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9 衝破音樂枷鎖,BEYOND公然叫板老闆:別把我們變成日本人

話說,BEYOND1992年前往日本發展,情況卻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美好。除了異國生活上的不便,更多的來自於他們對音樂期許的落差感。

他們原以為,日本是一個廣闊而自由的音樂天堂,真的如Amuse公司的老闆大里洋吉當初承諾的一樣,可以讓他們隨心所欲地做他們想做的音樂。可到那兒才發現,並不是。用他們的話說,日本就是一個放大了N倍的香港流行樂壇。

在做第一張唱片《繼續革命》前,他們本想放開手腳,做一些重型音樂。誰知公司予以干涉,希望他們繼續走偏流行的路線。

衝破音樂枷鎖,BEYOND公然叫板老闆:別把我們變成日本人

原來,當初BEYOND在紅館開演唱會的時候,大里洋吉對他們表示讚賞並拋出橄欖枝,正是因為看中他們的流行搖滾風格,如《光輝歲月》《灰色軌跡》《真的愛你》《大地》等等,認為非常棒,帶到日本去肯定能有市場。他以為BEYOND想做的就是這些音樂。

誰知,這些偏流行的作品都是BEYOND不得已向商業做出的妥協之舉,而並非他們的理想,他們只是想通過暫時的妥協,先讓自己立足,待成名後再圖實現他們的搖滾夢想。

為了“詩和遠方”,他們放棄了在香港的“苟且”,到頭來卻要繼續在日本苟且,這叫人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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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開弓沒有回頭箭,既來之則安之吧。音樂還得繼續做,但他們與公司的音樂理念存在衝突在所難免,這讓他們十分鬱悶和憋屈。

籌備第一張專輯《繼續革命》時,他們幾乎無心創作,連家駒的創作產量都陷入低潮。既然你們要的還是我們在香港做的那樣,那就從以往的創作中拿一些出來直接發就好了。

我們知道,家駒是一個創作天才,以前在香港期間寫好未發表的作品都非常多。於是他們拿出了30首出來備選,包括《長城》《不可一世》《可否衝破》及改編自《文武英傑宣言》的《農民》等,但唱片公司仍覺得不夠,便又加入了他們在日本創作的20首作品。一共50首,最終選出了12首,收錄進這張專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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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創作的這20首作品,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他們那時的心聲。比如家駒的《遙望》表達對故土的思念,黃貫中的《溫暖的家鄉》中思念之情則更直白,黃家強的《厭倦寂寞》和黃貫中的《繼續沉醉》則都是反映他們在日本生活的孤獨與苦悶。

公司為了掌控他們的音樂走向,特意給他們安排了一位日本編曲人——梁邦彥。以往,BEYOND的編曲都是自己搞定,現在梁邦彥的加入,改變了他們的編曲風格。這讓他們很不習慣,覺得他編出來的東西太軟了,不是BEYOND的個性。

“但是後來我們去聽《繼續革命》這張唱片的時候,覺得也很好聽,沒有太大的問題,僅僅是風格不同,只是剛轉變的時候可能一時不適應,慢慢磨合就好了,就是一個學習的過程”黃家強在後來的回憶中,對梁邦彥的編曲表示了肯定。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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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BEYOND當時對公司表達不滿時,公司卻讓他們聽很多日本的樂隊,然後老闆親自對他們說,我們日本的樂隊是這樣做的,是那樣做的。

誰知老闆話音未落,BEYOND中脾氣火爆的黃貫中當場發飆:你永遠告訴我們日本的樂隊這樣那樣,那你為什麼要費力氣老遠去籤一個香港的樂隊回來?就為把他們都變成日本人?你這樣是不是很矛盾呢?

大老闆當時臉就黑了,在場每個人都為黃貫中暗捏一把汗。要知道在日本,沒有哪個藝人敢公然與老闆叫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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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老闆是被黃貫中的話給震醒了,加上第一張唱片發表後,成績十分慘淡,所以在一年後,發第二張唱片《樂與怒》的時候,公司給了他們更大的創作空間,也給予了他們更大的投資。錄音棚從以前在富士山的“小木屋”,搬到了市中心昂貴的寫字樓,主打歌《海闊天空》錄製時,還給他們配備了50人的絃樂團(難怪《海闊天空》能呈現出那樣大氣磅礴的氣勢)……

所以我們看到,《樂與怒》中既有《海闊天空》《和平與愛》這種流行搖滾的主打風格,也有《狂人山莊》《我是憤怒》這樣的硬搖滾,還有流行風格的《情人》,爵士風格的《爸爸媽媽》,布魯斯藍調的《妄想》,雷鬼風格的《無無謂》等等,非常豐富,相比《繼續革命》,這張唱片的作品明顯更積極,更明朗,充滿希望,製作也更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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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樂隊成軍十年之際,承前啟後的關鍵時候,公司也給予了足夠的支持,大家的心境自然與上一次不一樣了。

這張代表BEYOND全盛時期的《樂與怒》,註定是一張載入樂壇史冊的不朽佳作,但不料的是,它也成了樂隊靈魂黃家駒的絕唱。

天妒英才,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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