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被推進了手術室，因為已經破了羊水，必須進行救治。
周維和婆婆風風火火趕過來，婆婆一直拉著醫生的手道：“一定要救救我孫子，一定要保我孫子，我第一個孫子是個傻子，這個可不能出問題，大夫，求求你了！”
大夫尷尬地說：“您放心吧，大人和孩子我們都會盡力去救。”
“不是，一定要優先保證我孫子啊！”
大夫趕緊進了手術室，婆婆捂著心口，險些要暈過去，還是周維扶著她，讓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這心，直哆嗦……七個月，兒子，七個月！萬雪晴也是七個月腹痛，當時醫生說她勞累過度，導致早產，可小蔡，我是一點都沒讓她累著，怎麼也七個月，就要生了！”
別說自己的母親，就是周維本人也隱隱的不安。
這麼一直等到下午，急救室的燈才熄滅。
醫生走出來，滿頭大汗。
周維和老太太趕緊過去，醫生說：“孩子沒保住，生出來就沒有了呼吸，在產道里耽誤了時間，不過好在大人救回來了。”
老太太一聽，整個人徹底像是掉進了冰窖。
“孫子，我的孫子沒了！”
她拉住醫生的手，“你們是怎麼救的！你們還是三甲大醫院！竟然能讓孩子沒了，你們賠我孫子，你們賠給我啊！”
醫生嘆了口氣，“老太太，我們理解你，但是你要認清事實，孩子本身就有問題，剛才去讓護士調了一下產婦的醫保卡記錄，顯示產婦並沒有在我醫院做過產檢，那是否在別的醫院做過？”
周維搖搖頭。
老太太道：“做什麼產檢，她做過孕前身體檢查，一切正常，我兒子也正常，能有什麼事？我兒子大學畢業的時候，連校醫都說他身體好的不得了！這兩個身體健康的人，能生出什麼問題孩子？你不要推卸責任！你們就是沒保住我孫子，你們賠給我！”
醫生覺得老太太無理取鬧，“產婦的孩子生出來就已經沒了呼吸，各方面臟器都已經衰竭，這就是明顯的發育問題！我們接下來會給產婦檢查，還請產婦的先生，也一併做檢查。”
周維和老太太站在那裡，久久不能釋懷。
沒過幾天，小蔡的全身檢查出來，沒有問題。
小蔡在病房裡虛弱地哭，周維讓醫生給小蔡最好的治療，單人間裡，有專門伺候小蔡的人，小蔡每次問，周維怎麼沒來見她，那人都不回答，只說：“周太太，您好好休息，周先生可能是因為公司比較忙，而沒能來看您。”
“忙……忙能有我，能有我失去的孩子重要？！我的孩子……嗚嗚，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而周維，他在得知小蔡的檢查結果後，更是內心忐忑不已。
他不想聽一切正常，他希望醫生們說的是小蔡有問題。
現在小蔡沒問題，萬雪晴也是七個月生的大寶，那麼……是不是自己有問題？
他已經大概有十年沒有檢查過身體了，因為總想著大學時校醫給大家做的全身檢查，他結果很好，所以之前毫不在意。
但他總要給小蔡一個交代。
他自己也想知道結果。
如果是自己的問題，那大寶……大寶就是無辜的！
周維也去做了全身檢查，瞞著母親瞞著小蔡，去了另一家醫院，當拿到結果的那一天，醫生跟他說：“周先生，你這有很嚴重的問題，你有孩子嗎？是不是常常腰膝痠軟，感覺疲憊？看結果，怕是已經有很多年了，怎麼一直沒來查，耽誤了病情，怕是以後……都要不孕不育了。”
周維直接愣在當場。
醫生後來又說了好多，說他壓力過大，操勞成疾，沒體現在別處，都體現在這方面了，而且周維這個應該屬於遺傳性，如果保養的好，不那麼操勞，也許會到四十多歲才發作。
還說周維這精子質量不過關，生出來的孩子，怕是不能成活，甚至不足月。
周維深吸一口氣，那些都刺激著他的神經。
驀地，他問：“醫生，我已經有一個孩子，但是智力有問題，也是……與我有關？”
“很可能是的，不過能成活，那大概是前幾年的孩子吧？現在您的身體狀況，孩子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
周維坐在那裡，久久不能釋懷。
“以後都……”
“就現在的醫學條件，您這個很難治癒。”
周維離開的時候，還摔了一腳，精神恍惚，他簡直不敢相信！
“不是萬雪晴的問題，是我……一直以為身體很好，殊不知，是我家有遺傳病……是我的基因不行！”
閱讀更多 聽雨居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