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O《局外人》隱藏在驚悚之下的現實意義

2020年初,HBO推出了基於恐怖小說大師斯蒂芬·埃德溫·金同名暢銷小說改編的劇集《局外人》,一經播出即評分爆表,在各種社交媒體上也是獲得安利無數,讓人不禁想先睹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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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入勝的疑案

故事從一個不同尋常的兒童虐殺案開始,在一個普通的小鎮上,清晨一位遛狗人在公園裡發現了一具兒童的屍體,從警方對於現場的勘察以及屍體上被啃食的痕跡看,兇手十分變態與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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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有著十多年辦案經驗的警探拉夫負責此案的調查工作,嫌疑人很快即被找到,無論是從目擊證人的指認還是監控攝像頭拍下的影像上看,大量證據都指向了當地少年棒球隊的教練泰瑞·梅特蘭,而屍體上所留存DNA的鑑定結果則基本坐實了梅特蘭的犯罪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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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拉夫感到異常憤怒的是梅特蘭也曾是自己已去世兒子的棒球教練,拉夫懷疑梅特蘭是否也對他兒子有過行為不端,因此他選擇在一場少年棒球比賽的眾目睽睽之下逮捕梅特蘭。而當眾被捕的梅特蘭則感到羞辱與莫名其妙,他堅決否認指控,因為在案發當天他正好出差去了外地,還在一個教師研討會上發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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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梅特蘭入住酒店的記錄、教師研討會的錄像以及在酒店圖書商店裡留下的指紋證實了他的說法。兩組完全相反的證據讓警方感到十分困惑,原本鐵證如山的案件,現在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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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一步調查的過程中,拉夫發現兇手作案後似乎故意將證據留得到處都是,好讓警方儘快抓住他,這明顯有悖於常理。通過與梅特蘭的深入交流,拉夫越發感到梅特蘭並非真正的兇手。但對於如此重大的案件,當地檢方經過慎重考慮後依然決定起訴梅特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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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法院的途中,悲劇不幸發生,受害兒童的哥哥開槍打死了梅特蘭,在臨死前梅特蘭依然執著地告訴拉夫自己是清白的,這讓拉夫下定決心要繼續追查下去並找到真正的兇手。但由於嫌疑人的意外身亡,案件調查已進入死衚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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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走到現在,如果《局外人》還是個純粹的推理劇的話,必將有成為神劇的潛質,但斯蒂芬·金一向以恐怖小說見長,因此劇情不可避免地逐漸走向神秘的超自然力量。

隨著調查的不斷深入,更多的線索被挖出,面對紛繁複雜並超出常理的情況,認知受限的調查團隊迎來了一位新成員,私家偵探豪麗·吉布尼。豪麗從小就是個天才與異類,她對於周遭的環境有著異於常人的感知能力,記憶力超群且善於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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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兇手作案所使用的車輛來自代頓市,而梅特蘭一家不久前曾到代頓旅行,因此豪麗被派往代頓調查兩者的關聯。通過明察暗訪,豪麗不僅瞭解了梅特蘭一家的行蹤,還發現了另外兩個與本案極其相似的案件,而這三個案件的嫌疑人則有著意外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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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豪麗對於線索的不斷追查、挖掘與分析,抽絲剝繭後,這股神秘的超自然力量才得以逐漸浮出水面。

隱藏在身邊的兇手

作為一部驚悚、恐怖劇集,《局外人》名副其實之處在於案件深入調查過程中所逐漸散發出來的讓觀眾感同身受的莫名壓力,而這種壓力來源於本劇所營造出的兇手可能就隱藏在人們身邊的真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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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發生在一個普通的小鎮,而關於“牙仙”、“睡仙”等嚇唬小孩的傳說在不同種族不同文化中雖然稱呼不同但均普遍存在,由此而演化出的恐怖故事更容易讓普通人接受併產生自然的聯想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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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劇中的“局外人”彷彿無處不在,它多次以面容扭曲和模糊的形象出現在人群的角落、社區的周邊甚至是深夜人們的家中。而與其接觸的普通人往往毫無防備並任其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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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本劇也很擅長在細節中營造出“局外人”的神秘感,比如豪麗深夜獨自在梅特蘭一家住過的酒店房間內,昏暗的燈光下,通過電腦搜尋關於“局外人”恐怖傳說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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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墓地周邊微風下沙沙作響的樹葉、牆上貓頭鷹掛鐘奇怪的眼神。彷彿 “局外人”就在周圍靜靜地觀察著你,這些畫面都讓僅隔了一層屏幕的觀眾感到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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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還是局內人

斯蒂芬·金的小說一向善於用恐怖故事映射出人們在現實世界中真實的恐懼與焦慮,而悲傷與焦慮正是劇中“局外人”最喜歡的食物,因此它也在某些文化傳說中被稱為“嗜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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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痛苦與悲傷似乎是人類情感中最難以磨滅的部分。劇中警探拉夫夫婦中年喪子並遲遲無法從痛苦中走出;受害人梅特蘭看上去家庭幸福,但卻是眾多子女中唯一會去養老院看望父親的一個;私家偵探豪麗雖然天賦異稟,但卻長期忍受著異樣的目光並經歷了並不幸福的童年; 而“局外人”的其它受害者們也都有著各自的不幸。劇中人的這些痛苦與現實社會中人們所正在經歷的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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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痛苦和焦慮是一面鏡子,當痛苦得不到排解而走向極端時,鏡子裡的人就變成了魔鬼。就像劇中的警探傑克,青年時期本來立志成為軍隊中優秀的狙擊手,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倉庫管理員,人到中年後妻子也在幾個月前離開了他。頹廢與憤怒的傑克最終被惡魔盯上而成為了“局外人”的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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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傑克載著“局外人”到處“覓食”的車上,當看到印有全家福照片的掛件在後視鏡下方晃動時,他內心的良知曾短暫地佔據上風。但身後敏銳的“局外人”很快發現並收走了掛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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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惡魔令人恐懼,但它並非不可戰勝,一旦人們知道“局外人”產生的來龍去脈,並且當“局外人”具現化成一個外表與普通人無異並啃食動物屍體的“東西”時,它給人所帶來的神秘與恐懼感反而大大降低了,唯一麻煩的是,它會像病毒一樣傳播,從而隱藏在普通人中間變成“局內人”而無法被分辨。但就像劇中另一位私家偵探亞力克所說的“也許惡魔從來就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錯把它當作了人而已”。

HBO《局外人》隱藏在驚悚之下的現實意義

《局外人》第一季目前並沒有完結,雖然它沒有成為推理神劇,但個人認為一部好劇的評判標準是既能給觀眾帶來感官上的刺激,又能展現出它想表達的思想上的深度與寬度,HBO的《局外人》顯然做到了二者兼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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