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 張國榮遺言中特別感謝的肥姐:生活在陰霾中,也要給別人溫暖

哥哥張國榮去世前曾留下一份簡短的遺書,上面寫著,“多謝唐唐,多謝家人,多謝肥姐”。

那個張國榮在臨別前仍在感激的“肥姐”,就是沈殿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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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偉說沈殿霞是所有人的朋友,張學友說她是香港的開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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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7月,炮火還未從中國土地上完全消散時,沈殿霞出生在上海一個菸草商人家庭。

家境殷實的沈家此前已經誕下五個女兒,沈殿霞排行第六。

沈殿霞出生後,她的母親又在之後幾年接連產下三個兒子,求子心切的沈家夫婦將此視作沈殿霞的功勞,對她寵溺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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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霞在無憂無慮的環境里長大成人,養成了樂觀開朗的性格,以及超出同齡人體重。

那時的沈殿霞不知道,自己此後的生活將被這兩者左右。

十二歲那年,沈殿霞隨父母遷居香港,進入一個不同的世界。

香港彼時已經較為發達的娛樂業令沈殿霞十分著迷,從小活潑的她愛上了唱歌跳舞,歌聲與舞步交錯之際,沈殿霞的夢想開始萌芽,她想做一個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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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邵氏電影公司招收“肥仔肥女童星”,沈殿霞在父母的反對下自作主張前去報考。

進了考場,考官讓她表演一個小品,不熟悉小品的沈殿霞感覺自己受到了欺負,乾脆一蹬腳,“哼”地一聲忿然離場。

怎料她的這一系列動作令考官十分驚喜,隨即通知她去試鏡。

香港最具分量的“開心果”,開始了自己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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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電影《一樹桃花千朵紅》上映,沈殿霞在劇中扮演一個鬼馬精靈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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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她與妹妹打架,和弟弟拌嘴,插科打諢,逗得觀眾大笑。

從此之後,香港市民的記憶之中,有了沈殿霞的名字。

電影票房大賣,沈殿霞從此星途坦蕩。

1967年,香港無線電視臺(TVB)成立,已在邵氏略有名氣的沈殿霞,隨邵逸夫進軍TVB,成為公司最早藝人之一。

電視臺啟播第二天,綜藝節目《歡樂今宵》開播,沈殿霞作為主持人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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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中,沈殿霞裝扮著貓頭鷹髮型,戴上蝴蝶眼鏡,深得觀眾喜愛,這一形象,也從此再未變過。

節目播出共6613期,是世界上最長壽的綜藝節目,在長達27年的播出時間裡,沈殿霞很少缺席,因此被稱為“TVB人肉臺徽”。

那些年,過半數的香港家庭中,全家人會在晚飯後坐在電視機前,等待沈殿霞說開場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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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霞在節目中不僅妙語連珠,還經常有一些頗具喜劇色彩的行為。

她曾穿著超短裙跳芭蕾舞,也曾以自己超過兩百斤的體重站上一疊厚厚的雞蛋,這些言行使得她成為不少港人心中的開心果。

後來,當沈殿霞剛剛出現在鏡頭中,即使她還未開口,電視機前的人們就已經笑聲不斷。

在那些夜晚溫寧的笑聲中,沈殿霞成為了不少港人心中無法忘卻的甜美回憶。

後來的香港特首曾蔭權說:“她是香港的開心果,她的笑聲與香港一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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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歡樂今宵》的播出畫面由黑白變為彩色,成為香港第一檔用彩色畫面播出的電視節目。

屏幕之外的世界,也由簡潔的黑白染上繽紛色彩。

這一年,香港股市猛漲,全民皆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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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賣掉房子投入股市,還有人貸款炒股,更有不少人辭去工作,整日在股市遊走,股市K線圖高低起伏,市民們憧憬著暴富的美夢。

好景不長,兩年之後,噩耗接踵而至。

李小龍在香港突然離世,整個香港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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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股市如同脫韁的野馬,飛奔向無底的深淵。

股市的突然崩盤,讓股民們如同被套住的大閘蟹,只能接受命運的宰割。

股災如同黑雲般壓來,香港的經濟陷入停滯,犯罪數量激增,一切如同墜入深淵。

民生哀怨之際,曾江、楚原等年輕電影人不忍看到香港步入無邊黑暗,他們用四十天的時間,拍攝了電影《七十二家房客》,來反映香港普通市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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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第一個出場的人是“上海婆”,她在電影中抱怨,“馬路不平,電燈不亮,自來水也不清”,替市民們說出心聲。

電影上映後反響火爆,由沈殿霞扮演的“上海婆”更是令觀眾感到親切。

“上海婆”的形象陪伴一代人長大,這群孩子中,有周星馳,有張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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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叫梁朝偉的小孩看過電影后,學著“上海婆”的語氣在街區中到處挑毛病。

沈殿霞在電影中的表現令人們倍感溫暖,從此之後,越來越多的香港市民把替他們發聲的沈殿霞當作自己心中的家人。

在那個蕭條的年代,總是能帶來歡笑的沈殿霞是人們心中少有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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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觀開朗又真性情的沈殿霞不僅深受觀眾喜愛,也在娛樂圈內擁有極好的人緣。

她曾和香港音樂教父羅文組成過歌唱組合“情侶合唱團”,赴多個國家演出。

他們的組合在當時深受歡迎,但因羅文覺得沈殿霞是喜劇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調侃沈殿霞,“講話大聲,唱歌小聲”,主動提出解散,以便沈殿霞能夠更好的個人發展。

歌唱組合雖未保留太長的時間,沈殿霞和羅文卻成了至交。

沈殿霞還和謝賢、鄧光榮、秦祥林等六人合組樂隊“銀色鼠隊”,由此和謝賢成為好友,與鄧光榮成為結拜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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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沈殿霞與張德蘭、汪明荃、王愛明組成“四朵金花”組合。

四朵金花之中,沈殿霞的外表是最不靚麗的那一個,但由於她長期以來帶給人們的歡樂,她是四人中最受喜愛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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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極好的人緣,與圈內眾多“大哥大姐”關係要好,沈殿霞卻從不驕橫,也不會參加團體間的鬥爭。

她做事講道理,別人有事找她評理,她總能把事情分析得令雙方心服口服。

她做事也講義氣,能幫忙的事她絕不推辭。

成龍曾說,“有’肥姐’在,大家做事都會安心許多”。

同行們尊敬她,老百姓信任她。

那些年,任何慈善節目只要有沈殿霞在場,主辦方都會請她來播報善款數字。

因為人們都相信,沈殿霞所說的話,一定不會假。

在香港那個風雲詭譎的年代,沈殿霞是人們心中最值得信賴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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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著名影視人文雋撰文回憶沈殿霞時寫道:

“按照肥姐一貫塑造的形象,她應該是那種無心無事,笑口常開,子孫滿堂,九十歲時仍會上臺高歌一曲的人物。”

那是戲,真正的命運或許覺得她的人生有太多歡樂,不肯給沈殿霞一個完美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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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事業紅火的沈殿霞同TVB同事前往馬來西亞拍攝外景。

臨出發前,沈殿霞的閨蜜森森交給她一封信,請沈殿霞轉交給一同拍攝外景的藝人鄭少秋。

彼時鄭少秋與森森正在熱戀,沈殿霞以為森森讓她轉交的是一封情書,便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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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馬來西亞後,性格爽朗的沈殿霞把信扔給鄭少秋,並對他說,“喂,請喝茶啊,我給你帶情書來了”,隨即轉身而去。

但到吃晚飯時,鄭少秋遲遲沒有露面,大家四處尋找,最後發現他躲在廚房的門後哭泣。

森森託沈殿霞轉交給他的,是一封分手信。

知道事情原委後的沈殿霞十分內疚,覺得自己做了件錯事。

善良的她擔心鄭少秋不能走出失戀的陰影,開始不斷的安慰這個年輕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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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沈殿霞會時不時陪鄭少秋外出吃飯,看電影,逛街散心。

人脈頗廣的沈殿霞,還給自己的朋友們打招呼,讓大家有活動記得帶上鄭少秋。

如果故事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沈殿霞和鄭少秋可能會成為摯友,在娛樂圈留下一段佳話,但一向大大咧咧的沈殿霞卻對鄭少秋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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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霞最初並不喜歡鄭少秋,覺得外表英俊的他是個花心的人。

長久相處之後,沈殿霞對鄭少秋有了很大改觀。

她發現鄭少秋十分努力,為人也很真誠善良,加上迷人的外表,沈殿霞逐漸對鄭少秋動了心,鄭少秋也接受了沈殿霞的感情。

1978年,第496期《明報》將沈殿霞和鄭少秋的合影當作了封面,兩人戀情正式公開,令整個香港震驚。

有鄭少秋的粉絲拿著報紙在九龍接頭哭泣,不解偶像為何會選擇沈殿霞。

沈殿霞的朋友們也前來勸告她,怕她被鄭少秋利用。

儘管外界沸反盈天,兩人倒過得安然自在。

沈殿霞給予鄭少秋全部的溫柔,鄭少秋也回應愛意。

在這期間,鄭少秋出演了電視劇《書劍恩仇錄》《倚天屠龍記》以及《楚留香》,人送外號“秋官”,一時風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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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霞退居幕後,專心支持鄭少秋,郎貌女才的兩人,過起了閒適幸福的日子。

時光慢慢流去,似乎淘盡了流言蜚語,人們漸漸拋棄了之前的看法,對兩人致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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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1984年,鄭少秋與TVB的合同即將到期,他決定不再續約,前往臺灣發展。

沈殿霞暫停了《歡樂今宵》的工作,隨鄭少秋前往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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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鳥雙飛,如同圓月一般美滿。

鄭少秋接拍《楚留香新傳》,與官晶華相識。

剛畢業不久的官晶華仰慕鄭少秋已久,她藉機對鄭少秋暗送秋波。

柔情蜜意之下,溫柔屈服於激情,鄭少秋移戀官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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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背後,是不可觸及的陰影。

敏感的沈殿霞很快察覺出了異樣,她開始悄悄調查,鐵證如同驚雷。

機靈了一生的沈殿霞,選擇用婚姻拯救愛情。

1985年1月5日,沈殿霞與鄭少秋飛往加拿大,倉促舉行了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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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的沈殿霞沒有時間買婚紗,只穿了一件藍色的旗袍。

沈殿霞後來回憶說:“婚禮怎麼能穿藍色的呢?”

結婚之後,為了進一步留住鄭少秋的心,已經四十歲且患有心臟病的沈殿霞,冒著生命危險為喜歡孩子的鄭少秋生下了女兒鄭欣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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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久之後,沈殿霞發現鄭少秋仍與官晶華牽扯不斷,這一變故令沈殿霞難以接受,由此患上了產後抑鬱。

這一次,沈殿霞選擇主動與鄭少秋離婚,獨自撫養女兒長大。

多年後,沈殿霞主持的訪談節目《掌聲的背後》開播,節目首期,沈殿霞便邀請鄭少秋做客自己的節目。

在節目的最後,沈殿霞問鄭少秋:“在這十幾年裡面,你有沒有試過真真正正地中意過我?”

鄭少秋彷彿被拉回往事一般,他說,“哇,我真的好中意你的,你真的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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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少秋想多說兩句,被沈殿霞激動制止。

她想要的,也許不過是用鄭少秋的回答,來為十幾年的感情做一個封結。

世間因緣聚散,往事並不如煙。

對於沈殿霞來說,一句“我真的好中意你”,足以令她感到如釋重負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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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情感巨大的波折後,沈殿霞似乎難以再現往日的快樂,但仍然保持著她的堅強與善良。

有次她去加拿大看望母親和女兒,被社區裡一群華人認出,他們對沈殿霞說:“肥姐,好久沒看到你拍片啦,快些拍片,你可是香港的開心果。”

這句話令低沉的沈殿霞振作,她想,自己的婚姻雖然不快樂,她還可以讓其他人感到快樂。

她回港後與董驃合作了《富貴逼人》系列電影,在當年收穫極高的票房,也是香港喜劇電影中的經典作品。

她在生活中關心他人,儘管自己經歷著生理與心理痛苦的雙重摺磨,仍然不忘保持樂觀堅強。

有一次她去參加節目,在後臺看見當時默默無聞的黃偉文躲在一個角落裡,細心的沈殿霞特意走過去,對黃偉文說,

“Wyman(黃偉文的英文名),你今天穿的衣服這麼好看,在哪裡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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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搭理的黃偉文倍感欣喜,激動地告訴沈殿霞關於衣服的詳細情況,還告訴沈殿霞應該到哪裡去買。

沈殿霞認真聽完,說:“嗯,好呀!”

黃偉文後來仔細想了一想,其實沈殿霞怎麼會穿那件衣服呢。

她不過是看黃偉文坐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想給他一點溫暖罷了。

沈殿霞和張學友在電影《南北媽打》中合作並相識,後來張學友事業陷入低谷,酗酒度日,甚至酒後出手打傷路人,一度令羅美薇也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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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人生最艱難的階段,沈殿霞不停安慰張學友,陪伴他走出低谷。

張國榮與沈殿霞的家離得很近,在他被抑鬱症折磨的日子裡,張國榮時常與沈殿霞聚在一起。

沈殿霞陪他喝茶打牌,談話散心,沈殿霞有時在家中煲好湯,會打電話叫張國榮來吃飯。

張國榮有時半夜睡不著,也會直接走到沈殿霞家中找她聊天。

張國榮離世前一週,沈殿霞還和他在半島酒店喝下午茶,兩人叫了一個披薩,分享著吃完。

對於張國榮來說,沈殿霞是那段陰鬱日子少有的陽光。

沈殿霞對朋友們的善意,令她極受尊重。

大家有事都願找她傾訴,沈殿霞也因此開玩笑說,等她退休了,要開一家“肥肥調解所”。

人們都將她當開心果,忘了沈殿霞一生中也有太多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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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下女兒鄭欣宜後,患有產後抑鬱的沈殿霞身體狀況十分差勁。

她開始掉頭髮,後來她那個標誌性的貓頭鷹髮型,也是假髮做成的。

再到後來,她被診出肝癌晚期,曾經體重過兩百斤的她,瘦得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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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友回憶沈殿霞時說,

“其實她也是人,她背後很多要解決,解決不了的問題。很不開心的時候,可是她沒有把不開心帶給大家。她那個開心果的名字不是蓋的。”

在重重苦難中坦然應對,最為彰顯一個人的涵養和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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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TVB四十週年臺慶,鄭欣宜首次以歌手身份亮相,說話已成困難的沈殿霞打了兩針強心劑,坐著輪椅前往現場為女兒打氣。

當晚,沈殿霞接過了自己人生最後一個獎盃——“萬千星輝大獎”。

星輝點點如同生命的光芒,照亮著漫長黑夜。

2008年2月19日,沈殿霞與世長辭。

十二天後,紅磡體育館破例為她承辦了場館歷史上唯一一次追悼會。

追悼會現場,沈殿霞最愛的白蘭花和香檳玫瑰簇擁著她生前的照片,現場淚光閃爍,照片中的沈殿霞依然歡笑如故。

開心果終於熟透,墜落,消融進芬芳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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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霞在安慰張國榮時,說過這樣一段話:

“人生有高有低,這才叫做是人生。你一直是平坦的,做人有什麼意思。”

她說張國榮在聽完這段話後沉思良久,這是她一生浮浮沉沉獲得的智慧。

這也是她帶給人們的,比笑聲更為寶貴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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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霞過世後,張學友為她製作了一首名為《月巴女且》的歌曲,意為“肥姐”。

他在歌中唱到:“星辰裡好嗎......你望到明月搖動嗎?”

星辰閃爍,明月搖動,如同沈殿霞的笑容一般明亮璀璨。

只願沈殿霞在一生求索中帶給人們的笑聲與精神,能夠長留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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