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小說:丈夫十年對妻子不聞不問,妻子被欺負也只能忍氣吞聲

“娘,您不要生氣,公主她定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還年輕,孩子一定會再有的!”

孝字當頭,洛秉書自然不能眼看老夫人氣出個好歹,畢竟那是生養他的親孃!

至於公主,他也不能不顧:“公主,你也彆氣,無憂年紀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當她小孩子胡說八道!”

永昭公主卻是沉臉拂袖,撇頭冷哼,直接甩了他臉子。

洛秉書見狀,頓時回頭怒喝:“無憂,還不趕快過來給公主賠罪,你弟弟自有你娘帶著,有老夫人教導,你個小孩家家的瞎說什麼呢?”

語氣嚴厲帶著深深的怒氣,臉色也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說完他恨恨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無憂。

都是她,說些有的沒的,把件開開心心的喜事,弄得一團糟。

看吧,這就是她親爹,親生的爹!

他不能朝老夫人發火,因為老夫人是他娘,他不能怨,不能說。

他更不能對永昭發火,不是因為永昭是他的妻子,也不是因為愛而捨不得,是因為他忌憚永昭的身份,她是公主,他不能得罪,更不敢得罪!

不止不能得罪,還得討好!

所以,他為了娶永昭,將她娘打成妾室!

所以,他只能朝她發洩心中的怨氣!

所以,他十年來對娘對她不聞不問,若非那次他意外醉酒錯入倚蘭院,只怕,也不會有安兒。

所以,前世娘一屍兩命,他都未曾在娘靈前上過一柱香。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放棄她這個女兒,任由永昭安排她的親事!

所以,當她被害,他連面都未曾露過!

所以,他親自監刑,讓燁兒死無全屍!

……

太多的所以,早已磨去了她心中對父親所有的期待,前世在冷宮暴室裡,在燁兒身體被撕裂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明白——她洛無憂,只是洛家的棄卒。

棄卒而己!

如今,不過是再溫習一次他的無情薄倖,她的心,早就結成了堅冰,除了冷,除了寒,除了仇恨,對他再無任何感覺。

“爹,不要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娘,是娘,是娘她,娘……嗚哇……”

洛無憂心中冷笑,面上卻一臉害怕,淚水再忍不住撲漱漱的掉落,傷心的差點抽得背過氣,更似再說不下去,跪在地上張嘴嚎哭起來。宛如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若蘭,若蘭怎麼會教無憂說這樣的話?

洛秉書愣,聽著那鬼哭狼嚎的哭聲更是心煩意亂:“你娘?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娘教你的,不許哭,把話說清楚!”

洛無憂被嚇得小臉一白,瑟瑟的止住了哭聲,彷彿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四肢並用,爬起來便衝進了老夫人的懷裡哭喊:“祖母,無憂好怕,祖母,嗚嗚……”

“乖孩子,別怕,祖母在這兒呢,祖母在這兒呢,有什麼就跟祖母說,乖……”洛老夫人被迫摟著洛無憂,也被嚇了一跳,原本心裡對她那點不滿也不翼而飛。

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那小臉那麼白,哭的這麼悽悽慘慘的,雖然這個孫女一向不怎麼和她親近,但到底血緣擺在那裡,加之哭的可憐兮兮,頓時,讓老夫人找到一種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覺。

誰都沒撲,偏撲她懷裡,足見在這孩子心裡,她這祖母還是有些份量的!

如此想著,洛老夫人那一向堅硬的心,也隨之跟著軟了一分。

洛無憂抱著老夫人抽咽了好半晌這才斷斷續續的說道:“祖母…嗚嗚,無憂,無憂昨天夜裡,做了一個夢,好可怕,好可怕,我,我夢到孃親,夢到孃親躺在地上,她渾身都是血,血,到處都是血,好多好多的血,還有弟弟,弟弟被泡在血水……”

“嗚嗚,我伸手去拽孃親,去拉弟弟,可是我,我拉不動,我拽不起來,嗚嗚,我好沒用,我好怕,我,我,也被染了一身的血,我聽到娘在哭,哭的好慘,好慘……”

夫憂的話,讓老夫人心頭咯噔一聲。

“嗚嗚……”

無憂窩在老夫人懷中,哭得涕淚橫流,她每說一個字,在場眾人臉色就越誨暗一分,這時無憂又道:“後來,後來,一個白鬍子老爺爺將我拉了起來,他告訴我,有人要害孃親……”

“我一個激靈,被嚇醒了。醒來之後,我又聽到娘在慘叫,嗚嗚,後來,後來,劉媽媽告訴我是娘在生產安慰我不要怕。可是,我還是好怕,我想著夢裡的情景害怕的不得了,於是就去了娘那邊,結果,結果……哇,祖母,真的有香片,真的有參片,嗚嗚……老爺爺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要害娘,嗚嗚……”

洛無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襁褓中的安兒似也受到感染睜開了眼睛,扯著嗓子哭嚎,滿屋子都是一大一小的哭聲,老夫人生怕剛出世的孫子哭出個好歹來,忙揮了揮手讓李嬤嬤將孩子帶了下去。

洛無憂淚濛濛的看了一眼,又接著道:“嗚嗚,我知道祖母和父親一直心疼孃親,心疼弟弟,我被嚇壞了,腦子一片空白,情急之下,我就讓人把那產婆抓了起來。可,可今天早上她卻死了,她真的死了,祖母,林媽媽說她是畏罪服毒自殺的,可是,祖母,這不關無憂的事啊,無憂沒有打她,也沒有讓人給她毒藥,無憂真的沒有給她,無憂真的沒有毒藥,她死了真不關我事啊,祖母,我好怕,她會不會晚上再來找我,嗚嗚……”

“祖母,您相信無憂,無憂說的都是真的,後來,劉媽媽請來大夫,娘把香片和參片都給他看了,他說,他說……嗚嗚,祖母不信您可以問劉媽媽,還有紅錦綠晴,還有春雨夏荷秋菊冬雪……她們都知道的,她們都看到,都聽到的,嗚嗚祖母你看……”洛無憂緊緊抓著老夫人的胳膊,似怕老夫人不相信,愴惶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的匣子雙手遞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正是洛無憂用油紙包起來的香片和參片,臉色頓時變了。

凌厲眼神刷地射向跪在地上的劉媽媽,聲音從未有過的寒戾:“那大夫說什麼?”

“回老夫人,那,那大夫說,參片裡含了微量迷藥,那寧神香裡參了麝香。”劉媽媽被嚇得聲音都在顫抖,頭伏在地上,更不敢抬起來。

“豈有此理!”

嘭,老夫人玉拐狠狠的砸在紅木桌上,茶杯玉盞碟子全被砸飛,嘭嘭嘭落在地上,裂成了無數碎片。 “這相府中竟有如此歹毒之人,謀害相府少爺姨娘,當老身死的麼?當相爺不存在麼?敢在老身和相爺眼皮底下做出此等滅絕人性之事,秉書,此事不但要嚴查,還要一查到底,查個清楚明白,必要把那些個為惡之人抓出來,嚴懲不貸!”

給產婦下迷藥,這不是要把孩子悶死在肚子裡,還有那麝香,那可是孕之大豈,尤其分娩之時,女子本就虛弱,極易難產大出血。

不然,為何說每個女人分娩都要在閻王殿裡走一遭!老夫人自己也生養過。對這些又豈會不明白。

迷藥不是毒藥,人一死,誰能驗出來?誰又會想得到?加之產房本就腥氣重,輕而易舉便會蓋過那麝香味兒。

一切神不知,鬼不覺,這人既歹毒又狡猾,手段更是極狠極高明!

老夫人此刻儼然氣極,相府子嗣單薄,她吃齋唸佛,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來這個孫子。

這簡直是在往她心尖兒戳刀子!

“娘,你放心,此事兒子定會徹查!”洛秉書也是一臉慍怒,論起對兒子的祈盼,他可一點不比洛老夫人少。

永昭公主面無表情,望向洛無憂的鳳眸眸底逾漸森寒,沒想到,真是這個小賤人壞她的事!

洛無憂卻是伏在老夫人懷裡不停的抽泣,連個眼角都沒給她,不用看,她也知道,永昭公主的臉色有多難看。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她紅唇輕勾,揚起一抹詭異森寒的笑,卻是稍縱即逝……

威嚴肅穆的丞相府邸上空,似凝聚著厚重的烏雲,氣氛極為壓抑。

蘭姨娘生產,產婆下藥暗害,老夫人相爺大怒,下令徹查。

此為家醜,洛丞相自不會報官。

他請了幾名大夫將那參片和香片重新驗過,大夫們的說詞與那夜劉媽媽請來的大夫說詞完全無二。

接著,七竅流血,臉色發黑,渾身僵硬的產婆屍體被抬出了柴房,裸(和諧)露在太陽底下,相府所有姨娘,僕婢全都被請來觀摩。

從負責接觸產婆的管事嬤嬤,到平日裡負責倚蘭院事物的僕婢,和倚蘭院顧若蘭身邊的所有婢女,以及劉媽媽還有伺候無憂的林媽媽,但凡和她們有接觸的,全都一個接一個被請去問話,大有不查個水落石出不罷休的架式。

一時間,丞相府裡,人人自危。

這種情況,就算沒做過,也會害怕,這深宅大院裡,保不齊就會被人藉機咬上一口。

更何況,或許沒做過,但卻不代表沒那麼想過!那段日子裡,那些姨娘們更是沒少往倚蘭院走動。

昭園

噼裡啪啦,金玉碎裂之聲不絕於耳。

“可恨,那個小賤人,不止壞本公主的事,還敢如此侮辱本公主!”

“就算本公主沒有兒子又如何?本公主有仙兒靈兒,本公主需要替別人養兒子麼?”

“還有那個顧若蘭,她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本公主搶男人?”

若是洛無憂在這裡,一定會笑,果然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無恥到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永昭面色陰沉,釵髻都有些歪了,直將滿屋子所有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依舊難消心頭怒火。

只要一想到今天相爺看那賤種的慈愛表情,那連仙兒靈兒出生時他也沒有過的高興表情,她就氣得磨牙,就恨不得直接給那賤種一刀,結果了他!

最可恨的還是顧若蘭那個賤人,居然揹著他懷上相爺的孩子,她還當真是小看了她!

“公主息怒,說到底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罷了,還有那個孩子,如若公主不喜,多的是法子治他們,甚至……”華嬤嬤手掌在脖子上劃過:“也不過是公主一句話而已,又何必跟那種低賤的胚子生氣,氣壞公主千金之體多不值。”

“主子。請用茶。”

一旁的玉嬤嬤聽得微微蹙眉,揮退婢女,上前奉了一杯茶。

永昭一口氣將茶水灌了下去,臉色依舊難看,卻稍稍緩和了一點:“不行,如果這時候那個小賤種再出點什麼事,那死老太婆只定會把相府的房頂都給掀了,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要麼一擊必中,將那母子一窩三賤人全都剷除了,否則,若適得其反,豈不是把相爺往那個女人身邊推?

顧若蘭和相府其它那些女人不同,她和相爺是有一定感情的,而且,當年的事,相爺一直對顧若蘭心存愧疚。

永昭越想越氣,若非為了洛秉書,她又豈會以堂堂公主之尊屈居下嫁洛府,成為秦都的笑柄,下嫁也就罷了,偏他不止有妻房還有五房妾室。

想她永昭好歹也是堂堂一國公主,不止要和其它女人共享一個夫君,還要眼看著那些女人替他夫君生下子嗣。

“可恨,本宮看那死老太婆是想孫子想瘋了!她已經有了仙兒月兒這兩個郡主孫女兒,難道還不夠?不知道好歹的老虔婆……”

永昭發洩的謾罵,玉嬤嬤心中嘆了口氣,公主的心思,她怎會不明白。

這些年,公主心中始終憋著口氣,那委屈沒發洩出來,反越積越深,在公主心中,只有兩位郡主才是相府的主子,相府其它子嗣,公主心中根本就不承認。

如同公主固執的認為,相爺是她一個人的,偏偏相爺在娶公主之前,已經有了妻妾,老夫人又一心想要一個嫡子。

相爺雖不說,但她還是看得出來,相爺亦是極重嫡脈傳承。

偏十餘年來,公主膝下卻只有兩位郡主!

無子,這是公主心中最深的忌諱!

今日卻被那個小丫頭當眾將傷疤揭開,公主又如何能不震怒!

其實,在她看來,如果公主能換個角度想,把顧若蘭剛出生的兒子搶過來記在名下,不止可以拿捏顧若蘭,還可一舉將相爺的心牢牢纂在手中,甚至連老夫人也只會對公主感恩戴德。

只可惜,公主卻看不透這點,罷罷罷,今日這麼一鬧,就算公主有這個心,只怕也是不可能了,以公主的性子,哎,她根本連提都不用提……

永昭伸手理了理鬢角額髮:“哼,顧若蘭,你真以為生下兒子就能鹹魚翻身了麼?本宮現在不能動那小賤種,但如果本宮毀了你的女兒呢?”

端莊豔麗的臉龐爬上一抹陰毒,永昭心中冷笑,收拾了那個小賤人,再收拾你,剩下那個奶娃娃,本宮連腳趾頭都不用動,自會有人替本宮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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