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 他花了十年時間,破解敦煌藏經洞,最神祕“天書”之謎

唐代琵琶是如何走下壁畫的

十九世紀末,湖北麻城的道士王圓籙來到敦煌莫高窟。1900年,他在僱人清除第16窟甬道積沙時,偶然發現了藏經洞。由此,一個規模宏大的古代檔案庫,展現在了世人面前。

其中,一份卷子的背後,寫著神秘古怪的文字非常難認,號稱“天書”。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破譯,才初步判斷,神秘天書是唐代琵琶曲。那麼,這些唐代的琵琶曲還能彈奏嗎?如果能,它們究竟是什麼曲子呢?

敦煌藏經中,發現神秘天書

唐代的琵琶曲,有兩個人無法繞開。一個自然是白居易,他寫的《琵琶行》生動地記述了,潯陽江頭,一位嫁作商人婦的長安琵琶女,精湛的琵琶曲。白居易用神來之筆描述了,琵琶女的精湛技藝。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後《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如今人們說到,唐代琵琶曲,自然離不開白居易的《琵琶行》。可以說,《琵琶行》是研究唐代琵琶演奏的第一手資料。

他花了十年時間,破解敦煌藏經洞,最神秘“天書”之謎

另一位是唐玄宗,他是研究琵琶和羯鼓的高手,甚至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的大家。

可惜的是,隨著歲月的流失,人們已經無法知道唐代琵琶曲的演奏方式了。

敦煌藏經洞,這個面積不大的洞中之洞,卻保存了5萬多件4—11世紀的社會文書、佛教經卷、絹畫、刺繡、銅佛、法器等文物,為研究中國及中亞古代歷史、地理、宗教、經濟、民族、政治、語言、文字、文學、藝術、哲學、科技提供了數量巨大、內容豐富的資料依據。寫本和刻本使用的文字有漢文,也有藏文、梵文、于闐文、回鶻文、粟特文、突厥文、龜茲文。

其中,有一卷編號P3808的經卷,這是長興四年的一個卷子。“長興”是後唐的年號,為公元933年。這份卷子似乎是當時為達官貴人講解經文所用,不知何故,在背後記錄了古樂譜。

那麼,這個經卷背後,究竟記載的是什麼樂譜呢?



十年磨一劍,揭開敦煌古樂譜之謎

賈培浩,著名琵琶演奏家,唐代琵琶曲的演奏踐行者,也是大型樂舞《敦煌古樂》的琵琶演奏者。數十年間,他在學習席臻貫等著名學者解譯唐五代琵琶曲論著的同時,也參與了將千年古曲搬上舞臺的實踐,更為之做了持久的努力。終於使一些唐琵琶曲走出經卷,成為一首首沁人心懷的古樂。

他花了十年時間,破解敦煌藏經洞,最神秘“天書”之謎

多年前,賈先生給我們講述了復原唐代琵琶曲的一些細節,今天呈現出來,和諸位讀者分享。首先,賈先生回憶了敦煌經卷上的唐代琵琶曲的樣子。

他說: “這些古樂譜分為一段一段,每段都有標題,有急胡相問、急曲子、又慢曲子等等。而記錄曲子的文字像“五六七”,但細看卻又摻雜著注音符號“ㄣㄒㄛ”這樣符號。人們斷定,這應該是曲譜,因為標題寫著曲子,但究竟是什麼曲子,卻無人可知。學者們作出種種推斷,有說是笛子曲,有說是管子譜。後來,才確定這是琵琶譜。”

不過,對古樂譜而言,僅僅知道名字是遠遠不夠的。如何演奏它們才是最為關鍵的。破解古樂譜,這可是不是一般的的挑戰。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對這些古曲的研究終於有了重大突破。1982年,葉棟公開了他破譯敦煌琵琶譜的成果。隨後,引發了國內學術界解譯敦煌古曲的高潮,葉棟、何昌林、席臻貫、陳應時等多位專家先後投入到解譯古譜的工作中,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果。

他花了十年時間,破解敦煌藏經洞,最神秘“天書”之謎

尤其是席臻貫先生十年磨一劍,在前人的基礎上,用全新的視角,終於將“天書”中隱藏的秘密揭開。原來,席先生認為,膾炙人口的唐詩、敦煌壁畫的優美舞姿,一定會和優美的樂曲同在。這就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詩、樂、舞三位一體。他不僅破譯的敦煌古樂譜,而且錄製了琵琶譜獨奏、配樂器合奏、配敦煌曲子詞演唱三盤錄音帶。同時,復原了不少敦煌古樂器。1993年,把敦煌古樂搬上舞臺。

由《急胡相問》,揭開敦煌琵琶曲之謎的《邊塞》

在排練敦煌古樂的過程中,賈培浩作為琵琶演奏者,幾乎參與了所有的排練及演出。此時,他已經五十多歲了,經過幾十年的錘鍊,琵琶演奏技藝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然而,挑戰依舊巨大。起初,復原唐代古樂器的任務委託給了南方的一家廠家。但要完美無缺復原,千年前的唐代古樂器,幾乎是不可能的。因而,廠家復原出的樂器,存在音不準,缺少品、相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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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情況,只能自己動手了。賈培浩說:我會一點木工活,便找來竹子,拿出我保存的幾塊硬木,鋸成毛片,用砂紙打磨。打磨好,再用魚鰾粘上,幹了後,還要為一把把琵琶調好品、相的音高。雖然,這樣佔用了不少時間,也弄得滿屋子的鋸末,但為了復原古譜,我依舊樂此不疲。

在敦煌古譜中第十九首曲子,曲牌名叫急胡相問。急胡相問,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至今弄不太清楚。不過,人們推測,既然是有“急胡相問”必定和西北的遊牧民族有關。

而且從《急胡相問》的名字看,曲調中粗獷、鏗鏘的音符,是非常有動感的。此時,人們發現《敦煌古樂》編排中陰柔優雅的東西多,缺少陽剛的東西。什麼是陽剛的?對西北而言,無非是大漠戈壁,鐵血沙場。

他花了十年時間,破解敦煌藏經洞,最神秘“天書”之謎

正如岑參筆下所寫:“四邊伐鼓雪海湧,三軍大呼陰山動。虜塞兵氣連雲屯,戰場白骨纏草根。”他還寫道:“將軍金甲夜不脫”,“風頭如刀面如割。”這些詩句描寫的戰爭場景是何其雄宏、慘烈、悲壯。至今讀起來,依舊令人熱血沸騰。這不就是陽剛的東西。

賈培浩回憶說:“我們就按照唐詩中的描述,構築了風沙、雪夜、長城下、雪海邊,開拓疆土的將士披甲而眠,睡夢中“鐵馬冰河入夢來”的場景。又用大量音樂元素、琵琶演奏指法演繹了出來。我們將其取名為《邊塞》。”

《邊塞》是個武曲,時長7分鐘,整個過程環環相扣,演出效果非常好。在第四屆中國藝術節上演出後,取得了轟動性的成功。

《敦煌古樂》通過席臻貫先生的解譯,又經過我們的演奏解譯,這些唐代琵琶曲逐漸走出了經卷。

他花了十年時間,破解敦煌藏經洞,最神秘“天書”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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