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 晚情的休閒時光（公眾號：wqjgs2018）
1
星期三下午兩點多鐘，頭痛欲裂的我把水果店託付給表妹後，便回家了。
當我打開臥室門時，眼前的一切讓我目瞪口呆，大姑姐劉香竟然和一個陌生男人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好你個劉香，把野男人帶到我家來還不夠，竟然和他在我的床上胡搞。這次是讓我發現了，那以前呢？家裡沒人是常有的事情，她會不會也帶男人回家過？”我越想越噁心。
火冒三丈的我恨不得把手中的包朝劉香臉上狠狠砸去，但理智讓我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後，快速從包裡拿出手機，把這一幕錄了下來，併發給了老公劉明。
緊接著我走出家門，撥通劉明的電話衝他喊道：“你把那視頻仔細看看，這是你姐乾的好事兒。這次要是你不讓她走，那我就帶著兒子走。”
隨即我掛掉電話，渾身忍不住地顫抖。
2
要說我和劉香的恩怨，必須從劉明的家史講起。
15年前，劉明他爸，也就是我公公帶著一家人從鄉下進城，然而沒過多久，公公在幹活時摔死了。
包工頭沒錢賠，就把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過戶給婆婆。為了生活，婆婆在菜市場租了個小攤位賣菜。
那時日子甚是艱苦，婆婆一個人沒法負擔兩個孩子讀書，就狠心不讓劉香考高中。
劉香便跟著婆婆去賣菜。
母女倆用辛苦掙來的錢供劉明讀高中、讀大學。劉明畢業後在一家工程公司做弱電設計師，收入還不錯。
我和劉明戀愛兩年後決定一起湊首付買房結婚。
這時劉明說，劉香馬上要嫁人了，婆婆又有風溼病，讓她一個人住那沒有電梯的老房子，實在不放心。
他問我能不能讓婆婆和我們一起住。
我知道婆婆含辛茹苦帶大劉明不容易，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們的新房裝修好後，劉香出嫁。雖然手頭緊張，但我們還是給她湊了一萬元的禮金。半年後，我和劉明舉行了婚禮。
那時婆婆對我很好，從不多事，每天盡心盡力給我們做好吃的。可這樣的歲月靜好很快就畫上了句號。
一天劉香突然哭哭啼啼地跑到我家來，說因為老公家暴，她離婚了。而且除了嫁妝，別的財產沒分到一點。
婆婆和劉明氣壞了，要去找劉香老公算賬，然而劉香死活不讓他們去，他們只得作罷。
劉明家的老房子被婆婆租出去了，還要8個月才到期。於是劉明提出讓劉香暫時在我們家住上一段時間。
念及劉香過去對劉明的好，我同意了。
就這樣，劉香在我家住了下來，而且我們考慮到她現在沒工作，也沒有別的收入來源，就每個月給她拿了一千零花錢。
可沒過多久，我就後悔把她留下了。
3
劉香很懶，每天在傢什麼活也不幹，連自己來例假弄髒的褲頭都讓婆婆洗。
是離婚讓她萬念俱灰，幹啥都提不起興趣？
好像並不是。
劉香熱衷於上網聊天，還經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和朋友聚會、購物。
她雖然不掙錢，但超級會花錢，隔三差五就大包小包地拎東西回家，價格不菲。
我計算過，按她這樣花，我們支援她的那一千是遠遠不夠的，估計是吃老本吧。
我心頭不免嘀咕：早知劉香這麼有錢，我們何苦上趕著給人家錢呢？
這時我又發現家裡的伙食水平越來越差了。
自打結婚後，我每個月給婆婆三千元，其中兩千是菜金，一千是給她零花。那時飯桌上雞鴨魚肉從未斷過。
在劉香住進來後，我每個月給婆婆又多拿了500，可葷腥只剩青菜裡的肉末。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去找婆婆問個清楚時，我無意中得知了真相。
那天半夜，睡醒一覺的我起來倒水喝，聽見婆婆在劉香房間裡大聲說：“姑娘啊，咱不是有錢人，你別那樣大手大腳花錢行不，我攢下的房租給你了，現在連李彤交的伙食費都得補給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弟他們交代。”
大姑姐的聲音更大：“我花點劉明的錢怎麼啦？難道他花沒花我的錢？你就是偏心，重男輕女。”
我心底的那一股火立刻竄到嗓子眼，劉香在我家吃白吃白住我認了，可這樣糟蹋我和劉明的血汗錢那絕對不行。
我趕緊回臥室把劉明搖醒，讓他務必跟婆婆講清楚，生活費絕對不能再給劉香。
否則我不再交錢，大家各吃各的。
劉明趕緊幫劉香解釋：“我姐以前不是這樣的，估計是離婚給她的打擊太大了。你就多包容一下行嗎，就幾個月而已，我和媽會想辦法勸她的。”
我不知道劉明到底有沒有去勸劉香，反正她花錢照舊，我家的伙食依然慘不忍睹。
不過我忍住不去計較，我想著8個月時間就快到了，還是好聚好散。
4
房客退租後，劉明提議給劉香買一張新床。為了利索地把這尊佛送走，我答應了。
然而劉香卻不肯搬，理由是房子也有她的一份。
這也太可笑了吧，我和劉明買的房子，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劉香卻振振有詞地說：“李彤，咱媽當初給劉明拿了4萬的房款，那是我和媽一起賣菜掙的。再說劉明能有今天，都是用我的犧牲換來的。如果當初是我讀高中，我也能考上大學，何至於落到現在這般田地。所以我住在這裡合情合理。”
劉香這不是仗著對別人有恩，為所欲為嗎？
就算房款裡有她兩萬，那跟30萬的首付、50萬的按揭、15萬的裝修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若早知道劉明的錢裡有劉香的，劉香又是這樣的人，我打死都不會要。
既然劉香不客氣，那我也沒必要忍氣吞聲，我說：“姐，我知道你是對劉明好，可你把自己的命運全歸咎於劉明有點不合適吧。前些天我堂姐和她一個大學同學來我店裡買水果，無意中得知這位大學同學和你是初中同班。聽她說，你之前的成績可是全班倒數。試問這個成績能考上高中嗎？”
劉香一時語噎。
我呵呵一笑說：“再說那兩萬元。你結婚時我們給你隨了一萬，而你只回了500。你在我家住了8個月，我們也給你了八千，還有婆婆把我交的生活費補貼給你花。你自己算算，這就不止兩萬了吧。”
劉香氣得指著劉明說：“你給你媳婦兒說，我以前賣菜掙的錢給誰交學費了，都給誰買衣服了，來，算個清楚。”
說完她就嚎啕大哭起來。
我正要反駁時，劉明捂著我的嘴，把我強拽進了臥室。
5
劉明說：“你跟我姐鬧什麼呀，你明知她離婚心情不好。”
我說：“離婚就了不起嗎？我們就得無底線地由著她？多少女人離婚，還不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活著。”
劉明說：“人和人不一樣嘛。我會好好勸姐姐的，你別和她吵行嗎？”
我說：“可以不吵，但是她得搬走。”
劉明立刻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這時婆婆進來了，她帶著哭腔拉著我的手說：“李彤，你姐說話不中聽，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說：“媽，您給我說個實話，到底當初是你非不讓姐考高中呢，還是因為她學習不行？”
婆婆說：“你姐那時學習很用功，但無奈怎麼都學不好，再說家裡也供不起兩個孩子，我就讓她別考高中了。你姐是個要面子的人，有人問她為什麼輟學時，她不願說是自己學習不行，就說為了劉明。
你姐小小年紀就跟著我起早貪黑地賣菜，真的吃了不少苦，況且劉明的生活費、學費的確有她的功勞。所以為了讓劉明記住劉香的恩情，我就沒戳穿這個謊言。”
婆婆又說：“這段時間我的確是把大部分生活費給了劉香。她離婚後心裡非常苦悶，我害怕她憋出病來，所以就由著她了。她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不信你問劉明。那些生活費算我借你們的，我一定想辦法還上。或者你們就別再給我拿零花錢。”
我看了一眼劉明後說：“媽，有些事情你可能也不清楚。昨天我碰到前姐夫了，他談到了他和姐離婚的真相，好像跟姐說的不太一樣。”
婆婆驚訝得張大了嘴。
6
前姐夫告訴我，劉香一直想嫁個有學歷又有錢的男人，可挑來挑去都沒有合適的。
後來看年齡大了，不敢拖了，才勉強同意嫁給開修車行的他。
婚後的劉香跟公婆住一個小院，可她把家務全推給婆婆，說是小時候太過辛苦，現在要好好享受。
劉香也有願意幹的事情，那就是花錢。她不是買衣服、鞋子，就是買包包。
前姐夫稀罕劉香這個老婆，就由著她來。劉香婆婆卻看不順眼，找劉香吵架，劉香就動手打了她。
前姐夫這下忍不住了，打了劉香一耳光。結果劉香就非鬧著和他把婚離了。
婆婆聽後連連搖頭說不可能。
我轉頭對劉明說：“聽前姐夫說，你去找過他，他還把鄰居錄下的姐姐打她婆婆視頻讓你看了，對吧。”
劉明垂下了頭。
婆婆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天，婆婆對我說：“李彤，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姐是做錯了，可我們是她的親人，還得管她不是？她目前這樣，我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住，要不讓她在你這兒再住上一段時間？我保證絕不會把錢拿給她胡花，媽求你了行嗎？還是我沒本事呀，如果當初讓她多讀點書，哪怕念個技校當工人，她的命運估計也不會這樣。”
望著婆婆那可憐的模樣，我真不忍心拒絕。
但直覺告訴我劉香的人品有問題，如果留下她，以後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於是我說：“媽，命運是靠自己改變的。我也學習不好，大學考不上，只好開個水果店，雖然辛苦，但掙的錢比好多唸了大學的同學都多。
我出的首付是自己掙的，家裡的車子是我婚前就買下的。所以我們不能再放縱姐姐，要鼓勵她出去工作，說不定就能碰上個好男孩。”
婆婆說：“你說得對，給你姐一點時間好嗎？”
就在這時，劉明的電話響了，是劉香的一個朋友打來的。
原來劉香跑出去找朋友喝酒，現在喝多了，正尋死覓活的。
驚慌失措的我們趕緊跑去酒吧找她。
7
劉香鬧了這一出後，婆婆和劉明輪番求我不要趕走劉香，我哪裡還敢拒絕。
萬一她真出了什麼事，我豈不是會被當成罪魁禍首？
劉香就繼續在我家白吃白住。她還把我視作仇人，對我愛答不理。
婆婆倒是對我越來越好，估計是知道自己女兒不招人待見，想替她彌補吧。
劉香的零花錢，我也不讓劉明給了。不過我無意中發現，劉明揹著我掙外快，把錢都給了劉香。
我並沒有戳穿她，因為我知道在劉明心中，劉香的好是什麼也抹殺不掉的。
所以我何必為了一件無法改變的事情影響夫妻關係。只盼望她趕緊嫁人、搬走。
劉香也恨嫁心切，不停地相親、約會，然而總遇不到合適的。為了多認識人，她也出去上班，可找了N份工作，沒有哪一個幹得長。
一晃就是5年，我兒子聰聰都三歲多了，再大一點就需要和我們分房睡，可這劉香還是沒有搬走的意思。
我問劉明怎麼辦，劉明說努力換個四室的房子吧，敢情還要劉香住一起。
照說劉明這麼為劉香考慮，劉香應該好好對這個弟弟不是？可她是怎麼做的？竟然把我和劉明的臥室當酒店，帶男人來胡搞。
這次我絕對不能讓步了。
我通知去探望朋友的婆婆不用接聰聰。
我自己去幼兒園接上聰聰後把他送到了孃家，然後我回到自己家中。
劉明已經回家了，估計是怕我跟劉香鬧起來。
婆婆一見我，就連忙賠不是說：“李彤，這次是劉香做了大錯事，我已經把她狠狠地罵了一通，她正在屋裡反省呢。你屋的床單被子我都替你換過了。你別生氣啊。”
劉明也哀求道：“李彤，我姐這次是有點兒過分，你就原諒她行嗎？都是一家人。”
我冷冷一笑說：“是有點兒過分嗎？她太不尊重人了吧。她愛跟誰睡，我不干涉，可為什麼要在我的床上睡。那個男人是誰？有沒有病？聰聰還跟我們一起睡呢！”
劉明說：“媽不都把床品換了嘛！那換下的好好消毒，出去住酒店不都這樣？”
我懶得再說話了，回屋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8
劉明追進來說：“媳婦兒，你別鬧成不？”
我瞪了他一眼，拎著東西就往外走。
婆婆慌了，拉著我的包，一邊哭，一邊求我不要走。
這時，劉香衝出來吼道：“不就是睡了一下床，有什麼大不了的。劉明，就跟她離婚，咱離了找個學歷高的。”
一聽這話，我氣得不要包了，衝劉明說了句明天民政局見後，摔門而去。
我的堅決讓我贏得了勝利。劉香搬走了，據說跟那個男人同居了。
我帶著聰聰回到家中，然而婆婆對我的態度冷淡了許多。
她還經常說身體不舒服，家務也懶得幹了。我知道她是在生我的氣。
婆婆也是小瞧我了，只要劉香不在，我幹多少家務都樂意。
風平浪靜地過了半年後，我們突然接到了劉香被同居男人家暴進醫院的消息。
婆婆心痛不已，在醫院沒日沒夜地照顧。劉明每天上班再累，都要去醫院把劉香看了才回家。
雖然我不喜歡劉香，但她畢竟是劉明的姐姐，我也應該有所表示。
於是我買了一大堆補品讓劉明帶去醫院。
這天，劉明很晚才從醫院回來，然後吞吞吐吐地說劉香快出院了，能不能讓她在家休養一段時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沉默了半天說：“你可以把姐接過來住，不過我帶聰聰回我媽那裡，待你姐休養好了，我們再回來。”
劉明生氣地說：“你這樣做，實質上還是不想我姐來住呀。一家人住一起有什麼不行？況且我姐真的只住一段時間。”
我說：“對不起，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兩次。你們是一家人，但現在你跟我結婚了，我們組成了一個家，我不想你姐介入我的生活。人與人之間是需要邊界感的。”
劉明說：“那不是別的人，那是我姐，她掙錢養了我。”
我說：“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況且對於她，我問心無愧。”
劉明氣得罵我冷血。
我的堅持再一次獲勝，婆婆帶著劉香回老房子住了。
也許是想聰聰，不到兩個月，婆婆又回來了。
她對我的態度愈加不好，我心裡多少也有點不舒服，不過也只有忍耐。
7
轉眼婆婆61歲的生日到了，他們老家的習俗是女人在過61歲的生日時要大擺筵席。
我原本計劃去一家上檔次的酒店訂上幾桌，劉香卻說：“在我們老家，婆婆的壽宴都是兒媳婦親手做，這樣婆婆才會健康長壽。劉明，你問問你媳婦兒想讓咱媽活久一點兒不？”
我當然知道劉香這樣說是沒安好心，她知道我做飯手藝不行，讓我辦宴席，一是想我辛苦，二是想我丟人。
而更讓我難受的是，劉香的提議我還沒辦法拒絕，如果我說不，那不就意味著我不想婆婆長壽？
我向劉明投去求助的目光。
劉明卻跟劉香一個鼻孔出氣，雲淡風輕地說：“來不了多少親戚，兩桌飯菜估計就夠了。再說他們都是自己人，主要是圖個熱鬧，不會挑剔你的。”
考慮到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跟婆婆緩和關係，我還是咬牙同意了。
為了辦好婆婆的生日宴，我特地去學了幾個菜。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席面辦得色香味俱全。
壓軸的是長壽麵，婆婆特地囑咐我，煮一根長長的面，千萬不能斷。
我小心翼翼地煮好面後，正準備端去客廳時，兩個親戚家的小孩闖進廚房，要吃雞翅。
我便把面放到一邊，去給他們拿。
接著我把面送到婆婆手裡。
當我轉身準備回廚房收拾時，劉香突然大喊：“李彤，你怎麼把麵條煮斷了，你想媽觸黴頭是不？”
這怎麼可能呢？我是小心加小心，況且那麵條又不細，咋可能會斷。
我趕緊跑到桌邊，劉香把面挑給我看，確實是兩根，她說：“你看，是不是？”
我瞅見婆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趕忙說：“媽，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盛到碗裡時，真的沒有斷。”
婆婆哼了一聲說：“難道是我冤枉你了？”
親戚們也紛紛說就是兩根面。
真是奇了怪了，這面難道自己會斷？百口莫辯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8
婆婆又說：“李彤，我知道自己現在身體不行，幫你幹不動活，是在你家白吃白住，現在折騰你辦生日宴更是給你添了麻煩，可你也犯不著故意弄斷壽麵來讓我難堪吧。”
我急忙說：“媽，我真的沒有把麵條弄斷，您相信我行嗎？”
婆婆氣呼呼地說：“如果不是你，那是誰？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難道還造你一個晚輩的謠？那咱倆賭個咒，如果我冤枉你了，我出門被車撞死，你敢不敢？”
我說：“媽，今天是您生日，咱別說這些死呀活呀的，成嗎？”
這時一個親戚說：“李彤，你面沒煮好不要緊，但做錯了就該承認，你媽不會怪你的。”
我這人是個倔脾氣，只要沒做錯，絕對不會認。
這時劉香陰陽怪氣地說：“媽，算了，你還跟我回小破房住吧，擺明人家是容不下你。”
婆婆站起來使勁兒拽著我衣服說：“你敢不敢賭咒？”
我也生氣了，賭就賭，誰怕誰。
婆婆的生日宴就這樣不歡而散。她收拾好行李跟著劉香回去，親戚們都勸不住。
他們離開後，我氣得摟著聰聰哭。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是劉明表姐打來的，她在那頭火急火燎地讓我趕緊上市醫院，說婆婆被車撞飛啦。
天吶，不會這麼巧吧，婆婆前腳逼我賭咒，後腳就被車撞上。
我完全慌了，把聰聰帶回孃家後，拔腿就往醫院跑去。
半路上，劉明表姐發來了婆婆去世的消息，我的心開始揪著疼。
趕到醫院後，只見劉香哭得聲嘶力竭，劉明鐵青著臉站在樓梯口。
劉香一見我，就指著我說：“劉明，就是她害死咱媽的，故意把長壽麵煮斷，咒咱媽死。”
我沒有理劉香，徑直來到劉明跟前說：“事情弄成這樣，我也難過，我現在也後悔，其實給媽認個錯也不是啥大事兒。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把面煮斷。”
劉明說：“那你的意思是我媽冤枉你了，所以她遭報應才死的。”
突然劉明猛的一揮手，給了我一巴掌。
由於力度太大，我沒站穩，滾到了負一層。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9
當我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ICU病房裡。醫生說我顱內出血，做了開顱手術。
幸好出血量不多，手術及時，只要積極接受康復治療，恢復到以往的身體狀態不是難題。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我，又見到了父母、聰聰。
劉明沒有來看我，聽媽媽說，在我出事後，爸爸本來要去警察局告劉明，但被她勸阻了。
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劉明又去坐牢，聰聰怎麼辦？
不過爸爸也沒便宜劉明，他帶著我幾個表弟，把劉明揍了一頓。
媽媽還讓我慎重考慮要不要和劉明把婚姻繼續下去。
我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和劉明之間的隔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而且我倆的三觀也不一致。
在劉明的心裡，劉香是有恩於他的親姐，他有責任、有義務去照顧。
我作為他的妻子，也必須和他一起去承擔。
可我並不這樣認為，適當地照顧親人，顧念親情，這對於夫妻而言是責無旁貸的，可逼著配偶去做超越了義務的事情，那就是道德綁架。
況且劉香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任由她像寄生蟲一樣地生活，根本就不是為了她好，而是對她的一種傷害。
算了，還是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吧。
出院後我找到劉明，和他談妥了離婚事宜。
然而去民政局辦理手續那天，劉明表現得很猶豫，遲遲不肯簽字，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把字簽了。
從那以後，我帶著聰聰和父母一起生活，依舊經營著水果店，依舊生意不錯。
這天我和聰聰去看《哪吒》，沒想到碰到了劉明的表姐，她得知我和劉明分開後驚愕不已，說事情都清楚了，劉明幹嘛還和我離婚。
原來在一位長輩的壽宴上，那兩個在婆婆生日當天去廚房管我要雞翅的小孩無意中說出，是劉香用玩具指使他倆弄斷面條的。
那天剛好是我和劉明辦離婚手續的前一日。
望著表姐那惋惜的模樣，我平靜如水，因為得知真相的我，在心裡做到了真正的放下。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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