耐心。 一開始是用快進看的,看到一大半,情節上也沒有大的突破,最後耐著性子看到了最後。 當然電影高分,肯定不是浪得虛名,於是又仔細看了一次,與其說是一部電影,不如是一本書,要細細品味才行,據說此片是根據作家村上春樹的小說改編的,因為沒有看過小說,沒有對比,也沒有先入為主的感受。 第一次看這類的文藝懸疑片。下面是我仔細看過後,對電影的解讀。 電影情節很簡單,主要是說鍾秀和海美兩個老同學偶遇,海美約他去自己家,讓他照顧自己的貓。之後海美說要去非洲,回來讓鍾秀去接機,卻出現了另外一個男人。這之後,他們三個經常在一起,畫風也很奇怪,自己喜歡的女人,轉眼間和別人在一起。 後面,海美奇怪的消失了,沒有人在意她的存在,只有鍾秀髮了瘋一樣的找她。最後他發現了驚天的秘密,讓Ben和海美一樣消失了,電影也就結束了。



電影中劉亞仁飾演的李鍾秀的出場方式,也顯得與眾不同。電影的鏡頭一直對準著貨車後門處,大概有30秒左右,在旁邊是一縷縷青煙。導演有意突出”煙“,這個煙字也是電影的關鍵。 然後男主角低著頭抽著煙出現在人群中,沒有正面的鏡頭特寫。其實導演應該是刻意表現出主角作為一名底層工作者的微不足道吧!


惠子雜談


週末剛剛看了這部電影,說實話,快進著看完的

應該不是一部能收穫票房的電影,況且在國內上映的話由於兩端裸露戲份和男主角多段手瀆的場景,電影肯定會做大幅度的刪減,到時候最美的脫衣獨舞的鏡頭跟那時候恰到好處的BGM都會被刪減,相信本就晦澀的劇情會變得更壓抑,電影院裡觀看的話對大部分人來說不會是一種享受不過對於喜歡李滄東導演風格的影迷而言,這部電影的可看性大概就跟在戛納電影節所獲的殊榮一樣多吧

電影的故事其實並不複雜,甚至在看完之後我也一度懷疑電影到底有沒有打算講一個完整的故事大段類似說禪的對白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在觀影結束後對比主角們的命運,卻又有種命運早已被決定的宿命感,這種場景還不止一處,無論是剛開始女主角跟男主關於橘子的對話,還是後來男主跟男二抽大麻時關於燒大棚的對話,都充滿了讓人不安的隱喻


三個不同身份的男女都有著與現實強烈的割裂感,甚至感覺不到他們對於生活和生命的熱愛,所以當女主不知所蹤時,作為觀眾的我甚至產生不了一點點的悲傷,只有更加沉重的壓抑

直到最後,所有的衝突都在瞬間爆發,也在瞬間結束,只有一種淡淡的悲哀和絕望從心底慢慢升起,隨後又被更大的迷茫遮掩……

大概是我怕生活會變成電影中的樣子,所以覺得看完電影直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舒服?

最後,格倫為什麼每次都死的這麼慘……


Y電影


我們直接從故事的結局來看一、海美被本殺害,鍾秀殺死了本。從故事給出的各類線索來看,似乎這種說話最有說服力,不管是找到的貓,還是抽屜裡的手錶,待在出租屋的行李箱都在說明這一切。本是個Great hunger,他殺害(吃掉或者燒死)那些無依無靠的女孩來解決飢餓,最終的救贖需要找到一個人把自己殺死。從結尾鍾秀說和海美一起來見本,本就知道鍾秀是準備動手了,所以他說了這裡有很多塑料棚,死亡的時候也是面帶微笑的。這是個圓滿的結局,鍾秀完成了復仇審判,而本也完成了飢餓救贖。二、海美被本殺害,鍾秀在調查一番後,在小說裡把結束了本的生命。電影有一幕是鍾秀在海美的房間裡寫小說。每次他在這裡的時候都思想迸發,想象著海美紫薇。包括後面海美和他一同出現在床上的鏡頭都揭示這一切的不真實。這樣的結局就有些揭露現實了。片中多次提到失業率增高,年輕人的上升空間缺乏,海美在這樣的環境中選擇了墮落下去,鍾秀則是在這種環境中苦苦掙扎,然而並不能改變什麼,唯一能發洩出去的只能是在小說中實現自己的想法。是兩個底層小人物的不同生活生態。三、海美並沒有被本殺害,和本生活在了一起。而男主是個屌絲,不願意相信這個現實,後面是小說裡對鳳凰女和富豪男的詛咒。四、甚至這一切只是因為男主在找尋寫作靈感時,在路邊碰到一個之前的熟人,然後就寫出了這一切。為了尋找人生存在的真諦。因為三人在一起的時候,男主有一種違和感,就彷彿是一個上帝視角的旁觀者。當然後兩種猜想有些荒誕,但是從男主對海美沒什麼印象也可以大膽的推測一下。最有意思的是這個電影的評價,有些許的兩極分化,而且在韓國境內的反響和票房都不是很好。我想這可能就是一千個哈姆雷特了。我更願意把這部燃燒看做是一個超前的哲學問題。正如薛定諤的貓一樣,電影沒有描寫就沒有人知道海美和本是否死亡,生存著的人類只有Great hunger和little hunger兩種人嗎?那麼人生的意義又是什麼?像本一樣的玩,像海美一樣逃避人生,甚至希望自己不要來到這世上走一遭,還是像男主一樣,瘋狂追蹤只為追尋一口是否存在的井。我想隨著人類的發展,看似一些虛無的問題也會像波粒二象性一樣漸漸被人類熟知而接受,或許發展下去,存活下去本身就是人類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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