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來自網絡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現實生活中,人們的情愛雖沒有說書理戲中的那樣含蓄優美,但在平凡中也有偉大。應該說,每一份愛情都是偉大的……
初春時節,仍然寒氣襲人。早晨,我急匆匆去集市買菜。行在路上,忽然看見一個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我們相覷許久,“啊!五香?” “啊,小華子?”我們幾乎同時喊叫著對方的乳名。分別五十二年了,說不清的苦辣酸甜,一下湧向心頭,我們手地緊緊握在了一起,心情激動的無溢於言表。
五香,名字像個女生的名字,其實是一個純爺們。他有四個姐姐,他位居老五,是姊妹中唯一的男孩,當年父母特別的溺愛,便給他起了這樣一個乳名。他是我小學同班同學,而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同村姑娘玫子,不僅是我小學老同學,也是我初中同學。她優雅嫻靜,皮膚白皙,微微一笑,豔麗無比。玫子性格直爽,溫和善良,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會蕩起她“咯咯咯”的笑聲。
五香和玫子家住同一個生產隊,他們初中畢業後,正值文化大革命,五妮和玫子回村參加了農業生產。當年的五香身材魁偉,面目俊朗,樂於助人,自然是許多年輕姑娘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
那時的初中生,在農村確實是了不起的文化人,他們同時被派進了棉花專業隊。不久,五香就擔任了棉花專業隊隊長。剛下學的小姑娘玫子幹起活來很吃力,專業隊長五香經常幫助她。
隨著時間的流淌,他們相愛了。玫子的家人不同意,理由是:男女同一個莊,雖然不同姓,但按照老鄰世交,輩分不同。為此,玫子他倆曾到公社婚姻登記處諮詢過。負責登記的同志告訴他們,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完全符合婚姻法的結婚條件,可玫子家人死活不願意,舅舅更是火冒三丈。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玫子跟著五香偷偷離開了家門。天亮了,女方家人發覺後立即派人四處尋找,玫子在徐州火車站被抓了回來。家人把她監視起來,嚴禁她再與五香來往,玫子徹底絕望了。可憐的玫子整日以淚水洗面,有人幾次見她坐在棉花地頭偷偷地掉淚。
1967年夏天的一個傍晚,天氣異常悶熱,熱得讓人發慌。突然,村子裡人聲鼎沸,說是玫子投機井了,是一頭扎進去的。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玫子就這樣走了,一個鮮活的生命永久離開了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我一連幾天徹夜未眠,玫子的音容笑貌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村裡好多老年人也直搖頭嘆息:咳,多好的姑娘啊!
五香聞聽,慟哭失聲,多天不吃不喝,也想以死殉情,後在家人的嚴密“看護”下,才漸漸歸於平息。
玫子的舅舅是村裡有名的“老擰筋”,他“瘋”了一樣,拿著钁頭到處找五香,揚言要砍死五香全家,五香一家人東躲西藏,一直持續好多天。無奈,一家人投奔了東北的親戚家,一晃就是五十多年。
多年來,這件事一直在我心頭縈繞,是誰害死了玫子?是誰害得五香一家人有家不能歸?是誰害得五香年邁的父母客死他鄉?我想,如果他們的事情發生在現在的年代,就不至於有那麼多的遺憾,結果一定會大相徑庭。
回首本來蕭瑟處,奈何風雨奈何情。歲月悄無聲息的流轉,故事中的回憶也已漸行漸遠漸無書。那些若隱若現的畫面,也讓心頭的滋味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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