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人間榻,我為酒中仙

中國人愛酒,發於偶然,卻醉於千古。酒歌、酒詩、酒聖,酒文化已然深刻在中國人的飲食文化和歷史根脈當中。自古以來,詩人嗜酒、醉酒、傳酒,更是留下許多趣事、美事、情事。讓我們一起走進詩人們的“酒”中世界。

醉臥人間榻,我為酒中仙

李白

以酒抒懷,李太白一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吐露自己的孤獨與豁達;借酒消愁,一如豪放的辛棄疾也能說出“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樣柔情之詞;借酒別情,王摩詰對友人發出“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惜別祝福。

古人飲酒,從不分清塵抑或日暮,未顧鄉野還是沙場,離別要飲,宴會要飲,歡欣需醉,潦倒需醉,而詩人們,又何嘗不是在酒的世界和現實世界中徘徊呢。他們的情、他們的事、他們的憂苦與欣悅,盡在詩中,更在酒中。


《將進酒》--李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

……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唐玄宗天寶初年,李白由道士吳人筠推薦,由唐玄宗招進京,命李白為供奉翰林。不久,卻因權貴的讒悔,李白被排擠出京,賜金放還。仙人謫京又為凡人所妒,此後,太白在江淮一帶盤桓,思想極度煩悶,又重新踏上了雲遊祖國山河的漫漫旅途。漫遊梁、宋,與友人岑勳、元丹丘相會,相逢知己,李白多次與友人岑勳(岑夫子)應邀到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丹丘生)的潁陽山居為客,三人登高飲宴,借酒放歌,借酒興詩情,以抒發滿腔不平之氣。

醉臥人間榻,我為酒中仙


李白的酒,有酒有肉飽腹,有詩歌抒情悅耳,無論身處何時何地何種境地,我想也能忘卻憤懣與憂鬱,享受當下,否則狂浪如李白怎會寫下“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和“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李白愛酒,或許已經成為一種嗜好,不然也不會再詩仙之下又留得酒仙之名,但仙人也有自己的憂愁與苦悶,仙人也有不得不面對的冷落和排斥,所以,在酒的世界裡,太白像個凡人一樣肆意展現的自己喜怒哀樂,才能醉臥人間榻,詩成酒中仙。

歐陽修

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太守與客來飲於此,飲少輒醉,而年又最高,故自號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釀泉為酒,泉香而酒洌;山餚野蔌,雜然而前陳者,太守宴也。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射者中,弈者勝,觥籌交錯,起坐而喧譁者,眾賓歡也。蒼顏白髮,頹然乎其間者,太守醉也。……然而禽鳥知山林之樂,而不知人之樂;人知從太守遊而樂,而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醉能同其樂,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謂誰?廬陵歐陽修也。

歐陽修由於一直支持范仲淹、富弼、呂夷簡等人參與推行新政的北宋革新運動,而反對保守的夏竦之流遭到排擠,先後被貶官職。之後,歐陽修又被加了一個外甥女張氏犯罪,貶放滁州。 在滁州實行寬簡政治,發展生產,使當地人過上了一種和平安定的生活,使歐陽修感到無比快慰的。而北宋王朝,雖政治開明、風調雨順,但卻不思進取、沉溺於現狀,使他感到沉重的憂慮和痛苦。

歐陽修的酒是與山野相鄰,與百姓共飲。不然也感受不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和“人知從太守遊而樂,而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這樣的俏皮寬慰之語。

歐陽修雖然最後官至楚國公,並在詩、詞、文、史甚至書法方面均有造詣,但亦有仕途坎坷之時,栽贓陷害之境,是飽經風雨的泰斗。但酒後的他,就像是三歲的孩童一樣,紅頰彎月,恬淡親和,醉臥人間榻,酒後露“真顏”。

醉臥人間榻,我為酒中仙


歷經千古,中國人淡忘了草帽和中藥,放下了弓箭和綱常,但唯獨留下了酒,並常常對酒吟詩,醉酒交友,酒的文化一直都在延續,在詩中,在酒中,在你我之中。希望我們都能醉臥人間榻,可為酒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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