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2 陸小曼婆媳大戰啟示:決定婆媳關係好壞的根本,恰在男人身上!

1926年12月,就在陸小曼與徐志摩二婚兩個月後,徐志摩父母徐申如夫婦就離家出走了。對,沒錯,是離家出走,而不是普通的出去遊玩或者其他!而迫使他們二老離家出走的,不是別的,恰是千百年來困擾無數人的“婆媳矛盾”。

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是,徐申如父母憤然離家後,去找的竟是他們的前兒媳、現乾女兒張幼儀。這記耳光的響亮程度,怕是已經達到讓陸小曼和徐志摩耳膜發痛的地步了。但徐老去找張幼儀絕不是為了氣氣這小夫妻,而是真真無法與陸小曼、徐志摩相處後的無奈之舉。想想,徐申如夫婦是見過大場面的富商,到最後,卻還是因為婆媳矛盾“落荒而逃”。可見,婆媳矛盾當真不愧為古今第一大課題。

古往今來,關於如何解決婆媳矛盾的妙法可謂千千萬萬,然而,他們大部分卻都沒從根本上理解婆媳矛盾。須知,婆媳矛盾的核心主體雖是“婆媳”,但根本原因卻不在“婆”也不在“媳”,而只在婆媳中間的這個“男人”身上。這點,從陸小曼的婆媳關係反面教材中,就有答案。

陸小曼與徐志摩雖都是二婚,但徐志摩與張幼儀離婚卻與陸小曼並無關係,徐志摩的離婚,實際只與林徽因有關。他和陸小曼,乃是在他離婚後3年才結識。所以,對於陸小曼,徐申如夫婦雖並不歡喜,卻並沒有太多不滿。否則,也不會為他們結婚新建豪宅了。下圖的豪宅是陸小曼與徐志摩的故居,為徐申如夫婦所建。時至今日,這幢中西合璧的小洋樓還是當地最漂亮洋氣的小樓。

陸小曼婆媳大戰啟示:決定婆媳關係好壞的根本,恰在男人身上!

徐申如夫婦為徐志摩所建的新房

從徐申如老兩口為兒子兒媳蓋新樓可以看出,對於這段婚姻,他們抱持了很大期許。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短短一個月的相處之後,雙方竟會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徐申如是成功的新派實業家,有“硤石皇帝”的美譽,但在骨子裡,他始終是一個封建的家長。而陸小曼,則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新式女子。這樣的“新舊組合”長期共處,無疑會隨時引發矛盾。

首先,從生活方式上,徐申如夫婦就對陸小曼就很不滿。陸小曼是上海有名的交際花,她習慣了晚睡晚起,而徐申如夫婦卻習慣早睡早起。其次,在平常的生活中,陸小曼和徐志摩的過分親暱,讓老派的夫妻兩很是難堪。

“吃晚飯時,她才吃了半碗飯,就可憐兮兮地說: 志摩,幫我把這碗飯吃完吧。” 到達天津後,一見到張幼儀,徐申如的妻子錢慕英就忙不迭地數落起新媳婦來。她越說越急、越說越氣,到最後竟然跳起腳來了:“那飯還是涼的,志摩吃了說不定會生病!”

老太婆還沒說完,這邊徐申如就忍不住開口了,“吃完飯,我們正準備上樓休息。你猜陸小曼下面說了什麼?陸小曼轉過身子又可憐兮兮地對志摩說:志摩,抱我上樓。你有沒有聽過這麼懶的事情!”徐申如說到這,旁邊的錢慕英竟近乎尖叫地對著張幼儀喊:“這是個成年女子耶,她竟然要我兒子抱她,她的腳連纏都不纏過!”

陸小曼婆媳大戰啟示:決定婆媳關係好壞的根本,恰在男人身上!

徐志摩與陸小曼

其實,說起來,這些行為本是夫妻的尋常舉動,私底下並沒有任何不妥。但當它被演繹在公婆眼皮子底下時,這一切就都突然地變了味兒了。陸小曼顯然不知道,這些過分親暱的舉動在傳統的徐申如夫婦眼裡,是非常礙眼的存在。尤其錢慕英,作為一個母親,她多少覺得陸小曼的舉止有和自己“搶兒子”的意圖。甚至多少會生出覺得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嗔怨來。這些,尚處於新婚期的徐志摩和陸小曼又怎能顧慮到呢。

說到底,徐申如夫婦對陸小曼的不滿,絕不僅僅是因為這些生活細節。而是因為,老兩口覺得,陸小曼的種種行為都表現出了她對公婆的不尊重。人和人能和諧相處的一個根本前提是“互相尊重”,但這個前提得不到保障時,那相處過程中勢必會迸發出很多矛盾。而解決的根源,根本不在於事情(矛盾)本身,而在於如何建構起碼的尊重。

陸小曼婆媳大戰啟示:決定婆媳關係好壞的根本,恰在男人身上!

徐申如

在這一點上,張幼儀顯然是成功的,她自十多歲嫁到徐家以後,就一直對公婆敬重有加,也正因為此,他們才會對她格外信任和依賴。眼見老兩口千里迢迢“逃”到自己這兒,張幼儀是又感動又欣喜又矛盾。她一邊寬慰老兩口,一邊開始安頓他們的生活。張幼儀本以為,事情平息以後,老兩口還是會回去和徐志摩夫婦同住。卻不曾想,徐申如夫婦卻明確表示:他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家”了,只想跟張幼儀和孫子一起。

張幼儀拗不過兩老,只好把二老從天津接回了北京的家中。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徐申如夫婦都和張幼儀、孫子比鄰而居著。儼然一個“新家庭”的模樣,只是唯獨缺了徐志摩罷了。

得知消息後的徐志摩,被氣得臉色發白,他當即電話質問張幼儀:“你寫信給他們,要他們去找你。 是不是?”“這讓陸小曼很沒面子!”而一旁的張幼儀,真真有苦難言,明明是他們不善於處理和老人的關係,讓老人難堪,到頭來,卻來怨她。但她知道徐志摩的性子,從來是不肯在她面前低頭的,於是,再一次張幼儀低下了頭不再爭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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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幼儀與阿歡


二老離開硤石後不久,硤石便陷入了戰亂中,徐志摩和陸小曼見父母反正已經離開了,便乾脆也倉促收拾行裝搬去了上海。到上海後,因為沒有徐申如夫婦的經濟支持,兩人的的經濟狀況一度非常糟糕。

12月24日,徐志摩帶著各種複雜情緒地給張幼儀寫了一封信,信上說:

爸爸來知道你們都好,尤其是歡(徐志摩長子)進步得快,欣慰得很,你們那一小家庭,雖是新組織,聽來倒是熱鬧而且有精神,我們避難人聽了十分羨慕。你的信收到,萬分感謝你,幼儀,媽在你那裡各事都舒適....“我不瞞你說,早想回京,只是走不去,沒有辦法,我們在上海的生活是無可說的...破客棧裡困守著,還有什麼生活可言。日內搬至宋春舫家,梅白路六四三號,總可舒泰些!

從信中不難看出,寫這封信時的徐志摩,內心極度鬱悶,甚至有淡淡的嫉妒。如果說他的嫉妒在他那句“你們那個小家庭、新組織”裡體現得不夠明顯,那接下來的這句“我們避難人聽了十分羨慕”,就已將他的小心思表露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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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也就到這時,當徐志摩親處於“婆媳矛盾”中心時,他才意識到,原來,此前家中的一派祥和裡有前妻的功勞。那麼,同樣是徐志摩的妻子,面對同樣的主體,張幼儀為何能處理好婆媳呢?一來因為張幼儀懂得尊重,二來,因為在張幼儀與公婆的相處中,徐志摩從未表現出任何偏袒張幼儀的地方。在婆媳關係中,如果男人偏袒任何一方,那麼勢必須有一方委屈(付出更多),在張幼儀與公婆相處中,顯然一直是張幼儀付出更多,如此,只要付出方沒有怨言,自然也能平衡。而在陸小曼與父母相處中,徐志摩明顯偏袒陸小曼,在這種情況下,有了對比以後的徐申如夫婦怎能輕易習慣?試問,一直享受兒媳婦照撫的公婆,怎肯一下轉變身份反過來去伺候遷就兒媳?

但此時面對這一切的徐志摩,顯然還沒意識到這一切到底錯在哪兒,他也沒想到儘快調理妻子和父母關係的重要性。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讓父母和前妻同住意味著什麼,或許他意識到了,但他終究沒有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這一原則性問題,無疑為陸小曼帶來了極大的難堪,但徐志摩卻在妻子遭受如此大難堪時,選擇了“好言寬慰”,而已!

實際上,關於調理婆媳矛盾,徐志摩壓根兒就不知道方法。如果他懂,那麼,之前的一切或許就根本不會出現。

實踐證明,處理所有感情問題的最佳時機一定是當下,因為任何感情問題,拖著就意味著讓矛盾發酵。在此後的幾年時間裡,徐志摩竟一直未主動去為雙方創作機會緩和矛盾,而只是一味地“兩頭哄”。兩頭哄,實際上是很多男人在面臨婆媳矛盾時都會採取的策略,實際上,這種策略:治標不治本,且還有讓男人成為可憐“夾心餅乾”的危險。真正的解決之道,在男人的態度上。換言之,在遇到婆媳問題時,如果男人立場堅定,尤其在原則性問題上能做到:既不過分偏袒妻子,也不過分偏袒父母,而只就事論事,那麼婆媳矛盾將迎刃而解。

這點,說來容易做來卻難。它的根本在於,在感情的處理上,保持理性。而要保持理性,不僅得頭腦清醒,還得有把握全局的能力。文人多半感性而缺乏理性,徐志摩也如此,所以對比之下,我們發現,徐志摩在處理家庭矛盾的能力上,遠不如同時期的一般軍閥。君不見,民國時期無數軍閥,那都是幾十個老婆幾個婆婆媽媽一起供養在家裡,可後院卻始終一派祥和。顯然,這和軍閥善於在感性的情感中,善於運用理性思維有關。

徐志摩“習慣感性思維”的毛病,直接導致:在接下來“婆媳矛盾”升級下,他不可避免地用了不恰當的處理方式,迫使“婆媳矛盾”走向了冰點。


1931年4月初,徐申如的妻子錢慕英病危,徐申如急電將徐志摩召回硤石。此時的徐志摩還一心想要緩和婆媳矛盾,於是,徐志摩提出要讓陸小曼一同前往伺奉婆婆。徐志摩的話音未落,徐申如就暴跳如雷了,他直截了當地說:"她若來,我即走!"

見父親態度強硬,向來“孝順”的徐志摩便隻身前往。事實證明,這個決策是錯誤的。因為,在對待老人一事上,雖然古來便講究“孝順”,但真正能處理好父母子女關係的,向來都是“只孝不盲順者”。因為,老人也是人,難免有考慮不周甚至做錯誤決斷時,如果一味“順”,那麼勢必造成不可挽回的結局。

徐志摩當初如果態度強硬地將陸小曼帶回,實際上,他完全有理由帶回陸小曼。因為,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作為兒媳的她本就對雙親有責任有義務。換言之,此時帶陸小曼回家,是原則性的問題。如此一來,也不至於讓陸小曼背上不孝的罵名。但最終,徐志摩妥協了,聽了父親的話,沒帶陸小曼,不出所料地,就在這一次,徐志摩母親過世了。

隨後,接到噩耗後的陸小曼深知,即使之前有氣,再怎樣自己也有責任和義務送婆婆最後一程。於是,陸小曼一身孝服來到了硤石。不料,徐申如知道後立即派人在半路上阻攔,無論如何也不准她進入家門。

而此時的徐志摩,面對父親的蠻橫行為,竟然再一次選擇了“順”。他雖然替陸小曼委屈,也為她求了情,卻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無奈的陸小曼千里奔喪卻連家門都進不了,自然是委屈難過不已了。最終,心高氣傲的陸小曼一氣之下,折返回了上海。陸小曼走後,徐志摩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但接下來,他又再次犯了“感性思維”的錯誤,在這種情況下,徐志摩完全被氣憤衝昏了頭腦,他竟為此和父親頂撞起來,父子兩爆發了最嚴重的一次爭執,最終,剛剛喪妻的徐申如悲憤難抑,竟跑到妻子靈前放聲大哭,親友相勸也勸止不住。父子從此反目。

徐志摩或許不知道,正是這場決裂,讓陸小曼在自己死後一度陷入了難堪的境地。徐志摩死後,徐申如根本不承認陸小曼的身份,甚至連葬禮也交給了張幼儀打理。之後,雖然有胡適等一直在幫陸小曼斡旋,希望徐申如能在徐志摩死後給陸小曼一定的經濟資助,但最終,徐申如還是因為種種原因撤銷了對陸小曼的經濟支持。這一切,顯然與此前的婆媳大戰有關。

在徐志摩死後,陸小曼雖未再婚,但卻一直與徐申如再無往來。昔日的婆媳,最終落到這般境地,如果說作為丈夫、兒子的徐志摩全無責任,誰信?所謂,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大抵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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