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明清兩代長垣縣子路墓祠的興廢

在《長垣縣仲子路墓是真墓還是假墓》一文中,筆者提到,長垣縣蒲城子路墓前的千年墓祠,在元末戰爭中,遭受重創。到了明朝的弘治八年,知縣杜啟,僅僅是重修了石碑,並沒有怎麼修墓祠。到了正德丁丑年,陝西人張治道來任長垣縣知縣,卻已經見不到那座千年墓祠了,他寫道:“舊有祠,自春秋暨今,千有餘年。其間兵燹凡幾經,且統隸無常,祠遂廢而弗存。城東三里只祗見其墓。”此時城內千年古祠蕩然無存,僅剩城外光禿禿的子路墓了。

張治道打算重修這座千年古祠,但為了不加重長垣百姓的經濟負擔,他想出了一個妙招。他看中了城內南街的一座佛寺,“鋤其寺,立去其佛”,設子路像於內,懸河內公祠匾額。如此這般,以極低的成本重現了子路祠,規模如下:“是祠也,殿宇以間計,三;門宇以重計,二;木大小以根計,則用八百有奇;磚以個計,則用一十二萬有奇。” 該工程,興工於五月六日,次月十二日完工。結束後,張治道立碑以記。

雖說這座長垣城內的子路祠,重現了子路祠,但卻跟長垣蒲城的千年古祠,一點傳承關係都沒有。

而長垣縣城外的子路墓,年久失修,有所塌方。大明正統年間,知縣蕭翼重修子路墓。天順間,知縣劉弘增修子路墓。成化五年,欽差大理寺左寺正劉瀚書寫“大賢河內公子路墓”數字,巡按監察御史俞藎摹寫樹碑,立於子路墓前。

明清兩代長垣縣子路墓祠的興廢

弘治十八年,知縣白思誠悉撤其舊新之。以上諸次修繕,大概都沒有修建墓祠,這也就是為什麼正德年間張治道所說的“祠遂廢而弗存,城東三里只祗見其墓”。到了嘉靖三十五年,知縣鍾崇武為子路墓置祭田六畝,既然有了祭田,一般就有了守墓人,自然有了墓祠。所以嘉靖年間的《長垣縣誌》就記載:“仲由墓,在城東北三里,墓前有祠。”

至此,長垣縣出現了兩座子路祠,一座,是正德年間知縣張治道將佛寺改的,一座是子路墓前的墓祠。

下面分而述之,先說墓祠和墓:

隆慶六年,知縣胡宥重修墓祠,置祭田五十畝。

萬曆三十年,墓祠頹敗不堪,知縣張文炫重修,煥然一新。

萬曆四十三年,大名府知府陳所行批准泗水仲氏六十代宗子仲銓之子仲則達、仲則威分守長垣、開州、清豐三墓。

明清兩代長垣縣子路墓祠的興廢

泰昌元年,董象恆來任開州知州,開州人仲師孔對仲則達、仲則威發起訴訟,稱自己的祖上早在嘉靖年間就被官方認定為奉祀生員。在御史周萬鎰和開州知州董象恆的支持下,仲師孔被立為奉祀生員,管理開州、長垣、清豐三處子路墓的祭祀。之後,仲則達、仲則威一度重回泗水原籍,時間長達十二年之久。

崇禎五年,仲則達、仲則威向大名兵備道盧象升提出世承墓祀的請求。崇禎六年,仲則達、仲則威再次獲得官方批准,成了奉祀生員,管理開州、長垣、清豐三處子路墓的祭祀。而仲師孔則被褫奪奉祀地位。

崇禎六年十月十六,吏部尚書長垣縣人王永光撰《崇禎六年復先賢子路墓田碑記》立碑於仲子墓,記載仲子六十代孫仲則達、仲則威重新守墓、接管祀田的緣由。

明清兩代長垣縣子路墓祠的興廢

仲墓晚靄圖

清朝之前,長垣仲子墓祠的規模如下:前有山門,山門右旁立“先賢仲由祠墓”巨碑。過山門為牌坊,上書“三善遺蹤”金匾。過牌坊為影壁牆。牌坊與影壁左側為廡一排,右側為筒子樓三層。影壁後為子路祠主殿,門上方有“先賢河內公墓”六個大字,後改為“正大高明”匾。主殿後為子路墓,墓前有巨型石碑,上書“大賢河內公子路墓”(字徑七寸)。整個祠墓佔地數十畝。春秋二祭,除祀田所得外,縣衙每次撥銀三兩為助。

清朝康熙十八年,知縣宗琮、教諭劉漢裔因年久毀廢,建修門堂牆垣塑像,種樹,煥然一新,有碑記。

乾隆十九年,知縣屠祖賚、邑人貢生楊鍾恆重修。

乾隆二十七年,知縣吳鋼再次重修。

乾隆五十六年所立石碑記載,每年九月九日重陽節,在子路墓前舉行敬賢大會,公佈子路墓附近村民的優免事項。該碑碑高1.93米,寬0.71米,厚0.2米,今存。

可惜的是,20世紀30年代黃河氾濫,子路祠墓均被沖垮,如今僅剩遺址,墳頭都沒了。但僅《仲子三墓誌》流傳下來的讚頌長垣河內公墓的明朝詩歌就有一百餘首,其文化積澱不容忽視。最近聽說長垣縣在子路墓附近規劃廣場,要大興土木,希望仲氏族人能乘此東風,將重修子路墓和子路祠的議程提上來,讓千年古祠早日再現,庶幾可以告慰先賢。

再說長垣縣城內的子路祠。其實在明清兩代,城外的墓祠的意義已經跟墓捆綁在一起,跟城內的子路祠,在功能上平起平坐了。

據《長垣縣誌》記載,長垣子路墓祠的祀典是:“每歲春秋仲月上戊日祭。春祭於墓,秋祭於祠。祭日備器神位前:陳帛二、羊一、豕一、鉶一、簠二、簋二、籩四、豆四、爵六、爐一、鐙二。主祭官公服詣祠內贊引,行一跪三叩首禮,興,行獻禮,詣神位前,跪連三獻爵,叩首,興,復位,行一跪三叩首禮,畢。”

可見不管是城外的墓祭,還是城內的祠祭,都是很隆重的大事。

作者:仲聿修 錄自宋廣民主編《長垣文史》中州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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