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錢的故事


丟錢的故事


在我的記憶中,這輩子丟過兩次錢,一次是在我們的鄰縣——臨潭縣城汽車站門口的班車上,那次丟了20元,在九十年代那會兒來說,不算少。那天本來上車想回家,上了車後發現沒座位,走道里人擠得嚴嚴實實,猶豫了一下,就下車了,後來坐了另一輛車回家,車上人不多,有座位,到了洮河大橋頭下車,手一摸披著的防塞服口袋,錢早就不翼而飛了,什麼時候丟的不知道。


另一次丟錢,更加令我感覺到沮喪窩囊,那次是800多塊錢,時間是2016年夏天,在木耳鎮多壩街道上。因為大峪溝裡舉行香巴拉旅遊節,所有的車輛到多壩後,統一換乘從全州調過來的大巴車進溝,每輛進溝的車上都是人滿為患,雖然有警察疏導,但因為人特別多,而且還有很多外縣來的人,我們拼命擠上了車。


當車走到半溝裡時,我無意中發現屁股後頭,常常繫著的口袋紐扣開著,裡面的800元錢不見了……驚魂未定之餘,只聽到車上不少人在幫腔罵著可惡的綹娃子(小偷)……但是錢已經丟了,百般無奈,也只好自認倒黴。


不過,我也有運氣好而撿到錢的時候,錢不多,幾次加起來,也就是二、三十塊的樣子,可也算是幸運的一個體現吧!在小時候那會兒,常常聽別人說,吃焦糊了的饃饃,就能撿錢,有多少次,我偷偷將家裡的青稞面貼鍋巴黃黃兒(貼鍋焦黃那一面)掰下來吃了,而將軟塌塌沒有筋骨似的饃饃瓤兒放著,讓家裡人氣急敗壞,很是罵了幾次。


小時候雖然常吃焦糊饃饃,卻並沒有撿到錢,別說是紙票子,就連壹分貳分的硬幣——尕白元,也似乎沒有撿到過。有一次倒是雄心勃勃,想著去掏一些錢,但還沒有來得及去實施,就讓我爺爺的一通訓誡嚇得魂飛魄散,乖乖扔掉了伺機作案的工具——半截擰成一股子的鋁絲。


四十多年前,我們這個山區小縣城裡,有幾排土木結構的瓦房是縣政府,有幾級臺階的大瓦房是全縣人口中的“大公司”,也是當時縣城裡唯一的綜合百貨商店,裡面食品服裝鞋帽辦公用品,一直到布匹盆碟碗筷等等,一應俱全。


在大公司內,買筆和本子的玻璃櫃臺夾縫裡,有著一些壹分、貳分、伍分的硬幣,那會兒,那些錢幣的吸引力對孩子們來說,是致命的。


我多次上街買鉛筆作業本時,觀察到了那些錢幣,總共有個幾毛錢吧,因為是不小心掉下夾縫中的,營業員也取不上。我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用細鐵絲,或者幾股子鋁絲擰在一起,到了大公司那兒,假裝要買什麼,就可以用工具鉤出來錢了……


當我腰裡纏著一根從皮線中扯出來擰成一股的鋁絲,去爺爺家等爺爺一塊上街,他們正在吃飯,鋁絲被爺爺和叔叔發現了,聽了我的想法,爺爺當即講了一個人,在小時候偷這偷那小玩意兒,長大後偷牛偷馬被捉住殺頭的故事……聽得我毛骨悚然,也醍醐灌頂似的醒悟了過來,乖乖地解下腰裡的鋁絲,扔進了櫃子底下……後來,只要想起來,就覺得格外後怕,也特別慶幸自己沒有走出那一步,要不,後果實在不堪設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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