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眉,微微上挑的眼,如同狐狸一般,狹長而深邃。
俊挺的鼻樑下是淡淡的薄唇,若是初看,他並不是那種會讓人驚豔的長相。
但若是細看,卻會覺得這張臉怎麼都看不厭,甚至越看越有韻味。
“你...你是赫連晨然?”
蘇然心裡咯噔一聲,恨不得自己能夠原地消失!
天啊!她居然在新婚之夜當著赫連晨然的面說喜歡他的哥哥?
她是嫌命短嗎!
“你什麼你?”
赫連晨然皺起眉,說道:“好好想清楚你該如何稱呼本公子!”
但偏偏這樣的人,身上攜帶著一股野性。
如同剛出窩的雛鷹,還沒有學會飛,但已經長牙了。
想起剛剛她那些張口就來有模有樣的話,赫連晨然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是個有些膽識的丫頭。
起碼,這夏國上下,敢騙他的人不多...
“...我該如何稱呼?”蘇然眨巴了一下眼睛。
在那蘇家,她是婢女生下來的庶女,平日裡被那些姐姐們當做丫鬟使喚,根本就不是一個大小姐。
千金的那些禮儀甚的,她也不太懂。
她只知道,她被蘇家推到了狐狸窩裡,她想要活下去。
赫連晨然突然啪的一聲收起了手上的摺扇,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意,說道:“既然你我已經成親,你自然是要叫...夫君的。”
蘇然的臉蛋瞬間變的更紅了。
“不叫?那你就在這吊著吧。”
赫連晨然轉身就想走。
他對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實在沒什麼興致。他之所以這麼做,完全就是他的腹黑心理。想要報復一下她當著自己的面說喜歡赫連羽。
“哎!別呀!夫君!夫君你快放人家下來!”
蘇然立刻投降,苦兮兮的喊道:“夫君,人家再這麼吊下去就要暈了。”
那帶有些哭腔的嗓音,竟直擊赫連晨然的心臟。
混賬,自己今天果然是喝多了。
赫連晨然還是將她放下來了,看著還沒有自己胸膛高的豆芽菜,淡淡的問道:“你的心上人赫連羽就在外面,不去見見?”
“咳咳,不見不見,既然都嫁給夫君了,有什麼好見的?”蘇然尷尬的笑了笑,看著赫連晨然那不太好的臉色,連忙說道:“從今以後,夫君就是臣妾的心上人了。”
“那走吧。”
赫連晨然突然一把揪著她的後領,如同提小雞一樣把她提了起來。
“去哪?”
蘇然有些茫然。
“既然你都叫我夫君了,你還說我對你如此疼愛,萬千寵愛於你一身,那麼自然是要...洞房的。”
赫連晨然露出了自己招牌的腹黑冷笑,將不斷掙扎的蘇然提進了房間裡。
“我..你...”
蘇然心裡叫苦不堪,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她怎麼就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那些話呢?
她身量小,甚至癸水都未來,怎麼能....
“從今以後,你就住這吧,本公子可沒心思跟你這種小丫頭片子胡鬧。”
但怎知赫連晨然只是把她丟在了這裡,便轉身離開了。
他心想自己肯定是瘋了。
居然讓一個小毛孩叫自己夫君。
不過他還沒有瘋到對她做那種禽獸之事。
對赫連晨然而言,這豆芽菜養著就養著吧,雖然幫自己的老對手養女兒這種事很是憋屈,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
一想到那豆芽菜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就不忍對她下手。
就這樣,蘇然正式在這王爺府裡住下來了。
她一共陪嫁過來了一個嬤嬤,兩個婢女。
王爺府的管事賈小順又給她多配了兩個婢女,心想著這也差不多了,反正王爺跟著蘇家的人天生就不對眼,這蘇然能活多久,宮中的人都在打賭呢....
“夫人,該用膳了。”
紅嬤嬤怪里怪氣的將早膳扔到蘇然的面前,是一碗早就涼了的粥。
這府中夫人的早膳標配起碼是八菜一湯,早膳的糕點更是數不勝數。
標準來到她這,就變的如此寒酸。
蘇然知道,這不怪赫連晨然,是蘇家人搞的鬼。
恐怕這王爺府裡給她的好處,都讓這陪嫁過來的嬤嬤和婢女私吞了。
“粥就粥吧,比沒有好。”蘇然安慰著自己,喝著粥。
看著嬤嬤和婢女們坐在池塘邊相擁著那些本屬於她的糕點。
蘇然的那雙眼,骨碌骨碌的轉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蘇家想讓她死,嬤嬤和婢女也等著自己死,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幹吧?
池塘水深,青苔頗多,這要是坐在邊上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也是常有的事...
“嬤嬤,你說這小姐什麼時候死啊?我們還想回蘇家呢!”
“就是啊,在這王爺府裡,伴君如伴虎,說不定哪天我們就都得陪著小姐一起死了!”
“不急,王爺不在意她,咱們慢慢餓都能餓死她...”
隱約聽見她們的討論聲,蘇然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夫人,按照這府中規矩,新婚第二天,夫人需要主動去跟王爺請安。”
蘇然剛喝完粥,賈小順便過來了。
他看著蘇然那眼中的靈氣,心裡有些惋惜。
多機靈的小姑娘,怎麼就生在了蘇家呢?怎麼就嫁給了王爺呢...
蘇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賈小順去了。
來到了赫連晨然所在的聽雪軒,蘇然看著那滿桌的糕點,還有坐在邊上慢悠悠的吃著桃花糕的赫連晨然,肚子咕的叫了一聲。
“臣妾給夫君請安。”
蘇然行了一個很不標準的禮數,但是赫連晨然卻不在意,只是皺起眉,“沒用早膳?”
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在養孩子。
居然開始關心她有沒有吃飯?
“沒吃飽。”
蘇然老老實實的回答。
“...吃吧。”
赫連晨然看著她一開始還有些收斂,後面直接狼吞虎嚥起來的樣子,心裡有些起疑。
這蘇然的嬤嬤和婢女,是如何服侍的?竟讓她餓成這樣?
“大人!出,出事了!”
此時,一道慌慌張張的身影突然衝了進來,居然是剛離開不久的管事賈小順。
“何事?”赫連晨然皺起眉。
“夫人的陪嫁婢女如玉,掉入池塘裡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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