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秦海璐:沒人有義務讓你快樂

要說2004年誰是娛樂世界裡的悲情女主角,非秦海璐莫屬。在公眾視線前,一場新歡舊愛的經典劇本活生生地在屏幕外上演,而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在媒體鏡頭下秦海璐流下了真心傷痛的眼淚。因此在這個事件塵埃落定之後,秦海璐給人留下的印象是實實在在的悲情受害者。


帶著這樣的印象去見秦海璐,卻並沒有見到一個柔弱的苦情女子,而是一個氣質堅定的女人,初次見面會禮貌地介紹自己:我是秦海璐。


談到發生的事情,她談笑應對,面孔上不再有陰影,可見已從那段故事中走出。而在採訪中她給人留下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她母親在送她來北京念大學時告訴她的,這句話恰好能給她的狀態做出一種意味深長的註解——沒人有義務讓你快樂。


秦海璐:沒人有義務讓你快樂


母親的青春殘酷教育


什麼樣的母親可以跟年僅18歲的女兒說出這樣嚴酷的“真相”?她跟女兒說:這世界上沒人有義務讓你快樂,不論他是你的父母也好,朋友也好,愛人也罷,要記住沒有人有義務讓你快樂。


初聽到這話時有一點震動,這可謂是“青春殘酷教育”,對這個說法秦海璐只覺有趣,很淡然地微笑作答:“也許吧。“


聽秦海璐形容自己的父母,與別人家的父母角色位置有些顛倒。她說,別人家的父母也許該是母親總是噓寒問暖的角色,而父親平日裡沉默寡言,只在關鍵時刻現身出來對子女做人生指導。而她的父母卻正好相反。


談到父親時,她有一點頑皮,戲稱父親很“三八”。因為她很少在家,往往她回家休假時,從早晨起床就開始問她“想吃點什麼啊”,她說沒什麼想吃的,但這敷衍不了父親,隔不多久父親會又問她,“不想吃也得吃點,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做。”這樣的問題會堅持不懈地襲擊她,直到她給出一個答案。秦海璐知道這是父親拙劣地表達感情的方式。因此在嬉笑中帶著一絲甜蜜。而她的母親正好相反,她對女兒的關切不表現在日常的瑣碎上,反而是在人生教導上對女兒起著重要的影響。談起母親,秦海璐的口吻就是鄭重而多於親暱了。


有時覺得秦海璐和她的母親之間存在著一種密切的聯繫,彷彿母親在女兒身上延續著她的生命、她的抱負。父母親現在都退休在家了,平日裡沒有別的事,規律的生活總是由一早父親送母親去晨練開始,晨練之後母親回到家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打開電腦,上網搜索關於秦海璐的新聞。秦海璐與前男友突然分手再尋新歡爆出新聞後,母親也是一早從網上知道了消息,一下病倒。


從秦海璐平日流露的言行上,時常可以聽到她提到自己的母親,可見母親對她的影響,就是站在金馬獎的領獎臺上,她哭著像個小女孩一樣說:請原諒我的失態,媽媽不讓我當著外人哭……母親一向教導她要做個堅強的人。在母親病倒後,秦海璐回到家中照料母親,當她再次回到媒體面前時,她面對突如其來的八卦炒作的失措已經消失,她恢復了鎮定,對媒體說:從現在開始,這件事讓它過去吧。這一姿態讓人彷彿看到另一個堅定的女人站在秦海璐背後的身影。


秦海璐和姐姐小時候因為父母工作緊張無暇照顧,分別被送到戲校寄宿讀書,但分離並沒有使她與家庭的關係更疏遠.用她的話說,反而是更親密了。這幾年秦海璐請求姐姐來北京,在她身邊幫忙料理事業,姐姐由此和在家鄉的男朋友成為異地分居的鴛鴦,對此秦海璐說:她所承受的壓力我並不瞭解,但我們之間有默契,我心裡知道她為我的付出。父母親知道秦海璐忙因此都很少直接給她打電話,但關心卻是從不缺少的,有姐姐在身邊,秦海璐走到哪裡都覺得有家庭的溫暖在圍繞著她。


秦海璐:沒人有義務讓你快樂


容易受傷的是男人


秦海璐從小在戲校學的是刀馬旦和大青衣,唱功對她不是問題,不過她笑談:“問題就出在她太會唱了。”出唱片照她的話來說,是應了一大俗——演而優則唱,不過看上去她並不太在意別人如何評說,錄唱片對她來說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那段緋聞的另一個女主角周彥宏倒是藉著那股炒作將自己的唱片賣得很好,這次秦海璐出唱片似乎定位也免不了要影射那段故事,對此秦海璐的說法是:整張唱片講述的女人心情就是現在的她自己。


在這張唱片中有一首歌是她自己寫的歌詞,有一段她最喜歡:愛你在過去以往,讓我學會了堅強。孤獨已不再讓我彷徨,美麗回憶不悲傷。在你轉身以後,綻放我最美笑容,就算有淚水滑過臉旁,也是幸福的記號。


這多半就是她為那一段故事所書寫下的結語吧。


說起對男人的看法.秦海璐的一個觀點顯得新穎而獨到,全不像一個受過男人傷害的女人所能說出的話,她說:“容易受傷害的其實是男人。”一個女人經歷過如此的感情波折,她不是擺出一副“容易受傷的女人”模樣,而保持這樣的觀點是怎樣的豁然呢?


她說:女人在幾千年的傳統男權社會里早習慣了受傷害,抗壓能力強,而男人不同,他們不習慣受傷害,對傷害根本沒有抵抗能力,所以他們才是容易受傷害的。


這讓人想起她在那段風波中曾對媒體說過:“我還是希望大家不要過多指責李厚霖,他是一個商場上的人,很需要得到媒體的保護。”順著她的話說,男人恐怕不只需要媒體的保護,也需要女人的保護吧。這不知是顯得秦海璐太沒骨氣,還是應證了她的傳統,對於婚姻她曾說:“我其實是一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演戲對我來講難免會對家庭產生影口向,我想沒有男人會願意自己的妻子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為了給家庭一個很好的保障,我可能會退到幕後。”不過話外音是,那男人一定要值得她去放棄自己的事業。


秦海璐曾經有一個傻傻的夢想,一心想嫁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襯衫打領帶的白領青年。她說那時候是因為老看日劇,喜歡裡面演的辦公室戀情。其實說起來,她當時誤打誤撞考進中戲,沒抱別的想法,只想得個大學文憑,以後找個辦公室文員的工作,每天穿得美美地去上班,談一個辦公室戀愛,心滿意足地嫁得好一點。


但是可見現在這個願望無法實現了。她現在身處這個環境,身邊的男人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問及她現在的感情狀態,秦海璐回答得很狡猾:“我怎麼說呢,說沒有,那你們就該說,看吧她還沒有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所以我不能說有也不能說沒有。”


秦海璐:沒人有義務讓你快樂


沒有回憶的女人


秦海璐說話時很謹慎,可以看出她在一邊努力地想,一邊表達自己。她說,言語是最容易傷人的,跟媒體說話還好,說出的話你還可以改,但平常跟朋友交往,說出的話就收不回去了,一不小心就傷害到別人,說不定也失去了這個朋友,所以秦海璐說有時和朋友在一起她反而更緊張。


秦海璐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她似乎總需要一個第三者的審視目光關注著自己的一言一行。她說這就像是唱歌,你自己唱的時候根本不會知道自己走調,直到錄音師把你唱過的部分重放一遍,你才知道自己走調了。


面對自己的人生,不能像錄唱片一樣錄過一遍不好再錄一遍,對於人生的抉擇,秦海璐更是謹慎再謹慎。她雖然在畢業那年就因一部《榴蓮飄飄》一下成為金馬金像獎的雙料影后,但在那段時間之後有一年半的時間她拒絕拍戲,她感到很彷徨,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做明星,走演藝的道路。包括畢業分配時,她說:“我還在想我適不適合做這行,我不想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秦海璐的人生準則是,只要在絕對成功時才會去爭取,但只要她去爭取的事情就一定要成功。她說起小時候的一件事:在戲校的時候,帶她的老師是梅派唱腔,總嫌她的聲音不夠好,說她練不出來了。其實秦海璐的聲音唱程派更好,但她死都不願認這個輸。為了向她的老師證明,她從學校出來逃課三個月,跑到姐姐的學校.請別的老師輔導她,三個月後她回來,差點是指著老師的鼻子問,你說,我是不是能唱梅派!


秦海璐談到人生感悟時經常提到“放棄”兩個字,她說在生活中學到最多的是懂得如何去放棄。放棄並不是一件壞事,放棄是為了獲得更好的成果。


她的老師對她的評價是這樣的:她對自己的定位特明白,別看她平日不是張牙舞爪地什麼事都參與,但輪到她說話時還挺會說。這形象彷彿就是她人生的定位:不主動,但也絕不認輸。


幼年的經歷,讓她很早就在這方面成熟起來,面對人生遭遇的坎坷,她只考慮眼前的事,想現在該怎麼辦,想未來會是什麼。在她的小檔案裡,生活中記憶最深的一件事是什麼,她填寫的是: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她說,等老年的時候,一定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回憶,而現在她不會去留戀於回憶。


這樣一個沒有回憶的女人用來紀念生活的方式,就是在每次遇到幸福的事時,就去為自己買一塊經典的手錶,留作紀念。


秦海璐:沒人有義務讓你快樂


漂泊的小女人


她無疑是與眾不同的,就像陳果當年在見第一面就選定她做《榴蓮飄飄》的女主角一樣,她身上有一種疏離的氣質,正符合女主角要表現的漂泊感,使她脫穎而出。


她說,你以為呢,所有的機緣都不是巧合,我自幼離家在外,身上自然會有漂泊的感覺。一切來源於生活的積累。


生活總不會是你想象的樣子,就如她當年為了表演好《榴蓮飄飄》的女主人公,去卡拉OK這樣的地方,聽小姐們的談話。“我蹲在廁所裡聽她們說話,聽到的很多東西是你想都不敢想的。”現在秦海璐想休息一段時間,不願再接拍演戲,也是因為她認為自己的人生積累已經耗光了,她需要停下來,去生活去積累才能繼續有好的表演,做一個好演員。


那個當年只梳了一個馬尾巴就走上影后領獎臺的小女人,眼看著已成為一個成熟的女人。以前她會步行一個小時只為到一個小攤子吃一碗麵,覺得很美味很幸福,現在忙碌的生活讓她失去了這份樂趣,這就是生活的無奈。但是失去的同時,她也獲得了更多,她說:我還要繼續努力,才能不讓自己後悔!


秦海璐:沒人有義務讓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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