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0 比水滸傳更精彩的傳奇故事——雅州郡守"生辰綱"大劫案


比水滸傳更精彩的傳奇故事——雅州郡守

秦檜(1090-1155),字會之,江寧人(今江蘇南京),政和年間進士,紹興元年(1131)進入仕途,迅速升任國相,後封國公,加太師。國人都知道他是臭名昭著的大奸臣,他主張議和,獨掌國政,推行的國策卻沒有實現大宋富國強兵,而是把南宋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在他的影響下,整個國家烏煙瘴氣,怨聲載道。

秦檜專權時期,各種腐敗現象叢生,社會和國家失去了正義,到處都是結黨營私、貶黜異己、賣官鬻爵、殘害良善,作為國相的秦檜,不僅借宋金議和鞏固自己地位,還企圖"挾虜勢以要君",架空膽小怯敵高宗皇帝。

對這樣一個惡行惡事罄竹難書的人,南宋時期的大儒朱熹氣憤的說,"秦檜之罪所以上通於天,萬死而不足以贖買!"這可能是讀書人罵街所能想到的用詞極致了。

今天要說的故事,出自沈氏《鬼董·卷二》,這是一部反映宋代市井生活的志怪小說。

閒話少說,下面開講。

比水滸傳更精彩的傳奇故事——雅州郡守

秦檜專權時期,官場貪腐賄賂成風,上下級之間的溝通交流,莫不以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為進項,偶有不諳此道或者耿介正直的官員,輕則終身冷遇難遷,重則尋個理由遠遠地發放了。世情如此,卻也怨不得誰。

話說,秦檜生辰臨近,四川雅州(今四川雅安)郡守,把一年來的民脂民膏,購買絲綢錦緞無數,湊成生日禮物,悉數解送京城太師府,號曰"生辰綱"。這些貨物笨重,一路上皆為官道,不懼匪人劫掠。唯有辛苦榨取的黃金千兩,郡守思索不得計,恐怕路上不安寧。

卻是師爺出個主意,將千兩黃金全部融化為細條,外面以紅蠟作衣,製成拇指粗細的蠟燭千隻,表面繪製各色吉慶紋樣,每隻約含黃金一兩,以手掂量,輕重外觀,幾無破綻。郡守拍手稱妙,遂在衙中精心挑選了十名衛士,都是機警幹練、武藝高強,平時差事最是幹練得力的,其中一個經驗豐富的,做了頭人。郡守千叮萬囑,卻把這一樁頂頂緊要的事情,託付給這十個人,許諾"生辰綱"平安送到京師,各有厚重封賞。

十個衛士各領一匹官馬,手裡提著朴刀,腰裡懸著利刃,身上揹著官箱,每箱各有百根金燭,沿官道疾馳前行,晝行夜息,驛站換馬,不敢絲毫馬虎,如此不數日到了鄂州(今湖北武漢)地界。

有道是十里不同風,眾人一早離開驛站還是響晴白日,如今日頭方轉西,突降暴雨,視野模糊,一丈外不見人影。縱然官道坦途,也泥濘難行,加上時值深秋,天漸冷清,被雨水往身上一澆,更覺寒噤噤的起來。押送"生辰綱"的頭人一算里程,此處恰好在兩個驛站的中間位置,前後都在百里一上,困在此地可謂進退兩難。

身旁一個衙役出主意說,此處小弟識的路徑,由此前行不過裡許就有民房村落。目下雨勢傾盆,左右前進不得,不如到前面找個歇腳的地方,避過這場大雨,又可節省體力,待天晴再走不遲。幾個衙役不堪其苦,在旁都附和同意。頭人立在雨地裡,見大雨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想了一會也就同意了,但是叮囑各人千萬小心。

比水滸傳更精彩的傳奇故事——雅州郡守

果然,眾人策馬前行不久,就在道旁見到一間草房,通身茅草搭成,夾雜在嘩嘩雨聲中,裡面隱約有人語,卻是聽不清說的什麼。頭人勒住馬頭,向方才出主意的衙差打個手勢,衙差會意,縱身下馬,走到草舍幾步處,停下搭話,只說過路人遇到暴雨,望主人行個方便,避避雨勢,停了即走。雖然都是四川人氏,但操著標準官話。嘴上說的客氣,手上朴刀可不敢絲毫鬆懈。

只聽草舍內文縐縐的聲音回道,既然行路辛苦,開門進來便是。頭人聞言輕輕點頭,各人縱身下馬,隨身攜帶手中武器和背上官箱。將馬匹系在草舍房簷下,一眾人進了草舍。頭人見草舍實在簡陋不堪,只有一張木榻、一張破桌,還有三把椅子,地上有個炭盆,上面吊著個泥壺,咕嚕咕嚕燒著熱水。

書生原本盤膝坐在木床上,手裡捧著書正在誦讀,抬頭見這麼多人進來,臉上略顯尷尬。他把書擱下,蹋著草鞋,蹭下地來,一抖長衫做個羅圈揖,說道,學生在此讀書,各位不嫌侷促,在下蓬蓽生輝。只是……,書生四下看看,只有三把椅子,只得說,各位人多,草舍寒酸侷促,且各自尋位置坐下歇息吧。

頭人點頭道聲叨擾,把身後的官箱卸下放在一旁地上,找一把椅子坐下,其他眾人也隨著放下官箱,就地盤膝而坐,幾個差役脫下靴子烤火烘乾。書生給眾位倒上開水驅寒,自己陪客說話。

頭人暗自打量,這書生不僅住處寒酸,就連身上衣物也甚是簡樸,馬上就要冬天,他還穿著單薄粗布衣服,榻上也沒有被窩鋪蓋,只有一張苫席、一襲蓑衣。頭人心想,一會雨住離開時,不妨贈他幾塊碎銀子,改善生活,也算是留客的恩德。

一時閒話,頭人問道書生前途志向,書生臉上頓生豪氣,朗聲誦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別看書生一臉菜色,聲音倒是清雅悅耳,一番誦讀,詩中意境表達的酣暢盡致。幾個讀過私塾的差役,不自覺的叫起好來。

只見那書生見有人捧場,越發興奮起來,手舞足蹈,口中絮絮叨叨"秉燭夜讀兮金鑾功名,聞雞起舞兮銀安點兵",腿下卻似無根,踉踉蹌蹌,一腳踢在頭人卸下的官箱上,裡面桄榔直響。頭人立即伸手扶住書生,用腿擋住官箱,不使晃動。眾人一旁盡皆變色。書生哎呦一聲,窘態嘿然,道聲慚愧。

比水滸傳更精彩的傳奇故事——雅州郡守

此時外間雨勢更勝,天色將晚,書生言道,這裡房舍狹窄,不堪眾位使用。這裡沿民道向前不過一里多地,還有幾間房舍,我與主人諳熟,經常過去沽酒買醉,那裡地方寬敞整潔乾淨,不知幾位願否隨我前去。

眾人見書生爽直,也就答應。頭人吩咐帶好官箱,然後使個眼色,眾人會意,把朴刀利刃拿好,抖擻十二分精神,屋外牽馬。書生披著蓑衣,在前引路。書生不打誑語,雨中行走不多時,果然看到有四五間茅舍,比書生草蘆大上幾倍。

書生上前拍門,口中喚道,魚兄可在家中,買醉書生來也。不多時,房舍木門吱呀打開,一箇中年漢子探頭出來,喜道,原來是先生到了,今日暴雨還澆不滅酒癮嗎?說罷兩人哈哈大笑,關係甚是親近。魚氏側臉見到,後面還有許多精壯漢子,牽馬背箱,站在雨中。不由得納罕動問,何來如此多的人。書生解釋說這都是趕路的朋友來此歇腳。

書生徑自將頭人等引入房中,口中說道,列位不妨事,此處乃魚兄祖屋,因其曠大,闢成行腳客人的留宿之處,只管歇息便是。頭人打量此處果然寬敞,十幾個人坐定,尚有不少空閒。魚氏招待眾人各自坐下,一面寒暄招待不周,一面向後屋喊老婆子備飯迎客。

書生指引眾人將官箱倚牆放好,自言自語道,酒蟲騷動,學生要偷酒去也。抬腳就往後屋廚房奔去。魚氏正給眾人續上熱茶,見狀不悅,口中嘮叨,這廝一貫蹭我酒喝,從來賒欠不還,如今竟然直奔後廚自取,實在豈有此理,列位稍待。言罷,放下茶壺請客人自便,也向後廚奔去。前面眾人緊靠官箱位置,一手朴刀不離,一手喝茶暖身。

卻說這書生哪裡是貪杯到如此境地,他本是此間的落魄書生,腹中雖有錦繡,不被官家使用,無有出頭之日,只得作了強梁,慣與魚氏搭夥,在路頭搭個草舍,遇到有路過歇腳的行客,就將他引到魚氏祖屋,不免作翻了,金銀珠寶搶劫一空,人卻剝洗乾淨,做成飲食原料,正是"孫二孃的招牌"。

書生、魚氏前後腳來到後廚,書生低聲道,外間眾人雖然操著官話,卻有川蜀口音,又穿著一水的官靴,必是官差假扮。小可也曾試探他官箱中物,觸之沉重,各人謹慎,料定其中必有貴重物品。

比水滸傳更精彩的傳奇故事——雅州郡守

魚嫂是個女中魁閣,兼有孔武,在旁言道,近日朝中秦賊誕辰臨近,各省各地都有不菲的進獻,莫不是喬裝打扮的"生辰綱"。若果然如此,必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民脂民膏,不義之財,劫了不損陰德。魚兄惻目道,你這婦人,我孤身一人,能敵得過這十條精壯漢子麼?難道在外偷漢子,盼我早死不成!

魚嫂不悅,你這呆漢,老孃久在江湖,自有妙計。說著從腰間小囊內取出三四個小瓶。書生一愣,這不是嫂子售賣的墮胎藥麼?原來這婦人平素有個"俠名",十里八鄉常有淫尼蕩女們風月之後,留下孽根,都來找她墮胎,因此慣常藏有許多婦科藥物。

魚嫂笑道,兄弟不知,是藥三分毒,能扶傷也能致死,全看如何用法。說罷找來瓷碗,將幾種粉末倒入,用筷子和在一起,頃入酒罈瞬間消化無蹤,婦人隨手拎起罈子晃了晃,使它均勻。然後遞與書生。魚氏皺眉,計是好計,只可惜了這一罈上好佳釀。

書生接過酒罈,扭頭就往外跑,一邊嚷著,老魚你有如此美酒,卻不與我分享。魚氏假意在後面追趕,一拉書生長衫,書生一個趔趄,險些將酒罈打掉,兩人轉著圈奔跑,書生一面從甕裡撈酒吃,一面不少酒液潑到地上,頓時房裡香氣四溢。頭人等都是刀頭舔血的買賣,平素最能豪飲,人困馬乏之際,聞到酒香,登時垂涎。

書生躲到頭人身後,一面喘息著從甕裡撈了一口酒吃了,坐了一會生些悶氣,一面嘮叨不休,如今不讓我喝,那就放在此地,學生告辭。說完把酒罈往地上一放,披上蓑衣負氣冒雨而去。魚氏面露尷尬,說聲叨擾,也不收酒罈,自顧去後廚忙活了。

房中溫暖,酒氣蒸騰,香味更濃。也不知魚氏夫婦後廚忙些什麼美味,不見人影。這裡有個離著酒罈近的差役,湊上鼻子,朝裡一聞,更是心癢難耐,恨不得就要喝上一口解乏,頭人將他攔住,示意不可。

眾人枯坐,直等到天色黑透,一個多時辰,也不見魚氏夫妻出來待客,最後連熱茶也吃盡,口乾舌燥。另一差役按捺不住,從旁撈起酒罈,口中說道,酒肉穿腸過,如今口乾難耐,別個也顧不得了。

頭人又要攔阻,旁邊幾個人說,適才書生從甕中用手撈酒,大家都看到了。若是毒藥,書生並無發作痛苦之色,如果是蒙汗藥,你我久走江湖,多有解藥,怕他作甚。一人飲開頭,眾人跟隨,頭人阻攔不住,只得任之,自己在旁觀看,以防不測,料想此處只有一男一女,自己武功盡幹得過。只是看著弟兄們豪飲,很有些眼饞。

大家喝完之後,也不覺得怎地,不久魚氏夫婦將熱湯熱飯端上,殷勤勸用。眾人吃飽喝足,各自休息,魚氏房屋眾多,將幾人分別安排休息。

中夜時分,頭人起夜,房屋昏暗,無意中踢到一旁睡著的差役,毫無聲息,頭人笑道,這廝睡得倒也深沉。突然一想,即便睡死,怎麼呼吸聲響全無?擦亮火折細看,竟然七孔流血,臉色淤黑。再看另一人也是如此。想來其他房中的弟兄,也著了道。卻原來婦人的毒藥性慢,名喚"鬼不覺",只在半夜發作。

頭人這一驚非同小可,提起朴刀衝出門來,只見雨停地濘,魚氏在院中站著,滿臉堆笑,似乎正在等他。頭人喝聲好賊子,提刀正要上前,只覺腦後風到,還沒回頭就著了一下狠的,卻原來是魚夫人持斧避在門側,乘機下手,把頭人脖頸上砍了半拉下來,鮮血噴濺,眼看是不活了。魚氏夫妻相視一笑,忙了半夜,把十具屍首拖到後院蒿子地裡埋了。

比水滸傳更精彩的傳奇故事——雅州郡守

天已見亮,兩人奔到前面,去各人房中檢視官箱中的物品。打開箱籠傾在地上,上層是一些民間常有的釵環珠玉,底下碼放的是拇指粗細描金紅燭,每箱百根,正好一千根。兩人把東西湊在一起,連十個解差身上的銀兩,統共算來不值百十兩銀子。紅燭看去雖然精緻,更不是什麼值錢貨色。魚氏夫婦面面相覷,難道千里迢迢,只為送些紅油蠟燭,如今的官吏行受賄做生日,都這般雅緻起來?

書中代言。書生本是個有功名無前途的秀才,魚氏夫婦原是打魚殺豬的出身,各自生活艱難,就做了一路強梁。書生在路頭搭個草蘆,每日裡只觀察哨探往來人物,但有貨物豐富的,就引他到魚氏家裡,作翻了大家分賬。

這天大雨,書生且在草蘆閒讀,誰知老天送來這十個差役,他側目觀瞧,這十個人對隨身官箱甚是緊張,藉故試探,果然其中不像等閒物件,書生就把他們引到魚氏家中,大家做了一場追逐的戲碼,終於達到目的。書生為何不會中毒,說也簡單,他提前在袖中攏個酒壺,假借甕中撈酒,其實只在袖子裡壺中取酒,喝了自然無毒。十個差役只看熱鬧,哪裡發現"袖裡乾坤、壺中日月"。

卻說書生次日來魚氏家中分贓。魚氏道聲晦氣,本想發個利市,誰知竟是個賠戶。引著書生到房中查看,果然具是些蠟燭。書生"啐"了一口,從魚氏那裡接了三十兩銀子,按人頭分賬,正待要走,回身撿了三兩根蠟燭,晚上使用。只覺得入手較平常蠟燭略顯沉重,想來官家做派,蠟燭裡不定添加了什麼仙丹妙藥,養生法寶。也不為意,拱手而去。這邊魚氏夫婦把蠟燭一股腦扔到床下,再不管他。

書生帶著蠟燭回到草蘆,夜間以此照明,吹燃了火折,湊上蠟燭半天不亮,心中納罕,這官家的蠟燭竟是擺設,點都點不著的麼?隨手往地下一丟,待換一根再點。誰知那根觸地後若有金屬聲響,書生起了疑,把蠟燭拾起細看,又往桌腿敲敲,發覺蠟衣內另有它物。書生從靴筒掏出匕首去削蠟燭,削而不斷,刮之燦然,有黃金出現。

書生大喜,把幾根蠟燭小心收好,次日又去魚氏索要蠟燭,只說夜間使用,每次數十上百不等。一次兩次還則罷了,要的次數多了,魚氏心中也有疑惑,眼瞅著多半蠟燭都要去了,按理用不得這許多。魚氏心中一動,叫老婆從床下把剩餘蠟燭取出,隨手拿起兩根往地上一摔,外衣震脫,黃金露出。夫妻倆驚訝不已,清點剩餘蠟燭,書生取走的將近七成。

二人大怒,只恨書生悶聲吞財,遂設計謀害。次日魚氏去找書生,只說餘下蠟燭無用,讓書生一併取走。書生喜出望外,帶了褡褳跟著魚氏去往家中。魚氏將其帶往臥房,任憑他拿。書生鋪開褡褳,剛要俯身撿拾,後面卻被魚夫人一斧頭砍死在地。夫妻二人作翻了書生,立即到他草舍內尋找,金條悉數未動。夫妻合計,當日便輕裝潛蹤,帶了黃金離開此地,前往漢陽隱名埋姓,化裝販米商人重新過活。

比水滸傳更精彩的傳奇故事——雅州郡守

古語云,"食飽衣暖之時,漸生淫慾之心"。且不說官家四處查訪黃金無著,卻說魚氏夫婦憑藉這筆財富,儼然富家翁一樣。只有一件,原本做強梁時候,不敢親近女色,如今安頓下來,魚氏心底活絡,便貪圖新歡,自作主張從人牙子處買個女婢,想要做個通房大丫頭。

魚夫人聞知大怒,說咱家這筆財富,都是我巧計得來,如今你要忘恩背義,咱們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也說不得撕破了麵皮,大家鬧上一場罷休!魚氏見她嚷出舊事,唬得夠嗆,唯恐鄰里聽見引來麻煩。只得絕了此念。不久淫心又起,魚氏揹著婦人只說外出,卻跑到青樓妓舘消遣,認識個姬人,雖無三分樣貌,也有七分風月,結個露水夫妻,隔三差五的顛鸞倒鳳,圖個一時痛快而已,只是瞞著家裡婦人。

一日,魚氏私下從前些年"生辰綱"中劫獲的珠釵中,選了一支大些的,攏在袖中要送於姬人討好。姬人久慣風塵,最能識人,接觸幾次便知魚氏無甚心機,不像個持家守業、開疆擴土的主兒,家中如何暴富卻是奇怪。無事時,挽著送的珠釵閒看,卻發現釵柄上刻寫"四川雅守某"字樣。姬人心下狐疑,改日將珠釵讓親近的客人觀看。

客人見了,倒吸一口冷氣,當年鄂州官道上被劫的"生辰綱",漢陽人人皆知是四川雅州郡守之物,如今聯想到珠釵,箇中關竅瞭然。客人勸說姬人,既是賊贓,則不可留於身側,不如到官衙出首,將此事告發,賊人下獄,以免惹禍上身。

姬人思之,遂持珠釵到漢陽郡,舉發魚氏當年劫掠四川雅州郡守"生辰綱"一案。郡守驗明珠釵字樣,立即發籤派人緝拿魚氏夫婦到案。夫妻二人知道大限到了,也不須用刑,即認罪伏法,並將歷年所做的事情一一供述,郡守當庭宣判,將二人處以極刑,斬首於市。

其實,在秦檜得勢的時候,四方各地的大小官員無不進獻禮品,攀扯關係以圖上進。結黨營私,斂財賄賂風起,民眾不堪其苦。官員們為博眼球,恨不得絞盡腦汁,千方百計蒐羅奇珍異品,許多東西甚至內府庫房也不曾有過。送的多了,像金銀珠寶之類反而顯得平淡無奇,雅州郡守這樣區區一千兩黃金打造的蠟燭,在秦檜眼中遠遠不如遼東山貨、西北地鮮,不過是雜草浮萍一般的東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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