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為什麼說水滸裡他最慘?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為什麼說水滸裡他最慘?

七十回本《水滸傳》最後一回是“忠義堂石碣受天文,梁山泊英雄驚惡夢”,寫盧俊義在宋江等立誓後,回到自己的住處,晚上做了個惡夢。

是夜盧俊義歸臥帳中,便得一夢。夢見一人,其身甚長,手挽寶弓,自稱“我是嵇康,要與大宋皇帝收捕賊人,故單身到此。汝等及早各各自縛,免得費我手腳!”盧俊義夢中聽了此言,不覺怒從心發,便提朴刀,大踏步趕上,直戳過去,卻戳不著。原來刀頭先已折了。盧俊義心慌,便棄手中折刀,再去刀架上揀時,只見許多刀、槍、劍、戟,也有缺的,也有折的,齊齊都壞,更無一件可以抵敵。那人早已趕到背後。盧俊義一時無措,只得提起右手拳頭,劈面打去,卻被那人只一弓梢,盧俊義右臂早斷,撲地跌倒。那人便從腰裡解下繩索,捆縛做一塊,拖去一個所在。正中間排設公案。那人南面正坐,把盧俊義推在堂下草裡,似欲勘問之狀。只聽得門外卻有無數人哭聲震地。那人叫道:“有話便都進來!”只見無數人一齊哭著,膝行進來。盧俊義看時,卻都綁縛著,便是宋江等一百七人。盧俊義夢中大驚,便問段景住道:“這是甚麼緣故?誰人擒獲將來?”段景住卻跪在後面,與盧俊義正近,低低告道:“哥哥得知員外被捉,急切無計來救,便與軍師商議,只除非行此一條苦肉計策,情願歸附朝廷,庶幾保全員外性命。”說言未了,只見那人拍案罵道:“萬死狂賊!你等造下彌天大罪,朝廷屢次前來收捕,你等公然拒殺無數官軍!今日卻來搖尾乞憐,希圖逃脫刀斧!我若今日赦免你們時,後日再何法去治天下?況且狼子野心,正自信你不得!我那劊子手何在?”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聲令下,壁衣裡蜂擁出行刑劊子二百一十六人,兩個服侍一個,將宋江、盧俊義等一百單八個好漢在於堂下草裡一齊處斬。盧俊義夢中嚇得魂不附體。

盧俊義做的這個夢,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他日思夜想的結果,是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的一種體現,是盧俊義上梁山前後的思想動態的概括。盧俊義與梁山眾人同死,可以說是給盧俊義這段“傳奇”經歷畫上了一個句號。當初也正是梁山好漢設計,才使得盧俊義無奈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宋江搞不定晁蓋的遺命,自己肯定不能為他報仇,順利的坐上這梁山第一把交椅。又不能假粱山一幫虎狼兄弟之手,惹人非議。只能找一個文武雙全的清白之人,一方面此人不屑於佔山為王,另一方面此人毫無威望,只要主動把位置讓給宋江就可以萬事大吉。盧俊義就這樣倒了八輩子血黴,被梁山盯上了。

盧俊義本來有著大好的生活,有著很多出路,但是因為宋江看上了他的身手,就被逼上了梁山。上梁山後,他名義上是二把手,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太大的權力,而且還被迫成為和宋江一起成了梁山吸引人才的旗幟,說是“山東呼保義,河北玉麒麟”,這是水滸江湖中最有名的旗號。

一步步的,不論是吳用等人的算計,還是盧家真正的內因,都在一步步把盧俊義推向深淵。盧俊義可以說是被梁山逼上梁山,一個清白的好人,徹底走上的悲劇的道路。如果梁山不救盧俊義,讓他的罪名坐實,我想盧俊義寧可蹲在牢裡也不會落草為寇,真的去做那打家劫舍、刀頭舔血的勾當的。

盧俊義完全就是粱山的政治犧牲品。

作為北京城內有名的大財主,傢俬萬貫,富甲一方;學得一身非凡武藝,江湖之上頗有威望;奉公守法,既無殺人越貨之心,亦無坐地分贓之舉;堂堂一表,凜凜一軀,人送綽號“玉麒麟”。

稍微有點中國傳統文化常識的人都知道,麒麟是傳說中的神獸,是祥瑞的象徵,可筆者總覺得,《水滸》當中的盧俊義,這個所謂的“玉麒麟”,總給人一種“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感覺!

每次讀《水滸》,總不理解宋江等人此舉何為?本來,盧俊義做他的財主,宋江當你的強盜,其實都挺好!可宋江硬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拆散他人家庭,破壞他人幸福,連累許多無辜人送命,目的只有一個——讓盧俊義上山入夥!

盧俊義終於上山了,也坐了梁山的第二把交椅,可我們並沒有看到因他上山給梁山帶來什麼實質性的變化。江湖好漢不時有人上山落草,可有幾個是奔著他“玉麒麟”來的?梁山的發展、壯大,盧俊義為此又做過多少工作?其實,盧俊義上山以來,做的最露臉的一件事,就是活捉了殺害晁蓋的兇手———史文恭。活捉史文恭,晁蓋是幫了大忙的(“史文恭正走之間,只見陰雲冉冉,冷氣颼颼,黑霧漫漫,狂風颯颯,虛空中一人擋住去路。史文恭疑是神兵,勒馬便回。東西南北,四邊都是晁蓋陰魂纏住。史文恭再回舊路,卻撞著“浪子”燕青,又轉過“玉麒麟”盧俊義來,喝一聲:‘強賊,待走那裡去!’腿股上只一朴刀,搠下馬來,便把繩索綁了,解投曾頭市來。”第68回《宋公明夜打曾頭市,盧俊義活捉史文恭》)

盧俊義成了梁山的二當家之後,令我們遺憾的是,在招安之前,我們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聽不到他的聲音。梁山之上,大吹大擂,酒池肉海,一派生猛豪氣!一會兒宋江眉頭緊縮,填幾句歪詞,寫幾筆孬字,一心想著招安;一會兒吳用煽風點火,出謀劃策,唯宋江馬首是瞻;偶爾“黑旋風”大碗喝酒,胡言亂語要殺上東京,奪了皇帝的寶座,讓公明哥哥過一把皇帝癮!而我們的“玉麒麟”每每此時,不知在幹什麼?

也許,太多時候,我們的盧大員外都在懷念北京城的財主生活!有人服侍,有人惦記,想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用什麼還不是一句話!只是,“殺戒一開,走上不歸路”,想回頭,身後不是岸而是萬丈深淵。北京城的光輝歲月早已被歷史的風塵湮沒……

不能否認,盧俊義是孤獨寂寞的!因為我們始終沒有看到盧俊義身邊有像宋江身邊諸如李逵、花榮、吳用等鐵桿“粉絲”。盧俊義也沒有和梁山那個頭領過從甚密,眾頭領大都對這位北京城的大財主“敬而遠之”。

盧俊義是憋屈的!

招安之前,他名義上是梁山的二當家,但實際上,梁山真正的領導核心只有兩個人:一是宋江,二是吳用。招安此等大事,我們看到更多時候都是宋、吳在密謀、在商議。盧俊義只有服從!招安之後,盧俊義被朝廷授予“副先鋒”之職,但宋江不分兵便罷,一旦分兵,分給盧俊義的頭領的戰鬥力明顯不如宋江的。所以,我們經常能夠看到盧俊義單槍匹馬衝入敵陣,奮力搏殺!大抵主將不動,諸將焉肯向前?

盧俊義也是“薄情寡義”的!江南征方臘梁山好漢損失慘重!每次有兄弟戰死,宋江不是大哭,就是設祭,然後咬牙切齒,叫嚷著要為兄弟報仇!而我們的盧大員外呢?盧俊義對兄弟“淡漠”,註定他死後不可能像人家宋江死後有人心甘情願的陪葬!

盧俊義更是自以為是的;盧俊義是不思進取的;盧俊義是執迷不悟的;盧俊義是缺乏遠見卓識的;盧俊義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

盧俊義是悲哀的!

筆者以為,盧俊義的悲劇,也許只能從他的出身去尋找答案了。他是封建地主階級出身,梁山之上,真正像他那樣出身的人其實並不多。所以,他可能永遠都不習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動不動就殺人放火的強盜生活。而且,從骨子裡,他可能還是排斥的!畢竟他上梁山是被宋江等人設計的!但遺憾的是,我們的盧大員外從始至終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直都在被人利用。只是,殺戒一開,就是一條不歸路啊,就算盧俊義想回頭,還能回的去嗎?

盧員外的悲哀的遭遇是有原因的,或許就是他那不成熟的性格吧。

盧員外可以說是一個反著寫的宋江;宋江黑,盧俊義白;宋江矮,盧俊義高;宋江不會武藝,盧俊義棍棒天下無對;宋江出身小吏,盧俊義河北大地主;宋江陰險,盧俊義幼稚

他是真的上當:無論吳用的計謀有多低劣,連李固燕青都看得出,盧員外就吃這套;他真的是去做買賣,不是去打架的,燕青會武藝,他都不帶,可見他真的是去做買賣避禍。

他內心正直又輕信於人:燕青這個人聰明伶俐,從後文來看,燕青往往料敵預先,但不管怎麼樣,讓燕青看家,他沒看住。還有自己的老婆,還不是也紅杏出牆,和管家李固玩起了婚外戀。

他堅信我不負朝廷,朝廷也不負我:不必多說。

總而言之,盧俊義涉世不深,不知人心險惡,情商智商雙低。性格不夠堅強,心理比較幼稚;但同時他又是一個容貌奇偉,天下無對的完人,是一個站著的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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