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歡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她腦海中不斷閃過常珈齊恐怖的臉。
常珈齊就是這樣把她扔在地上,踢她,打她。
“不要,不要!”
季念歡拼命的搖頭吶喊。
感覺到她不同尋常的顫抖,賀平生停住所有動作,掰過她的臉,看到她滿臉的恐懼和淚水,他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
賀平生站起身,從一旁的桌子上抽出紙巾,遞給她,口中說道:“你不願就算了,我不至於強迫人。你別哭了。我還沒把你怎麼樣呢!”
季念歡頭腦漸漸清醒,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常珈齊,而是賀平生。
賀平生至少還是個人,竟然真的放開了她。
季念歡站起來,手背過去拉裙子的拉鍊。
“我幫你吧!”賀平生看她動作不便,主動說道。
“不用!”季念歡卻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朝後跳開,警惕的盯著他。
她的眼神就像防狼一樣。
賀平生心裡極其不舒服,他煩躁的朝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季念歡整理好衣服,擦乾淨臉之後走出去,沒看到賀平生。
她到酒店門口,發現賀平生輕輕倚靠在車身上,手裡點燃了一支菸,卻只是夾著,沒有抽。
他微微仰頭,看著不知名的遠方,長長的風衣將他的身形襯托的高大修長,側臉完美的弧度彷彿是被畫出來的。
周圍路過的人紛紛忍不住偷看他。
他永遠都是那麼的耀眼。
季念歡看得有些出神,賀平生忽然轉頭,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彷彿穿越了無數人海。
季念歡低頭,迅速跑向他的車。
她在心底吐槽著自己的不爭氣,為什麼僅僅一個側臉便讓她心跳加快,僅僅一個眼神便讓她心跳驟停。
賀平生啊賀平生,他終究是她的劫。
離婚證很快辦好,從民政局出來,賀平生對季念歡說:“夫妻一場,我請你吃個飯吧。”
“不必了。”季念歡直接拒絕。
她不敢再跟他有任何交集,她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賀平生面露不快,卻忍下情緒,繼續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勞煩賀先生。再見。哦不,再也不見!”
季念歡說完迅速到車邊打的離開。
賀平生看著她逃命似的背影,心裡堵的不行。
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他都已經放下面子主動示好了,她居然油鹽不進。
明明之前她還化身水竹勾引他,任他隨叫隨到,陪他玩各種花樣,現在竟然如此決絕,難得是欲擒故縱?
看著手裡的離婚證,賀平生忽然覺得心窩處有些疼。
怎麼會這樣?
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嗎?
為什麼拿到手裡,卻並沒有很開心,反而有些莫名的難受?
賀平生坐進車裡,盯著離婚證看了許久,最後拿出手機,點開“水竹”的對話框,輸入信息:“把你銀行卡號發我,給你打錢。”
他其實已經讓人調查過季念歡的信息,知道她的卡號,可鬼使神差的,他就想給她發個消息說一聲。
誰知,消息剛發出去,便顯示出紅色感嘆號。
賀平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季念歡!你這個女人,竟敢拉黑我?”
向來都只是他賀平生拉黑別人,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拉黑,簡直是,士可殺不可辱!
季念歡拉黑賀平生以後,已經握著手機,發了很久的呆。
有的人愛過無數人,依然遊刃有餘。
有的人只愛過一個人,便用盡一生力氣。
她顯然屬於後者。
她不停對自己說,要灑脫的放手,可這張離婚證,就像一座高不見頂的山,壓垮她的全部。
不久後,她收到銀行發來的短信。
有人向她銀行卡轉賬兩千萬。
不用問,也知道是賀平生轉的。
之前他說她同意離婚就給一千五百萬,這次主動加了五百萬,顯然是看在“水竹”的面子上。
看著那一長串的零,季念歡內心竟然沒有任何歡喜之感。
對於生無可戀的人來說,錢再多,也只是數字而已。
她甚至想還回去,可想想這樣又要跟賀平生牽扯,而且顯得自己做作,就暫且作罷。
週六,季念歡找季瑞峰問出了寧樊星大學宿舍地址,過去找他。
他畢竟是個孩子,還被她牽連,她心中愧疚不已,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決定跟他談談。
可寧樊星並不在宿舍。
室友看到她之後,眼神特別怪異,顯然認出了她就是醜聞女主。
室友說,寧樊星已經很久沒回宿舍了,也不上課,應該是在校門口的網吧打遊戲。
季念歡挨著一家一家網吧找過去,沒找到人,拐進一個衚衕時,看到一群人正把一個少年堵在牆角,一邊拳打腳踢,還一邊痛罵:“你姐不是豪門少夫人嗎?你怎麼會沒錢?她離婚應該分了不少錢吧?你找她要啊!你們那種關係,你要錢她肯定給吧?”
“我說了我沒錢!”那少年捂著頭,聽聲音正是寧樊星。
“沒錢?給我繼續打!打到他肯去找他那個破鞋姐姐要錢為止!”
這群人繼續拳打腳踢。
“你們幹嘛?全部住手!”季念歡一邊跑過去,一邊拿出手機放在耳邊。
“你誰啊?”為首的少年問道。
季念歡說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會來。”
她對著手機喊道:“對,就是北安大學門口,一群人正在搶劫我和我弟弟。好!警察叔叔快點哦,他們快把我們打死了!”
“哦,你就是他那個破鞋姐姐?”為首的少年惡狠狠道,“你們給我等著!”
季念歡冷笑:“我離婚分了兩千萬,你們再敢動我弟弟一根手指頭,我用這錢僱人把你們胳膊腿全卸掉!不信你們試試?”
“啊呸!”那少年臉上明顯有了懼意,卻不肯輕易丟了面子,對其他人喊道:“警察快來了,我們先撤。”
季念歡拿出紙巾,遞給寧樊星。
他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額頭破了,嘴角也掛著血絲。
耳後還有淤青,明顯是舊傷。
看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寧樊星沒有接紙巾,一把推開她,“你離我遠點。我不是你弟弟,你也不是我姐。還有,你報警幹嘛?你還嫌不夠丟人嗎?要去警局你自己去!”
寧樊星說完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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