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提所謂‘槍手之道’，”佩爾-默特薩克在椅子上往前挪了挪：“但它真正的內涵又是什麼呢?”
德國人的眼中此時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是攻勢（足球）嗎，還是一腳傳遞呢？這些事情跟其他人做的也沒什麼分別吧！”他不屑道，“我們要的可不止這些，而是構建一整套體系，在這裡孩子們可以自由地踢球，但同時也要配合以一定的衡量標準，然後我們才能宣告說‘這就是我們的比賽方式，這很阿森納，世界一流’。”
在說最後三句話時，前阿森納隊長都是以手擊案、擲地有聲。這位一向溫文爾雅的“巨人”此刻也是心潮澎湃。
“我已經把這個向埃杜展示過了，”默特薩克向The Athletic透露。今年7月份，巴西人被任命為阿森納有史以來第一位（正式的）技術總監，之後他便與默特薩克一道，承擔起了為未來的槍手們繪製宏偉藍圖的重任。“簡單跟你講吧，我們要支配比賽，不是在控球就是在儘速搶回球權的路上，因此我們必須設計一套理念，並且將其貫徹到訓練當中去；我現在已經搭好了一個框架，這也是我的夙願。”
此時，距離默特薩克退役擔任阿森納青訓主管也不過17個月，但他可沒有心情去追憶當年之勇。“我們要確保與時俱進，而不是去回想15年前的‘槍手之道’是什麼，每個人都應該搞清楚我們目前所處的位置。”
有這樣清醒而又富有激情的聲音在，相信大家不久以後都可以認識到現在的狀況。過往的榮譽皆為序章，阿森納如今是時候向前看了。
上一輪英超，阿森納在老特拉福德收穫了一場令人失望的1-1。在比賽的最後二十分鐘有這樣一種感覺——打開勝利之門的鑰匙唾手可得，但是對場上的這兩隻球隊而言，他們的信心和實力都不允許啊。
這兩支隊伍的交鋒，其精彩程度和戲劇性早已不復當年。在溫格和弗格森治下，阿森納和曼聯都曾經成為英格蘭足球當之無愧的霸主，然而隨著兩位老帥“末時代”的到來，以及新競爭對手的強勢崛起，這兩家傳統豪門竟已是虎落平陽、龍游淺水。
拉什福德和大衛-路易斯之間的“小打小鬧”，怎能有當年的範尼與馬丁-基翁之間的針鋒相對那般讓人熱血沸騰。在直播間裡，羅伊-基恩把這場球稱之為“可怕的菜雞互啄”。是的，這就是俱樂部在轉型期需要經歷的陣痛，想要重回巔峰就得摸著石頭過河。
兩位主帥似乎都沒能真正贏得球迷的信任。索爾斯克亞與其說戰術天才，倒不如說是“玄學”續命；而埃梅里對阿森納的調教與去年相比似乎也沒什麼起色。雖然在球場上的表現而論，阿森納進步的速度讓人不抱期望，但在聚光燈所不能及之處，這傢俱樂部卻在大踏步地前進著。
無論是紅魔還是槍手，都正在努力試圖從“舊時代”的陰影中掙脫出來，不過看起來後者在這條路上走得要更遠一些。弗爵爺已經退出江湖6年多了，但曼聯至今還沒能組起一套理想的班底，雖然在俱樂部財富榜上依然名列前茅，但他們曾經高貴的豪門榮耀如今卻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請不要誤會，擺在阿森納面前的路依然還有很長，但他們至少已經找對了方向。當曼聯球迷們為體育總監苦等一個夏天而不得時，廠子那邊卻已經為埃杜舉辦完了歡迎儀式，這也是對其一系列令人歎服的管理層變革的收筆。或許正如默特薩克所說，“框架工作”已經到位，在球隊幕後的這套“陣容”看起來前所未有的強大。
阿森納是一家亟需進行現代化建設的球會。在近十餘年間，一座新建的酋長球場，把這個足球俱樂部搞得更像是一家房地產公司；在競技層面來看，球隊勝負都繫於溫格教授一人身上。這些局面都需要被打破才行。
破局的進程其實始於溫格與前CEO加齊迪斯之手，法國人開始意識到，隨著俱樂部的發展，阿森納已呈尾大不掉之勢，絕非他一人能夠掌控得了。教授那時或許已經開始求變，甚至都認識到了他才是一個全新阿森納降生的最大阻礙。
無論怎樣，在溫格的推動下，球隊聘請了澳大利亞人達倫-伯吉斯（Darren Burgess）擔任表現主管。他的辦公室就設在訓練場邊上，緊鄰溫格那個，他的工作就是要在傷病滿營的兵工廠中，重塑一隻表現穩定高效的球隊。在2017年6月，加齊迪斯還從英國天空車隊挖來了法律顧問赫斯-法赫米（Huss Fahmy），主抓球員的合同談判工作，雖然這並非我們球迷們常說的那種夏季轉會簽約，但未來一年內法赫米的重要性將會節節攀升。
埃杜的加盟或成最後一塊拼圖，而這個人事任命的開始還要從加齊迪斯與勞爾-桑列伊的一次會面說起。身位前耐克和巴薩的高管，桑列伊在歐洲也算是號人物，阿森納選擇他作為足球關係主管也是理所當然的。這位西班牙人橫跨商業和足球兩個領域，又曾在美北卡羅來納州的吉爾福特學院進修過4年的經濟學，因此語言上沒有任何障礙——廠子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正是在桑列伊的遊說下，加齊迪斯啟用了新的管理模式並開始物色技術總監，而這個職位正是桑列伊在巴薩管理層“呼風喚雨”期間所擔任的。
斯文-米斯林塔特（Sven Mislintat）本來是這個職位的首要人選，當初加齊迪斯把這位人稱“鑽石眼”的球探從多特蒙德招致麾下，負責球員轉會工作。不出所料的話，當溫格退下來後，他就會走上阿森納新設立的技術總監的崗位。在2017年11月，俱樂部在一週之內先後官宣了對桑列伊和米斯林塔特兩人的任命。雖然教授當時還沒有決定好去留，但阿森納已經開始為將來搭橋鋪路了。
在這一些列的操作中，俱樂部表現出了極強的前瞻性。雖然默特薩克在2018年夏天起才開始擔任青訓負責人，但早在2017年的2月，這名久經沙場的後衛就在訓練時被叫去與溫格和加齊迪斯談話，滿心期待著可以延長球員生涯的默特薩克，卻被詢問是否有興趣考慮在退役後帶領青訓球員。這一段在他的自傳《有愛的德國大個兒》中也被提及：默特薩克爆料，他曾致電德國隊領隊比埃爾霍夫，對方在電話裡給他吃下了定心丸，於是他毅然決定接受這份Offer。
在度過了上場時間十分有限的末賽季後，默特薩克開始為這份全新的工作做功課。他對The Athletic說：“我知道這將是一個新的挑戰，所以我得確保能夠參與到青訓學院的招募工作中，並且培養青訓角度的思維能力，還要熟悉青訓營的人員等等，我努力去改變自己，並且做好萬全的準備，誰知道我今後會遇上什麼問題。”
從某些角度看來，默特薩克求變的迫切心情，恰恰印證了阿森納正走在變革圖強的道路上。他用極短的時間，就完成了從鐵血中衛到精明管理層的轉變。
面對著阿森納青訓學院的孩子，默特薩克切實地感受到，確保他們受到良好而全面教育的責任重大，無論從這裡走出來的人最終成為了後腰還是醫生，他都由衷地感到欣慰。話雖如此，他的首要任務還是要為一線隊輸送新鮮血液，為此他迅速組建了自己的職員隊伍。
加齊迪斯和默特薩克一道招兵買馬，並且成功挖來了馬塞爾-盧卡森（Marcel Lucassen）擔任俱樂部的發展總監。盧卡森對默特薩克而言並不陌生，根據德國足協的消息，他曾在2008至2015年期間擔任“各級德國青年隊的技、戰術培養負責人”。盧卡森出身於荷蘭足球發展學院，他將為俱樂部青訓的發展提供有力的技術支持。
就在幾周後，默特薩克閃電宣佈任命弗雷迪-永貝里為U23梯隊的教練，這也證實了他所說的“還有什麼比給予年輕球員成長的機會更重要呢”。值得一提的是，默特薩克還向媒體透露“期待著永貝里跟大家一同成長”。可見他和盧卡森的目的不止於培養年輕球員——他們也在培養教練員。
下一步就是開始為球員們的發展創造條件了，俱樂部發現用好租借市場會很有幫助，於是在默特薩克履新不到半年時，他們招募了前ProZone（譯者注：英國著名體育數據分析公司）的分析師本-內普（Ben Knapper），併為他創造了一個外租經理的職位。內普的工作範圍不光包括對租借在外的阿森納球員進行數據分析，還要充當球員的聯絡人，負責拜訪承租的球隊以及將報告返回本俱樂部。
看起來，阿森納復興之路的第一階段已經完成。然而2018年夏天的一場動盪卻險些將球隊帶入歧途。
如果說溫格的告別使得人心不可避免地有些動搖，那麼失去加齊迪斯則不亞於當頭一棒。就在人們都以為這名為俱樂部付出10年的CEO終於可以大權在握時，他卻出走去了AC米蘭。一手提拔了桑列伊和米斯林塔特的人不在了，留下了那些未竟的事業和沒有兌現的承諾。
俱樂部的股東克倫克體育娛樂集團（KSE）此時出手，將加齊迪斯的權力一分為二，來到了後溫格時代，阿森納決意要將種種權責都勾勒清楚。桑列伊升級為足球主管，而首席商務官維奈-溫科塔舍姆（Vinai Venkatesham）則成為了行政總監。至此，俱樂部的足球和商業被徹底分離，這很值得曼聯的三德子去好好學習和借鑑一下。
一年前，加齊迪斯曾說阿森納在2016-17賽季的糟糕表現有可能成為“變革的催化劑”，但事後看來，最猛的催化劑之一正是他自己的退位讓權。
另一個意義重大的里程碑，則是2018年夏天老克倫克的KSE對俱樂部的全面佔有。通過收購烏斯馬諾夫和其他一些小股東的股份，阿森納終於被徹底改姓“克倫克”。這一舉動招致了槍迷們的強烈反對，俱樂部曾經的透明經營變成一手遮天，所以不難理解他們為何表示痛心。
從那個夏天起，俱樂部的革新走上了快車道。在足球方面，桑列伊迅速填補了權利的真空，這位前巴塞羅那的“三朝老臣”是足球遊戲中當之無愧的“贏家”。
時間又過了幾個月，米斯林塔特的位置已經越來越邊緣化。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獨到的眼光，為球隊簽下了萊諾、貢多齊和託雷拉等一干青年才俊。然而自從加齊迪斯離開，當初允諾好的技術總監的位置已經與他漸行漸遠。正如他後來在接受德國足球雜誌《11 Freunde》採訪時所說的那樣：“大家都默認了我就是下一任技術總監，所以我會全面負責球隊的日常事務，但是新來的高層有他們自己的安排，以及其他的人選。”
桑列伊只把米斯林塔特當作一位頂級的球探，但這顯然不能滿足德國人的野心。於是2019年1月，他和球隊達成了解約協議。
阿森納隨後把蒙奇視為技術總監的第一人選，他也被廣泛認為是塞維利亞在2000到2017年間所取得一系列成就的幕後功臣，也是發掘了達尼-阿爾維斯、巴普蒂斯塔、賽杜-凱塔和拉基蒂奇等球星的伯樂。最關鍵的是，他和埃梅里交情甚篤，兩人曾在2014-2016年共同幫助俱樂部完成“塞維利亞杯”三連冠的壯舉。
當今年三月份蒙奇與羅馬和平分手後，阿森納覺得他們的機會來了。蒙奇甚至一度還與俱樂部的有關工作人員會面，討論季前備戰計劃，並簡述了發展願景。然而後來他又改變了主意，回到了老東家塞維利亞。
於是撲了個空的槍手只能另尋出路。
於是話題又轉回到埃杜這裡。
其實之前巴西人就被詢問是否有意這個位置，但後來的蒙奇與埃梅里之間的傳聞滿天飛，將西班牙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隨著這個選項被斃掉，曾在2001-2005期間作為槍手一員的埃杜又重新回到了俱樂部的視野內。
埃杜此前一直擔任著巴西國家隊的運營協理工作，不過他再早也曾經幹過科林蒂安的技術總監一職。在蒂特從該俱樂部離任去執教桑巴軍團時，欽點了埃杜隨行——他已經迅速成為了不可替代的一員。
看起來他在阿森納的工作與之前別無二致，早在有意接手之時，埃杜就已經投入到這個未來的崗位上。巴西隊的美洲盃之旅一結束，埃杜就與北上與在美國進行季前熱身的槍手會合，在那裡他向整個團隊做了首個就職演說。
正如他表述的那樣：“我告訴球員們，我可不是那種穩坐辦公桌前，等著你來敲門和發短信彙報的人。我想要參與進來，想要與大家打成一片，想要跟烏奈並肩戰鬥；我也想要跟工作人員們在一起，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去幫助和指點他們。‘參與感’非常重要，從現在起這就是我的工作信條。”
俱樂部稱埃杜是一個“紐帶”，其責任就是在一線隊、青訓營和教練組之間建立起順暢的溝通渠道。他在倫敦的科爾尼訓練基地設立了辦公場所，併成為了球隊訓練的常客，一邊觀摩，一邊學習，一邊交流。當伍德沃德正在曼聯的倫敦總部商討經營大計時，埃杜已經深入到了實質性的層面，並建立起牢固的關係網，這才是這個角色的精髓所在。
雖然不像蒙奇那樣與埃梅里保持密切的聯繫，但時間或許會證明，埃杜的這種作風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阿森納需要建立起這樣一種經得住換帥考驗的管理模式，他們也公開表示過這麼做的好處就是可以讓主教練能專心備戰每一場比賽。裡面包含有這樣的潛臺詞：難以長期維持的不光教練的專注力，他們在任的時間也是日益如此。埃梅里現在的合同雖只簽到2021年，但也並不影響阿森納基業的長久屹立。
他們在今年的夏季轉會中也秉持了這套理念，阿森納一直在強調，埃杜並非掌控轉會操作的一把手。事實上，早在轉會窗口開啟之前，大家基本都已經按部就班了。桑列伊直接負責轉會，而效力俱樂部多年的西班牙球探弗蘭西斯-卡吉高（Francis Cagigao）則取代了米斯林塔特成為首席國際球探。
阿森納在今年夏天的“大出血”，曾被解讀成是迫於球迷的壓力，以及在歐聯杯決賽慘敗於切爾西后的知恥後勇。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有很多筆交易在前期已經進行了不少“地下工作”，就拿破紀錄的佩佩來說吧，據The athletic的瞭解，在2月份的時候，中間人們就已經舉行過會談，以討論這場轉會的可行性。在這種前提之下，明面上的那份對扎哈“羞辱性”的報價，看起來更像是迫使佩佩方面在合約上簽字的一種手段而已。
在桑列伊的手下，轉會市場上的阿森納搖身一變成了“猛獸”。
槍迷們第一次見識到桑列伊的手段時，他還是巴薩方面的授權代表，目的是拐帶小法回到加泰羅尼亞。不過現在他也把這種硬氣帶到了北倫敦，再加上法赫米（2018年已升任為足球運營總監）領導下的談判團隊，阿森納如今已經是“全副武裝”了，正如一位曾與其有過往來的經紀人對The Athletic所說：“原來大家都覺得阿森納是個軟柿子，但現在他們有桑列伊了。”
說到經紀人，基亞-霍拉布欽（Kia Joorabchian）在其中可以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他是那種連溫格見了都頭疼的“經紀人大鱷”。
據說在今年7月份槍迷們的一片鋼琴聲中，霍拉布欽曾站出來為俱樂部的新高層們辯護。“我能理解這些剛上任的同志們，勞爾（桑列伊）、埃杜和埃梅里，”他說道，“我同情他們，因為他們都是對足球有著深刻而獨到見解的人，是阿森納之前急缺的；桑列伊來自巴薩，埃杜來自巴西國家隊，還是俱樂部的名宿，而埃梅里在塞維利亞和大巴黎的執教都非常出色。”
“現在阿森納的制服組裡總算有了真正瞭解足球的內行人，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能否獲得財政上的支持。”
霍拉布欽的評價可以說相當中肯，但難免也包含了一些袒護的成分。埃杜在科林蒂安任職期間，曾與這位伊朗的經紀人過從甚密，而桑列伊在巴薩時就曾跟他打過交道。
當然在阿森納時也是。
槍手一直在尋找新的中衛，但拖拉到最後還是壓哨簽下了大衛路易斯——霍拉布欽的客戶之一。有趣的是，夏窗最後一位離隊的姆希塔良，其經紀人正是另一位“大鱷”——拉伊奧拉。
如今阿森納並不怵與這些巨頭們交易。雖然俱樂部今年夏天少不了要付出一筆高額的經紀人佣金，但目前的市場行情就是如此。為了能跟得上時代的節奏，他們不得不對那些原則進行變通。
霍拉布欽懷疑俱樂部能不能拿出足夠的錢來，答案是肯定的，（英超）只有曼聯在轉會投入上超過了阿森納。當然人們也有理由質疑這種砸錢方式是否理性，雖然大頭做了分期，但算下來總開銷也達到了1.5億英鎊。不過考慮到一旦阿森納取得成功，也不會有烏斯馬諾夫再來分一杯羹，克倫克家族捂著錢袋子的手似乎也沒那麼緊了。
現在他們已經精簡了球隊的陣容，重整了球員的年齡結構，並且為默特薩克青訓營的小妖們騰出了空間。為了幫助年輕人更好地融入一線隊伍，永貝里被安排到埃梅里手下工作。在被默特薩克請回來不到一年就升級成為一線隊助理教練，有一些懷疑的聲音認為這只不過是在作秀而已，但如果你見過瑞典人在場邊對年輕球員進行孜孜不倦的教導的話，你會發現他確實有兩把刷子。
對青訓球員的使用有著顯而易見的戰略意義。因為傷病潮，曼聯在對陣阿森納時讓格林伍德進入了替補席；受制於轉會禁令，切爾西把希望寄託在了亞伯拉罕身上。而槍手對青訓球員的提拔，則更像是這整盤棋局中的幾個落子而已。
在訓練場上還有一些其他的變動，史蒂夫-博爾德（Steve Bould）回到了更順手的U23梯隊教練的崗位，負責全面管理和指導下一代槍手們的成長；儘管在2018-19賽季成績斐然，伯吉斯還是被任命為表現主管，接替他工作的則是美國人沙德-福賽特（Shad Forsythe）。兩人加入阿森納時都已經名聲在外，當然薪水也不低，而在這個精兵簡政的夏天，看起來俱樂部並不想讓他們保持原樣。
阿森納的分析小組也獲得了大量數據的支撐，阿森納與美國的Stat DNA數據公司達成了購買協議，從此鳥槍換炮；為了填補相關專業的空白，他們還挖來了高精尖的人才，比如《糖果粉碎傳奇》（譯者注：一款風靡的消除類遊戲）的專家米哈伊爾-日爾金（Mikhail Zhilkin），負責開發數據彙總及可視化的新方案。
當老特拉福德開始吱嘎作響等待翻修的時候——今年4月份頂棚還破了一個洞，漏雨如注——酋長球場卻是一片燈火輝煌。在這片由溫格精心鋪陳、加齊迪斯添磚加瓦，到現在桑列伊負責照管的天地裡，阿森納的球員們可以享受頂級的設施，安心備戰。長久以來，像埃杜和默特薩克這些深受阿森納文化和底蘊浸染的槍手們，都在為俱樂部的未來操著自己的那份心。
“槍手之道”如今正在被重新解構，阿森納已經在原地逡巡了許久，是到了該讓世人刮目相看的時候了。
作為一隻球隊，阿森納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在老特拉福德那場乏味的平局；但是他們已經打下的良好基礎卻讓人覺得未來可期。無論埃梅里前路如何，兵工廠已經擁有一副鐵打的營盤，無需太過擔心流水的主教練了。
如今，阿森納正在努力摘掉“後溫格時代”的帽子，一支嶄新的現代豪強即將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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