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SIR
谈起词坛宗匠,不过三两,黄霑更是其中翘楚。
而这位纵横乐坛沧海留笑的大师,垂暮之年对于华语乐坛,却是一声叹息,更刻了印直叹:不信人间尽耳聋!
黄霑见证了香港乐坛的崛起,繁华到没落的全过程,他22岁从中文系毕业,70年代便因填词作曲而出名。
傲气傲笑万重浪
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男儿当自强》
他才华横溢,一生创作了2000余首音乐作品,和金庸、倪匡、蔡澜并称香港“四大才子“,与倪匡、蔡澜主持《今夜不设防》,又有香江“三大名嘴”之称。
一曲《沧海一声笑》,如行文流水,汪洋恣意,一泻千里,快意恩仇,洒落自然。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沧海一声笑》
当年徐克找他词曲,他一连写了7稿,徐克都不满意,他心生烦恼,一来没法和老朋友交代,二来确实无甚灵感。
无意间翻到翻古书《乐经》,看到“大乐必易”一句,想到中国古音最简单,不过宫商角徵羽,就反用之,配合古琴,侠士隐者顿现。
于是,一蹴而就,写罢,在最后一页画了个不忍直视的画,传真给了徐克,意思是“老子最后一稿,Y的爱用不用!”
徐克非常满意,当时还有罗大佑,三个不同领域的大师喝高之后,聚在一起喝高之后,他拉扯着两人试录了一版,最后“啦啦啦……“明显三人已经都醉了,但最随意的却是无比的豪气。
一曲《上海滩》,澎湃人心,而创作灵感竟然是他当时无从下笔之时,有一次拉肚子的经历,那天,当他按下冲水马桶的那一刻,“浪奔,浪流”,上海滩便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了!
浪奔 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 世间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 是愁 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 失败 浪里看不出有未有——《上海滩》
一曲《道》,他写了很多道,看似毫无逻辑章法,却将燕赤霞练剑一个疯癫的形象彻底表现出来,也诠释了那玄之又玄的道。
邪门歪道时来运到旁门左道生财有道
摆我一道不能人道汪洋大盗横行霸道鬼哭神号豺狼当道
我自求我道
我自求道——《道》
一首《开心做出戏》,更是拯救心情低落必备神曲,洒脱放荡,率性自然,他的唱法大开大合,会让听着跟着不自觉抖腿,更能想起《鹿鼎记》海公公在表演,周星驰在一边吃东西,怀里抱着一整只烤乳猪地搞笑场景。
快乐的人生一切是游戏
欢乐的人生是我和你
笑一声醉醒之间 难得糊涂
开心做一出戏——《开心做出戏》
……
爱如斯,悲犹切。任什么也挡不住人间诸多变迁。突然,乐坛就变了方向,潮流变了;突然,没有人找他写歌了。
他悲悲戚戚:“为什么没人再找我填歌词了?怎么那些狗屁不通的词反而有人要?”
他也有自己的坚持,他说,林夕那样的词他也能写,但就是不想妥协。
在晚年,他曾在书房把晏几道一句“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反反复复写在纸上。
风中风中 心里冷风
吹失了梦
事未过去 就已失踪
此刻有种种心痛——《让一切随风》
爱如斯,悲犹切。他在60岁还在攻读博士,一向不爱受管束的他,也写出了15万字的论文,论文题目就是《粤语流行曲的发展与兴衰:香港流行音乐研究(1949─1997)》。
后来,他去世后,大众又想起来了他,与他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多年的林燕妮说出了一句实话:你们对他的善祷善颂是不是来得晚了点?当年你们的品味哪儿去了?
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
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
在世间自有山比此山更高
但爱心找不到比你好——《世间始终你好》
有天,黎智英蔡澜倪匡等人聊天才发现黄霑生前把他们骂了个遍。
众人感慨之余,黎智英说:“骂吧,骂吧,现在要还能骂该多好。”
是的,如果,他犹在,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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