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8 匈奴兵臨洛陽,大漢危矣,高祖有兵仙韓信在手,卻為何棄而不用?

傷心楚漢之韓信篇:胯下犬(34)

主筆:江湖閒樂生

西漢開國大將軍、楚王韓信被漢高祖劉邦以莫須有的罪名擒獲後,便將其貶為淮陰侯,軟禁在京師洛陽。像韓信這樣的人,你不讓他發揮才能打仗治國,卻成天把他憋在屋裡,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會出問題,所以他日夜怨望、稱病不朝,天天在家裡發牢騷,大家都躲得他遠遠的,惡性循環之下,他一天比一天抑鬱。

這一抑鬱,就是足足九個月,抑鬱的足以把人逼瘋的九個月。

這九個月,淮陰侯除了隨高祖入關至秦朝舊都櫟陽,啥事也沒幹,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在塵世中飄來飄去,徒有頭腦軀殼,靈魂卻沒有一點重量。

而在這個時候,北邊兒出大事了,公元前201年九月,高祖緊急將淮陰侯召入櫟陽宮中議事,淮陰侯重入廟堂,百感交集,恍如隔世。

原來,匈奴人又開始囂張了。

二十多年前還是秦始皇的時候,匈奴人曾在他們的首領頭曼單于的帶領下南侵河套地,結果被秦國名將蒙恬率三十萬大軍一頓胖揍,不得已遠遁大漠,十餘年不敢南下而牧馬,直到楚漢相爭,天下大壞,頭曼的兒子冒頓單于趁機一統北方草原,重佔河套草原,到了公元前201年,他的國土範圍甚至已遠達天山及貝加爾湖,近至雁門晉北,疆域東西一萬四千裡,南北七千裡;軍隊規模更是達到四十萬之眾,且全都是騎兵,這是一個讓高祖難以安枕的可怕勢力,更是一股足以覆滅整個大漢帝國的強大力量。

匈奴兵臨洛陽,大漢危矣,高祖有兵仙韓信在手,卻為何棄而不用?

基於此,高祖將能征善戰的韓王信調遷到了太原以北的馬邑(今山西朔州市),以太原郡三十一縣為其封國。一則因為故韓地地處京畿重地和洛陽、滎陽、宛縣、淮陽等山川險要之間,地理位置太緊要,實不宜封王;二則也可藉助韓王信的兵馬來防備匈奴大軍南下。

匈奴兵臨洛陽,大漢危矣,高祖有兵仙韓信在手,卻為何棄而不用?

這本是個一舉兩得的良策,然而劉邦錯了,大錯特錯,他錯就錯在把一隻狼送進了狼群之中,結果只能讓狼群多一隻狼而已。

公元前201年秋,匈奴大軍在馬邑將韓王信重重包圍。韓王信見匈奴勢大,便想求和,但高祖卻不想求和,他還想在異族面前展示一下新興大漢的威力,以震懾蠻夷,鞏固北方國防,所以一面急派大軍前往救援,一面寫信叱責韓王信,說他跟匈奴勾三搭四乃通敵之舉。韓王信前有匈奴之大兵,後有高祖之疑忌,再加上淮陰侯的前車之鑑、以及被強行北遷的怨恨,他一發狠竟舉軍投降了匈奴。冒頓於是讓韓王信當帶路黨,領兵與匈奴左右賢王共同南下,進攻太原。

九月,太原城失守。韓王信乃以太原為根據地,繼續向南擴張,一直打到了上黨郡的銅鞮(今山西沁縣),南距洛陽只有兩百多公里,這可是大大的不妙,大漢危矣!

光是一個匈奴,大漢不會危矣,雖然匈奴有騎兵四十萬,比巔峰時的西楚騎兵還多三十萬,但匈奴對漢朝並沒有領土野心,最差也可以用子女財帛來解決。但問題是,現在野心勃勃的韓王信跟匈奴聯手了,這傢伙若是膨脹起來,豈不又是一個石敬瑭?

匈奴兵臨洛陽,大漢危矣,高祖有兵仙韓信在手,卻為何棄而不用?

所以,高祖決定傾全國之兵,跟韓王信及匈奴人來場硬仗,把韓王信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給砍了,把匈奴人再次趕回大漠去!

這是當時亞洲最強大的兩個民族之間的決定性戰役,高祖不敢怠慢,他把淮陰侯叫來,就是為了聽聽他的意見。

淮陰侯靜靜的聽完劉邦的戰情介紹後,終於難忍心中激動,他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叫道:“臣聞匈奴有控弦三十餘萬,請陛下予臣三十萬軍,一月之內,臣定獻冒頓之首於麾下。”

淮陰侯太開心了,他只覺自己那已如死灰般的靈魂重新被一縷晨光點亮,冷凍凝冰的血管中如萬流奔湧,那是久違了的熱血,那種感覺,就像冬眠千年的軀殼再次被喚醒,白茫茫的世界又有了春的顏色。

——太好了,本以為“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天下既定,我韓信這輩子也就玩完了,沒想到北方還有這麼強大的異族在等著我呢!帝國面臨新的大敵,我韓大將軍又可以再度出山了!嗯,匈奴人都是騎兵,最擅野戰,與項羽的作戰風格有點類似,但項軍是敢打敢衝,匈奴卻是更加靈活更加飄忽,我該如何應對呢?淮陰侯心中甚至已經開始偷偷考慮作戰計劃了。

淮陰侯太天真了,劉邦好不容易奪了他的兵權,豈有再予之乎?要是兩個韓信在北方聯起手來,與匈奴連成一片,我大漢就完了,這不是搬大石再砸一次自己的腳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果然,只見高祖愕然道:“淮陰侯稱病已久,難堪戰事,豈可為帥北征?公休矣!”

匈奴兵臨洛陽,大漢危矣,高祖有兵仙韓信在手,卻為何棄而不用?

淮陰侯眼中的光芒頓時散去,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般坐了下來,垂頭不語。高祖果然不肯讓他出徵,他早該想到了。

這時,高祖突然笑道:“叛王韓信與淮陰侯同名,朕豈能讓韓信大戰韓信乎?不過,淮陰侯雖不能出征,然可有計以教於朕耶?”

高祖雖然肯定不會讓淮陰侯出征,但淮陰侯的軍事才能天下無雙,他也實在很想聽聽他的意見。

淮陰侯苦笑道:“兵者,國之大事也。臣當親臨前線,詳查敵情,仔細籌謀,方可定具體戰術;若欲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終究不大穩妥……”高祖乃再三追問,淮陰侯方道:“臣以為,北地奇寒,又逢嚴冬,實不宜立即大舉北進,不如引軍先收復上黨、太原,據城固守,堅壁清野,匈奴無所劫掠,必然退去,延至明年來春,再與匈奴大戰不遲。”

高祖點了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兩人又沉悶的喝了一會兒酒,突然,高祖又來了興致,隨口問道:“朕聞兵家論將,如醉翁評酒,淮陰侯曾總領我大漢諸將,試問諸將之中,誰人最有將才?”

淮陰侯仰頭悶悶的喝了一口酒,翻著白眼說出一番話來,直接把高祖給氣死了。

欲知韓信到底說些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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