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公元八零五年唐憲宗李純,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平定叛亂,成為晚唐中興第一人的?

他忙什麼




(唐憲宗)





初戰告捷。憲宗又瞄準了藩鎮割據的始作俑者,也是最桀驁不馴的河朔三鎮。

元和四年(809年)正月,成德節度使王士真(王武俊之子,貞元十七年繼任)病死,其子王承宗自領節度留後,這也是河朔慣例,“河北三鎮,相承各置副大使,以嫡長為之,父沒則代領軍務”。在河朔三鎮中,成德鎮較其他兩鎮,表現得最為恭順,雖不上賦稅、自除官吏,但每年都會獻上數十萬緡財物供天子花費。因此,王承宗認為自己襲位應該不會有什麼波折。但此時形勢早已不比往日,唐憲宗先後平定夏綏、西川、浙西三地叛亂後信心大增,欲用強力塑造新的政治規矩,改變河朔三鎮世襲的局面。


一開始,憲宗因考慮到幽州、魏博、易定、淄青等鎮皆是父子相承,“鎮州若有革易,此輩必不自安”,還是希望採取折中手段,只要王承宗願意割讓德、棣二州地盤,並向朝廷上輸賦稅,便可承認其節度使的地位。憲宗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藩鎮化整為零,徐徐削弱,最終失去與中央分庭抗禮的實力。王承宗急於繼任,並未拒絕。

九月,朝廷正式下詔以王承宗為成德節度使,又以德州刺史薛昌朝為保信軍節度使、德棣觀察使。魏博節度使田季安通過自己的情報途徑,先行得知了朝廷分割成德的消息,他知道成德鎮如若就範,下一步朝廷的刀子就將割向魏博鎮。他連忙秘密向王承宗通風,稱薛昌朝暗中與朝廷勾結,朝廷方才要求成德割出德、棣二州,由薛昌朝當節度使。王承宗本就不願割讓二州,聽後果然大怒,當即派數百騎突襲德州,把薛昌朝抓了起來。憲宗一開始還想懷柔,改任棣州刺史田渙為德、棣二州團練守捉使,讓王承宗把薛昌朝放了,但王承宗在得到魏博的支持後,有了底氣,拒絕再做退讓,更不要說交出德、棣二州。 憲宗見此情形,決意討伐成德。

元和四年十月,朝廷下詔削奪王承宗一切官爵,並遣宦官吐突承璀統領左右神策軍及河中、河陽、浙西、宣歙等道兵馬討伐成德,隨後又命成德四面藩鎮各進兵招討。淄青鎮節度使李師道也響應朝廷號召,派出一支兵馬參戰,但淄青軍不過是虛晃一槍,攻拔成德的一座縣城後便不再進擊。由於諸道藩鎮各有私慾,皆遷延不進,就連提議伐王承宗的昭義節度使盧從史也與王承宗暗中相通。朝廷只得更多地依賴神策軍,但宦官出身的吐突承璀不懂軍事,在軍中沒什麼威望,結果神策軍屢戰屢敗,連驍將酈定進也戰死了,軍士為之奪氣。次年七月,王承宗放低身段,“乞輸貢賦,請官吏,許其自新”,李師道也趁機為其求情,朝廷見師久無功,只得下詔赦免了王承宗,討伐戰事就此草草結束。

元和七年(812年)八月,魏博節度使田季安病死,享年32歲。將士們擁立軍中威望很高的步射都知兵馬使田興為帥。田興知道自己必須得到朝廷的支持才能穩固對魏博的統治,“不倚朝廷之援以自存,則立為鄰道所齏粉矣”,立刻便向朝廷獻上了魏、博、相、衛、貝、澶六州版籍,表示臣服。憲宗君臣抓住機會,當即任命田興為魏博節度使,賜名田弘正,又賞賜給魏博將士150萬緡錢,免除了魏博六州百姓一年賦稅,“軍士受賜,歡聲如雷”。魏博鎮自田承嗣入主以來,50餘年不沾皇化,此時歸屬朝廷可以說是“刳河朔之腹心,傾叛亂之巢穴”,一舉打破了河北藩鎮合縱的局面,也改變了朝廷與藩鎮之間的均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削藩形勢開始迅速向有利於朝廷的方向傾斜。

李師道聽說田弘正歸順朝廷的消息後,當即派出使者前往魏州,希望田弘正能夠繼續維持昔日盟約,共圖進退,成德、淮西等鎮也派出使者遊說田弘正,但都被他拒絕。李師道又派使者至宣武節度使韓弘處,稱:“我世與田氏約相保援,今興非其族,又首變兩河事,亦公之所惡也!我將與成德合軍討之!”韓弘雖一向跋扈,但大節上卻能堅守,當即拒絕,回答道:“我不知利害,知奉詔行事耳。若兵北渡河,我則以兵東取曹州!”李師道懼怕宣武鎮的實力,在韓弘明確拒絕的前提下,不敢輕舉妄動。

朝廷在得到魏博鎮的效忠後,遂將視線轉向另一個桀驁不馴的藩鎮——淮西。元和九年(814年)冬,朝廷下詔討伐淮西節度使吳元濟,命宣武等16個藩鎮進軍討之,但其中卻沒有淄青,這說明朝廷此時對李師道已經完全失去信任。吳元濟見大軍壓境,分別向成德、淄青求救。李師道知唇亡齒寒,若淮西被平定,朝廷下個目標不是成德,便是淄青,遂出兵2000人赴壽春,名義上聲稱相助官軍討賊,實際上卻是援助吳元濟。

在此期間,李師道居然聽信謀士讒言,謀殺了主張對藩鎮用兵的宰相武元衡以及御史中丞裴度,然後又陰謀組織死士奪取東都洛陽,還燒燬了位於河、汴漕路之間的柏崖倉,但依舊沒有能動搖憲宗鎮壓反叛藩鎮的決心

元和十二年(817年)冬十月,大風裹雪,氣溫驟降,唐隨鄧節度使李愬認為“風雪陰晦,則烽火不接”,淮西叛軍無法傳遞軍情,並判斷對方在這樣的惡劣天氣裡必然放鬆戒備,遂決定奇襲蔡州。他親率9000精兵冒著“旌旗裂,人馬凍死者相望”的嚴寒天氣,急行軍130裡來到蔡州城下。蔡州守軍因此毫無防備,無人發覺官軍到來,待官軍勇士爬上城牆時,守城士卒尚在酣睡。李愬攻入城中後,命城中打更者照常打更,城中因此無人發覺官軍進城。直到官軍攻至牙城,吳元濟才發現自己已被包圍。雙方圍繞牙城南門激戰一番後,吳元濟勢窮力竭,只得出降。蔡州被官軍攻克後,屬下申、光二州及屯駐諸鎮兵馬也先後投降,淮西就此平定。次月,吳元濟被斬首於京師獨柳之下。


淮西被朝廷討平後,“素倚淮西為援”的李師道失去了一有力盟友,為此憂懼不已,幕僚李公度及牙將李英曇趁機進諫:“使納質獻地以自贖。”李師道一開始倒也聽從,派遣使者到長安,稱願意讓長子李弘方到朝廷作為人質,並交出沂、密、海三州。朝廷同意其所請,派遣左常侍李遜到鄆州宣慰。但李師道反覆無常,元和十三年(818年)四月,李遜來到鄆州,李師道集結兵馬迎接,擺出一副大陣仗,以誇耀淄青鎮的武力,準備給朝廷使者來一個下馬威。李遜毫不畏懼,正氣凜然,先是斥責李師道背約,又為其陳說禍福,並稱要將此事回奏天子。李師道見嚇不倒李遜,連忙退下,召集親信商量該如何處置。親信們也沒什麼好主意,都說暫且答應原先的承諾,以後再上表解釋此事。於是李師道再次出現在李遜面前時,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說道:“我割捨不開父子親情,又要顧慮將士們的感受,才耽誤了納質獻地之事,勞煩朝使前來,這樣的事以後肯定不會發生了。”李遜早已看出李師道只是在敷衍,回朝後便對憲宗道:“師道頑愚反覆,恐必須用兵。”不久後,李師道果然上表,以軍情不穩為由,拒絕納質獻地。賈直言知道李師道決意背約後,連續兩次冒刃相諫,都未能說服李師道,反而被關了起來。其實,憲宗削藩的目的只是讓藩鎮服從朝廷調遣,並沒有完全消滅藩鎮的打算,如果李師道果斷獻出三州,“輸兩稅,申官吏,行鹽法”,安分守己,憲宗也不會收拾他。 李師道雖然對外表現得十分強硬,但此時的淄青鎮已經孤立無援,再無盟友了。

憲宗確認李師道背約後,果然震怒。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朝廷針對淄青做了一系列人事調整:先是調忠武節度使李光顏為義成節度使,又調李愬為武寧節度使,為討伐淄青做準備。李師道見朝廷動作頻頻,便搶先發難,派兵攻入棣州,但卻被新上任的棣州刺史曹華擊退,損失2000餘人。 元和十三年七月,見李師道一再挑戰底線,朝廷遂正式下詔公佈其罪狀,令宣武、魏博、義成、武寧、橫海等鎮立即出兵,討伐淄青,又以宣歙觀察使王遂為供軍使,負責後勤轉運,命各鎮“分路並進,同力攻討,相為犄角”。各鎮兵馬早已整裝待發,接到朝廷詔書後迅速攻入淄青境內。橫海節度使鄭權攻入齊州,擊敗淄青軍一部;宣武節度使韓弘親率大軍包圍了曹州;義成節度使李光顏在濮陽大敗淄青軍,收復了斗門城、杜莊柵等地;武寧節度使李愬更是連戰連捷,連勝淄青軍11仗,攻克兗州重鎮金鄉。十一月,新傳回的消息讓李師道驚慌失措:魏博節度使田弘正親率魏博全師自楊劉渡河,接連擊破淄青守軍,並在離鄆州40裡的地方安營紮寨。魏博乃天下強藩,素以軍力強盛著稱,消息傳來,淄青全境震動。李師道陣腳大亂,“聞小敗及失城邑,輒憂悸成疾”,以至於親信都不敢將戰場的真實情況告訴他。

進入元和十四年(819年)後,淄青軍在戰場上更是接連失利。除魏博軍已深入至鄆州外,武寧軍也已攻至海州、沂州一線,對鄆州形成四面合圍之勢。李師道在境內大肆徵調糧草以供軍需,最後連百姓春播的種子都收走了;同時又徵發百姓修繕鄆州城塹,加強守備,即使是婦人也被驅趕出來勞役終日,“民益懼且怨”。此時的李師道民心盡失,已將祖、父、兄長積累下來的人望消耗殆盡。朝廷方面則採取分化瓦解政策,先是釋放了在先前戰鬥中被俘的李師道所署都知兵馬使夏侯澄等47人,並稱:“若有父母欲歸者,優給遣之。朕所誅者,師道而已。”不堪壓榨的百姓見朝廷寬仁,紛紛投奔官軍,淄青士卒心中惶恐,逃亡者亦不在少數。李師道的精神這時已接近崩潰,整個人恍如驚弓之鳥,稍有風吹草動便心神不定,害怕有人要造他的反。

這時,李師道還在作死,自毀長城,疑心淄青大將劉悟即將歸順朝廷,派使者前往將其賜死,劉的手下見狀,群情激奮,決心反正,劉悟也順從軍心,決定奪取鄆州獻給朝廷,又與魏博節度使田弘正取得聯繫,稱一旦事成,當舉烽火相應;萬一城中有所戒備,未能賺開城門,則希望田弘正能及時率兵相助,並約定“功成之日,皆歸於公,悟何敢有之”。劉悟進入鄆州後,城內守軍紛紛倒戈,忠於李師道的牙兵最初還在竭力抵抗,後見大勢已去,也都紛紛丟下弓箭。

劉悟入城時,李師道還在臥室酣睡,聽聞劉悟倒戈並已攻入城中後,他驚慌失措,急忙從床上跳下。他先是求見嫂子裴夫人,稱:“劉悟反了,我只有上表求為庶民,以後能為先人守墓就知足了。”隨後,李師道拉著兒子李弘方躲進了廁所裡,瑟瑟發抖。 劉悟進入牙城後,升堂視事,下令搜捕李師道。很快,李師道及其兩個兒子便被搜出。劉悟將三人置於牙門外空地上,命人對李師道說:“我奉天子密詔送司空歸闕,但司空又有什麼面目去見天子呢。”不言而喻,這是讓李師道盡快自殺,但李師道還有貪生之念,遲遲不願自盡,只是不斷哀求乞饒,希望能夠留一條性命。

劉悟怕夜長夢多,隨即下令將李師道、李弘方父子處死。李師道的次子因年紀幼小,與其母魏氏雙雙充入掖庭,成了宮奴。李的首級送至田弘正營中,田弘正大喜,當即命人將首級送往長安。使者一路快馬加鞭,高舉露布,傳遞捷報。不久後,淄青鎮其餘各州見李師道授首,也紛紛開城投降,“五紀巢穴,一朝蕩夷。遂使齊、魯之鄉,復歸仁壽之域”,淄青叛亂就此平定。關於李師道的覆亡,《舊唐書》中史臣的評價可以說是相當中肯的:“納與師古,自運奸謀,躬臨戎事;朝廷任盧杞,以私妨公,致懷光變忠為逆,李納父子,宜其苟延。洎憲宗當朝,裴度為相,君臣道合,中外情通;師道外任諸奴,內聽群婢,軍民攜貳,家族滅亡,不亦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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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憲宗在位不到十五年,削平安史之亂以來的藩鎮割據局面,再興唐朝,為唐朝中後期第一英主,他的成功既有自身決心、能力的原因,也有很多機緣所致。

一、唐憲宗李純接受其父順宗內禪而繼位,他繼位不久後即發生了西蜀和夏綏的叛亂,憲宗迅速掃平之

李純的爺爺唐德宗在位時間很長,等他父親順宗繼位時,順宗已經重病,因為順宗想推動較深層面的革新,被宦官們逼著退位,李純得以登上皇位。後來順宗死得不太明白,其葬禮的安排也蹊蹺,因此有人懷疑李純有弒父嫌疑。

李純繼位不久後,改元元和,就在當年,因為西蜀(今四川一帶)的節度使韋皋身死,其手下大將劉闢發動叛亂,想模仿河北三鎮搞半獨立,於是李純讓禁軍大將高崇文帶兵平亂。這時候,夏綏留後(在今天陝西北部及與內蒙交界一帶,留後相當於暫時代理節度使)楊惠琳也拒絕朝廷派出的節度使接替他,發動叛亂,李純命令討伐他。不久後,楊惠琳被帳下所殺,劉闢被高崇文攻滅,兩場叛亂被迅速平定。

這是唐憲宗繼位後小試牛刀。

二、唐憲宗長期與河北、山東諸藩鎮的較量,才是其鬥爭的重點,憲宗曾屢次遭到挫折

河北三鎮,為幽州、成德、魏博三鎮,後來分裂,實際上不止這三鎮,但在安史之亂後都長期自行其命,相當於獨立小王國。除此之外,佔領如今山東全境乃至江蘇北部、河南一部分的平盧鎮則更為強大。

憲宗的主要對手,是成德鎮的王承宗和平盧鎮的李師道,這兩個節度使都是自行繼位的,都是憲宗不想任命的。憲宗的幸運在於,那個時候,河北三鎮沒有抱成團,最初,幽州的節度使劉濟是支持朝廷的,還幫朝廷進攻王承宗。後來,魏博鎮也發生了內亂,被新推出的節度使田弘正也開始效忠朝廷,這才給了憲宗平定河北的機會。

然而,憲宗派出宦官吐突承璀為統帥,攻擊王承宗,卻遭遇了失敗。因為昭義節度使(今山西東南一帶)盧從史在後頭作怪,派人計擒之,先消除了這個梗。但對王承宗的作戰卻失敗了。

三、元和十年,憲宗最信任的主戰派宰相武元衡被刺殺,讓憲宗遭遇巨大打擊,但也堅定了他平叛的決心。然而,淮西的造反,讓憲宗不得不兩面作戰。平定淮西,是憲宗再統天下的關鍵

武元衡被刺殺,是憲宗朝的奇案,居然在堂堂京城中,刺客一大早行兇,不但砍死了武元衡,還砍傷了裴度等人。憲宗大為震怒,懷疑是成德節度使王承宗的刺客所為,因此決定再討王承宗,而此時,朝廷和淮西吳元濟的戰爭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僵持不下,憲宗陷入難題。

後來,憲宗不得不暫時放過王承宗,專門征討吳元濟,而宰相裴度到戰場上督軍。終於在元和十二年,李愬雪夜入蔡州,平定了淮西。這樣,天下諸侯震動,這場勝利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四、因為淮西被滅,許多諸侯自請入朝,連王承宗也通過魏博節度使田弘正向朝廷認罪,獻納領土。唯有平盧鎮的李師道,依舊頑抗,憲宗發兵攻打李師道,平盧內部叛亂,平盧被平。

其實這個李師道,才是真正刺殺武元衡的幕後主使,這件事兒多年後才被查明。平盧鎮是當時最強大的藩鎮,土地極廣,佔據整個山東以及江蘇北部、河南一部分,比其他藩鎮的領土都大。在憲宗的軍事壓力下,平盧鎮大將劉悟發動倒戈,李師道被滅,平盧被憲宗割分為四鎮,以削弱其力量。

就這樣,隨著王承元(王承宗死後繼位成德)、劉總(幽州節度使,曾毒殺其父劉濟)等人的紛紛入朝,憲宗終於平定了天下,再興唐朝。


星火辰


唐憲宗李純應該算是安史之亂後唯一讓朝廷有了掌控天下的可能的一位皇帝,至少在表面看來,許久未決的河朔三鎮都臣服於朝廷了。但憲宗統治時間並不長,統共也不過15年,卻和唐玄宗李隆基一樣虎頭蛇尾,善始未善終,而且到了他兒子那裡,他的那些政績基本就給糟蹋沒了。


唐憲宗李純是唐德宗李適的長孫、唐順宗李誦的長子,關於李純的童年,在《舊唐書》中記載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故事,說是在李純六七歲的時候,唐德宗抱著李純玩,問他:“你是誰的孩子,為何在我懷中?”李純脫口而出:“我是第三天子。”

實際上,唐憲宗的“元和中興”接的應該算是德宗之治。中間的唐順宗只做了還不到七個月的皇帝就被宦官們逼下了臺,而期間的“永貞革新”也沒有翻出什麼風浪。

唐德宗繼位的前期也是致力於削藩,但是因為太過強勢遇到挫折後開始姑息,而其定下的“兩稅法”以及後期的貪財卻給唐憲宗留下了一個充裕的國庫。這就保證了憲宗一朝對藩鎮的數次討伐,要知道,那個時候討伐藩鎮,兵力為神策軍以及其他的藩鎮,無論是誰,錢財都是少不了的,藩鎮的兵力可以食出界糧。但是即便如此要解決藩鎮問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否則藩鎮問題就不會困擾大唐一百五十年了。


唐憲宗李純繼位於805年的八月,實際上早在七月份,軍政大權就已經被交到了他手中,他的父親是一位身體虛弱又有遠大理想的人,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被宦官所廢黜,而代之以唐憲宗。唐憲宗繼位之初自然所面對的第一個大難題就是藩鎮問題,即如何讓自治的藩鎮重新歸於中央,使中央能控制帝國內的每一寸土地,這是大唐中後期每一位皇帝最迫切的夢想。

806年,李純先是解決了西川節度使劉闢之亂,這應該算是多年以來中央對地方的一次重大的勝利,但這遠遠不足以震懾河朔三鎮。但他之後與淄青節度使李師道的談判似乎取得了一些政治上的作用,即讓其他的節度使們知道了大唐天子對於解決藩鎮問題的執著,而他們開始漸漸的都開始應召入朝,不聽召令的浙西觀察使李琦就被唐憲宗下令撤職,而且很快李琦就被部下所殺。


在動武的同時,唐憲宗還注意改革財政,重新分配地方的財政稅收,試圖弱化藩鎮的地位,這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有了積極的影響。

隨後,東北的那幾個強大藩鎮問題不可避免的就被提上了日程。但最開始進行的相當不順利,唐憲宗在和成德節度使王承宗的談判中並沒有居於上風,於是在809年,唐憲宗決定對成德用兵,地方上的軍隊各有各的利益牽扯,很難真正出力,而且國庫這個時候居然跟不上了。唐憲宗被迫在第二年撤軍,等於是直接敗給了成德。

不過幾年後,魏博節度使的去世再次給了唐憲宗機會,魏博內亂之後,田弘正被推舉為節度使,為了讓朝廷承認他,他決定讓魏博聽命於中央。我們不去管這種聽命是怎樣的一樣形式,至少魏博是和朝廷站在了一起,朝廷打誰,魏博就派兵打誰。


魏博的效忠在很大程度上讓朝廷的威信提升了很多,而到了814年,唐憲宗準備對湘西用兵。這引起了東北幾個大藩鎮的恐慌。淄青節度使李師道甚至不惜暗殺主張用兵的宰相武元衡和其副手裴度。但這並沒有阻止的了唐憲宗的決心,戰爭從815年初一直打到817年秋天,以湘西被分割而告終。

而之後,唐憲宗又將成德和淄青納入帝國的政治版圖中來,這個時候的唐廷應該算是安史之亂後威信最強悍的時候,至少表面上看來,幾乎所有的藩鎮都歸附了中央。

但距離真正解決藩鎮問題還有一段距離,只是唐憲宗明顯已經走不動了,執政後期的他不可避免的也開始昏庸,並服食長生不老藥,於820年去世,時年43歲。

因和兒子同時在春節期間感冒發燒,四天沒有更文,今天這篇也是倉促完成,還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尚宮女史


唐朝的藩鎮割據、宦官干政和朋黨之爭這3個原因可以說是唐朝滅亡的原因。藩鎮割據是和唐朝迅速的對外擴張分不開的。中唐之後,唐朝國勢衰落。安史之亂後藩鎮割據愈加嚴重,部分地區節度使擁兵自重,自成一國,根本不聽朝廷的統治。



805年,唐憲宗李純28歲即位後,決心以法度裁製藩鎮。他次年29歲便開始了長達15年對割據的藩鎮的一系列戰爭:



對西川節度副使劉朋開站獲勝

同年楊惠琳不肯交出兵權,戰敗被殺

807年,討伐鎮海節度使李琦

813年魏博節度使田興歸服

813年,對成德節度使王承宗作戰

815-817,平定淮西吳元濟的叛亂

平定淮西是唐憲宗最牛逼的,他能夠在名相武元衡被刺身亡後仍頂住壓力力排眾議堅持重用裴度對淮西用兵,最終平定了淮西,之後的藩鎮在名義上歸服朝廷。

唐憲宗對藩鎮的一系列戰爭,開啟了元和中興,結束了之前60多年藩鎮割據的狀況,打擊削弱了藩鎮的勢力。唐憲宗強硬削藩為以後李唐天下又延續100多年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藥的花花世界


唐憲宗李純是唐順宗的兒子,唐憲宗的妻子是大唐戰神郭子儀的孫女,兩人的兒子就是唐穆宗。李純剛剛即位,西川節度使劉闢叛亂。李純派中央神策軍將其斬殺,豎立天子之威。九年後淮西節度使吳元濟舉兵叛亂,李純命親赴前線指揮隨鄧節度使李愬將其斬殺。李純又派宣武、魏博、義成、武寧、橫海諸鎮討伐暗中支持吳元濟的淄青節度使李師道,李師道被殺。李純以宣武節度使韓弘、魏博節度使田弘,討伐李師道有功,將其調往中央任職,派人接替其節度使職位。至此不服從中央的六大藩鎮全部消亡瓦解。


睜眼看西安


唐憲宗元和七年(公元812年)八月,一個消息炸雷般響徹長安大明宮上空:魏博節度使田季安病死。此前,田季安夫人元氏已經召諸將立自己的兒子田懷諫為副大使,權知節度事。

解決河北藩鎮分裂割據毒瘤,維護中央權威的時機到了!這讓剛剛平定西川、夏綏、鎮海等藩鎮叛亂,正躊躇滿志的憲宗驚喜萬分。但數十年來河北藩鎮樹大根深、同氣連枝,在對待朝廷的問題上更是同進同退、一損俱損。魏博鎮又是河北藩鎮之首,兵力之多、實力之強不可小覷,雖然當前幼主當政、群龍無首,但處置不慎必然釀成激變。

是征剿,還是招撫?憲宗一時拿不定主意,即刻招群臣商議。

由來:安史之後的反覆拉鋸

魏博節度使,又稱天雄節度使,是安史之亂後唐朝設置的節度使。管轄著魏、博、相、貝、衛、澶六州,為河朔魏博、成德、幽州三鎮之首。安史之亂結束前後,唐王朝為儘快結束戰亂,醫治戰爭創傷,應對異族威脅,不得已將安史部將安排在原叛軍老巢——河北地區擔任各藩鎮節度使。雖然代宗君臣吸取了安祿山獨佔三鎮、幾傾天下的教訓,大大縮小了各鎮地盤,但以成德李寶臣、魏博田承嗣、盧龍李懷仙為主的“河朔三鎮”,從此儼然成為名義上歸附中央的“獨立王國”。安史降將們自統其兵、自有其地、自領其民,賦稅不輸中央、聲教不通河北,驕兵悍將從此不可複製。

代宗時,魏博節度使田承嗣兩度作亂。唐代宗忍無可忍,以成德、盧龍兩鎮為主力對田承嗣進行征討。同為河北藩鎮,兩鎮雖然與魏博多有矛盾,但在對抗中央、割據自雄方面卻是一致的。因此在兩度做遊戲般的打打停停之後,代宗只能赦免田承嗣之罪,不僅官復原職,還將公主許配給田承嗣之子,並加封田承嗣為雁門郡王,平藩之戰遂告失敗。

到了德宗時期,田承嗣的繼任者、節度使田悅,繼續聯絡盧龍、淄青、淮西等鎮與朝廷為敵,對唐德宗征討成德的戰爭多方掣肘破壞,最終導致朝廷平叛失敗。

到了唐憲宗時代,憲宗皇帝對河北、淄青、淮西等鎮的割據自雄、不聽號令深惡痛絕,即位伊始便下決心要剷除各地叛亂藩鎮。從元和元年到元和三年,唐憲宗依次平定了叛亂乍起的西川、夏綏、鎮海等鎮,然後便把目光投向了割據已久、盤根錯節的河北藩鎮。

唐憲宗像

元和四年(809年)三月,成德節度使王士真死,其子王承宗自立為留後。剛剛襲位的王承宗不願與朝廷結下樑子,表示願意將原屬成德的德、棣二州獻給朝廷。憲宗權衡利弊,任命王承宗為成德節度使,同時任命原德州刺史薛昌朝為保信軍節度使,管轄德、棣二州。

眼看憲宗即可不戰而分割成德鎮,魏博節度使田季安深恐王承宗開此先例,擔心日後自己亡故,魏博鎮也要重蹈其覆轍,立即遣使對王承宗遊說:“薛昌朝早就和朝廷暗通款曲,所以才受節鉞。”王承宗大怒,立即派遣數百騎兵奔赴德州,將薛昌朝抓回羈押。憲宗震怒,遣中使命令王承宗將薛昌朝釋放,王承宗拒不奉詔。憲宗遂不顧宰相李絳等群臣的反對,發動了對成德的討伐戰爭。由於憲宗以宦官吐突承璀為主將,導致前線將領心懷不滿,同時因為魏博、幽州等鎮明裡暗裡的破壞,憲宗一討成德之戰歸於失敗。

憲宗對魏博恨得牙根癢癢,但面對鐵板一塊的河北三鎮,一時也無可奈何。然而令人驚訝的是,時間僅僅過去兩年,看似山重水複的平叛之路就出現了轉機。這個轉機,正是田季安的病死。

定策:慧眼獨具的深刻洞悉

史書記載,田季安“性忍酷,無所畏懼”,“其軍政務,大抵任徇情意,賓僚將校,言皆不從。”他晚年患風疾,殺掠無度,人心惶惶。田季安死後,由於田懷諫年幼,其母元氏以牙內兵馬使田興為步射都兵馬使,協助處理政務。但大事皆決於家僮蔣士則,蔣氏多以自己的愛憎來調換諸將,引起了普遍不滿。此時的魏博內部非常不穩定。

憲宗君臣也面臨著複雜的局面。廷議中,宰相李吉甫認為,應該利用這個機會,乘虛而入、出兵討伐。宰相李絳卻持不同意見,他針對魏博以及河北諸鎮形勢,進行了一番相當精彩的分析:

“臣觀察兩河的割據藩鎮,發現都有一個特點,即將兵力分別隸屬於不同的將領,不使專於一人之手。為什麼呢?就是害怕某個將領權力太重,覬覦主帥而謀奪其位。諸將之間勢均力敵,如果要密謀串聯反對主帥,必然因為眾心不同而無法成事。如果要獨立造反奪權,則必然因為兵少力微而難以成功,因此能保其長治久安。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主帥既能嚴明賞罰,又能令行禁止,才能保證手下將領死命效勞。

現在田懷諫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軍政大事又歸於幕後家奴,將領們必然因為賞賜不均而怨怒四起、不相服從。之前從田承嗣到田季安分兵統於諸將的策略,今天反而會成為他們敗亡的原因。蔣士則以家奴身份乍登幕後主帥之位,正是河北各藩鎮將領深惡痛絕的事情。如果他不以朝廷之援為後盾,肯定會被各鎮碾為齏粉。所以臣以為陛下應該在臨近魏博之地駐紮大軍以應對不測,讓其感受到朝廷之威,不出幾個月,必然有魏博將士來投誠。希望到時候朝廷能夠迅速應對,對魏博將士不吝封賞,則河北藩鎮必然出於恐懼而爭相投效。這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資治通鑑·唐卷》詳細記述了李絳之奏。類似的內容,也出現在李絳奏稿策論集——《李相國論事集》中。相比之下,司馬光的整理和表述比原稿更加充分翔實,可見作為政治家、史學家的司馬光對於李絳之議的重視和推崇。

筆者認為,這段話集中反映了李絳對割據已久、驕橫跋扈的河北藩鎮權力格局、構成特點和弱點短板的深刻認識。安史之亂中,安史叛軍的最終滅亡,既是因為唐廷集全國之力而歷時八年的苦鬥,更因為嚴重削弱叛軍凝聚力和戰鬥力的一次次內訌。明末王夫之曾深刻指出,安史之敗非朝廷之功,乃“自敗耳”。由於缺乏內部制衡和權力有序傳承機制,安祿山先是被其子安慶緒所殺,安慶緒又被握有重兵的大將史思明所殺,史思明不久又被其子史朝義所殺。就是在這樣一次次自己人殺自己人的內訌中,唐王朝得到寶貴的喘息之機,得以調兵遣將、從容平叛。

安史之亂形勢圖

安史之亂後,繼承安史衣缽的河北藩鎮在一定程度上吸取了叛軍內訌的教訓,將所屬軍隊分別配置於不同將領,防止出現有專征之權的大將。在此基礎上,各藩鎮之間相安無事、共同進退,進而抗衡朝廷,不斷擴大地盤影響。但是,他們在解決將領相互吞噬,易為朝廷所乘問題的同時,並沒有解決其權力傳承的合法性和穩定性問題。

好在各藩鎮前期主將皆是久經戰陣、殺伐決斷、足智多謀之人。如田承嗣、李寶臣、李正己、朱滔、朱泚,他們以其個人能力較好掩蓋了將領間的矛盾及相互吞併的企圖。其後雖不斷有將領殺主將以自立,如魏博田緒殺田悅自立,成德王武俊殺李惟嶽自立,幽州朱希彩被部下所殺後立朱泚,淮西陳仙奇殺李希烈自立,吳少誠又殺陳仙奇自立,因為都很好執行了分權制衡原則,後繼者權謀水平也尚可,因此都沒有產生權力結構塌陷的嚴重後果。

唯獨此時的魏博鎮是個例外,無論是臺前的田懷諫、蔣士則,還是幕後的田興,都缺少殺伐決斷的兇狠和對絕對權力的牢固把控。這在“有槍就是草頭王”,互不服氣又互不能吞併的叛鎮將領中是極端危險的。如果不能迅速找到權力與合法性的來源,無論是蔣士則還是田興,頃刻間就會被本鎮的驕兵悍將、周邊的強藩大鎮撕得粉碎。

經過李絳鞭辟入裡的分析,憲宗終於採納了這一建議,並派左龍武大將軍薛平為鄭、滑節度使,屯集軍隊、訓練士卒,隨時對魏博發生的情況作出反應,對其構成一定的軍事壓力,同時對田懷諫承襲節度使的請求不作回應。

轉機:叛鎮歸服的“兩道保險”

果然,魏博鎮的局勢如李絳所料,發生了急劇變化。田懷諫年幼、蔣士則乖戾,田興為人忠勇謙遜,又頗通詩書,在魏博將領中頗有威望。而此時朝廷的任命久而不至,軍中人人惶恐,擔心朝廷趁群龍無首之機發兵征剿。因此,將士們把希望都寄託在田興的身上。

一天早上,田興入軍府議事,數千士卒環繞鼓譟,跪拜于田興面前,懇請他出任節度留後。田興大驚,堅決不允。士卒圍困不散,久之,田興自度不免,只好與將士們相約,“不能侵犯殺害副大使,要嚴守朝廷法令,將所轄土地戶口上報朝廷,並請求皇帝派遣官吏治理。”然後,田興殺蔣士則等十餘人,遷田懷諫于軍府外,上奏朝廷,請求處置。

魏博此變,堪稱唐朝版“黃袍加身”。憲宗大喜過望,但仍然猶疑不定。本欲依李吉甫之議派中使前往魏博宣慰以觀其變,卻被李絳力陳不可。

他指出:“田興以魏博土地兵眾坐待朝廷詔命,如果不趁機對田興和魏博諸將推心置腹、待之以誠、結以大恩,而要等中使到了魏博之後,反帶著魏博將士要求以田興為留後的上表回到朝中,陛下再予以詔準,這就是典型的恩義和威權出自於下,而非來自於朝廷。這等於昭告天下,朝廷是懾於政變後魏博鎮的兵威才被迫准許田興為留後的,那朝廷對魏博的收服效果必將大打折扣。”然而憲宗思慮再三,還是派中使張忠順前往魏博宣慰。李絳趕緊出主意:不等使者返回,即下詔以田興為魏博節度使,並賜名弘正以彰其功,憲宗允准。

消息到達魏州,張忠順還沒返回。田興對朝廷的信任感激涕零,魏博將士也無不歡欣鼓舞,魏博鎮真正回到唐王朝統轄之下。

藩鎮割據示意圖

事情還沒完,李絳又為魏博鎮的歸服安上了一道保險。為了讓魏博將士感受到朝廷的寬宏大度和浩蕩皇恩,他力主憲宗出內庫錢一百五十萬緡賜給魏博將士。宦官們認為賞賜太多,若今後再有這種情況,朝廷還要拿出同樣多的錢財行賞,將會嚴重削弱國家財力。李絳則表示:“田興不貪圖專有魏博之利,不顧四鄰藩鎮的威逼脅迫,歸命於朝廷,陛下為什麼要愛惜這點錢財而不收取魏博一道人心呢?錢用盡了還會再來,機會一旦失去就不會再來了。假設國家徵調十五萬大軍攻打魏博六州,就算一年能攻克,花費又豈止一百五十萬緡呢?”一言驚醒夢中人,憲宗大筆一揮,再次同意了李絳的建議。

十一月,憲宗派大臣裴度前往魏州宣慰,當地百姓在時隔多年之後,又一次看到了朝廷的威儀。裴度曉諭魏博將士要嚴守朝廷法度,維持地方治安,隨後將所帶的一百五十萬緡錢財賞賜給魏博鎮官兵,同時免除魏博六州百姓一年的賦稅。魏博軍民歡聲雷動,田弘正本人和魏博諸將也是心悅誠服,紛紛邀請裴度前往魏博各地宣示朝廷恩命。

在此期間,淮西、淄青、成德等鎮紛紛派遣使者,勸說田弘正遵守河朔父子兄弟相承的舊制,不要歸附朝廷,田弘正一概不聽。他還奏請朝廷任命節度副使及所缺的九十名官員,“行朝廷法度,輸賦稅”。憲宗將其奏請一一準許。

自此,從安史之亂結束,田承嗣被任命為魏博節度使開始,整整五十年後,魏博鎮終於再次歸於唐王朝中央政權的實際管轄之下。魏博鎮的歸附,打破了自代宗以來形成的河北諸鎮的割據聯盟,為唐王朝進一步實現全國統一提供了條件。魏博鎮地處河北諸鎮腹心,北控冀趙、東據淄青、南扼淮西,等於在叛鎮雲集的河南河北地區打進一塊楔子。此後,在朝廷征討淮西吳元濟、淄青李師道、成德王承宗的戰爭中,魏博鎮都出動了大量兵力,有力支持了朝廷的軍事行動。

在征討淮西吳元濟的戰爭中,正是有了田弘正遣三千魏博精兵猛攻吳元濟北部防線,才使吳元濟將淮西精銳集中於北線重鎮洄曲,造成其統治腹心蔡州兵力空虛,為南線唐軍將領李愬雪夜襲蔡州、一舉蕩平淮西創造了條件。

在討伐淄青李師道的戰爭中,魏博節度使田弘正親自率軍大敗淄青軍劉悟部於東阿、陽穀,促使劉悟陣前倒戈,反引田弘正攻入鄆州,將李師道父子斬殺,淄青之亂也告平定。

淄青鎮平定後,成德鎮不能自安。元和十五年(820年)王承宗死,其弟王承元上表歸順朝廷。至此,經過十五年奮戰,憲宗終於取得了削藩戰爭的重大勝利,出現了自安史之亂以來前所未有的統一局面,號稱“元和中興”。可以想見,如果沒有魏博鎮田弘正的歸服,憲宗皇帝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在短期內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的。

結局:“元和中興”的落日餘暉

然而,憲宗以為天下從此太平,產生了驕奢怠惰之情,不顧常年戰亂造成的民生凋敝、國庫空虛,大興土木、崇尚奢華、奉迎佛骨,並將忠心諫言的韓愈等人貶謫出京,加劇了社會矛盾。不久,憲宗便因追求長生、服食丹藥而死(也有說被宦官陳弘志所殺),沒有及時對收復的藩鎮在人事、財政、軍事等方面進行全面改革,更無力對晚唐的朝臣、宦官、軍將的權力格局進行重新整頓和有效佈局,直接導致穆宗以後藩鎮割據、宦官亂政、朋黨爭鬥大行其道。

憲宗死後,穆宗即位。穆宗認為,父皇已經將天下平定,自己可高枕無憂,因此採納宰相段文昌等人的提議,採取了“銷兵”政策,即對河北藩鎮軍隊,按照每年百分之八的比例逐漸減少兵員,希望達到削弱藩鎮實力、減少軍費開支的目的。但是,在農民大量破產、土地兼併嚴重,國家手中又並不掌握大量土地,無法恢復“均田制”和“府兵制”的情況下,盲目“銷兵”只是斷絕了士卒生路而已。結果被“銷”之兵不是生計所迫、上山為盜,就是鋌而走險、首倡作亂。“銷兵”之策歸於失敗,叛鎮復起已成定局。

在這裡,有必要交代一下相關人物的結局。

宰相李絳一手促成了魏博鎮的歸服,得到了憲宗的極大信任和支持。但由於其人骨鯁正直,時常面陳憲宗為政之過,也得罪了多數朝臣,最終被憲宗貶謫出京。憲宗之後,李絳又歷經穆宗、敬宗、文宗三朝,顛沛於朝廷和地方之間,其議多不為朝廷所採納。唐文宗大和三年(829年)冬,南蠻進犯蜀地,李絳奉詔赴西蜀救援。他招募兵卒千人赴蜀,行至中途,蠻軍已退,所募兵卒都返回。李絳依例為士卒發放軍餉,但由於數額較少,士卒普遍不滿。監軍楊叔元怨恨李絳不敬奉自己,遂利用不滿情緒慫恿士卒譁變,將李絳殺害,終年六十七歲。一代名臣竟然不得善終,實在令人唏噓。

相比之下,田弘正的下場更為悽慘。穆宗即位後,對藩鎮做的第一個重大決策,就是調任魏博節度使田弘正為成德節度使。但是,穆宗沒有考慮到田弘正曾兩次率魏博軍進攻成德,與成德軍民早有積怨。結果,由於朝廷答應給成德鎮的一百萬緡賞賜沒有及時下發,成德都兵馬使王庭湊利用士卒的不滿情緒舉兵造反,將田弘正全家殺害,並自立為留後。成德再次脫離中央呈獨立狀態。

田弘正被調出後不久,朝廷委派田弘正之子田布為魏博節度使。但田布上任後,並無乃父權威,不敢申明法紀,僅以賞賜籠絡將士。結果部將史憲誠發動兵變,逼田布自殺,自任留後。朝廷不敢討伐,直接下詔任命史憲誠為節度使,魏博鎮也得而復失,直到唐亡。

此時,同為河北三鎮的幽州也發生叛亂。由於朝廷任命的幽州節度使張弘靖縱容下屬驕奢淫逸,虐待士卒,搗毀安祿山墳墓,激起很大不滿。就在穆宗長慶元年(821年),幽州發生兵變,部將朱克融利用士卒對“銷兵”之策的不滿豎起叛旗,被裁撤的老兵一呼百應,幽州復不為朝廷所制。

至此,憲宗開創的統一局面被破壞殆盡,唐朝藩鎮割據再度興起,並與宦官專權、朝廷黨爭、外寇入侵等問題相互疊加交織,共同推動唐王朝最終走向衰落和滅亡。憲宗的“元和中興”,註定將成了晚唐一抹靚麗的晚霞。雖然璀璨,但已是最後的輝煌。


跪射俑


元和中興的關鍵是平定淮西吳元濟,淄青節度使李師道為阻礙朝廷出兵,派人刺殺了宰相武元衡,傷及裴度,李純非但沒有被嚇倒,而且派裴晉公擔任隨鄧唐蔡諸道節度行營元帥,以西平郡王之子、散騎常侍李愬為先鋒,活捉了吳元濟。對藩鎮有巨大震懾力,促使兵馬使劉悟倒戈,平定淄青李師道。田弘正歸順朝廷。李黨作出了極大貢獻。在會昌時代,李德裕再次使大唐中興。太監是一種破壞力量,依附太監的牛黨,為害天下,使兩次中興數度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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