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4 在山西陵川有一個曾經驚天動地的小村莊……

很小的時候,看過一本叫《赤葉河》的小人書,故事的情節大概是:在一個叫赤葉河的山村裡,美麗的姑娘燕燕被地主惡霸呂承先強姦,而不被丈夫王禾兒理解,含恨跳河而死。八路軍解放赤葉河以後,燕燕的丈夫和鄉親們徹底清算了地主惡霸呂承先的罪惡,為燕燕報了仇雪了恨,真正當家做了主人。 小時候,思想自然是幼稚的,把故事裡的人物總是單純的分為好人和壞人兩種。燕燕和八路軍是當然的好人,地主惡霸和他的狗腿子就是我恨之入骨的壞人了。唯有一個人讓我很矛盾,覺得他應該是好人,可是一點也喜歡不起來。這個故事也讓我隱隱的懂得,人,不一定只有好人和壞人兩個標準。 後來,在爺爺口中得知,這個故事就發生在六泉鄉的赤葉河村。那時家裡還有幾本刊名《赤葉河》的雜誌。我想當然的就認為,雜誌也一定是赤葉河村出版和印刷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赤葉河和赤葉河的故事慢慢的塵封在我的腦海。參加工作以後,經常驅車往來於棋子山,卻一直沒有走進過就在棋子山腳下這個叫赤葉河的小山村。更沒有想起過那個塵封好久的故事。 初冬的夜晚總是很長,長長的夜晚當然是喝酒和侃大山的好時候。約三五個友人,兩三瓶白酒,酒至半酣,家 國天下,無所不談。當談及陵川的文化和歷史,塵封的記憶一下子被打開。燕燕,地主呂承先,王禾兒.... 。我娓娓道來,聽的眾人目瞪口呆。那個大名鼎鼎的和《白毛女》齊名的歌劇《赤葉河》就真的是說陵川的赤葉河?於是,一致決定:明天到赤葉河去!到赤葉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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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天氣很是寒冷,可是再寒冷的天氣也擋不住我們的熱情。八點半,出陵川城一直行至棋子山森林公園大門口,向東順著山谷蜿蜒而下。下到谷底,看到乾涸的河床,想必這就是赤葉河了吧!心裡不由得有一點小失望。赤葉河村就在赤葉河北岸的山腰上,臨水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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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村裡,路邊的空地上到處曬滿了藥材。有兩隻黃狗在曬太陽。看到我們,象徵性的叫了幾聲便不在搭理,算是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吧!這是陵川一個典型的東部山村,看不到一個深宅大院。房子院牆大都由石塊壘成。走不多遠,看到一排時代感很強的建築,正中有門道,上面有“農業學大寨”幾個大字。走進院子,南面是一座舞臺,舞臺很氣派,上面的標語還很清晰,彷彿在述說著那個時代的輝煌。北面是一座兩層的樓房,瓷磚貼面,是村委辦公的地方。牆角有一位大爺在吸著旱菸曬太陽。我們過去搭訕,大爺說他已經八十五歲了。我問他知不知道《赤葉河》這個劇本?大爺說:“知道的,村裡排練過,但是沒有看過演出。後來一山林場知青也排練過,但是都沒有在村裡演出過。”我又問這個戲是編的還是有這個事實,大爺說,人物都是真的,地主呂承先是安陽村的,這裡也有房子,赤葉河的土地大都是呂家的,王大富就是租呂家的地種的。兒媳婦讓呂承先糟蹋後跳河死了,後來王大富的兒子帶八路軍過來把呂承先槍斃了。我說:那幹河怎麼還能淹死人哩?大爺說,以前那水可大,冬天都沒有幹過,去年也一直有水,今年雨水少,秋後就斷流了。大爺給我們指點了呂家和王家的方向,我們順著大爺指點的方向去尋找故事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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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看到有的院子在修葺,說是近年來村裡轉悠的遊客也不少,計劃修葺一下開農家樂哩!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很是高興,看來全面發展旅遊這個口號沒有白喊,鄉親們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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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順著鄉親們的指引找到了原來地主家的房子。房子不大,青磚牆面,大塊青石鋪地。現在的房主人是一位大姐,很利索的樣子,屋裡收拾的很乾淨,地面的青石擦的黑亮。院子裡曬滿藥材,大姐說藥材是家裡收入的一大塊,種藥比種糧食強多了,一年收入個幾萬也沒問題,我笑著打趣說:那你現在也是地主了,可不敢當惡霸昂!換來大家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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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姐家繼續前行,村子裡很安靜。偶爾有人走過,大多是上了歲數的,看來村子裡也沒有留住多少年輕人。一路走一路打聽,我們找到了王大富家的房子,石頭壘的房子,已經坍塌,院子裡長滿荒草,一片荒涼的景象。大致看了一眼,順著村裡的小路轉悠。看到有個很小的院子冒著炊煙,矮矮的院牆,沒有大門,我們便走了進去。一位大娘依在門口,門簾搭在門上。看到我們忙和我們打招呼:來吃個油疙麻吧!剛煮的,夾了一碗非讓我們嚐嚐。盛情難卻,我們每人吃了一個,很鬆軟,有麻油的清香,比城裡賣的味道好的很多。大娘說她已經七十多了,身體很好,孩子們都在城裡。孩子們讓她到城裡生活,可是她覺得城裡吵的慌,還是村裡住著得勁。是呀!習慣了鄉村恬靜的生活方式,怎麼能一下子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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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大娘,我們走出院子。村子的對岸是壁立的懸崖,崖壁上長滿了一些灌木。葉子大部分都掉落了,還有幾片泛紅的葉子在枝頭搖曳。崖壁之下就是赤葉河,裸露著滿是鵝卵石的河床。有種別樣的粗狂之美。如果是秋天有水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風采?不由得想起了陵川縣誌對赤葉河短短的介紹,“村邊有一小河,秋天斑斑紅葉落與河中,河水漂赤葉,赤葉伴水流,故得名赤葉河,由河而得村名”寥寥數語,赤葉河之美盡數表達。不由得心裡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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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葉河之美,在於她的寧靜,在於她的淳樸,在於她的青山秀水,更在於她的文化底蘊,一部曾經轟動全國的歌劇卻沒有在故事的發源地上演過,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大的遺憾。現在,如果赤葉河村能把這些挖掘出來,對赤葉河村的旅遊發展勢必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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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回望赤葉河,峽谷之中,山峰聳峙,赤葉河猶如峽谷中的游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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