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白鹿原》冷秋月:她的悲劇背後是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


《白鹿原》冷秋月:她的悲劇背後是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



01

冷秋月,在我看來是白鹿原上最悲情的女性。

她的一生,生於封建禮教,也死於封建禮教。

她的父親冷先生,村裡唯一被尊敬看重的醫生,與白嘉軒和鹿子霖家都是世交。

冷秋月從小就被父親按照三從四德的傳統教育長大,被培養成一個遵從封建禮教的女性。

由於其知書達理,相貌端莊,被鹿子霖看中,說給了自己的大兒子鹿兆鵬當媳婦。

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沒有考慮過冷秋月的半點意意願,畢竟那個年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果說冷秋月遇到的是一個平凡普通的男人,或許她的下半輩子能和丈夫相敬如賓,平淡地過完。

但是,她遇到的是鹿兆鵬,一個厭惡封建禮教的舊時代反抗者。

《白鹿原》冷秋月:她的悲劇背後是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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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兆鵬是上過新式學堂、受過新式教育的,這就註定了他不可能愛上冷秋月這樣的舊式女子。

他是白鹿原農協會的骨幹,是共產黨在白鹿原開展活動的主要接頭人。

他一心想破除封建,追求自由戀愛,對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厭惡至極。

他見識過外面廣闊的世界,註定要高飛,不可能拘泥於娶媳婦生孩子這種普通人的人生。

於是,冷秋月被娶進來以後,就守起了活寡。

新婚之夜,鹿兆鵬被父親鹿子霖要挾加逼迫下,勉強進洞房完成了合巹之禮,之後他就一直在外教書,謀求改革大業,再無心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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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進來之後,冷秋月每天忙著侍奉公婆,做飯洗衣,一刻也不敢忘卻父親給她的訓誡——“男兒志在四方。你在屋好好侍奉公婆,早起早眠”

她知道鹿兆鵬是個在外面闖蕩的人,因此提出希望他給她留一個孩子,為此她不惜給鹿兆鵬下藥,甚至不識廉恥的跟他到學堂同房同睡,但鹿兆鵬仍然沒跟她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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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喝醉酒的鹿子霖回家,竟對年輕漂亮的兒媳婦冷秋月動了邪念,雖然兩人並沒有發生什麼實際性關係,但受到公公調戲的冷秋月卻因此打開了情慾之門。

自此之後,冷秋月情迷所失,從拒絕鹿子霖到主動引誘被拒,冷秋月變得鬱鬱寡歡,最後失心瘋了。

瘋了之後的冷秋月把被子摺疊當成襁褓的孩子,幻想著自己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瘋了沒多久,她還到處說自己和鹿子霖不光彩的事。

最後冷先生親自給閨女配了藥,藥喝下去,人就啞了。

沒過多久,這個讓鹿家和冷家陷入醜聞、丟盡臉面的女人就死了,一場風波就此結束,一切都歸於了平靜,這原上只不過多了一個孤零零的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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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是這樣描述她死的場景:

兒媳不再喊叫,不再瘋張,不再紡線織布,連掃院做飯也不幹,三天兩天不進一口飯食,只是爬到水缸前用瓢舀涼水喝,隨後日見消瘦,形同一樁骷髏,冬至交九那天夜裡死在炕上。

左鄰右舍的女人們在給死者脫淨衣服換穿壽衣的時候,聞到一股惡臭,發現她的下身糜爛不堪,膿血浸流……

但是一直給她治病的,正是她的親爹冷先生。

冷先生還多次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管她作甚”之類的話。

或許,比起女兒的死亡,瘋癲更讓這個父親難以接受。這也就不難理解在《牡丹亭》裡,杜麗娘的父親,寧願是要一個死了的乾乾淨淨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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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殺死了冷秋月?

是冷先生,是鹿兆鵬,是鹿子霖,也是冷秋月自己。

在這場悲劇裡,冷秋月沒有放過自己,如果她能夠不被封建倫常束縛過甚,有勇氣能夠及時消除和鹿兆鵬家的糾纏,自己或改嫁他人,或回家學著行醫,都能活出氣節來。

然而,她被封建三綱五常緊緊捆綁,她壓抑自己的慾望,墨守著出嫁從夫的倫常,最後也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恪守婦道的冷秋月,用痴纏固執結束了自己生命。

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殺死冷秋月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壓在她身上多年的封建禮教。

她是那個時代被摧殘的女性代表,是新舊時代交替下悲哀的所在,是歷史前進車輪下的墊腳石。

當時代來臨,該來的悲劇從來就不能避免。

這個女子,過去一定也是明媚如陽,燦爛如花,待字閨閣中,期待遇一良人,舉案齊眉,為其生兒育女,奉養公婆,做最安分的賢妻良母。

但是最終被時光辜負,被生活戲弄,被命運遺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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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鹿原》一書裡,其實作者陳忠實一開始就把關於女人的悲劇寫進了那白嘉軒引以為傲的七房老婆裡。

她母親趙氏說:

女人就是糊窗戶的紙,破了爛了揭掉一層再換,這一層層的窗戶紙,猶如一張張帷幕,解開了白鹿原屬於那些女人們的悲劇。

魯迅先生也說過,封建禮教是“吃人的禮教”。

然而最怕的不是制度對女性的禁錮,最怕的是女性自己認同這樣一套價值觀,甚至以此來禁錮其他女性。

《女誡》作為所有女誡文本的開端和肇始者,深刻地影響著後世女性對於自身地位、角色和職責的判定。

而它的作者班昭,同樣也是一名女性。

人如草芥,女人則更如草芥。

《生死場》裡的女人是這樣,《白鹿原》裡的女人也是這樣,那個時代的女人都是這樣。

是時代的悲哀造就了女性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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