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8 高二我被开除,因为警棍七节鞭、班主任没起床,班长借给我5块钱

说来滑稽。

我学生时代两次重大遭遇,均因为班主任夫妻团聚,整个上午找不到老师而无法避免。

高二我被开除,因为警棍七节鞭、班主任没起床,班长借给我5块钱

每次回家,同学们总是问个不停——为什么打架?怎么打的?怎么到了开除的地步?

过去20多年了,我似乎一直解释不清。

幸好,去年洪州约到了加平兄弟,几位同学一起吃饭,加平替我作证——是因为他欺人过甚,而不是我欺负他。而他在面对冲突的时候过于“轻敌”了。

在那之前,我们俩关系一直很好。

加平最好的读书成绩是班级第7名。不知道什么原因,到高二第二学期的时候,他的成绩却一落千丈。他的情绪变得很焦躁,动不动就发火。因为他体格很强壮,长跑比赛曾经在钉鞋跑丢的情况下,光脚跑了第一名—— 同学们都尽量避免惹他生气,我也一样,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冲突

那天晚上,到了熄灯时间。班长让我熄灯——我睡上铺,就在灯绳边上。没有注意到加平依然在读书。

我拉灭了电灯。加平即刻激动得跳了起来——让我重新开灯,说他要继续学习。我说——到了熄灯时间,班长让我熄灯,我不会听从他的指令。

加平自己过去,奋力把灯绳扯断—— 然后开始谩骂,骂得十分难听。他说要和我打一架,谁输掉都不许告诉学校。不敢应战,就不算男人。

他激动得挥舞着手臂—— 一拳头打在自行车的后椅架上,血一直流。

他挥舞着流血的手臂,说—— 流血怕什么?吃两个鸡蛋就补回来了!你有种就下来打一架。

我几次想从床上起来,但是被旁边的同学死死得拉住了(忘记那位同学是谁了)。

就这样,加平一直骂,一直骂——用尽他掌握的词汇。我激动得浑身发抖——因为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在这之前,大大小小得也打过不下十次架了,还没有失败的记录。

加平骂累后,就休息去了—— 而我,却迎来了平生唯一的一次失眠。过去,从来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感觉。

早上,期待班主任出现——希望他能帮助我评理。可惜的是—— 听说史广顺老师的家属来了,他既没有出现在早操,也没有出现在早自习,直到中午,史广顺老师也没有出现。我几次走到他的门口—— 希望他开门了。但是,愿望都落空了。而内心的悲愤情绪却已经难以继续抑制下去。

我回到教室——找到班长,向他借了5元钱当路费。坐上了开往郑口的汽车。

我没有对大姐说明到郑口来的目的,含糊搪塞过去。等姐姐离开后,我拿起与我同龄的外甥喜爱的七截鞭——忽然发现,墙壁上挂着姐夫的警棍,也一并顺手带走。(姐夫是物理教师,身材比较瘦弱,自己制作了一个山寨的电棍用于防身。他的警察朋友发现那个山寨的东西竟然可以达到5万伏的高压,而局里给他配置的只有15000伏,就把姐夫的拿走,把正版的警棍留给了姐夫。)

回到枣强,我先到学校东侧的河沟里测试了一下警棍的威力—— 摘一片碧绿的树叶,一碰,即刻焦黑。把两件兵器遮盖在一个麦秸垛下面,回学校约加平开战。

高二我被开除,因为警棍七节鞭、班主任没起床,班长借给我5块钱


和加平的冲突不可避免,因为从小强势的我不能承受那样的羞辱。但是,依我的体力根本无法与加平抗衡,单凭体力必输无疑。这是我去郑口取道具的根本原因—— 必须打一场,打不过却必须要打赢的恶仗。

回到教室,我对加平说——出去吧!

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跟我走。

我说——不行,你不能这样跟我走,你找点顺手的东西,否则可能吃亏。(去年聚会,加平向同学们证明我说过这些话)

他说——不用!就这样。(加平回忆说:我认为打他是小菜一碟,根本不需要用任何东西,没有想到他有准备了)

我又劝他——还是带点东西。他拒绝。

来到我指定的地点。

我从麦秸垛中取出道具—— 按一下开关,电极上喷射出的蓝色火花,空气被高压电离击穿,发出“啪啪” 的声音。然后向加平走过去。

加平看到这些——即刻呆住了。直直得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说——你再骂我几句吧!否则,我无法打你。(愤怒的情绪在间隔一夜后已经慢慢消散,我下不去手)

他说——我不骂,你打吧!

我转过身——仰望着天空,回忆他昨夜辱骂我的场景,慢慢的,重新累积起愤怒的火焰。

转身,一鞭下去—— 加平身体上泛起血红的印迹。(他只穿着短裤与背心 )

这时候,可以停止了。

但是—— 我忽然想起,他昨夜自己弄伤手臂时候说得话——出血!一定要出血!他认为吃两个鸡蛋就可以弥补的!

于是,我再次举起钢鞭,用尽全力抽打下去——他的胳膊鲜血喷了出来,沿着背心流到短裤上,再流到地上。

高二我被开除,因为警棍七节鞭、班主任没起床,班长借给我5块钱

加平说——让我回去包扎一下。

我说——好的,我在这里等你,你还是找点东西过来再打吧!

我站在那里等着,等着—— 很长时间过后,远处的公路上出现了一群人。我想,这回麻烦大了—— 思量着如何应付这么多的人。如果他们近身,就电击,远距离就用鞭子轮,胜算还是存在的。

结果——这群人走近了才发现,是班长和一群同学。他们劝我回学校,不打了。

回到学校知道—— 加平去医务室的路上遇到了魏世端书记。魏老师问他怎么受伤了,他老实回答——打架了。

然后,然后一切结束了!

加平到正规医院检查,是前臂骨裂,我赔付了20元医药费。

消息传到了县局,派来人调查——魏老师叮嘱我,只能承认是用木棍,不可以提其他东西。

一群老师开会研究如何处理,我就在隔壁房间等待。老谢的声音最洪亮,我只记得他的发言—— 直接交出去,这是严打期间,应该腔壁掉!

魏世端老师为保护我,做出了各种艰难的努力——最终,还是没能将我留下。事情发生后,魏老师是唯一与我接触的人,一直宽慰我不要害怕、不要太担心,他会帮助我的。班主任史广顺老师从来没有出现过。

最后,召开大会,教导主任吴?生宣布——加平“一贯表现恶劣,咎由自取,留校察看”,我“情节严重,劝其退学”。

和解

重回校园后,我和加平一直尽量相互回避。

一天,我在水管边洗衣服,加平也过来洗。两个人尴尬得蹲在那里一言不发。忽然,我发现自己盆子不够用了,站起来想回宿舍取。加平说,别去了,你用我的吧!

我连忙道谢!

高考分数出来后,我和加平站在学校东侧的桥头。

他说——兄弟,你考上大学了,我没有。你千万别忘了兄弟呀!

我说——怎么可能忘记你呢!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开除!?

然后,我们俩哈哈大笑。

去年,我去看洪州,他说加平也在枣强,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我说——当然,加平是好兄弟,我也很想念他。

饭桌上,新华再次不厌其烦得提出这些陈年旧账—— 加平逐一替我作证。而我给新华造成的伤害却是最深的。他一直说自己眼睛看不清,我一直认为他是开玩笑。他的司机在送我回家的路上告诉我—— 眼睛这些年一直看不清,去做手术了,我才明白新华说的是真的。

年少无知,不知轻重。向被我伤害过的兄弟们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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