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5 小說:大殿上無人解開的金鎖,她用一隻螞蟻和一些蜜糖打開了

“皇上、太后、皇后、眾貴妃到—— ”長長的司儀聲響徹整個大殿,眾人紛紛起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皇后千歲千千歲——”

只見薄懿瑾在一眾女子的簇擁下走上了那高高的臺階,坐上那天下人都羨慕的寶座之上,“眾卿平身。”

“謝萬歲。”眾大臣紛紛落座,薄懿宸眼角的餘光始終注視著沈墨蘭的方向,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早就知道這個女子不按常理出牌,可還是驚了一把,就在剛剛群臣都跪地的時候,他看的清清楚楚,她是蹲在地上的。

沈墨蘭抬頭朝薄懿宸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好似再說,看什麼看!

眾人的目光都在皇上的身上,沒人注意到這二人私底下的互動。

眾人紛紛回到原來的座位,薄懿宸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手緊緊的在袖子裡握起,十年不見,這次父皇母妃的賬也該好好清算了。

宴會在司儀的歌功頌德中開啟了帷幕,朱敏能少得了舞姬的助興的,薄懿瑾看著下面依然一派慵懶的薄懿宸,除了父皇駕崩他就沒看過他的臉上出現過恐慌,真想撕爛了他那張臉。

太后也在暗中看著這個曾經稚嫩的少年,長大了更多的多了她母親的樣子,哼!當年她的母親鬥不過她,現在他也依然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沈墨蘭從太后出現就開始看著太后的臉,太后從年紀上看至少要五十多歲,可是這張臉看著卻像是三十多歲的成熟少婦,沒想到這禁宮之中竟然有人使用如此妖術,果然,越是繁華的地方越是骯髒!沈墨蘭眼裡閃過一絲殺氣,轉眼又消失於無形。

但是這一瞬間的變化卻並沒有逃過薄懿宸的雙眼,這個女子每次都給他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她坐在沈天遠的身邊,若他猜的不錯,她該就是那個京城中最近傳的沸沸揚揚失真的沈家嫡女,她真的……

不!不可能!想到她有可能遭受那樣的境遇,他的心裡就沒來由的出現了沉痛,但卻沒有任何的鄙夷,並且還產生了一種願意照顧她終生的想法。

天擎國使臣到——

只見幾個帶著高高的帽子,穿著色彩明亮的長衫,為首之人捧著一個小盒子來到大殿,“參加皇上,得知貴國為宸王舉辦宴會,我皇特送上一份小玩物,給皇上和後宮的娘娘們解個悶,以表我皇示好的心意,望我二國友誼地久天長。”

眾人看著為首之人捧著的這個小小錦盒,不知道里面是何物?但是絕不會是那麼簡單,雖然天擎國剛吃了敗仗,但是天擎國主怎能如此甘願俯首稱臣,必定是想在此處宴會上扳回一成。

只見帶頭使者打開了錦盒,裡面有一個純金打造的封閉小羅盤,很小,很精緻,像鴿子蛋那麼大,在羅盤外面繫有一根很細很細的黃金絲線,“這個盒子名為巧奪天工,這個盒子裡面裝的是由我國的雕刻大師耗時三個月精雕細琢的十二生肖金飾,其大小形狀依託外面這個羅盤而定,而外面懸著的這條絲線則可以透過裡面飾物之間固有的通道,從外面的小孔進入,再從對面的空隙鑽出,若是能正確通過,則這個羅盤的暗鎖會自動打開,成為一條十二屬相的黃金項鍊,裡面的十二屬相甚是精緻,個個都是佳作,相信皇上和各位娘娘一定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了。”帶頭的人說完,嘴邊露出了嗤笑,他就不相信這裡能有人做得到。

如此鴿子蛋的大小,裡面竟然有十二件物件,還要穿過這裡面固有的空隙,且這跟金錢細軟,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薄懿瑾的臉上帶著慍怒,這分明就是刁難。

薄懿瑾輕哼了一聲,天擎國生產金銀,能工巧匠眾多,但是如此精細的物件怕是打造容易,解開難啊!只見宸王一派慵懶的端著酒杯,“不如使者先給我們表演一番如何?也讓我等先開開眼界再說。”

帶頭的使者臉上帶著難色,“這……”

帶頭使者身邊的一個士兵忽然站出身,“宸王,此物件若是打開就無法在變回原樣了,就少了其中的樂趣,不知貴國可有人願意出來一試?”

就在這個士兵出來的時候,帶頭的使者卻向後躬身,並退後了一步,這個細節顯然沒有逃過薄懿宸的眼,看來這個人才是個人物!

“我們在這談話,哪有你出來多嘴的份。”薄懿宸看著出列的那個士兵,年紀不大,確是長得眉目英挺,帶著一股子貴氣,怕是來者不簡單啊!

領頭的人冷汗直流,“是在下疏於管教了,在下回去一定嚴格管教,還望宸王不要介意。”

薄懿宸此時卻笑了,狹長的桃花眼帶著天然的魅惑,“不如使者把這個賤奴給我可好?由我替你管教一二,定讓他以後再不敢多嘴。”

剛剛那個士兵一聽薄懿宸的話,正要出來理論,他本是天擎國的最小的皇子,一項受國主的喜愛,此次跟隨而來就是出來見識見識外面的風土人情,誰曾想卻被人如此侮辱,讓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他早就料定不會有人能穿過此羅盤,於是十分篤定的說道:“只要貴國有人能夠解開此羅盤,那麼我就任由宸王殿下調教!”

領頭的將領如今在改口已經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將羅盤遞給了一旁的宮人,雖然他也不相信有人能解得開,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總是覺得宸王不是一時興起,若是已經知曉了皇子的身份那麼改如何是好?

薄懿瑾看著這個小小的羅盤,那上面的小孔只有針眼的大小,手指根本就不可能伸進去,別說是穿上十二個物件,就是穿上一二個都是撞上大運氣。

太后和皇后都朝這邊看來,臉上無不露出難色。

太后塗滿蔻丹的手裡拿過薄懿瑾手裡的羅盤,“這倒是個精細活,你們大男人不懂針線看著也沒什麼用,難道大男人還能繡出花來不成。”

太后一句話讓大殿內一半的人鬆了一口氣,而另一半則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那些誥命夫人,京城才女什麼的,深怕叫到自己的名字,都抬起袖子半遮住自己的臉,不敢抬頭。

太后掃視了下方一眾女子,竟沒一個敢與她對視,這些人平時沒事都愛出風頭,這到了關鍵時候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

下方的使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那個小士兵臉上更是帶上蔑視之色。

整個大殿靜悄悄的,連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整個大殿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薄懿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今日若是在女人家的小玩意上失了面子,那麼明天他獎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再大殿上響起,“臣女願意一試。”

只見一個一身藏藍素服的女子站起,萬千風情卻自稱一格,在這片奼紫嫣紅中不顯得寒磣反倒覺得耳目一新。

薄懿宸始終留意著這邊的動靜,沒想到她還有如此本事,但是人有錯估,馬有失蹄,不知道為什麼,看她站出來,他本欲看熱鬧的心,卻變得有些說不清其中的意味了。

就在薄懿瑾快要發話的時候,一直慵懶姿態的薄懿宸卻先發聲了,“可是沈家大小姐?這大殿之上可不是你家後花園,任你撒風,這說出來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可要三思而後行。”薄懿宸話雖然說的不那麼好聽,但是內心確是忐忑的,若是她上前不成功,那麼薄懿瑾為了他所謂的名聲,她怕是要身首異處,反倒會怨她為出風頭,不自量力。

沈墨蘭面上一派鎮定,雙眼古井無波,即使宸王一席話卻依然挺立站在這一群極力掩面之人中間,更顯的鶴立雞群。

“臣女雖是無知婦孺,但為國效力四字還是懂得,民女願意一試,若是僥倖成功,是民女的運氣,若是不成功,民女甘願聽從皇上發落。”

沈墨蘭語氣冰冰冷冷的,抬目轉向宸王,眼中帶著挑釁,“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朕准奏。”

侍官將羅盤轉移到沈墨蘭手上,沈墨蘭看了看,並沒有研究羅盤,“皇上,可否派一個侍官幫臣女找些東西。”

薄懿宸一聽,怕別人使壞,又提前了一步說話,“宿末,你去幫她。”宿末乃是薄懿宸的貼身侍衛,武功高強,從來都只是隨身跟在薄懿宸身邊。

“王爺……”這個女子在林中對他們有救命之恩,他們雖然感謝她,但是此處他更是不能離開王爺半步。

“這是軍令。”薄懿宸雙腿交疊,態度雖慵懶卻自帶一股不容置喙的氣勢。。

“哈哈,沒想到六弟到是對此事如此熱心。”

“哈哈,皇兄說笑了,臣弟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何本事。”

宿末走到沈墨蘭身前,“不知道小姐有何吩咐?”

“你且附耳過來。”沈墨蘭聲音淡淡的,可是大殿上數百雙的眼睛卻盯著她。

下面一陣笑聲的竊竊私語,“這沈家長女果然不守婦道……”等等類似的話。

宿末往前移動了一步,當沈墨蘭靠近他耳邊說話的時候,一股女子獨有的淡淡幽香衝進了鼻息,宿末整張臉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似得。

薄懿宸看見沈墨蘭和宿末二人離的很近,心中一股無名火沒來由升起,將交疊的長腿換了個方向,恨不得立刻上前將二人拉開。

薄懿宸桃花眼眯了眯,看著二人的方向道:“有何事不防大聲說出來,讓大夥也聽聽。”用得著靠那麼近嗎?其實二人身體並沒有任何的碰觸,但是瞭解薄懿宸的人都能聽出這是王爺發火前的徵兆。

宿末身上的肌肉頓時僵硬了,“王爺,沈小姐剛剛吩咐屬下……”

沈墨蘭撇了一眼一旁慵懶的男人,“宸王爺武功高絕,心思縝密,怕是已經知道了臣女的方法,但是大廳中人還有許多人不知,臣女不過故弄個玄虛罷了。“

沈墨蘭看著宿末,“你還不快去辦。”

宿末看了看王爺越來越陰沉的臉,又看了看附近女子冰冷的眼神,這兩個他都得罪不起啊,一時間不知道這話是該說還是不該說,愣在了大殿之上,最後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了一向足智多謀的宋暻,宋暻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宿末心裡泛起了嘀咕,但是二人相交多年,最終宿末拔腿朝殿外走去,他和宋暻可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

薄懿宸桃花眼掃像了後面立著的宋暻,宋暻趕忙低下頭去,剛剛明顯王爺是在幫那個那個女子說話,王爺這忽如其來的憤怒又是為什麼呢,莫不是因為……因為,宋暻眼珠轉了轉,兩次相遇,王爺的情緒都被這個陌生女子牽著走,每次都落於下風,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怕是咱們王爺動了凡心,剛剛莫不是吃醋了……

想到此宋暻打了個寒戰,宸王讓他殺一百個人都沒如此讓他覺得心驚,這一個王爺心思他們都猜不透,若是在來個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一身武功冰冷的王妃,宋暻拿眼睛偷瞄著一旁孑然而立的冰冷女子,他們今後的日子豈不是要生活在冰天雪地中……

薄懿宸看到宋暻盯著沈墨蘭那不知何意的小眼神,壓低聲音用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冷冷的問到:“好看嗎?”

宋暻一時還在自己的思緒中,沒反應過來薄懿宸的問話,沈墨蘭無疑是個美人,就是這一身布衣都難掩其一身芳華,“好看。”

“嗯?”薄懿宸語氣帶著升調,嗯字拉的長長的,語氣已是濃濃的不悅,好似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窺探了似得。

宋暻心思剛轉回來,“不好看。”可是想想這麼說也不對。

趕忙補了一句,“王爺覺得好看就好看,王爺說不好看就不好看。”這樣說總沒錯了吧。

薄懿宸的臉色方好了一些,“回去和宿末一起去驍騎營領罰,以後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

“是,王爺。”王爺是他們心中的神,就算讓他們立刻去死他們也心甘情願,當年若是沒有王爺,他們這批人早就已經埋入荒土了。

不一小會兒,只見宿末從大殿外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罐蜜糖,另一隻手裡拎著一個透明的布袋,布袋內卻裝著幾隻螞蟻。

“小姐,您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宿末畢恭畢敬的將大小交到了沈墨蘭的手中,宿末是名武將,見識過沈墨蘭的一身殺伐氣勢後,心中早就對這樣的女子產生了尊敬,武者自當以強者為尊。

沈墨蘭接過宿末遞過來的物件,下面眾人臉上各種各樣的表情不一,有好奇的,有蔑視的,有看熱鬧的,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

沈春蘭號稱京城第一才女,可是自己雖然精通針線,但是確難以看出其中奧妙,如今這風頭卻被這個自己看作眼中釘的嫡姐搶了去,心裡正在犯堵,一見沈墨蘭手裡拿著的蜜糖,臉上露出了嗤笑,這糖和螞蟻和這有何關係!

而薄懿宸眼裡卻露出讚賞之光,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想如此。

這時,大殿上忽然響起了一個悅耳的聲音,“真是妙極,妙極!”只見太子身旁的一個華服男子拍手叫好,剛剛人們的視線都被新回京的薄懿宸所奪,此次發聲之人正是薄懿瑾的次子——薄常青,薄常青長相自是承襲了皇家的俊美,但是氣質上確是與皇家之人截然不同,他的存在感一向很低,因為他不喜國事,不愛武裝,只愛舞文弄墨,一直是個皇家的異類,他的拍手倒是讓很多人詫異,這二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竟然關心國事?

如今宸王回朝,二皇子又選擇了在這個時候引起人們的注意,再看看太子和老皇帝,眾臣無不膽戰心驚,站隊的時候最難了,這站對了,就是一世富貴,這站錯了,可就是一世功名萬骨枯。

天擎國的使臣心裡也起了嘀咕,莫非這個女子真有破解之法?“還請這位小姐讓大家快快見識見識我天擎國能工巧匠的手藝。”這就算是她能夠打開,也就是他們獻了個討巧的禮物罷了,如今解決小皇子的事情,才是當務之急,這小皇子深的皇帝寵愛,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容臣女獻醜了。”只見沈墨蘭很認真的將金絲線用一點點的蜜糖粘在了螞蟻的身上,螞蟻聞見蜜糖的香氣舍不的讓沾了蜜糖的線從身上掉下來,緊緊的用爪子勾住,在羅盤的一個小孔處拖拖拉拉的爬著,很是滑稽,沈墨蘭將蜜糖又在對面出口的小孔塗抹,螞蟻似乎是聞到了對面傳來的氣味,一股腦兒的拖著金絲線就鑽進了洞口,只不一小會兒功夫,螞蟻就拖著絲線從對面的洞口爬了出來,停在出口處舔著蜜糖。

沈墨蘭看著小小的小黑螞蟻腦袋一點一點的,為了那丁點的蜜糖捨不得離去,覺得很是有趣,清冷的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可這一幕卻恰好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布衣、羅裙、烏髮、淺笑,薄懿宸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撲通不聽使喚跳動的厲害……

沈墨蘭輕輕的抖了抖絲線,絲線本是由金子構成,軟但卻結實,裡面譁楞楞的幾聲響動之後,這個像鴿子蛋大小般的羅盤竟然從中間破裂,像小雞孵化蛋殼一般,沈墨蘭將絲線抻直,十二個小巧的生物就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惟妙惟肖,可謂巧奪天工。

沈墨蘭面色一片陳靜,整個大廳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皇上,臣女看來很幸運。”

將飾物交給侍官,薄懿瑾大笑一聲,“哈哈!果然妙極,好巧的心思。”

“皇上謬讚了。”沈墨蘭是在等著薄懿瑾接下來的話,她既要輔佐宸王,那麼國家的命運就關乎她的命運,但她也不願意白白出力,尤其做了些天凡人之後。

“居功卻不自傲,沈將軍的女兒朕記住了,今天雖然是些女兒家的小玩意,但是你心思巧妙,朕要大大的賞你!”

“多謝皇上。”

沈春蘭和朱敏緊緊握緊了手帕,她不會要求做太子妃吧!

薄懿宸也很好奇,武功高強心思如此細膩聰明伶俐的女子會要什麼賞賜呢?在座的眾人也都很好奇。

“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沈家長女的事情雖然在街井中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卻並未傳到皇帝老兒的耳朵裡去。

薄懿瑾看著沈墨蘭,這樣的女子若是配給泓兒倒是能夠彌補一些泓兒的不足,沈家一向對他忠心,從不結黨營私,如今薄懿宸回來,無疑是泓兒的大敵,若是沈天遠能夠輔佐泓兒,在他百年之後,他倒也能放心了。

“皇上要賞臣女,那民女就卻之不恭了,就賞臣女千兩黃金吧。”沈墨蘭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做人難,無錢寸步難行,所以她要積攢自己的小金庫,等到宸王功成之時,就是她逍遙天下之日,待她百年之後,重返天庭,繼續回她的幽冥。

眾人無不唏噓,都以為是自己耳朵聽錯了,竟然開口跟皇上要錢,對於其他人來講,金錢在他們心中雖然不可或缺,但是若是和名利地位相比,那能用金錢買來的東西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皇上一高興,沒準就飛上了枝頭做鳳凰,哪有人會傻的要錢。

薄懿宸眼前又閃現了那天沈墨蘭在死屍中搜羅金錢的場面,嘴角抽了抽,他就該想到,她哪有那麼大的胸襟為國解憂,她就是個既毒舌又貪財的女人。

饒是薄懿瑾坐穩皇位十餘年,今日也難免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沒想到如此大的恩惠,到了這個小女孩的眼中竟然還不如那真金白銀,莫不是她真的湊巧是對這方面有點研究?要是這樣,那就順了她的意,泓兒的婚事還要再斟酌。

“好,朕就賞你黃金二千兩。”薄懿瑾哈哈一笑,你要一千兩,朕給你兩千兩,在天擎面前充足了面子,又能顯示他國庫的充盈,何樂而不為。

“多謝皇上賞賜,這些金子可都是臣女的了?”沈墨蘭忽閃著大眼睛,一臉懵懂,她可不期望回頭那對母女和她那個便宜爹來分她的金子。

薄懿瑾一聽,更加確定了剛剛自己的想法,剛剛不過是一時湊巧,不過是小女孩心性罷了,“好好,都是你一個人的。”

沈天遠平時很少回府,幾乎都在軍營中,所以沈墨蘭才會一直被朱敏母女打壓,可是這次回來,沈天遠覺得這個女兒他是真的看不明白了,再看她對這黃金的熱愛的程度,心中更是剛剛對她升起的丁點愛意都沒有了,她可哪裡有她娘一點的影子!

沈墨蘭坐在座位上,不少人偷偷的嘲笑沈墨蘭傻,看到沈天遠黑著一張臉,朱敏和沈春蘭臉上更是帶著得意的笑,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

可沈墨蘭毫無在意,端起酒杯,道不同不相為謀,好似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賞賜似的。

沈墨蘭默默的聽著,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薄懿宸眼中雖然無淚,但是卻比那些她看到的通往奈何橋的人們嘶啞大哭更覺得悲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莫大的悲痛,鬼使神差般的沈墨蘭伸出了手,輕輕的搭在薄懿宸的肩上,“會過去的。”沈墨蘭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冷,沈墨蘭的手很涼,但是薄懿宸心裡卻湧起了奇異般的暖意,這種溫暖和宿末、宋暻給他的兄弟之情不一樣,讓他有一種同甘共苦的奢望。

薄懿宸一把拉下了沈墨蘭放在肩頭的手,緊緊的握著,一雙桃花眼裡倒映的全是沈墨蘭的身影,“本王可以滿足你一切的要求,但是唯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

沈墨蘭的每次出現都那麼的非同尋常,薄懿宸不可否認自己動心了,他允許她有目的的接近他,但是他也有他的底線。

薄懿宸的手很暖,並不想薄懿宸的外表看起來那麼不容易親近,帶著高不可攀的疏離感,這雙溫熱的大手包裹這沈墨蘭冰涼的手,幽冥本是冷寒之地,這一點暖意竟讓沈墨蘭有些呆愣,以至於忘了抽出自己的手。

二人目光注視著,有一絲絲淡淡的變化在二人心中產生,但是快的二人都沒有發覺……

沈墨蘭只是呆愣片刻,“那我先回去了,但願王爺今日不是信口開河。”

薄懿宸此是已從剛剛的憂傷中恢復過來,“本王的婚姻,既然說出口,就不會更改。”一世都不會更改,入了我宸王府的大門,就一輩子只能是我的人,這句話薄懿宸心裡無聲說道,像是念給自己聽。

得到宸王的答案,沈墨蘭轉身離開了這已經衰敗的宮殿,頭也沒有會,空氣裡傳來沈墨蘭涼薄的聲音:“平西將軍府,沈墨蘭,王爺可別弄錯了人。”

薄懿宸桃花眼理湧現些許的笑意,這個女子真是太有意思了,越是相處他越是捨不得她了呢。

“母親,你可看見,這就是孩兒為您選定的兒媳婦,是不是很討人喜歡?”只是宮殿裡再也沒有那個總是溫柔的女人撫摸著他的頭,“只要是我兒喜歡的,母妃都喜歡。”

薄懿宸最後環視了整個宮殿一晚,縱身一躍,悄悄的離開,在宴請百官的大殿門口吹了吹冷風,剛剛好像是夢一場,讓他不禁有些懷疑剛剛沈墨蘭到底有沒有出現過?

桃花眼著閃著篤定,直直的朝大殿走去。

薄懿宸進入大殿的時候,原本喧鬧的大廳又變得漸漸安靜下來,薄懿瑾看著薄懿宸挺拔的姿態,俊美的樣貌,想到他在萬民心中的威望,手緊緊的握起,“皇弟,頭可有好些。”

“多謝皇兄掛記,出去吹了一會兒風,現在已經好多了。”

“哈哈!那就好,此番回京,就不要再走了,你我兄弟也該好好相處相處了。宸王府也該有個女主人了,早點為皇家開枝散葉啊。”

“皇兄說的是,臣弟府裡冷冷清清,確實也該熱鬧熱鬧了。”

“哦?哈哈,說的是,說的是。”薄懿瑾只是一剎那的詫異,本想會費一番心才能說動他,沒想到今個卻答應的這麼痛快。

一聽說皇上要為宸王娶王妃,場上一個女子露出了嬌羞的笑容,她的心意皇上是知道的,偷偷的看著薄懿宸的俊美的側面,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那麼愜意迷人,宸哥哥是她從小見過最俊的男人呢。

逸王之女的表情自然沒逃過他的表情,這逸王妃與皇后是本家,心是向著太子的,“皇弟戍守邊關十載,邊關百萬雄師,固若金湯,另八方臣服,真是功不可沒啊!這宸要選個能配得上皇弟的女子,倒還真是個難事呀,皇弟覺得逸……”

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見薄懿宸忽然跪在大殿之上,“皇兄,雖說長兄如父,但是臣弟畢竟離開京城十年,在臣弟回京途中命懸一線的時候,有一位女子救了臣弟,臣弟對之一見鍾情,想與之結為連理,今日趁此大宴之喜,特請求皇兄恩准!

薄懿瑾一聽回京途中,心裡恨意更深,他派出了錦衣衛百名高手,路上攔截宸王,沒成想他還是活著回到了京城,看來真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不知皇弟看上的是哪位女子?如今可在大殿之上,朕倒要見識見識何方女子能令眼高於頂的皇弟一見傾心。”

薄懿宸目光看向沈墨蘭的方向,眼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讓人更加相信了這宸王確實是落入情網之人,“她就是平西將軍之女沈墨蘭。”

沈墨蘭三字如一道驚鴻在群臣之中掀起一道軒然大波,這沈墨蘭三字最近在京中可是官家府宅教育女兒的反面教材。

沈天遠看著沈墨蘭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一點都不像這個年紀的少女,雖然他們二人可能私下早已相識相知,但是愛慕的男子大殿求親,哪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不該嬌羞含笑,可反觀她卻好像宸王口裡說的人不是她一般,還在那自顧自的飲著酒,他好像每次目光看向她時她都在飲酒,不知道還以為是個酒鬼脫身的。

但是看著越來越像亡妻容顏的沈墨蘭,沈天遠心裡也很矛盾,想去關心但是心裡確是總有著一個疙瘩,宸王既然屬意她,也算是好事。

可是大殿上剛剛還在滿心歡喜的逸王之女薛如蘭如今臉色卻變得蒼白如紙,已經顧不得逸王的拉扯,直接衝到大殿之上,“皇上,不可!”薛如蘭甚至有些站不穩,一下子摔在了大殿之上,她等了他十年,難道就是等待這樣一個結局?

“臣女薛如蘭參見皇上,沈墨蘭不足以擔當宸王妃,她本就是不潔之身,如何能擔當宸王的王妃。”

薄懿瑾臉上似笑非笑,這個沈墨蘭剛才在大殿上解了天擎國的難題,他還以為她是誤打誤撞,但薄懿宸能看上的女子,要是他將她許配給太子,那麼薄懿宸那張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想想他都覺得很興奮。

“泓兒,你之前不是對沈將軍的女兒讚賞有加嗎?”薄懿瑾深沉的目光看向了薄常泓。

薄常泓確是見過沈墨蘭,但是他見到的並不是如今這個在大殿上鎮定自若的沈墨蘭,而是之前那個沈墨蘭,雖然美貌,但卻不足以讓他立她為妃啊,和她相比,其實他更看上的是沈家的二小姐,雖然是庶女,但是倒是知情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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