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雨度新年


風花雪雨度新年

沙沙地,空氣急促地從高樓旁掠過,伴隨的還有寒流,樹木在氣流的急走中,彼此碰撞著,交流著。高的、矮的、粗壯的、纖細的、常綠的、乾枯的、自然狀的、修剪過的;紫薇、桂樹、石榴樹、女貞樹、批把樹、龍抓槐.......一個個也都那麼激動不已,你的虯枝碰著我的軀體,它的葉脈擦過你的花蕾。

氣流伴著種種摩擦,發出風的聲音。

臥聽風聲,緩慢或者緊張,就能猜出今天的氣溫。冷了就在被窩裡多呆一會兒,熱了就趕緊起來,即使不能出去,也可以看看暖暖的春陽。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沐浴在陽光裡,手中的書卷不知不覺中已滑落在桌上。起身,伸個懶腰,雙手搓搓臉,看樓下沒幾個人,帶上口罩就在小區走一圈吧。

小池塘、小河邊的柳樹,枝幹依舊是飽經歲月的蒼老,而細細的枝兒早已返青。有的像穿上了綠紗裙,遠看綠色近卻無;那在陽光中透著亮光的鵝黃,是風中的新娘——岸邊的金柳。微風過處,柳絲撩動了水的情思,漣漪一圈圈地在水面上散開,如飄動的音符。用心聆聽,滿是盎然的生機。

不同的樹木散佈在小區裡的,叫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品種多,數量也不少,環形路旁、樓間空白處,因不集中所以不能冠之以茂林,一叢叢的竹子,細細的嬰兒手指一般,雖高不過兩米,稱之為修竹倒也合適。夜晚來臨的時候,月色中婆娑姿態那是絕美的,清輝輕柔地在竹葉上面暈染開來,又如薄霧似的,安靜如斯。

風在聽竹的心事。

吹面不寒楊柳風,母親的手似的,輕撫著臉。春寒料峭,春服還沒有上身,既無冠者,也無童子,獨自浴乎沂,風乎舞雩,那一兩杯輕酌的小酒在微汗中跑到空氣裡去了,神清氣爽。

春風先發苑中梅,櫻杏桃梨次第開。小區的設計頗具匠心,品味自然提高不少。不經意的時候,風中傳來淡淡的清香,那是梅花的香氣。梅花香自苦寒來,經過一個冬天的醞釀,淡雅別緻的香味,撲鼻而來,沁人心脾,慢慢地在心田、在脾臟間飄散開。每每走到拐彎或者林中,都能聞到香味,有時會情不自禁地走過去,與之親近。黃色的朵兒,透出蠟一樣的光亮,綻放開的像嬰兒張開的小手在歡迎你,想撲進你的懷抱,我張開雙臂擁抱,我擁抱的不是臘梅樹,擁抱的是梅花的香氣,擁抱的是梅花經過一番寒徹骨的努力,擁抱的是一種精氣神。

一花獨放不是春。氣候在逐漸回升,一棵棵的梅花“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的時候,其他的花兒也悄然漸次從打著朵兒到慢慢開放。路邊那一叢叢荊棘一樣的,我不知道名兒,先是細枝上出現一兩朵黃色的蓓蕾,幾天不下樓,滿眼已經是黃花一片。“櫻杏桃梨次第開”,還得等一段時間吧。

去小池塘邊看一看。池塘邊的蘆葦,灰色的淡黃,草色一樣,經過一年的四季洗禮和狂風暴雨的磨鍊,蘆葦花沉著冷靜地昂首矗立在新的一年的春風裡。水面上,有那麼一小撮,能看出綠色的葉,平鋪開來,荷葉田田,那是夏天的風姿;旁邊還有幾株傲然屹立,一片、兩片葉子,在風中搖曳;不遠處還有一個老得已經幾乎發黑的蓮蓬,人都說荷的濯清漣而不妖、出汙泥而不染的獨善其身的高風亮節,我眼前的荷經幾度春秋,鑄一身精神,嫣然智慧長者。蘆葦與荷花共處一塘,可算是物以類聚的例證了。


風花雪雨度新年

早春的天氣,就像鄰家的小姑娘的臉,說變就變。雪,告別了冬天,在春天悄悄降臨,是對冬的移情還是依戀?早起卷珠簾,海棠紅是不會見的。窗前望去,飄飄然,“春風輕柳絮”,雪花一片一片又一片,飛到路上的不見了蹤影,枯草蓋上薄薄的棉被,樹梢上留下一丁點,亭臺上倒積了厚厚的一層。手伸出窗外,雪花害羞的不和我見面,留下溼溼的,也許是她的眼淚,難怪有歌聲“誰的眼淚在飛”。雪,雖不能如“落紅並非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然而雪化成水卻真真切切地滋潤大地,供給花草水分。

雪化成水量還有點小,雨水那量就大多了。春雨貴如油,春天的雨是很珍貴,小草渴望著春雨,它要發芽;禾苗渴望著春雨,它要拔節;花兒渴望著春雨,她要燦爛。“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不經意間,一場春雨就來到了,雲龍山朗潤起來了,雲龍湖氤氳起來了,草綠起來了,鳥兒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的,歡快的鳴叫聲在清新的空氣裡飛來飛去。

不是每一場春雨都小姑娘似的,在夜裡悄悄降臨,也有不怕羞的。像牛毛,像細絲,落在枝葉上,反著清光,綠得逼人的眼;早晨的雨在花葉花瓣上打著滾,晶瑩的小水珠,吸引你去和它玩耍;春天裡的太陽雨不多見的,燦爛的陽光下,雨從雲翳中落下,浥輕塵的應該就是太陽雨,雨絲裹著塵埃,在陽光裡閃著金光。我喜歡傍晚的春雨,路燈下遠遠望去,茫茫一片煙如織。想起故鄉的小鴨子在這時候,“斜風細雨不須歸”,主人千呼萬喚也不搭理,樂而忘返。

今年春節受疫情影響,休假較長,宅在家裡,有時間欣賞風花雪雨,讓靈魂放緩腳步,享受自然。

自然,不單單是人類的,也是其他生物的,自然是命運共同體。自然,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我們有責任呵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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