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昔日农村学校师生游华清池 徒步走过黄河铁路桥 在潼关看水打磨


昔日农村学校师生游华清池 徒步走过黄河铁路桥 在潼关看水打磨

图为1969年我家的全家福。


1972年3月底,我(后排中)所在的山西省永济县下吕芝村学校组织到陕西华山春游,当年我13岁,上初中一年级。我父亲服役的空军机场在该村附近,1968年我上二年级时从运城机场附近的羊驼寺村小学转学到这里。上一年级时我本来在临汾12航校子弟小学住校,后来不适应这种生活还是回到父母身边学习。此次春游我们每人交1元钱,多数纯粹农民家庭的同学交不起,我们部队的十余名子弟和部分单职工家庭(俗称一头沉)子弟多数报了名。我们学校有5名老师带队,其中仅校长是中师毕业的公办老师,其余都是民办老师。给我印象很深的是一位高中毕业的青年老师,他博览群书能给我们讲了许多生动的故事:诸如《金马驹和火龙衣》《阿凡提的故事》等等,比有的学历很低的老师每天光让我们练大字有趣多了;他还能画一些简笔画,记得他画了我扎着辫子模样虽不能说惟妙惟肖,但也有那么个意思。我们一直很爱上他讲的课,并对这样的老师有点崇拜,以至于我成人后找对象时,看到男友能写会画基本上就没有太犹豫就嫁给了他。咱们废话少说言归正传,母亲花6毛钱和1斤2两粮票给我在部队招待所买了6个大馒头,用父亲的军用挎包装了些自家腌的咸萝卜干,给我带上了父亲的军用水壶;母亲还给了5元钱和5斤全国粮票,让我吃完馒头后买点吃的。我准备的这些吃食现在看来比较艰苦,当时是很不错了,多数同学拿的是粗细粮合蒸的馒头,他们的书包里有个玻璃瓶子装水。我和师生们准备好了之后,因我们学校离火车站还有七八里路,我“命令”父亲给我们派了一辆解放牌大卡车,我们带队老师和4个班四五十名同学就踏上了征程。说来挺心酸的,有的农村同学不但没有坐过火车而且连汽车都没有坐过。#自拍我的故事#

昔日农村学校师生游华清池 徒步走过黄河铁路桥 在潼关看水打磨

登华山的梦直到2007年才圆,那天老公走到金锁关就走不动了,所以还是没到西峰。

我们先乘慢车来到了风陵渡车站,这里是山西、陕西、河南的三省交界处, 鸡叫鸣三省用在这里非常贴切。这里是战略重地,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抗战时日寇打到这里,由于国共双方利用黄河天险和日寇殊死搏斗,使日寇未能过河蹂躏三秦大地。1970年,这里修成了风陵渡黄河铁路大桥,结束昔日靠船摆渡联系山西、陕西的局面。听父辈们讲,永济的战斗机机场其中有战时保卫黄河铁路桥的用场。老师们带领我们瞻仰了修桥烈士墓,其中有两座墓有墓碑。当时的生产力有限,造这样的大桥还需要人拉肩扛,所以有时因意外就会有牺牲。烈士们可能没有看到大桥落成就永远长眠在了这里。我们徒步过了黄河大桥来到古代重镇潼关,昔日的繁华已经不在了,令我们神奇的是看到了水打磨的场景,老师给我们讲了原理,让我和同学们感叹祖先的聪明才智。这么多年过去了,听说潼关古城前些年重建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水打磨?

逛完了潼关后我们乘车来到了孟塬站,一下火车,我就被华山远景的蜿蜒曲线的美惊呆了,我住的永济虽然有中条山但和华山的险峻相比似乎还不是一个档次。遗憾的是解放军正在华山军事演习,我们不可能进去,只好到附近转了转,晚上就靠老师的关系找来的车站内两间破房子住宿。虽然地上仅铺了些麦秸而且四处漏风,但我们疯玩了一天,累得东倒西歪很快就合衣睡着了。按说我们既然上不成华山那就打道回府吧,可师生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甘心就这样扫兴地回去,于是师生们商量后准备去临潼逛华清池。因为我们没有去这么远的预算,所以仅仅为老师买了车票,正好我们住在车站里,所以就无票登上了火车。在车上旅客们知道我们春游,说再花一点钱就可坐到西安了,那里更好玩;我们心里打鼓地想,就到临潼还没钱买票呢。到了临潼老师突然都失踪了,我们很慌只好就扎堆挤着出站。把门的铁路职工理所当然地拦住了我们要票,但我们都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老师又找不着。就这样僵持了快两个小时,有胆小的同学都快吓哭了,最后站长来了动了恻隐之心让我们出了站。当我们出了站刚拐了一个弯,惊喜地发现老师们就在那里蹲着呢。

昔日农村学校师生游华清池 徒步走过黄河铁路桥 在潼关看水打磨

2019年4月,我们一家人来到了华山脚下。图为我和女儿、女婿及外孙女合影。

我们兴高采烈地走到了华清池,看到了1936年西安事变时在玻璃窗和墙上留下的弹痕,爬骊山时为了抄近路我们不惜攀岩。那时的师生们若说文化知识可能欠缺,但体质可以说一个赛一个,特别是农村同学更是略胜一筹。玩的累了我们就在长廊的凳子上睡着了,醒来后泡完温泉的老师问我怎么不去洗个澡,他知道我有这个条件。我当然也想看看杨贵妃洗澡的地方,可是一摸钱包没了,这可怎么办!别说泡澡了我的馒头都已经吃完了,此时的肚子还饿着呢,后悔当时嫌背馒头太沉先把它塞到肚子里了。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同情,但大家都有心无力自顾不暇,还是我们家属院一位姓陈的姐妹有两毛钱买了两小包饼干和我分享了一下。后来几个月后这位同学就随转业到西安的父亲离开了部队,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但她这一毛钱饼干的恩情让我终生难忘。现在我也常住西安,不知我们还能见面吗?丢了钱包后我玩的兴致荡然无存,挨到天黑后我们靠关系坐着拉煤的火车回到了永济。因为没法和父亲联系自然没有汽车接了,我们只好走了回去,半夜两点钟敲开了家门,把父母吓了一跳:“你去挖煤了,怎么脸黑的和李逵一样。”我说别提了,赶紧给我吃饭,我已经饿了两顿了。那时还是精力旺盛,睡了几个小时后我又爬起来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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