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 歐洲列國069:拜占庭(2)拜占庭的黃金時代

歐洲列國069:拜占庭(2)拜占庭的黃金時代

薩塞洛尼基

馬其頓王朝的建立者瓦西里一世登上皇帝寶座的道路陰暗卑鄙,話說回來,哪個王座上不是流滿了鮮血。儘管很多人鄙薄瓦西里的出身,但這並不影響瓦西里的遠大報復。他跟遠在北方的德意志王國一樣,對復興希臘文明和羅馬帝國的理想充滿熱烈的情懷。瓦西里上臺之前,帝國的管理者便已著力於文化發展,他上臺之後更是加大了推廣力度,尤其在恢復羅馬帝國方面,他在意大利採取了積極的政策和措施,立法和修訂羅馬法上取得了重大成就。

現代人常把法律體系分為歐陸法系和英美法系。英美法系又稱海洋法系,在國內被譯為普通法,起源於中世紀的英格蘭。威廉一世在征服英格蘭之後,承諾維持各地的習慣法,但也對法律系統做了一定的改革,亨利二世時確立了陪審團制度,逐漸形成了通用於全國的“普通法”。英美法系的特點是對司法程序比較重視,強調先例原則,法官可以通過反覆參考判決先例,運用法律解釋和推理的技術創造新的判例,最終產生類似道德觀念的約定俗成的法律,而不需要等到立法機關的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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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法律體系

歐陸法系又稱“民法法系”,是受羅馬法影響而成立的法律系統,覆蓋了當今世界的廣大區域。歐陸法系以成文法為主,崇尚理性主義,重視邏輯,要求法官嚴格按照法條審判。其中,拜點庭帝國皇帝查士丁尼於6世紀主持編纂的《民法大全》是現代歐陸法系極為重要的來源。始於11世紀意大利博洛尼亞的“羅馬法復興”,與後來的“文藝復興”、“宗教改革”並稱為“歐洲三大思想運動”。

瓦西里一世在執政期間,計劃編纂綜合的法律文集,一部以希臘文頒佈的查士丁尼法典,再增加最新的法律條文,他將這部法典定名為《古法純淨》,但直到其離世,該法典也沒有完成編寫。

瓦西里年輕時好勇鬥狠,他的繼任者利奧六世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文化人,被稱為“智者”的利奧化劍為筆,一生著述等身。如果說瓦西里對古代的崇拜可能是一種冒充體面的行為,利奧的崇古思想卻是實打實的來自於教育。利奧是一個虔誠的君主,對教會和神學興趣極為深厚,而且不乏浪漫情調,他寫了大量的禮拜詩篇,很多演講稿都得以存世。幸運的是利奧的崇古只限於文學方面,在政治領域則沒有那麼明顯的傾向。否則像篡漢的王莽那樣機械而全面地複製周禮,對國家來說才真是一種災難。

利奧六世是繼查士丁尼以來最多產的立法者,他的《皇帝立法》成為中世紀拜占庭帝國最大的法律典籍。當然這並代表豐富的學識讓他在法律條文上筆耕不輟,而是他的父親給他留下了豐富的底稿,輔佐他的斯提連努斯為此付出了更多的心血,甚至有可能提斯連努斯才是《皇帝立法》真正的作者,因為他死之後利奧六世再沒有新的立法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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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索菲亞大教堂內一副描繪利奧六世向基督行禮的馬賽克

值得注意的是,利奧六世的法令中正式宣佈廢除元老院的權利,雖然元老院早已名存實亡,但這是第一次明令終結。利奧六世的立法標誌著國家權力統一由君主控制,皇帝作為國家的主宰擁有無限權力,貴族階級權力隨之增大,負責行使皇帝權力的官僚體系不斷膨脹,這種發展的最終結局就是兩極嚴重分化,動搖和瓦解了整個帝國。當然這是後話。

在瓦西里時代投懷送抱的保加利亞人這時候換了新國王。首位接受基督教信仰的國王伯利斯·米哈伊爾讓出王位,長子弗拉斯迪米爾試圖恢復古代信仰被廢黜,小兒子西蒙在公元893年成為保加利亞國王。不久拜占庭和保加利亞因為貿易糾紛打了起來,起因是利奧決定把位於君士坦丁堡的保加利亞市場轉移到塞薩洛尼基(Thessaloniki)去,這將導致保加利亞商人巨大的花費。第一次交手拜占庭失利,利奧花重金收買北方的馬扎爾人當打手。馬扎爾人一直在東歐遊蕩,還沒有建立自己的國家,參於拜保衝突是他們第一次插手歐洲事務。馬扎爾人從多布魯亞襲擊西蒙,多次重創保加爾人的軍隊,拜占庭帝國的海軍封鎖了多瑙河的出海口,西蒙被迫停戰爭取了喘息時間。但是利奧是一個反覆無常的人,很快便跟馬扎爾人鬧翻,對了對付馬扎爾人,拜占庭向保加利亞提供幫助,打敗了馬扎爾人。馬扎爾人不得不繼續西遷,進入斯拉夫人的中部領土,從此南斯拉夫人和北部、東部的斯拉夫人天各一方。贏得了戰爭的保加利亞馬上掉轉矛頭,把拜占庭給收拾了,逼得拜占庭年年納貢,歲歲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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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parukh紀念碑,第一保加利亞國家的創始人

為了應對北方戰鬥失利,拜占庭軍隊不得不調整部署,抽調意大利的軍隊到巴爾幹半島作戰,這導致其在意大利與阿拉伯人的鬥爭中同樣居於下風。公元902年拜占庭丟掉了在西西里的最後據點,環繞拜占庭的愛琴海也落到阿拉伯人之手,東方的亞美尼亞地區也受到阿拉伯人的洗劫。最嚴重的事情發生在904年,希臘的變節者利奧率領阿拉伯人攻陷了僅次於君士坦丁堡的城市塞薩洛尼基,勝利者進行了可怕的血腥屠殺,掠走了大批戰俘和戰利品。保加利亞的西蒙藉機把邊境推到了塞薩洛尼基城下,拜占庭在西方的領土受到極大的壓縮。

長了教訓的利奧六世暫時停止了對外擴張,積極加強海軍建設,取得了明顯的成效。908年,拜占庭在愛琴海上全殲了阿拉伯人的艦隊,兩年後在塞浦路斯登陸,攻擊敘利亞沿海,發起了對克里特島的遠征,但在912年被變節者利奧和另一位希臘變節者達米安率領的阿拉伯艦隊打敗,損失慘重。但帝國的這次遠征有一個潛在的收穫,艦隊中加入了數百名俄羅斯水兵,拜佔廷帝國與年輕的俄羅斯王國開始了正常的商貿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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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競技場是羅馬帝國於克羅地亞的著名建設之一

除了對外的失利,利奧六世的內政也出現了問題。利奧的兩任妻子都沒有留下繼承人。公元900年利奧迎娶了第三任妻子尤多西亞·貝亞納,這次婚姻違反了他自己頒發的法律禁止第三次婚姻的條款,受到了教會的攻擊。而且很不幸的是,尤多西亞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利奧再次成為鰥夫。4年之後,利奧與美女鄒伊生下了一個兒子,為了使這個兒子具有合法的皇位繼承權,皇子在聖索非亞教堂受洗,起名為君士坦丁,條件是皇帝與鄒伊分離。但就在孩子受洗後三天,利奧宣佈與鄒伊結婚,並立其為皇后,引起各方激烈反對,大教長禁止皇帝進入教堂。利奧轉向羅馬尋求幫助,獲得了教皇塞爾吉烏斯三世的特許狀。塞爾吉烏斯可是我們節目中的老朋友啦,就是那個開啟了羅馬教庭娼婦時代的教皇,在這樣的教皇眼裡,結四次婚算啥子嘛。有了特許狀,利奧強迫大教長退休,換上了自己的人,利奧的目的達到了,但也引發了拜占庭教會新的分歧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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