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尚未形成完整成熟戰鬥力的一戰時期，飛艇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這一段時期空中火力的空缺，為飛機佔領藍天起到了過渡作用。這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齊柏林飛艇。

德國軍方認為，齊柏林飛艇是他們手中的一門終極武器，飛艇一出，戰無不勝，無堅不摧。隨著時代的前進，飛艇慢慢退出歷史舞臺，但是它所代表的無與倫比的想象力和人類對天空的渴望，不會消逝。

1、齊柏林

在大眾的記憶裡，正是齊柏林飛艇這種閃爍著紫色微光的怪獸主導了一戰的天空。它的成名源自於其發明者費迪南·阿道夫·奧古斯特·海因茲裡奇·馮·齊柏林伯爵。在德國統一之前，齊柏林作為一名年輕的中尉在伍騰堡王國皇家陸軍服役。美國內戰期間，齊柏林是一名特批的軍事觀察員。他非常欽佩美國聯邦陸軍氣球部隊取得的成績。在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後，經過11年的時間，他將使用飛艇的方法一一記錄下來。在隨後的15年裡，當普魯士逐漸控制德國時，齊柏林積極參與捍衛伍騰堡的鬥爭。1892年，齊柏林不得不離開陸軍，他真正的事業開始了。

弗迪南·馮·齊 柏林伯爵 他52歲時，軍事職業生涯結束，他將全部精力轉向飛艇設計。1893年與一位名叫西羅多·庫柏的工程師合作向德國戰爭部遞交了一份硬式飛艇設計。

齊柏林對自己的多個設計進行改進。1898年，他獲得大衛·施瓦茲設計的飛艇的製造專利權。齊柏林將這些專利融合到自己的計劃中，建成一艘新型飛艇。他將其命名為LZ1飛艇，準備於1900年6月試飛。經過數月試驗，齊柏林發現該飛艇存在著許多問題。1906年年初，齊柏林對LZ2飛艇進行首飛。LZ2飛艇包含了對第1艘齊柏林飛艇的許多改進，但是受惡劣天氣和發動機不平衡綜合因素的影響，該飛艇在第二次飛行中墜毀。齊柏林毫不氣餒，製造出LZ3飛艇。它是世界上最先進的一艘飛艇，德國陸軍對其產生興趣，但是這艘新的飛艇仍不能滿足陸軍的確切需求。齊柏林未被困難嚇倒，開始製造LZ4飛艇，這回，他的設計滿足了陸軍的需求。LZ4飛艇於1908年建造完畢，但是該飛艇的結局像過去一樣令人心碎，它在一次暴風雨中因發動機故障而毀壞。

2、建造恐怖的怪獸

齊柏林的希望可能會在飛艇墜毀的地方破滅，但是他的堅持使其成為德國的民族英雄，他被視為科技進步的一個象徵。德國公眾開始為他捐款，幫助其重建公司，繼續開展研究。齊柏林設立了齊柏林航空促進基金會。該基金會為齊柏林飛艇公司和德意志飛艇運輸公司（即很快就為人們所知的世界第一家航空公司——DELAG）提供資金支持。1909年，德國陸軍訂購2艘齊柏林飛艇，隨後，德空軍裝備數量不斷增加。

1910年至1911年，齊柏林的競爭對手舒特-蘭茨公司製造出它的第1艘飛艇，該飛艇與鋁材結構的齊柏林飛艇有所不同，它的內部結構由層壓膠合板構成。舒特-蘭茨公司的飛艇還引進新技術概念，改進了氣動外形。1912年，德國陸軍宣佈由飛艇擔負轟炸任務。

“如果積極加以完善，我們裝備的最新式Z飛艇會比對手的所有飛艇先進得多，並且這種飛艇在可預見的未來讓對手無法模仿。它作為一種武器，其快速發展是必要的，它能使我們在戰爭之初就先行對敵人發動有效的攻擊，這種打擊的實際效果和精神作用顯著。”

——總參謀長赫爾穆特·馮·毛奇於1912年12月

根據結構的不同，飛艇可以劃分成三類：非硬式飛艇、半硬式飛艇和硬式飛艇。非硬式飛艇依賴氣壓保持形狀，它可以抽出空氣，然後打包運送到最近的航空站。半硬式飛艇部分依賴其支撐框架，部分依賴充氣氣囊保持形狀。硬式飛艇，顧名思義，依賴支撐框架保持在地面及空中的形狀。

不只是德國陸軍對飛艇感興趣，正在發展壯大的德國海軍的遠洋艦隊也正加緊製造飛艇，以挑戰英國海上力量。德國海軍在匆忙建設一支作戰艦隊過程中忽略了巡洋艦的偵察功能，不過在艦隊上空部署飛艇確是一種快速解決方案。1914年，海軍制訂了採購新飛艇和建設新基地的計劃。

3、挑戰德國

儘管德國人在飛艇設計上處於明顯領先地位，但是意大利也製造出了一系列飛艇，只不過大部分是非硬式飛艇和半硬式飛艇。其中一種半硬式飛艇，即克羅克-裡卡爾迪N1飛艇於1910年首飛，該飛艇的動力由1臺克萊門特-貝阿德公司研製的110馬力電動機驅動的2個螺旋槳提供。這種長度為66米的飛艇在空中能達到52千米/小時的速度，它是首批參加作戰行動的飛艇。1911年，意大利與土耳其發生短暫衝突，意大利調派了3艘該型飛艇作為一部分小規模航空部隊前往利比亞。這些飛艇主要執行偵察任務，偶爾也會扔下幾枚小型炸彈。

意大利的飛艇是為配合陸軍作戰行動而設計的，當然，也包括轟炸行動。為了規避可能遭遇的攔截和防空火力的攻擊，在高空進行較短距離飛行成為設計飛艇時考慮的主要因素。德國和英國飛艇擁有的為開展海上巡航而需要的長時間續航力對意大利來說，就不太重要。

半硬式飛艇在法國也受到歡迎。1898年至1905年間，阿爾伯特·桑多斯·杜蒙特這位卓越的航空革新家設計、製造和試驗了至少14艘飛艇。每艘飛艇的製造和改進都基於之前試驗的結果。在許多方面，他的試驗勾畫出了20世紀初期飛艇的輪廓。1902年，他駕駛一艘飛艇從埃菲爾鐵塔附近的巴黎航空俱樂部機場起飛，並安全返回出發地，這一成就使他贏得了德國馬特獎。

1902年下半年，勒博迪兄弟、工程師M.朱利奧、飛行員M.敘爾庫夫一起建造並試飛了一種新的半硬式飛艇。該飛艇於1904年和1905年經過重新改造。勒博迪為法國戰爭部提供了大量經過改裝的飛艇。法國戰爭部代表法國接受了該型飛艇。法國政府訂購了該型另一艘全新的飛艇，並自豪地將其命名為“祖國”號。然而好運沒有眷顧這2艘飛艇，它們都在惡劣天氣中損毀。法國政府於1908年訂購第3艘“共和國”號飛艇補給，該艇表現出非凡的品質。該艇影響之大以至於英國《晨報》購買了該艇的一個模型，並送給英國政府，因為英國政府當時在這些新型裝備方面所做工作甚少。

法國克萊門特-貝阿德公司和阿斯特拉航空製造公司都製造出一系列大型、高效的飛艇，各自命名為克萊門特-貝阿德和阿斯特拉·託雷斯飛艇。1912年至1913年間，英國購買了一些阿斯特拉·託雷斯飛艇。

4、新手

當時英國飛艇製造技術遠遠落後於歐洲大陸的鄰國。熱心的英國公民製造出一些小型飛艇，但是英國政府認為要儘可能少地投入，並希望能從其他國家飛艇技術的發展及失敗中獲取有益的經驗。

英國陸軍氣球處處長詹姆斯·坦普爾上校負責關注法國和德國飛艇研製進展情況。1902年，他試圖說服英國政府投入少量經費用於開展飛艇試驗。英國製造出2艘小型飛艇，隨後的幾次試驗將經費全部用光。直到1907年，英國在此方面才有新動作，重新利用坦普爾上校用過的氣囊建造出第1艘完整的軍用飛艇。英國為這艘雪茄形飛艇取了一個強大的名字——“無敵”號。經過證明，該飛艇在堅固性方面表現良好。經過幾次試驗，該飛艇於1907年10月飛越倫敦，安全降落在水晶宮。此次飛行持續了3小時25分，成為當時的世界紀錄。除了從法國採購的2艘飛艇外，英國陸軍還採購了自行設計的“寶貝”號、“貝塔”號、“伽馬”號、“德爾塔”號和“埃塔”號飛艇。其中，1912年製造併成功試飛的“德爾塔”號飛艇體積最大，性能也最佳。同年，該飛艇參與了英軍的年度軍事演習。

1914年1月1日，英國陸軍解散飛艇處，將擁有的“貝塔”號“、伽馬”號、“德爾塔”號和“埃塔”號飛艇，以及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移交給皇家海軍。皇家海軍擔負指揮全部飛艇的任務。海軍還進行了硬式飛艇的研製試驗，試驗飛艇名為“蜉蝣”號，於1911年建成，但是該艇並未成功飛行，英國對硬式飛艇的進一步研製工作在1912年停止。

毀損的齊柏林飛 艇 1913年10月17日，齊柏林LZ18飛艇在約翰內斯塔爾發生爆炸並起火，艇上28人全部死亡。

5、加快步伐

1914年8月，各國的敵對演變成全面戰爭。英國政府和民眾對德國的空中艦隊越來越恐懼。儘管強大的皇家海軍在海上巡邏保護英國不受侵略，但是在民眾心中，英國“仍然是安全的天堂的想法”不復存在。英軍估計德軍擁有20艘裝備炸彈能夠飛抵英國的飛艇。當時，德國陸軍飛艇已經轟炸了列日和安特衛普，為陸軍的推進提供支援。英國曾出動戰鬥機進行了三次轟炸行動，以抵抗德軍的攻擊，其中有兩次從歐洲基地起飛，一次從德國沿海巡航的水上飛機航母上起飛，即庫克斯哈文攻擊行動。與其說是計劃，不如說是幸運。經過證實，德軍僅有一艘飛艇被擊中並毀損，即杜塞爾多夫的Z9飛艇。

在庫克斯哈文攻擊行動之前，英國對德國飛艇威力的擔憂不斷增加。1915年1月1日，在提交給戰爭委員會的報告中，丘吉爾警告說，一旦齊柏林飛艇升空，英國的防空系統是不能阻止它們的。攻擊並破壞飛艇的基地是英國唯一的希望。在英國實施這一計劃之前，令人恐懼和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齊柏林飛艇轟炸了英國。德國海軍參謀長雨果·馮·珀爾上將允許海軍飛艇分隊指揮員彼得·斯特拉瑟上校在氣象條件有利的情況下，展開轟炸行動。當時德國陸軍已經派遣飛艇轟炸了法國的目標，隨後，德國海軍也參與了這項榮耀的行動。斯特拉瑟上校沒浪費一分一秒，1月13日，德國海軍開始發動第一輪攻擊，L5和L6飛艇從諾德霍爾茨起飛，L3和L4飛艇從富赫爾斯布特爾升空，但是惡劣天氣迫使它們返回基地。1月19日，德國海軍再次發動攻擊，派出L3、L4和L6飛艇。斯特拉瑟本人在L6飛艇上指揮，但由於發動機故障，該飛艇不得不返回基地，並沒有抵達英國。L3飛艇在當晚19時50分抵達位於英國諾福克沿岸的大雅茅斯港口北部。該港和海軍基地都在德軍受命攻擊的清單之列，飛艇很快瞄準了該鎮，投下11枚炸彈。L4飛艇原計劃前往享伯河口，它於晚20時30分抵達諾福克北部地區，在預定目標南部幾英里處，該艇轟炸了索恩海姆、布蘭克斯特、享克姆、斯內蒂瑟姆、謝靈厄姆等村和金斯林鎮。儘管沒有擊中軍事目標，但是轟炸造成4人死亡，18人受傷。英格蘭老式、簡陋的村莊成為英國首批遭受空襲的地方。之後，L3和L4飛艇安全返回富赫爾斯布特爾基地。戰前，各類小說中沒有敘述過這類攻擊，但是有關巨大飛艇的傳說卻在民間廣為流傳。2月，L3和L4飛艇在北海執行一次偵察任務時遇到惡劣天氣墜毀，2艘飛艇的駕駛員全部喪生。儘管如此，人們還是創作了一首流行歌曲，以表達對飛艇神秘和崇拜的感覺。

“齊柏林飛吧，

在戰爭中幫助我們，

飛往英國，

英國將會毀滅於火海中……“

齊柏林飛艇指揮員儘可能從英國河流入海口沿岸登陸，因為這些地方易於辨認。

與此同時，皇家飛行部隊第1中隊隊長斯賓塞·格雷決定對德國予以還擊，攻擊德國基地上的這些“怪獸”。6月6日夜至7日，3架飛機在J.P.威爾遜中尉指揮下起飛了。每架飛機攜帶6枚小型炸彈，每名飛行員還帶了一把步槍和少量子彈。在夜色中，新手雷金納德·沃恩福德少尉與2個同伴失去了聯繫。編隊指揮員及同伴米爾斯向東飛往布魯塞爾，經過努力，他們找到了位於埃弗的飛艇存放倉庫，發動了一次完美的攻擊。他們向倉庫投下12枚炸彈，9枚命中。飛行員迅速撤離時發現倉庫燃起了大火。後經證實，第一艘轟炸倫敦的LZ38飛艇已經化為灰燼。

6、巨大成功 安全返回

與此同時，沃恩福德少尉在夜空中盤旋著尋找夥伴。他未能找到同伴，卻碰巧發現了執行巡邏任務的LZ37飛艇。該飛艇搭載著齊柏林飛艇製造工廠的一些專家，他們想親身體驗飛艇在日常服役活動中會遇到的一些問題。沃恩福德少尉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個長158.5米的龐然大物。他看到飛艇吊籃機槍槍口噴出的火光，子彈傾瀉到他駕駛的小飛機上。沃恩福德少尉沉著地將飛機駛離敵方機槍射程，思考當前的局面。他小心地跟蹤飛艇並且用步槍進行了射擊，但是沒有效果。德軍飛艇指揮員馮·德爾·哈根中尉拋下吊籃壓艙水囊，迅速升高，使沃恩福德處於2130米的高度無法進行攻擊。

沃恩福德少尉並沒有放棄追趕敵方飛艇，而是努力將飛機拉昇至3350米高度，希望取得相對齊柏林飛艇更有利的戰術位置。敵方飛艇突然下降，以尋求雲層的安全蔽護。沃恩福德抓住了機會。當敵方飛艇位於他的下方時，他轟炸了齊柏林飛艇未經防護的頂部。他駕駛小型莫拉納·索爾尼埃飛機在急速下降過程中投下6枚小型炸彈，炸彈穿透敵方飛艇氣囊。片刻間，隨著一聲爆炸聲，氣浪將沃恩福德駕駛的小型飛機掀個底朝天，但是他眼睛一直盯著敵方飛艇燃燒的殘骸，他看見這些殘骸飄浮散落在四周數英里地方。齊柏林飛艇墜毀在根特郊區，造成1名修女和2名小孩死亡，另有幾人燒傷。艇上乘員僅有1人倖存，該乘員是從61米空中跳下，壓破了屋頂，摔在一張無人躺的床上得以倖存。

沃恩福德努力將燒焦的飛機控制住。飛機上的發動機發出一陣噼啪的嘈雜聲後熄火。他當時處於德國控制的領土內，距邊界約60千米，抵達協約國軍控制的地區毫無希望。他大膽地將受損飛機降落在一座農場附近。周圍靜悄悄的。他的第一反應是摧毀飛機，但是經仔細檢查後，他發現飛機中只是一根油管斷裂，油箱裡還有足夠的油料。他鎮定自若地進行了修理，然後旋轉螺旋推進器。發動機仍然是熱的，因而很容易就發動了。他爬上飛機，駕機飛行，最後在加萊沿岸南部16千米處的克普格利茲內降落。在那裡他加足了油料，同時，給位於敦刻爾克的指揮員打了一個電話。當他安全回到基地時，他的名聲已經傳遍整個帝國。喬治五世國王為他頒發“維多利亞十字勳章”嘉獎他的勝利。法國授予其“大十字”榮譽勳章。自此，飛艇的神話終於被打破。

1915年，德軍總共出動20艘飛艇對敵軍發動攻擊，在英國投下37噸炸彈，致使181人死亡，455人受傷。儘管報紙和公眾紛紛表示憤怒，但是德軍對英國造成的打擊相對德國所花費的努力是微乎其微的。

7、不可阻擋的決心

1915年5月，意大利參戰，站在了協約國一方，意軍的飛艇及“卡普羅尼”轟炸機轟炸了奧匈帝國的敵軍。與此同時，法軍飛艇對德國及法國被德國佔領區發動了幾次轟炸。1916年，德國主要戰略目標仍然是英國。此時，凱撒已經把轟炸倫敦或其他重要城市的顧慮置之腦後。這場殘忍的戰爭給人們帶來無盡的痛苦。飛艇一旦開始轟炸，就會將死亡和破壞帶到許多城鎮的街道。

1916年，德國共出動23艘飛艇攻擊英國，但是大多數轟炸行動最終都無功而返。9月2日是德國出動的攻擊規模最大的一次，共有16艘飛艇參加轟炸行動。1916年，德國有兩代飛艇正在服役。斯特拉瑟對最新的、體積更大的L30飛艇寄予很大希望，德國共製造了5艘該型飛艇。9月2日，德國海軍共出動了12艘飛艇，其中有2艘是超級齊柏林飛艇，陸軍出動了4艘飛艇，這些飛艇共搭載了32噸炸彈。在德軍出動的全部16艘飛艇中，只有14艘飛抵英國的東部和西部地區（海軍L17飛艇和陸軍LZ97飛艇因故障返航）。英國的警報響起，探照燈照亮了夜空，隨後防空戰鬥機升空作戰。1916年夏天，英軍戰鬥機中隊就開始裝備新型機槍彈藥。“布羅克”和“波米特”這兩種爆炸子彈與“白金漢”含磷元素的燃燒彈組合使用。這些子彈組合在一起射向氫氣飛艇時，攻擊效果是致命的。

飛抵英國上空的14艘飛艇中包括威廉·施拉姆指揮的SL11飛艇。該飛艇於凌晨飛抵倫敦北郊，但它在投彈時被英軍探照燈發現。當該艇掉頭向北飛時，皇家飛行部隊第32中隊利菲·羅賓遜中尉發現了該飛艇，當時他駕駛著一架具有很強攻擊力的BE.2c戰鬥機。他向指揮部報告擊落了該飛艇。

羅賓遜成了英雄，更重要的是，數百萬英國公民知道了SL11飛艇的結局，成千上萬的民眾想去看一下飛艇墜毀的現場。擊落飛艇極大鼓舞了人民的士氣，飛艇不可摧毀的神話再次被擊破。老天對英國人的祈求再次施以恩賜。9月23日凌晨，在戰鬥機和防空炮的聯合攻擊下，德國海軍波克上尉指揮的L33飛艇墜毀在埃塞克斯的科爾切斯特附近的小威伯勒。該飛艇採用全新的技術製成，也是第一次執行任務。英國專家仔細研究該飛艇的殘骸後，獲得自行設計飛艇的思路。L33飛艇上一臺250馬力的發動機還被拆下來安裝到英國老式、無動力的R9飛艇上。德軍在1916年發動的攻擊中共投下125噸炸彈，導致293人死亡，691人受傷。然而，局勢也在發生變化，作戰效率高、裝備精良的戰鬥機開始終結來自飛艇的威脅。

1916年年底到1917年年初，德軍大多數指揮員認為飛艇造價昂貴，維護複雜，並且相對脆弱，不適合開展戰略攻擊，但是對飛艇的研究仍在進行。飛艇體積越來越大，飛得越來越高，已超越戰鬥機和防空火炮的射程。在高空，飛艇操控人員的工作效率急速下降，且轟炸精度大打折扣。儘管如此，飛艇仍擁有一些忠實的追捧者，如海軍飛艇部隊指揮員彼得·斯特拉瑟。他認為英國對飛艇威脅的反應，以及飛艇的實際攻擊戰果都體現了它的價值。實際上，1917年時，英國防空部隊有10個戰鬥機中隊、數百門防空炮和探照燈，配備作戰人員達到1萬人以上。

在1916年9月2日的夜間攻擊中， SL11飛艇損失是德軍空襲英國行 動的轉折點。從此時起，德國飛 艇的損失開始增加

8、支持減少 職能萎縮

1917年至1918年間，德國飛艇僅對英國就發動了11次攻擊。1917年9月24日，彼得·斯特拉瑟率領10艘飛艇攻擊了英國北部地區，其中赫爾市是主要攻擊目標。10月，斯特拉瑟再次對英國發動攻擊，這次出動了11艘飛艇抵達英國東部，旨在對英格蘭中部地區的各工業城鎮進行轟炸。這些飛艇巡航高度4600～6100米，當抵達英格蘭中部地區時，它們遇到時速100千米的東南風。最後只有4艘飛艇飛過或接近了倫敦的防空圈。

在地面，濃霧籠罩著倫敦地區，英軍下令防空炮暫停射擊，並且將探照燈關閉。攻擊者飛越了安靜的倫敦，因而此次作戰行動有了一個綽號——“沉默攻擊”。德軍此次攻擊向各分散的目標投下共計273枚炸彈，炸死236人，致傷55人。德軍損失5艘飛艇，其中4艘在作戰中毀壞，1艘在返回德國著陸時墜毀。德軍的飛艇攻擊持續到1918年，彼得·斯特拉瑟繼續出動常勝的齊柏林飛艇發動攻擊。1918年8月5日，彼得·斯特拉瑟率領最新建造的L70飛艇開展了一戰的最後一次飛艇攻擊，並死於此次攻擊行動。從1917年開始，飛艇碰到一個強勁的對手——轟炸機。

在一次比較奇特的行動中，德軍利用飛艇的長航程支援德國的一支孤軍在東非殖民地開展作戰行動。德軍選擇了加長、加大的L59飛艇，並將其派往保加利亞的揚博利，它是德軍最南端的一處基地。經過兩次嘗試，該飛艇最終於1917年11月21日起飛，當其飛抵英、埃控制的蘇丹喀土穆時，該艇收到電臺呼叫，稱當地的德軍已經投降。該飛艇因而轉向北飛行，於11月25日上午返回基地。

最後的攻擊：在1918年8月5日夜至6日對英國發動的最後一次攻擊中，齊柏林L70飛艇被埃格伯特·卡伯利少校和羅伯特·萊基駕駛1架DH.4飛機擊落並起火，該艇墜毀在諾福克郡的外海。艇上死亡的22名空勤人員中還有飛艇部隊指揮員波得·斯特拉瑟。

德軍共建造了88艘飛艇，其中，74艘裝備海軍飛艇部隊。德軍共有60艘飛艇損失，其中34艘因為惡劣天氣引發事故墜毀，餘下26艘中有17艘是在攻擊英倫三島時被擊落墜毀，一些是返回本土時被法國防空炮擊落。其他一些飛艇在俄軍前線或與法軍作戰中被擊落。1914年至1918年間，德軍飛艇共投下5806枚炸彈，導致557人死亡，1358人受傷。相對一戰血腥的死亡名單，這些數字顯然微不足道，只相當於西線戰場每天平均的傷亡人數。

飛艇已被時代所淘汰，但飛艇那雄偉的身姿仍然代表著人類對天空最浪漫的幻想。

《百年制空權：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阿富汗》，作者：（英）亞歷山大·斯萬斯 通（Alexander Swanston），馬爾科姆·斯萬斯通（Malcolm Swanston）

百年制空權，20世紀空戰史大全！

數百場戰役戰鬥，數百幅戰時圖片，呈現電影級的空戰視覺震撼

齊柏林飛艇、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太平洋大海戰、朝鮮戰爭、馬島戰爭、阿富汗戰爭……空戰歷史重要事件悉數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