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點燃《第一爐香》:卑微的愛情、清醒的墮落,繁華落盡終是一場空

“我愛你,關你什麼事?千怪萬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張愛玲《第一爐香》


點燃《第一爐香》:卑微的愛情、清醒的墮落,繁華落盡終是一場空

第一遍讀這句話時,我在想:多麼痴情的一女子,愛得如此卑微與淒涼。但當我一遍又一遍細品《第一爐香》後,猛然醒悟:愛情也許是這個女人最終墮落的理由,但繁華落盡還能剩下什麼?

民國四大才女之一——張愛玲筆下《第一爐香》講述了從上海來到殖民地香港讀書的少女葛薇龍如何一步一步墮落的故事。小說描繪了殖民地時期香港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刻畫了葛薇龍在愛情中自處卑下的形象,使得普通女子的悲劇命運與社會生存現狀呈現出一種蒼涼、悲壯之美。

張愛玲的《第一爐香》,也稱《沉香屑·第一爐香》。這是一本篇幅很短的小說,一爐香的時間也就讀罷了。可留給人的感覺就像沉香一樣,久久縈繞、驅之不散。

葛薇龍如此聰明與美貌一女子,為何自甘墮落,她是否為此掙扎,是被逼無奈還是甘心情願?

點燃《第一爐香》:卑微的愛情、清醒的墮落,繁華落盡終是一場空


01【聰明的薇龍,為紙醉金迷生活所迷戀,心甘情願墮落】

薇龍道:“爸爸就是這書呆子脾氣,再勸也改不了。說話又不知輕重,難怪姑媽生氣。可是時隔多年,姑媽是寬宏大量的,難道還在我們小孩子身上計較不成?”

當在香港求學的薇龍遭遇經濟危機,不得不去求香港的姑媽,姑媽因為嫁人與薇龍父親頗為不合,在孃家時極不受待見。所以剛與薇龍見面時,念著舊恨,並不想接納這個侄女。而薇龍為了能夠得到姑媽的幫助,百般討好。

“姑媽忘不了,我也忘不了,爸爸當初做了口舌上的罪過,姑媽得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姑媽把我教育成人了,我就是您的孩子,以後慢慢的報答您!”

從對姑媽說的這兩段話中,足可以看出薇龍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她非常理智與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頗有一種我自己找上門來,願意聽從姑媽安排,只要姑媽願意資助我。

這也就對薇龍日後的墮落埋在伏筆,她非常瞭解自己所處的環境,想要改變,只能妥協。

姑媽看透了薇龍,也就明白瞭如何給薇龍“下藥”。她知道年輕是薇龍的資本,愛慕虛榮更是女人的通病,僅僅抓住這一點,薇龍就成了她手中的一顆棋子。

她把薇龍成功打造成香港交際花,大手筆的為她花錢,帶她遊離香港的富人圈,滿足薇龍種種所需。薇龍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在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中,薇龍徹底迷失了自己。

《佐賀的超級阿嬤》中很經典的一句話:“窮有兩種,窮得消沉和窮得開朗。我們家是窮得開朗,所以不用擔心。”

薇龍是屬於窮得消沉那種,她怕過窮苦的日子,即使大學畢業也找不到好工作,嫁不到好人家。她把美貌當資本,輕而易舉能夠獲得她想要的一切。所以說,她是心甘情願墮落,並不是她人所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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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卑微的愛情更是給薇龍墮落加上最重的砝碼】

薇龍與喬琪喬有真正的愛情嗎?喬琪喬自始至終沒有對薇龍說過“愛”字,他只是一個花花公子,而且還想不勞而獲。想娶一個有錢女人,讓他衣食無憂。他知道薇龍已經被姑媽的現實生活誘惑,正在為將來的日子左右糾結。

從這一剎那起,她五分鐘換一個主意——走!不走!走!不走!在這兩個極端之間,她躺在床上滾來滾去,心裡像油煎似的。

薇龍一方面貪戀香港的榮華富貴,又一方面想給自己留在香港一個完美的理由。她畢竟是個女人,女人都想擁有愛情,她愛喬琪喬。這個男人久經情場,對女人都瞭如手掌,姑媽還有她身邊兩個丫鬟都被他所迷戀。

在姑媽身上,梁太太一直為了彌補年輕時缺失的愛,年老拼命用各種男人填補空虛。她不想成為姑媽那樣。畢竟年輕時擁有愛情,無論是用如何代價換來,也算是了卻自己的心願。

薇龍一步步走進姑媽與喬琪喬精心算計的圈套裡,明知道那是火坑卻往裡跳。能說出:“我愛你,關你什麼事”這句話,即為自己墮落找到堂而皇之的理由,又為愛情背上一身的債務,以後的人生是怎樣?她無從知曉,她已經把自己沉入建造的愛情堡壘中,那裡有她死守的愛情。至於其它,並不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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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的發小,特別聰明伶俐,但她總羨慕有錢孩子的漂亮衣服以及在家裡公主般待遇,更羨慕電視劇裡有錢人家的愛情。在她初中沒畢業輟學後遇到她們廠子有家室的老闆,老闆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拿下,情願當了十來年“小三”,當很多打抱不平的同鄉人質問老闆時,這個老男人居然厚臉無恥對別人說:發小就是愛他,離不開他,他沒有辦法。

母親含淚告訴我這一切時,我除了憤慨、心痛、難過,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因為她的墮落只能是咎由自取,更多也有她自己的原因。現在結局是,老闆沒有娶她,她的青春年華早已經失去,嫁給一個老實巴交二婚男人,過著普通的生活。

所以說,女孩子不要說為了愛情自甘墮落,說到底是為了滿足自己私慾。一步走錯步步錯。當幡然醒悟時,愛情已經遠去,得不到任何屬於自己的東西。

愛情要麼讓人成熟,要麼讓人墮落!

真正的愛情是讓人覺醒與成熟,使人成長與快樂,成就最好的自己。而葛薇龍的愛情一廂情願單方面付出,把一切歸為愛情,其實是非常可悲的。她無非是給自己墮落加上最重的砝碼。從此後,她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點燃一爐香,燃燒最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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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透過《第一爐香》葛薇龍淺談張愛玲的愛情】

1943年,年僅23歲的張愛玲在《紫羅蘭》上發表小說《沉香屑·第一爐香》,該小說使張愛玲在上海文壇一炮打響,嶄露頭角。此後,張愛玲一發不可收拾,陸續了發表《沉香屑·第二爐香》、《心經》、《傾城之戀》等一系列小說。

1944年,24歲張愛玲因小說《封鎖》與大他十幾歲的漢奸胡蘭成相識、相知,不久後,便與其結婚。然而,因為胡蘭成的再三出軌這次婚姻只維持了兩年。這段沒有結果的婚戀是張愛玲人生中一段不尋常的經歷,也是讓她飽受非議的一段經歷。

張愛玲卑微的愛情經歷與葛薇龍頗為相似,但張愛玲斬斷了情絲,沒有再和胡蘭成糾結。她那一句“因為懂得,所以慈悲”成為多少年來痴情人對愛情的卑微所求。

張愛玲送與胡蘭成的照片背面寫著“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擁有曠世才華的張愛玲遇到懂得自己的男人,付出所有,成就一場傾城之戀。即使胡蘭成再三背叛,還是一往無前地痴情,只是因為世界上懂得自己的只有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充盈了曠世寂寞的女子的內心,張愛玲再三寬容男人的背叛,所以慈悲,可是,結局還是很淒涼。 離開胡蘭成後,她的文學創作生涯也陷入了谷底,一個對愛情如此痴情與專一的女子讓很多張迷唏噓不已。

無論結果如何,一個女人這輩子有人懂得,有人愛過,雖是曇花一現,終沒有枉在人世走一圈。

點燃《第一爐香》:卑微的愛情、清醒的墮落,繁華落盡終是一場空


愛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遇見了自然歡喜,擁有了自然珍惜,但它是成為“水中月”還是“鏡中花”,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吧。

張愛玲她是一代才女,也是一代痴女,但她不是怨女。她用她自身的愛情與滿腹才華告訴世人:真正的愛情是高尚純潔的,不沾一絲汙點的。

世間只有一個張愛玲,從此後,多少痴男信女迷戀於她的文字之下,為她筆下塑造的一個個人物或歡喜,或悲痛,這不僅僅是張愛玲的魅力,也是文學的魅力。

巴金先生的一段話:“我們有一個豐富的文學寶庫,那就是多少代作家留下的傑作,他們教育我們,鼓勵我們,讓我們做得更好、更善良、更純潔、對別人更有用。文學的目的是使人變得更好。”


點燃《第一爐香》:卑微的愛情、清醒的墮落,繁華落盡終是一場空


寫於最後

張愛玲的文學作品多以愛情為主,一直到現在,她寫的諸多小說都成為電影界的寵兒。《第一爐香》電影版也已經殺青,由許鞍華導演,著名演員馬思純、彭于晏、張鈞甯、張佳寧等主演,王安憶擔任編劇。

很多人也是通過電影熟悉了張愛玲這個才女作家,例如《色戒》《紅玫瑰與白玫瑰》。

強大的導演與演員陣容讓人非常期待,張愛玲的成名作《沉香屑.第一爐香》電影版又會是什麼樣子?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期待它上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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