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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裡上班後,李鳴把自己遭遇的情況,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刑偵大隊大隊長範澤天作了彙報。

範澤天聽罷,眉頭一皺說:“肖爾嵐這個女人,還真能折騰啊。坐了十五年牢出來,居然戾氣未滅,殺心不死。”

李鳴有點意外,問:“範隊,你認識這個女人啊?”

範澤天說:“何止認識,十五年前,陸進一夫婦命案,就是我師父帶著我和其他幾個同事一起偵破的。這個案子雖然早就破了,可還有一些謎團留在我心裡,一直未能解開,既然她又回來了,說不定這正是一個解開陳年舊謎的機會。”

李鳴“哦”了一聲,說:“原來如此。”又問:“範隊,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呢?關鍵是她在暗處,咱們想找她也找不到。”

範澤天想了一下說:“你也不用著急,既然咱們已經知道了她的動向,瞭解了她的意圖,想要對付她也並不困難。你先回去上班,容我再想想辦法。”

下午的時候,範澤天把李鳴叫過去說:“我已經想到對付肖爾嵐的法子了。這幾天你不用在刑偵大隊上班了,每天換上便裝,到大街上巡邏去。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辦。”

“這就是你想的法子啊?”李鳴一頭霧水,擔心地問,“靠不靠譜啊?”

“山人自有妙計。”範澤天胸有成竹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就放心好了,我們保證在你和蓉蓉結婚前抓到這個女人,讓你們安安心心地舉行婚禮。”

李鳴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只好嘟囔著領命而去。

從第二天開始,他就換上便裝,在幾條城區街道上巡邏。

他以為範澤天的意思是叫他自己去大街上尋找那個瘋女人的蹤跡,可是他在大街上溜達了三天時間,也沒有瞧見那女人的影子。

眼見婚期將近,肖爾嵐這顆定時炸彈還沒有被清除,他心裡不由得煩躁起來。

第四天中午,李鳴正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上轉悠,忽然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他以為有警情,立即大喝一聲:“我是警察!”就往圍觀的人群中擠去。

擠進人群一看,只見範澤天帶著幾名穿便衣的兄弟,正將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按在地上。

他蹲下身一瞧,那女人正是肖爾嵐。

範澤天舒了口氣,對他道:“你向我彙報情況後,我就調查過了,這個女人在那天晚上報警尋人之後,又去你小時候那個家附近打探過情況,所以我料定她已經知道當年那個劫後餘生的孩子就是你。她如果真想殺你,絕不敢跑到公安局動手,所以我才叫你身著便裝在外巡邏,將她引出來。我則帶幾個兄弟在你附近盯著,只要她一現身,咱們就立即收網。這不,她還真上當了。”

肖爾嵐被人從地上拖起,手上早已上了銬子。

她上下打量李鳴一眼,半信半疑地問:“你、你真的就是陸進一的兒子?”

李鳴恨聲道:“十五年前,你殺了我親生父母,坐了十五年牢出來,居然還想要殺我,你這女人,也忒狠毒了些!”

“殺你?”肖爾嵐先是一愣,接著又厲聲大笑起來,盯著他道,“那是當然。你是陸進一的孽種,我曾經發過誓,陸進一給我造成的傷害,我要加倍奉還,我不殺他全家,誓不罷休。哈哈,不殺他全家,誓不罷休!”說到最後,已是歇斯底里,聲如厲鬼。聽得在場的人都止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李鳴本來還只是根據種種跡象推測她可能想要對自己下毒手,現在聽她親口承認,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寒意,如果不是範隊想出這招兒引蛇出洞的妙計將她抓住,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範澤天命人將肖爾嵐押上警車,又拍拍李鳴的肩膀,笑道:“好了,咱們已經幫你拆除了這個定時炸彈,你的婚假局裡也批下來了,你就回去安安心心地準備做你的新郎倌吧。”

看著肖爾嵐被警車帶走,李鳴心頭一塊巨石總算落地了,回到家裡睡了個安心覺。

第二天一早,李鳴約了女友宋蓉蓉在上島咖啡見面,兩人一邊喝咖啡,一邊商量佈置新房的事。

宋蓉蓉是李鳴的高中同學,現在是一所中學的英語老師。雖然她是市長家的千金小姐,卻沒有一點兒官小姐的脾氣,遇事能處處為別人著想,這也是李鳴最欣賞她的一點。

宋蓉蓉放下咖啡杯,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問李鳴道:“聽白阿姨說你最近遇上了一點麻煩事,是嗎?”

李鳴不由得暗暗責怪媽媽多嘴,忙說:“沒事,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宋蓉蓉還想問什麼,提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一接聽,居然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範澤天打來的。她有些意外。範澤天在電話裡說有事找她,問她能不能到刑偵大隊來一下。

宋蓉蓉詫異地問:“是什麼事?”

範澤天說:“你先過來吧,咱們見面詳談。”

她說:“那行,我正跟李鳴在一起,我叫他開摩托車送我過去。”

範澤天說:“不用了,還是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吧,先不要告訴李鳴是我找你。”

宋蓉蓉更是心生疑惑,看了坐在對面的李鳴一眼,心想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範隊長只能跟我說卻不能跟李鳴說呢?

她點了一下頭,說:“好的,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對李鳴說:“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先走了。”說罷丟下目瞪口呆的李鳴,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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