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陽光國學談《列子·楊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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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16日,正月二十九,週五.

3月16日,“手拉手情繫貧困小夥伴”全國統一行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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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朱曰:"百年,壽之大齊。得百年者千無一焉。設有一者,孩抱以逮昏老,幾居其半矣。夜眠之所弭,晝覺之所遣,又幾居其半矣。痛疾哀苦,亡失憂懼,又幾居其半矣。量十數年之中,逌然而自得亡介焉之慮者,亦亡一時之中爾。則人之生也奚為哉?奚樂哉?為美厚爾,為聲色爾。而美厚復不可常厭足,聲色不可常玩聞。乃復為刑賞之所禁勸,名法之所進退;遑遑爾競一時之虛譽,規死後之餘榮;偊々爾順耳目之觀聽,惜身意之是非;徒失當年之至樂,不能自肆於一時。重囚累梏,何以異哉?太古之人知生之暫來,知死之暫往,故從心而動,不違自然所好;當身之娛非所去也,故不為名所勸。從性而遊,不逆萬物所好,死後之名非所取也,故不為刑所及。名譽先後,年命多少,非所量也。"

——楊朱說:“一百歲,是人生壽命的大限。能夠活到一百歲的,一千人裡很難有一人。即使有一人,他在孩童懵懂與衰老糊塗的這兩個時間段,幾乎佔據了他生命中的一半時間。夜晚睡眠消耗的時間,白天休息消磨的時間,又幾乎佔據了剩餘時間的一半。痛疾哀愁苦惱,失意憂傷恐懼,又幾乎佔據了剩餘時間的一半。算起來在這剩下的十多年中,可以悠然自得,沒有絲毫掛念的時光,也不到其中時間的一半。

那麼人生在世又為了什麼呢?有什麼快樂呢?不過是為了錦衣玉食,為了歌舞美色罷了。然而錦衣玉食又不可能總獲得滿足,歌舞美色也不可能總得到賞玩。而且人生還要受到刑罰的禁止、賞賜的規勸,名教的督促、禮法的束縛;惶惶不安地去競得一時的虛名,以圖死後留下的榮耀;孤獨謹慎、小心翼翼地觀察聆聽,顧惜著身心的是是非非;徒然喪失了有生之年的最大快樂,而不能肆意放縱自己片刻時光。這與身戴沉重鐐銬的重囚犯,又有什麼區別呢?

遠古時期的人們懂得生命是暫時的到來,懂得死亡是暫時的離去;所以隨心所欲地行動,不違背自己天然的喜好;不放棄及時行樂,所以不為聲名所累。放縱天性遊玩,不違逆萬物的喜好,不博取死後的名聲,所以也不會觸及刑罰。名譽的先來後到,年命的長短多少,都不是他們所思量的。”

一米陽光國學·李先生,校譯於魯東大學新華書店.

一米陽光國學談《列子·楊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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