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忘懷的當兵歲月----伍歌心語(15)


難以忘懷的當兵歲月----伍歌心語(15)


這幾天為了把《軍魂所在》一文寫好,查閱了許多有關軍魂的資料,特別是看到參與這次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防控的現役軍人和退伍軍人生動感人的事蹟,讓我心潮澎湃,再一次勾起了我對當兵歲月的回憶。

1983年10月,在歡送的鑼鼓聲中,我穿著嶄新的軍裝,胸佩大紅花,揮淚辭別父母和親友,登上了村裡唯一的一輛拖拉機,來到張灣鎮政府大院集中。晚上,又把我們送到車站與全市的其它新兵會合。當我們這批近千人的新兵列隊浩浩蕩蕩登上列車,經武漢,過北京,出瀋陽,轉齊齊哈爾,日夜兼程,順車北上,抵達扎蘭屯,再從博克圖小鎮轉乘東風140運輸車到達瀋陽軍區守備第五師高炮營。

無論是在迎風北上的列車裡,還是直達軍營的軍車上,我們這批熱血男兒,個個胸懷抱負,人人歡呼雀躍。我更是興奮不已,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到北京,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第一次來到東北。沿途飽覽祖國大好河山,一路熱血沸騰,心潮澎湃,美好的未來,讓人憧憬,更令人神往。我和幾個老鄉被分到高炮營二連。新兵3個月的訓練,尤為緊張辛苦。當時正值嚴冬時節,山上有積雪,地面有結冰,大興安嶺的寒風刺骨,剛洗的衣服一涼上杆就結成冰,氣候惡劣讓人受不了;每天早上出操,上下午不是練隊列,就是趴在冰冷的地上持槍練習瞄準,晚上還得繼續操練,高強度的訓練,使人疲憊不堪;新兵伙食每天是玉米渣滿口鑽,實在難以下嚥。北方氣候和生活習慣,讓我們這批從南方來的新兵一時難以適應,個個叫苦不迭,紛紛寫信向父母訴苦,讓千里之外的父母牽腸掛肚,傷心落淚。

我是幸運的。因為我愛好寫作,入伍時家裡為我買了一臺海鷗牌120型照像機讓我發揮特長,好好在部隊幹。3個月的新兵訓練剛結束,我就抽調到師宣傳科報道組,擺脫了摸爬滾打的軍營訓練。師部的秘書看我有個像機,就主動的教我在暗房裡沖洗照片。2005年,部隊精簡整編,我隨著連隊來到了大慶市坦克旅,幸運再次光顧。當聽說新成立的坦克旅要舉行組建儀式時,我冒昧的給宣傳科長寫了一封信,毛逐自薦請求拍攝一些照片。沒想到第二天,宣傳科長親自派車把我接到旅部宣傳科,從此與部隊新聞宣傳工作結下不解之緣,走上了一條用筆桿書寫軍旅人生的艱辛道路。

一個新兵,兩年之間走進了師、旅部兩個機關,讓老兵們不可思議,同年戰友更是刮目相看。特別是到了旅部機關,由於站位高,視角廣,舞臺大,素材多,加上自己寫新聞報道和攝影有基礎,我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在瀋陽軍區《前進報》、《黑龍江日報》、《大慶日報》等報刊上發表文字和圖處報道達五篇之多。也許領導看中我是個可塑之才,原定讓我照完像就回連隊的計劃立馬改為長期留用,並在年底建議連隊為我報請三等功。自此以後,我寫新聞報道更是一帆風順,先後在《人民日報》、《解放軍報》、《前進報》、《黑龍江日報》《大慶日報》等中央、省、市報刊雜誌上發表各種文章近三百篇,並且家鄉《襄陽日報》專門為我開闢了《襄陽兒女在異鄉》專欄。為此,我分別榮立二等功和三等功等榮譽稱號。時任瀋陽軍區新聞處的首長告訴我,寫新聞報道榮立二等功的戰士在瀋陽軍區我是頭例。當兵六年半,通過我的妙筆生花,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得以成長進步,有的官升大校或將軍,有的成為享譽中外的畫家乃至資產過億萬元的大老闆。

回顧多年的軍旅生涯,有些可圈可點的閃光點,值得欣慰和自豪;遺憾的是我沒有報考軍校,不能提幹,師首長雖然擬定為我轉志願兵,但被我的思念家鄉之情而婉言謝絕。因為當時我榮立過二等功,按照家鄉政策要求可以分配工作,加上我在家鄉小有名氣,縣裡的宣傳部長主動提出直接安置到新聞科工作。於是,我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部隊。

更讓我遺憾的是,除新兵訓練摸過槍之外,以後就沒摸過槍;在坦克部隊工作多年,竟然沒有去乘坐一次坦克,過一把癮。由此可見,我雖然當兵多年,但是未經摸爬滾打,嚴格訓練,更未經硝煙瀰漫、血與火的洗禮,這的確是我軍旅生涯的遺憾!然而,我慶幸人生道路上有這麼一段當兵的歷史。我感恩部隊,是部隊這個大熔爐錘鍊了我的意志,是部隊這所大學校改變了我的命運,把我從一位不懂事的農村娃培養成一名新聞工作者。我更要感謝哪些曾經栽培和提攜過我的老首長!感謝哪些曾經給予我許多關愛與幫助的老戰友!如今,我仍然在堅守新聞報道這個職業,可我對人生中那段當兵歲月,銘記在心,終生難忘,軍人的情結永不消退。每當看到一名軍人,我就會想起當年的自己;我經常夢見自己回到當年的軍營。每當生活不順心和遇到工作困難時,我就用當年在部隊奮力爭先的勁頭來安慰和激勵自己。

回首當年,感慨萬千。當兵那幾年,是我人生進步、事業有成、值得自豪的歲月。所以,今晚酣暢淋漓地寫下了這難以忘懷的當兵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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