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廷屢遭挑釁,江東、淮南因一人而靖,一鎮之力是進是退?

唐德宗繼位之初,銳意進取,整肅風紀,朝廷上下的有為之士為之一振,皇朝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之氣,劍指河朔三鎮,以強硬的姿態,不惜武力也誓要完成心中藍圖,削藩而重鑄大唐之威嚴。


唐廷屢遭挑釁,江東、淮南因一人而靖,一鎮之力是進是退?

兩稅法之後,國庫日益充盈,終於在建中二年即公元781年發動了削藩之戰,開始形勢一片大好,河朔成德李惟嶽、魏博田悅以及淄青李正己、山南東道梁崇義節節敗退,關鍵時刻,誰曾想幽州朱韜反戈一擊,前線戰況緊張,再加上淮西李希烈的加入,唐朝大半的天下處於戰火之中,為此從關中急調涇原兵前往平叛,沒曾想又爆發了涇原兵變,唐德宗被迫而逃出長安,此刻的局勢是天下反叛勢力結成聯盟,形成了四王二帝局面,唐德宗為此很是恐慌。

李晟,唐朝名將,在奉天之難中,他於危難之時,歷盡艱辛收復了長安,這才有了後續李唐王朝的延續。李晟的光輝也得益於忠唐之人的團結合作,其中韓滉就曾運送了一百艘船的糧米給李晟充作軍糧,算是在後勤上給大唐的再造作出了不小的貢獻。

如果說韓滉僅僅只是曇花一現的功績就未免太小瞧了這位人臣,這是一位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的賢才,他的功績比起於奮戰在第一線的李晟、李懷光、渾瑊、馬燧等絕對是不遑多讓的,甚至可以說猶有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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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滉是一個全能型人才,在唐代宗時期與劉晏分掌天下財賦,很是受到重用,不過在德宗繼位之後,明顯對這位幹才反感,所以將其移出了京師,在建中二年六月,韓滉成為潤州刺史、鎮海軍節度使、浙江東西道觀察使,也算是為鎮一方的實權人物。

涇原兵變以來,皇帝出逃,韓滉立馬封鎖駐地關口、橋樑,並禁止牛馬出境。與此同時,他還修築石頭城,開鑿大量水井,整治地方,修築壁壘,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佈置著,乍一看,是自保,是割據,亦或是史書給出的為德宗南渡長江作準備。

事實到底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不過從其年輕時特立獨行、不附權勢而愛好學習的行為,以及剛強正直、實事求是的性格特點來看,筆者更相信,韓滉是忠君愛國的,他既是想在亂世中自保,亦是真的打算為德宗南下而做好萬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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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四處戰火瀰漫,皇帝逃亡奉天,中央統治崩塌,說來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在此亂世之際,擁有一鎮實權的梟雄不少都蹦躂著,有人坐看風雲好伺機而動,有人則想將混亂的局勢攪動得越發的渾濁,終究是有人按捺不動。

戰火災難之地主要還是聚集於北方,南方尚算大體平靜,當然淮西李希烈的叛亂令得南方諸藩也是神經緊蹦,淮南節度使陳少遊藉助著戰火的荼毒也想一展其勃勃野心的梟雄之姿。

陳少遊發兵三千在長江北岸大規模閱兵,意圖明顯,意欲威懾江浙兩道,江東與淮南兩鎮之地乃是糧草賦稅等物資的重要場所,一旦有失,將切斷南方對北方戰場官軍的輸血,後果可想而知,而當時的唐德宗對於能否回到長安是極度失落的,可見局勢已經糜爛到甚至是難以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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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誇張的說,江東、淮南安,則南方安,江南半壁安,則天下有望維穩。

當時的局勢是,淮南已經有陳少遊蠢蠢欲動,再加上叛將李希烈的威懾,東南半壁其他諸藩即使有心靖難也沒有實力肅清,危急存亡只在一念之間。

韓滉行事果決,做事老練,他也發兵三千在京江以武力相回應。在此期間,當時的鹽鐵使包佶有錢帛八百萬準備運往京城,但是遭到了陳少遊的劫掠,而被搶一波後,包佶等人又被韓滉所搶,至此我們不得不對韓滉的立場而產生質疑。

公元784年,淮西李希烈引兵五萬圍攻寧陵,韓滉當即出兵支援濮州刺史劉昌,因為弓箭被射到李希烈帥帳之中,為此撤兵而走,寧陵解圍。這裡我們看到的是,韓滉憑藉其迅速的軍事反應,阻擋住了叛軍的南下腳步,保證了南方一畝三分地的和平,他可能是本著唇亡齒寒的態度也可能是因為忠君愛國思想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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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收復長安後,德宗得以返回中樞,此時有人告發韓滉暗懷異志,德宗深信之,即便是李泌多方爭論也難以解除德宗的疑惑,如若不是李泌以全家百口擔保,德宗對韓滉的態度真就很難拿捏了。

韓滉雖然不過是一鎮之地,可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又是佔據著江浙兩道,稅賦之地,朝廷控制力薄弱,如若懷有異心與淮南陳少遊聯合,朝廷的經濟命脈就會被瞬間掐住咽喉,這對本就歷經戰亂之後的唐廷而言絕對是雪上加霜,無異於晴天霹靂。

德宗經過此次叛亂之後,猶如驚弓之鳥,對藩鎮猶為恐懼,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味。好在李泌的據理力爭,最終德宗批示了李泌的奏疏,讓韓滉的兒子回家探親,並賜予緋色朝服,好言安慰。

朝廷的這一舉動,讓得韓滉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察覺出了德宗釋放出的好意,而為了感謝朝廷的信任,韓滉也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其立場。他見到兒子的當天就發出糧食一百萬斛,表明心向朝廷之意,然後五天後用棍棒將兒子趕往長安。由此種種,韓滉都在表明他對朝廷的立場,他是唐朝之臣,而且是忠心社稷和君王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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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韓滉的行為一下就引起了蝴蝶效應。陳少遊眼見韓滉表忠心,他也不失時機的進貢了20萬斛,而且各諸道都爭先恐後,由此可見李泌之睿智,韓滉之分量。

韓滉的投桃報李絕不止於此,不久陳少遊死,淮南大將打算自稱留後,並大肆劫掠,韓滉霸氣的派人傳話:倘若你敢作亂,當天我就帶著全軍渡過長江殺你!一句話就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淮南一鎮。往後,韓滉不停的將江淮糧食、布帛源源不斷的送往朝廷,算是給千瘡百孔的唐王朝注入了新鮮血液,得以迅速恢復元氣。

韓滉自此得以成為唐中期名臣而流芳百世,這不得不說德宗選擇相信李泌而最終成就了韓滉的功績,可謂是雙贏。看了當時局勢下的發展,筆者還是對德宗以及韓滉都捏了一把汗,需知任何人的一個決定將會改寫李唐歷史。

玄宗時期的王忠嗣一度身兼四鎮節度使,號稱大唐邊帥第一人,其影響力比起安祿山可謂是高出甚多,可是他選擇了以死報國,這是因為其忠誠,否則逼迫之下很可能就是破壞力高於安史之亂的另一番場景。


唐廷屢遭挑釁,江東、淮南因一人而靖,一鎮之力是進是退?

奉天之難中,涇原節度使姚令言其實並不想反叛,奈何手下已經劫掠長安,身為長官他已經被架在火爐上烤了,除了接受現實加入反叛行列,他能如何呢?這是實事下的無奈!

李懷光率領朔方兵勤王,奮戰在前線,平定了不少的叛亂,可是因為其屢次上疏想要德宗懲罰盧杞、白志貞等人,為此盧杞先發制人,導致德宗讓李懷光追擊朱泚,趁機收復京城,不許其來奉天。為此李懷光方法失當,將兵而不聽調,威脅德宗處置了身邊的所謂小人,由此李懷光害怕,官軍一朝而變成了叛軍,本無反叛之心,可害怕皇帝追責,說來政治當真是敏感非常。

綜上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名臣忠良還是叛亂禍國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的,這往往都是一念之間而已。

回到韓滉身上,他年紀已經到了花甲之年,是否還有“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雄心壯志實在不得而知了,說他愛國應該不假,可他絕非愚忠迂腐之人,他更像是一個會隨實事局勢而作出變化的人,所以一切都取決於朝廷是否作為。


唐廷屢遭挑釁,江東、淮南因一人而靖,一鎮之力是進是退?

從韓滉前期的軍事行動來看,應該更趨向的是先自保,再看局勢風雲。而在德宗重回長安之後,應對韓滉的問題,這將可能是兩種局面,一是韓滉甘願以死明志,束手就擒;二是攜江東一鎮之地而反叛。不管是哪種結果,江東人心必將不穩,而淮南素有異心,如此江南動盪,再加上北方尚有叛亂,天下不安,李唐社稷危矣。

幸好天不亡李唐,布衣宰相李泌為大唐爭取到了韓滉這一張王牌,而江南憑藉韓滉的能力手腕,一時間江東定,淮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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