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的丫頭鶯兒為什麼說大觀園的花“別人亂折亂使掐不得,獨我使得”?

每天讀名著



這個情節發生在五十九回“柳葉渚邊嗔鶯吒燕,絳雲軒裡召將飛符”裡。

鶯兒姑娘奉寶釵之命,到黛玉那裡去取薔薇硝。到了柳葉渚,看到柳葉才吐淺碧,絲若垂金。本來手巧的她技癢難耐,一路行來一路採花,開始隨隨便便掐花折柳編花籃了。

春燕發現後,好心提醒她:這是自己的媽和姑媽兩個人照管的,她們倆照看的謹謹慎慎,一根草也不許人動!看見你掐她的花和嫩樹,小心她們埋怨你,



鶯兒霸氣回應道:別人亂折亂掐掐使不得,獨我使得!

鶯兒說的是理直氣壯,為啥呢?理由好像很充分:因為各房都是有分例的,她們姑娘從來都沒有讓送過,所以自己就有了亂折亂掐的特權了!

其實,鶯兒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腳!她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特權!



第一,鶯兒不知道:她們不過是借住在賈府的客人而已。

春燕回去彙報給了寶玉後,寶玉怕得罪親戚,還讓何婆子和春燕去給鶯兒賠不是。

寶玉都知道鶯兒她們是暫住的親戚,鶯兒卻把自己定位為主人!

因為她掐花折柳的事,春燕捱了她媽和她姑媽兩個婆子的打罵,鶯兒更加覺得沒有給她面子,不但賭氣將花兒草兒全丟進河裡,人也氣呼呼的回了蘅蕪苑,實在是不懂事啊。



第二,鶯兒不知道:薛姨媽進來時已經與王夫人約定,一切費用自理。

薛姨媽一進榮府就話說到了前頭:一應供給自理,方是處長之法。

薛家是皇商,雖然今不如昔,但是,架子還在,銀子多的是!

所以,王夫人欣然接受薛姨媽的建議,薛家暫住賈府。但是所有的日常生活,都是自己負責。

因此,承包花園的送賈家小姐各房的花草,是職責的一部分。而根本沒有給寶釵送花的責任和義務!



第三,鶯兒不知道:寶釵之所以不要她們送花草,就是怕惹麻煩。

探春管家時,將大觀園的地基分了,春燕的娘和姑媽恰好就承包了柳葉渚一帶的花草。不過她們派了這個差,也領了為各房姑娘送花這一宗事。唯獨寶釵從來不讓送這些東西,一方面寶釵從來不喜愛這些花兒粉兒的,另一方面,她不願意與賈府有經濟上的糾葛。

鶯兒誤解了主人的意圖,把自己錯誤定位為賈府的主人,所以大言不慚,惹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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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故事發生在探春管家之後,探春一向知道家中光景衰落,出多進少,賈政賈赦不過是靠著祖宗的榮寵襲了舊官,架子雖然不倒,這銀錢的出處卻比不得從前,若再無可發跡之事業,也只好坐吃山空了,可是作為一個不出閨門的千金小姐,就是有心也使不上力,可是王熙鳳這一病倒,倒是給了她露臉的機會,若說為家族掙臉,她一個姑娘家除非嫁的光彩否則也沒有其他的出路,可是說起管家,以探春的精明才幹,還是十分富餘的。所以探春一上任,便想出了整理大觀園節儉用度的方法來為賈家省了一大筆銀子,那麼探春究竟想出了什麼精妙絕倫的策略呢?


原來探春讀書之人,深知變通之法,她想這普天之下沒有不可利用的東西,可利用便可轉化銀錢,譬如那大觀園的一草一木平日裡盡被園子內的主子丫頭觀賞取樂,到了秋天還不是化作一堆堆泥土,這天精地華就這樣白白地浪費了豈不可惜?不如叫專人收拾一下,或食用或藥用,總會有它的價值的,所以便吩咐了家中下人,將大觀園分片處置,誰擅長做哪一塊就管理哪一塊,到了秋天除了賈府要收回一些銀錢,那些奴才又多了許多進益,所以一聽了這消息可以多賺多少銀子,簡直人人歡騰。那麼本題中鶯兒所掐的花朵所折的柳條就是因為觸動了大觀園某一個婆子所管轄的區域,那些花柳到了秋天她是可以大賣變現銀錢的,如此被鶯兒掐折了去,她自然心肝肉兒疼,那為什麼鶯兒又振振有詞地說別人摘花使不得,唯獨她使得呢?


道理很簡單,因為鶯兒覺得那本就是她份內應得的,大觀園雖然分給了眾多懂得栽培耕種的婆子們去管理,可是探春又不能影響各位公子小姐賞玩娛樂的興致,所以吩咐那些婆子們,每天仍然要挑上好的花草去送給各屋各院,必定要伺候好主子之後,方才可以再談大觀園的盈利模式,所以那些婆子自然每日要撿摘些鮮花嫩柳送去給各位姑娘或插或戴,所有的姑娘都喜愛花草,唯獨那個性格古怪的薛寶釵,根據小說的形容,這薛寶釵竟然有種怪癖,不簪花不掛玉,不愛金寶古玩,不喜珍貴之器,住的地方如同雪洞一般,素淨得連賈母都直看不下去。所以寶釵既然不喜歡花朵兒,那麼那些婆子每日的進獻她自然也是婉言退卻的,只留下了一句話,若是哪日真的需要,自然和你們要去,可是鶯兒又說,她們根本就沒有開口要過一次。


所以這日鶯兒玩心大起,和藕官兒蕊官兒一同用柳條編起了籃子,原來鶯兒最拿手的就是編東西,曾經因為打瓔珞打得好還被寶玉叫去做工呢!這天清晨剛編了個籃子插滿了鮮花,因為去林黛玉那裡取東西就順手送給了黛玉,藕官蕊官見了都喜歡得不行,於是纏著她再編一兩個玩耍,於是三個人一起坐在石子上編了起來,這時候那個掌管這地界花草的婆子就出現了,這本是她們的秋後生意,被人拿了一點就心疼的,看見鶯兒折了這麼許多,自然氣不過,於是夾槍帶棒地就吵了起來,所以鶯兒和她講理的時候就辯說了那句“別人使不得,獨她使得”的話,只因為薛寶釵是個省事的主子,所以這花草給她們省下了,倒連累鶯兒受了許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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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兒是古典小說《紅樓夢》中薛寶釵的丫鬟,本名叫黃金鶯。因薛寶釵嫌黃金鶯拗口,改叫鶯兒。

鶯兒很聰明,乖巧。當薛寶釵在觀看通靈寶玉,念著玉上所鐫的文字“莫失莫忘,仙壽恆昌”時,鶯兒在一旁馬上會想到,這和薛寶釵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立刻說了出來,使的寶玉和寶釵臉兒羞得緋紅。鶯兒的手還特別靈巧,能打絡子,編花籃等。她還比較懂的各種色彩搭配。

《紅樓夢》第五十九回《柳葉渚邊嗔鶯吒燕》中描述:鶯兒受了薛寶釵託囑,去瀟湘館林黛玉那兒取薔薇硝。

去瀟湘館路上經過大觀園,她看到許多柳條花枝,心花怒放地折了許多,她想用來編織些小玩意兒來玩。但是,這大觀園裡早就分了地基,有了專人負責管理。

鶯兒正在折枝的興頭上,來了何婆的小女兒春燕。春燕阻止鶯兒折枝,並抬出了這是自己媽媽和姨娘說的,再說這也是榮國府的管理制度。

鶯兒見狀心裡很不舒服,更不服氣。半開玩笑地說:“別人亂折亂掐使不得,獨我使得.自從分了地基之後,每日裡各房皆有分例,吃的不用算,單管花草頑意兒.誰管什麼,每日誰就把各房裡姑娘丫頭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還有插瓶的.惟有我們說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麼再和你們要,究竟沒有要過一次.我今便掐些,他們也不好意思說的。”

沒想到,正說著這話,何婆走過來了。她看見花枝被折,又不好說鶯兒,只好說自己女兒,朝著春燕撒氣。春燕不服道:“你老又使我,又怕,這會子反說我.難道把我劈做八瓣子不成?”此刻,鶯兒壞笑道:“姑媽,你別信小燕的話.這都是他摘下來的,煩我給他編,我攆他,他不去。”

雖說鶯兒這是開玩笑,但是何婆並不聽這一套。就這樣,鶯兒的這個所謂的玩笑,致使春燕被何婆一頓暴打。表面看,這是“鶯吒燕”,致使春燕捱打,可是這裡面的言行的確耐人尋味!

薛寶釵的丫頭鶯兒,表面說話好聽,嬌憨婉轉,深諳主人心意。但她性情一直很傲慢,強勢,總是把自己的位置與薛寶釵平起平坐,忘記了自己只是個丫鬟。因此,做起事來總是那麼傲氣十足。例如有一次,賈寶玉來薛寶釵處,鶯兒見到賈寶玉一不施禮二不端茶,而且主人之間在聊天,她在一旁隨意插嘴多舌,這哪裡像是知書達理的薛寶釵所調教的丫頭?尤其是這鶯兒明知道地基已分,草木皆有主,卻偏偏要折柳條花枝來招惹是非。她的這一性格,怎麼會是素來被人誇讚的安分守己,“不是自己的事,一問搖頭三不知”的薛寶釵的作風呢?只能說,這鶯兒不開口則已,開口便是薛寶釵的“意”,打著主人的旗號,四處大使淫威罷了!

總之,鶯兒之所以在榮國府中如此囂張,這與薛寶釵有直接的關係。是薛寶釵帶頭壞了榮國府派送花枝規矩,例如她帶頭不接收榮國府統一贈送的花枝。這一行為必然助長鶯兒折枝的違規言行。


言者青青


在第五十九回中,因為賈母和王夫人等都出門去參加老太妃的葬禮,很多下人都趁機作亂。

寶釵的丫頭鶯兒手巧,從春天的柳蔭下走過時,隨手摺了一些枝條編了一隻花籃,這精巧的花籃得到的黛玉的誇獎,更加鼓勵了鶯兒,於是,在從瀟湘館回來的路上,又採了許多柳條,打算編好了送給大家。

有手藝的人,見了好的材料就會手癢,如果自己的手藝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就會因為受到尊重而更有興趣,這也是人之常情,此時的鶯兒,就處在這種狀態下,尤其是當蕊官和藕官為了看她編花籃都捨不得離開,她也就越發有了要多編幾個,編好看點的興致。

這時,何婆的女兒春燕過來提醒鶯兒:“……老姑嫂兩個(春燕的姑媽和母親)照看得謹謹慎慎,一根草也不許人動。你還掐這些花兒,又折她的嫩樹,她們即刻就來,仔細她們抱怨。”鶯兒卻不以為然,說:“別人亂折亂掐使不得,獨我使得。自從分了地基之後,各房裡每日皆有份例,吃的不用算,單管花草頑玩意兒。誰管什麼,每日誰就把各房裡姑娘、丫頭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去,另外還有插瓶的。惟有我們說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麼再和你們要。’究竟總沒要過一次。我今便掐些,她們也不好意思說的。”——值得注意的是,鶯兒在這裡用了“我們”二字,也就是說,她把自己跟寶釵等同起來了。而實際上,寶釵是小姐,鶯兒只是一個丫頭而已,怎麼可以等同?

大觀園裡的花草實行承包制以後,各房的花草都有份例,寶釵不喜歡花花草草,故而不要,然而,她不要,就沒有她的,不能儲蓄起來。而且,那是寶釵不要,就算是儲蓄,也輪不到鶯兒這做丫頭的來支取。

寶釵是賈府親戚家的小姐,賈府主子都拿她當客人,對於寶釵的丫頭鶯兒,也都十分敬重,那是賈府主子的禮數。然而,在賈府中下人們的心裡,誰是小姐誰是丫頭,卻是分得很清楚的,作為丫頭,不管自己把自己看得多麼高貴,也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果然,春燕的姑媽和母親很快就來了,看到鶯兒折了許多嫩枝,當然不開心,不好衝鶯兒發作,一口惡氣就都發作到春燕身上,尤其是當鶯兒開玩笑說那些嫩枝是春燕折的,何婆子馬上就動手打了春燕。——這其實就是明擺著要讓鶯兒難堪了!

再回頭去看鶯兒當時說的話:“別人亂折亂掐使不得,獨我使得。”使得嗎?使不得!

明明是使不得的事情,自己卻以為使得,當然就要面對難堪。

世間的難堪,都是這樣來的。

在這樣的難堪中,鶯兒也沒有心思再編下去了,將手裡的嫩枝都投入到了水中,一肚子氣惱地回去了。她的氣惱,後來一定也會反饋給寶釵的,寶釵的心情也會因為此事而受到影響。

獨善其身,並且因為自己的獨善而保持心境的平和,是不可能的,一個人總是離不開跟這個世界上其他人的牽連,一個完整的人,得去面對所有的牽連所帶來的影響。





文人不如騷客


說起來,這鶯兒真正是個刁奴,鶯兒是薛寶釵的貼身大丫頭,她行走在大觀園,見柳枝柔軟,信手攀折,同行只丫頭春燕勸她不要折,否則會惹麻煩,鶯兒卻說大觀園的花別人亂折亂使掐不得,獨她使得,因為各房都是有分例的,她們姑娘卻從來沒有讓人要過,但內骨子裡的原因卻是她以為她的主子薛寶釵是榮國府的掌家太太王夫人的嫡親外甥女,而且頗受王夫人看重,更有可能是榮國府未來的寶二奶奶,因而,她在榮國府可以為欲欲為。


連五湖結四海


寶釵的丫頭鶯兒說,大觀園的花別人亂折亂掐使不得,獨她使得。為什麼她有這樣的特權呢?

話得從王熙鳳身體不適、賈探春協理榮國府開始說起。賈探春在大觀園裡進行改革,不但責任到人,不浪費園丁花費,保證各房花草供應,年底還有進賬,也保證了個人的收益。

這樣的出發點是好的,也是可操作、可執行的,比如賴大家的小園子,沒大觀園一半大,更沒這麼多花草,每年能賺二百兩。但是,好的制度最終沒能落實下去,探春的改革遭到了失敗。

有一個小插曲反映了改革制度在賈府推行的難度。

書中第五十九回,史湘雲要用薔薇硝,薛寶釵的丫鬟鶯兒去林黛玉的瀟湘館要一些。在路上,鶯兒擅自採摘了一些柳枝編織了小花籃送給林黛玉,回去時也想編一個。怡紅院的小丫頭春燕看到了,告誡鶯兒,這一片的柳枝花草都是她姑媽管理,仔細被她們看到後惹出事。鶯兒聽了,大大不服氣,說:“別人亂折亂掐使不得,獨我使得。”

為什麼呢?原文是——

“自從分了地基之後,每日裡各房皆有分例,吃的不用算,單管花草頑意兒。誰管什麼,每日誰就把各房裡姑娘丫頭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還有插瓶的。惟有我們說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麼再和你們要。’究竟沒有要過一次。我今便掐些,他們也不好意思說的”。

1、情有可原

鶯兒的觀點是:平日裡本來都有這些花花草草的福利,但是寶釵高姿態表示不要;現在掐一些,算什麼呢?這樣,似乎也有點道理的。

而管花草的婆子不這樣想啊,看到別人採花摘柳,涉及到她的利益,自然是心肝肉疼。當鶯兒故意說這些柳枝和花兒都是春燕掐的,那婆子對春燕又是罵又是打。

2、身份特殊

春燕受了委屈,到寶玉那裡告狀了。寶玉聽了都急了,說:“怎麼連親戚也都得罪起來?”這正是鶯兒有恃無恐的真正原因。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寶釵,寶釵一是親戚;二是潛在的寶二奶奶,將來大觀園做主的人。寶釵身份特殊,所以她的貼身丫鬟鶯兒就囂張一些。

其實,同樣是親戚,跟寶玉關係更好的林黛玉,她的丫鬟就比較低調,不會去惹這樣的事。從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林黛玉管理水平在薛寶釵之上。

寶釵參與了改革,貼身丫鬟鶯兒也應該知道規矩,在賈府長期做客,如果鶯兒大大方方問婆子要一些,婆子不會不給;如果鶯兒掐花草被發現了,認個錯,都不會有什麼事。

3、探春並未真正掌權

意味深長的是,這個案子並不是交探春處理,而是要王熙鳳的平兒出面處理,結果那婆子幾乎要被攆走,求爺爺告奶奶才被留下來。

如何處理特殊情況

一項制度在執行過程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王熙鳳協理寧國府時,給出了教科書般的示範。

有人睡過頭,遲到了,說:“小的天天都來的早,只有今兒,醒了覺得早些,因又睡迷了,來遲了一步,求奶奶饒過這次。”以前都來得早,今天遲了點,有什麼關係呢?

這和鶯兒說的理由何其相似啊,以前那些花草都沒要,今天掐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王熙鳳可不是任人打罵的小丫頭春燕,她是果敢殺伐的璉二奶奶,王熙鳳說:“明兒他也睡迷了,後兒我也睡迷了,將來都沒了人了。本來要饒你,只是我頭一次寬了,下次人就難管,不如現開發的好。”結果打了那人二十板子,還革了管事的來升一月銀米。這樣的結果是什麼呢?“眾人不敢偷閒”。

回到鶯兒這件事上,大觀園關係錯綜複雜,今天鶯兒能掐花折柳,明天別人照樣學樣,將來沒有人守規矩了,探春的改革失敗也是自然的了。

此後,賈家各種內亂蔓延滋生,各項制度不斷崩潰,最終轟然倒塌。


書影覓食


鶯兒是薛寶釵的貼身大丫頭,書中說她“嬌憨婉轉,語笑如痴”,令寶玉“不勝其情”。鶯兒手巧,第59回中,鶯兒在去瀟湘館辦事的路上,見“柳葉才吐淺碧,絲若垂金”,引得鶯兒折下柳枝兒,編成了一個精緻的籃子送給了黛玉。後來事情辦好,在回蘅蕪苑的路上,鶯兒便又採些柳條,準備再編幾個送給同行的蕊官和藕官。就在這個時候,春燕(寶玉房裡的丫頭)來了,叫鶯兒不要折了,否則她姨媽會抱怨。鶯兒回道:

“別人亂折亂掐使不得,獨我使得。”

想寶釵識大體,凡事進退有度,她的丫頭怎麼會在這事上與人爭起長短來了呢?其實,鶯兒這般說法也自有她的道理,書中說:

“自從分了地基之後,每日裡各房皆有分例,吃的不用算,單管花草頑意兒。誰管什麼,每日誰就把各房裡姑娘丫頭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還有插瓶的。惟有我們說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麼再和你們要。’究竟沒有要過一次。我今便掐些,他們也不好意思說的。”

在鶯兒心裡覺得雖然分幹承包了,但其他房裡都有分例,唯獨自己的主子推了不要,所以她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然而這僅僅只是明面上,鶯兒可以堂而皇之說出的理由,其實在她心底還有另外一份計較,這份計較的心理活動就比較微妙和複雜了。

書中第56回,探春將主持要將園中事務分幹到戶交與眾婆子料理時,平兒提議讓擅長花草工藝的鶯兒媽管理香草的事情,然而寶釵一向避嫌,不願自己沾上一絲一毫的“不良”形象,馬上把這事給推掉了,道:

“賈府一大家子老媽子,怎麼能讓薛家的人來搶這個差事呢?”

最後,鶯兒媽媽沒得到,而是給了寶玉書僮的媽媽老葉媽。就這一點來說,寶釵其實還是挺自私的,她只考慮自己的良好形象,卻一點也沒有顧及鶯兒的感受,在當時,那個差事畢竟是個有利可得的美差,都是討生活的人誰會不想要呢。

雖然鶯兒不可能對寶釵的決定發什麼怨言,心裡頭多少還是會有些想法,何況,在“敏探春興利除宿弊”之前,這些花兒枝兒,也都是眾人隨意採摘的,並沒有人管,現在一改革,將這一切利益化了,才有了這次衝突。事實上,鶯兒也知道婆子們肯定是不樂意的,只不過,她覺得就算她們不樂意,也肯定不好意思對自己發作,才會說出“別人亂折亂使掐不得,獨我使得。”這樣的話。事實上,承包柳葉渚的婆子也真沒直接衝鶯兒說什麼,只不過,實在看不過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失,只能指桑罵槐,將氣撒在無辜的春燕身上。

整個事件的矛盾,實源於探春為改善經濟而出的“承包到戶”政策產生的利益衝突,想鶯兒嬌憨靈巧,開始折枝確是因為天性貪玩,又喜歡編織花籃這樣的小玩意兒,但是她既不笨也不蠢,當春燕出言阻止時,話趕話的,難免觸到她心底那隱隱約約的不快,可又不能明說,只好藉著寶釵名義發洩出來。她說那句話並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主子在賈府地位有多高,自己可以仗其勢力,為所欲為,她只是覺得自己主子什麼都不求,什麼都讓,自己折這麼幾個樹枝,別人實在不應該有什麼意見。事實證明,她到底還是太年輕,想得太天真了。


文創金華


這是鶯兒在其他丫頭面前託大的一句話。



說起來,這鶯兒真正是個刁奴,鶯兒是薛寶釵的貼身大丫頭,她行走在大觀園,見柳枝柔軟,信手攀折,同行只丫頭春燕勸她不要折,否則會惹麻煩,鶯兒卻說大觀園的花別人亂折亂使掐不得,獨她使得,因為各房都是有分例的,她們姑娘卻從來沒有讓人要過,但內骨子裡的原因卻是她以為她的主子薛寶釵是榮國府的掌家太太王夫人的嫡親外甥女,而且頗受王夫人看重,更有可能是榮國府未來的寶二奶奶,因而,她在榮國府可以為欲欲為。她都忘了,她的主子再尊貴也不是榮國府裡的正經主子,做為一個借住在別人府裡的丫頭,應該行事低調,不為主子惹禍的。更何況,他們沒有要賈府給的份例,就有了亂著亂掐的權利。她這樣一來,又讓探春如何管家,承包這些花草的婆子們如何說別人?這還罷了,後來鶯兒還故意說這些柳枝和花兒都是春燕掐的,害的春燕捱了親媽和姑媽好一頓罵。又接著與春燕的媽,姑媽吵成一團。這讓她的主子薛寶釵知道後情何以堪!



其實,鶯兒一向是囂張的,甚至囂張起來比她的主子還硬氣,端午節時,賈環在梨香院與鶯兒玩擲骰子,輸了錢想賴賬,鶯兒不許,還吐槽賈環說: “一個作爺的,還賴我們這幾個錢,連我也不放在眼裡.前兒我和寶二爺頑,他輸了那些,也沒著急.下剩的錢,還是幾個小丫頭子們一搶,他一笑就罷了。”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與鄙視,讓賈環想到自己庶出的地位,難過的哭訴欺負他不是太太生的。此時的鶯兒從來沒有意識到,賈環再不得寵也是正經主子,以後誰行誰不行還說不定呢。



《紅樓夢》因後四十回遺失,鶯兒不知下場如何,但以晴雯芳官做比照,以鶯兒之囂張,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做下人的,還是低調些好。


萍風竹雨123


這是《紅樓夢》第五十九回的事。寶釵派鶯兒去向黛玉要些薔薇硝,正值春天,柳樹新綠,鶯兒來回的路上就順手摺些柳條編籃子,又採了鮮花放進去。春燕見了,就委婉地提醒她說,這些花花草草都是自己的姑媽管的,倘若發現鶯兒亂採亂摘,自己的母親和姑媽一定會抱怨的。

鶯兒聽了這話並未收手,反而毫不客氣地說:

“別人亂折亂掐使不得,獨我使得。自從分了地基之後,每日裡各房皆有分例,吃的不用算,單管花草頑意兒。誰管什麼,每日誰就把各房裡姑娘丫頭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還有插瓶的。惟有我們說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麼再和你們要。’究竟沒有要過一次。我今便掐些,他們也不好意思說的。"

大意就是說,本來這些花花草草就是每天按定例送到各房小姐那裡去的,所以別人平時就不能亂折亂掐。但寶釵所在的蘅蕪苑從未要過這些花草,所以她作為蘅蕪苑的人,隨手摺一下這些花草是可以的。平時都沒要這些花草,現在採一些,管事的人好意思說嗎?

結果呢,管事的還真的好意思說。不但要說,還要動手。鶯兒把責任推給春燕,說是春燕摘的柳條,要鶯兒給她編籃子。於是春燕母親和姑媽追著春燕打,一直追到怡紅院。

問題出在哪裡?就在於鶯兒的邏輯不通。蘅蕪苑不要花草是一回事,可以亂折花草又是另一回事,誰會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呢?難道平時不要某件福利的意思就是需要的時候不問自取嗎?顯然這是自以為是的強詞奪理。

但為什麼鶯兒會說出這種不通情理的話,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呢?

我覺得有兩方面原因,一是鶯兒自己腦子不夠好,二是鶯兒背後的主人沒有做好榜樣,給了她錯誤暗示。

1.鶯兒的邏輯不清,盲目自大,反映出她的不懂事。

《紅樓夢》的筆法總是很隱晦,直接描寫人物時,總顯得處處是優點,細細琢磨一些扭曲不妥之處,才會發現人物的缺陷,

比如鶯兒,書中的她給人的印象似乎是嬌憨可愛,還特別手巧,擅長各種手工編織活兒。但仔細想想,就會覺得作為一個丫環,鶯兒一些舉止實在算不上懂事。特別明顯的一點,就是話多——也就是亂說話的意思。

寶釵要看寶玉的通靈玉,鶯兒在身後遲遲不去倒茶,反而很八卦地注視著這一幕,幾次插嘴,不但說出寶釵也有神奇的金鎖,還說出金玉是一對的意思。

幫寶玉編絡子,閒聊中說起自己主人的閒話,說寶釵有幾樣“別人都沒有的好處”。

還有這一次,一張口就是自己主人有特權,可以亂折花草。

說實話,鶯兒說這些會顯得自己很機靈嗎?會給自己和自己的主人寶釵加分嗎?顯然不會,弄不好還會給寶釵招黑。誰喜歡愛八卦的丫環、說自己主人閒話的丫環、替自己主人吹噓的丫環呢?更何況她越是這樣,越與寶釵低調穩重的人設有所衝突,會讓人產生“這麼懂事的寶丫頭怎麼會有這麼不懂事的丫環”的感覺。

所以,只能說鶯兒的腦子確實不夠使。同樣算是主子身邊的首席大丫環,她和紫鵑、襲人、侍書、司棋比起來差遠了,和鴛鴦、平兒等人更是無法相提並論。

2.鶯兒的不懂事,反映出背後主人的自我認知有誤、管束下人不嚴。

鶯兒是不夠聰明的,所以才會說話如此不得體。但這只是表象,畢竟丫環背後有主子,丫環也是要受主子管束的,做得不對不好的,主子肯定要批評教育或者進行懲戒。但鶯兒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語言上越界,沒有任何收斂的跡象,就說明她的主人寶釵並未在這方面對她有所制約。

仔細看看鶯兒說的那些話:赤裸裸暗示金鎖和寶玉是一對、惹人遐思地說寶釵“身上的好處”,以及這次大咧咧地說寶釵平時不要花草是高姿態,所以有特權隨時折花折草——換了寶釵本人是絕對說不出來的。說這些話擺明是很low的啊,一向走大氣高端人設路線的寶姐姐怎麼可能這麼吹噓自己?

然而,對於鶯兒說的這些有損她形象的話,寶釵絲毫沒有制止的意思。不但如此,讀者還可以推想,有些話如果不是寶釵的授意,照理鶯兒一個小丫環是不大可能主動說的。比如客人來了,不去倒茶,只顧站在一邊叨叨自家小姐和客人公子的飾物是一對;又比如主人都沒出聲,就自說自話自家主人有亂摘花草的特權。鶯兒固然是腦子不夠使,但如果沒有得到鼓勵,怎麼可能一再說出這樣有失風範的言論?

合理的猜想是,寶釵雖然明面上是重視禮儀節操的大家閨秀,也絕不會自我吹噓,但背地裡大約還是自我感覺很良好的。包括整個薛家,既然能沒有特殊理由地長期住在賈府,深入地參與賈府內部事務,顯然心理上早就把自己當作半個賈府中人。更不用說還有自家認可和宣傳的金玉之約,很可能薛家人包括寶釵,心理上是把自己當作賈府未來主人的。只是現在尚未成事,加上要維持自己謙虛懂禮的人設,所以內心的膨脹一般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但也不是全然無跡可尋。寶釵一大愛好就是到處給人當導師,教人做人的道理,一般是自我感覺比較良好才會這樣的。再結合她自己謹言慎行,卻放任身邊的丫環鶯兒亂說話,大概也能看出蘅蕪苑主人的內心深處,大概真是覺得自己有特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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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寶釵丫環鶯兒那麼喜歡洩露寶釵秘密,為何寶釵一直留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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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闊天空詩酒花


鶯兒忘記了,儘管薛寶釵不戴大觀園的花,但是畢竟是客人,客人怎麼可以隨便摘主人家的花?更何況這些花和果樹都承包給老婆子們了。隨便摘主人家園子裡的東西,總歸是不好的行為。而況這些愛財如命的承包人(老婆子們)是非常吝嗇的。

對於賈府的正經主子,這些承包人也許會“禮讓三分”,說不定會雙手奉上,但是對於一個寄居在賈府的親戚,她們就不會那麼大方那麼客氣了,因此會大吵大鬧。

不過作者的本意是從這件小小的紛爭引起後來的一連串矛盾產生,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表達了煌煌賈府內部是矛盾重重,大廈將傾。明顯的告訴讀者:賈府外表的“轟轟烈烈”其實“內囊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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