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 我與篔簹湖的故事

我與篔簹湖的故事

篔簹湖,我這一輩子,看來是離不開你了。

我家離篔簹湖很近,或者說篔簹湖離我家很近。

年輕的時侯,應該是1980年,我剛從大嶝島來到廈門島。

那時候,市政府還在中山公園旁邊的一座院子,沿著公園南路順坡而上,是工人文化宮,工人文化宮在一個小山坡上。再往下就是中山路了,沿著中山路一直走,就到了鷺江道。一水之隔,是鼓浪嶼。

當年,我在廈門守備區工作,現在改為廈門警備區。市政府搬走了,搬到了狐尾山腳下,那是一個好地方,每天我從為人民服務的燈光下走過去,全身都是汗。

市政府旁邊的鳳凰山莊的大路小路,種滿了鳳凰樹,五六月份,鳳凰花豔豔地照進窗邊。

我沿著鳳凰山莊的小路往山上走。那山不高,整座山最多的是瘦骨嶙峋的松樹和綴滿黃花的相思樹。

那座山,叫狐尾山,我沒看到狐狸的尾巴,左顧右看,一隻狐狸都沒有。我問一個老者,此山為什麼叫狐尾山?老者看我一會,臉上有笑意,說,原來,不久之前,這座山到處都是狐狸,你看那相思樹的樹枝不就是一根根狐狸的尾巴。

狐尾山其實不能真正稱作山,它的主峰海撥僅139.45米,只比隔海相望的日光巖高40餘米,住在山腰的住戶只要爬百來個臺階就可憑高遠眺。狐尾山實在是平常得很,沒有名貴的樹木,更沒有人文古蹟讓人憑弔,發幽思之情。能吸引城裡人與之親密接觸,全賴於長對了地方。它的四周盡是商住小區,住鴿子樓的人們既想親近自然,又不願遠足,狐尾山就成了自家後花園中的一座假山,閒暇時信步來此動動筋骨,換換空氣。

從鳳凰山莊處的小道拾階而上,青蔥茂密、遮天蔽日的植被堆集在山路兩邊,溼潤的風兒象微波似地輕輕盪漾,聽得見陰鬱深處的蟲子在低聲絮語,城市的喧囂被阻斷得無影無蹤,讓你一下子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拐彎處有一坯土,一塊石片刻有模糊不清的字跡,墳堆上還壓著經雨水陽光浸透褪色的紙條。默默地注視,不敢驚動主人的夢鄉,輕輕挪動開腳步。

山腰處一條水泥路將山體攔腰截斷,路上時不時有汽車呼嘯而過,很煞風景。

路旁有一觀景臺,可以鳥瞰繁華都市,不少中年婦女隨著錄音機發出的吱吱呀呀的音樂節奏扭動著身軀,耳邊又傳來山下車輪奮力碾壓路面的響聲。在此時此地,平時習以為常的動靜顯得異常刺耳,讓你有一種莫明其妙的不安。孔子曰:“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真不愧是聖人之言。

趕緊離開,重進林區。狐尾山的樹以松樹居多。去過黃山,那裡松樹或長在懸崖峭壁、或生在深壑幽谷,葉色濃綠,枝幹麴生,樹冠扁平,顯出一種樸實、穩健、雄渾的氣勢,而每一處松樹在長相、姿容、氣韻上,又各各不同,傳遞出一種奇特的美。狐尾山的松樹則顯得平平常常,不知是飛機播灑還是人工栽植,沒有空間讓它施展,加上土壤貧瘠,只好齊齊地往上走,樹幹細小,針葉稀疏,雖艱難卻頑強生長,雖貧賤卻奮力向上。沒有人欣賞,照樣放出氧氣,映出綠葉。與松樹相伴相生的是本土的相思樹,那一定不是人力所為,它的種子或是海風從秀美的鼓浪嶼吹送,或是白鷺從棲息的大嶼島銜來。只要一落地,就生根發芽,不需要太多的呵護,只要一點點的水分,它靠自身發達的根系,就象綠毯般滿山遍野地鋪陳開去。它依偎在松的腳下,又呵護著松的軀幹,共同營造了一個綠色的空間,讓城中人有了喘息的地盤。

喜歡平平常常的狐尾山,喜歡狐尾山上平平常常的松樹和相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