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樂
老子說:“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
最大的災禍是不知足,最大的過失莫過於貪得無厭。
一個人快樂與否,不在於擁有多少,而在於是否知足。
快樂是一種心境,內心湛然,則無往而不樂。
有一回梁實秋生了一場大病,在醫院躺了很久,昏昏沉沉,不知年月。
後來病癒出院,剛出大門,陽光就刺得他睜不開眼,只好以手遮擋,才適應過來,又聽到鳥在樹間跳躍,嘰嘰喳喳,走在路上,街邊店鋪熱熱鬧鬧,左右行人熙熙攘攘……
他不由打心底生起一陣歡快,覺得格外親切、新奇。
在波斯有句諺語:在看到一個沒有腳的人之前,我一直為沒有鞋而抱怨。
懂得知足的人,眼之所見,都是風景。
看山有山的巍峨,看水有水的溫柔,看月有月的明澈。
快樂其實很簡單,無非四件事,睡在自家床上,吃父母做的飯菜,聽愛人說情話,跟孩子做遊戲。
快樂不在別處,就在你身邊。知足,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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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其樂
汪曾祺在《人間草木》中說:
“世界先愛了我,我不能不愛它。我希望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如果一個人的生命底色是溫柔,他總能在不如意的生活中,保持熱忱,發現美好與快樂。
汪曾祺離開大學後,在當地中學教書,結識了一生摯愛——施松卿。那個時候,他們整天“樂樂呵呵”。
施松卿撿了一匹馬,汪曾祺看呆了:
“一個文文弱弱的年輕女子,在黃昏的天色中牽著一匹高高大大的馬在郊外漫不經心地散步,漂亮極了。”
後來,他去到農村生活。但不管到哪兒,他總能想方設法找樂子。
他發現“波爾多液”農藥是好看的天藍色;他在壩上採到一個大蘑菇,高興得跳起來,像個孩子;他到馬鈴薯地裡掐一把花、幾片葉子,回到屋裡,插進玻璃瓶,就能畫上一整天。
晚年汪曾祺生病住院,還笑著吆喝:“呵!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喝他一杯晶明透亮的龍井茶!”
人這輩子,紅黃藍白黑,酸甜苦辣鹹,色彩繁,味道多,重要的是豁達通透,自得其樂。
就像汪老說的,人不管走到哪一步,總得找點樂子,想一點辦法,老是愁眉苦臉的,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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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中作樂
在姑蘇城外,有一寺,名為“寒山寺”,有一詩,叫《楓橋夜泊》,詩曰: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詩是千古名詩,因為詩的背後有一人,有他的故事,他叫:寒山。
寒山是唐朝初年人,生在富裕地主家,參加了五次科舉,依然沒考上。
舉家五次重金支持,花費巨大,加上哥哥長年濫賭,殷實的家底很快耗光。
父母大受打擊,相繼病死;妻子無望,也帶了孩子離開。
家道中落,事業不順,妻離子散,人生中的絕望事一齊砸到寒山身上,一個過了而立之年的落魄文人,不得不告離故鄉,開始了流浪。
寒山沒有垮掉,他在天台翠屏山遇到了一個願意陪伴他的女人。
娶妻生子,讀書、賣茶、挽舟、做草鞋……三十年田園隱居。
生活雖苦,但總有一點甜:“茅棟野人居,門前車馬疏。林幽偏聚鳥,溪闊本藏魚。山果攜兒摘,皋田共婦鋤。家中何所有,唯有一床書。”
寒山本想就這樣:一妻一兒一床書,簡單過完一生。
可世事無常,苦難又來,妻兒染上重疾,一病不起,竟撒手人寰了。
這一年,寒山65歲。塵世間又一次只剩下了他一人。
人生至此,寒山決定告別過往的喜悲,去了姑蘇城外的一座無名寺,做了個時而披衣袒胸、散發御風,時而癲狂大笑,時而靜心修禪的僧人。
寒山曾經問拾得:“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之乎?”
拾得對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短短八個字,道盡了寒山一生的苦難艱辛,也道出了在苦難中寒山踽踽獨行的身影。
世人只看到寒山禪師的逍遙,卻不知他在黑夜中走了多久,才捱到天亮。
旁人眼中的瀟灑自由,其實也不過只是苦中作樂。
這也許就是苦難存在的意義,我們不必感謝,而要學著一路並肩同行。
人生有三樂:知足常樂,自得其樂,苦中作樂。
生活的快樂、樂趣,不在他處,就在尋常的日子裡。
就像在林清玄和朋友之間來回的話一樣:常想一二,不思八九,事事如意。
願你我往後餘生,翻得過山,趟得過河,受得了苦,尋得到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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