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02-28 11:20
本文轉自公眾號“ELLEMAN睿士“,
封面圖來自日劇《軟飯男》。
2020年到了,21世紀的20年代,日本的年輕人有了新的賺錢方法。大學畢業面臨找工作壓力的小鮮肉們,通過網絡開始了自己的賺錢活動。
給他們提供錢財的是一些被稱為“媽媽”和“姐姐”的女性,而這些小鮮肉們,大多是日本各個大學的男生。
金主大多數是年齡較大的家庭主婦或者中產以上的女性,能經常買禮物,比如高級衣服和物品的被稱為“姐姐”。
對於這些年輕男生來講,平時的陪同或者租用價格可以說非常可觀了。平均每小時可以得到3000-5000日元(200-400人民幣左右)。這些價格基本上都是“媽媽”們來決定。
和男性為主的“援助交往”不同,援交裡,金錢交易通常都定好價格,但是在“媽媽”“姐姐”這裡,男生們幾乎像拿小費一般,在“行情”價格外,還有各種“零花錢”,比如兩人去吃飯,女方用2萬日元結賬後,剩下的找零就歸男生。
在“媽媽”的援交世界裡,金錢來往非常隨便。日本的貴婦和鮮肉們似乎都建立了一種默契,媽媽們從來不覺得自己在用金錢和物品填補自己的孤單、彌補自己的慾望,而男生一句輕飄飄的“最近獎學金好像發的有點遲”,女方就會打開錢包。
在過去,大多數人以為這種藏在社會表層之下的私密活動,只存在於上層有閒人妻那裡,如今,隨著媽媽們收入越來越高,普通的家庭主婦,甚至大齡女性們,可以通過社交網絡,在雙方情願的條件下,開始建立這種關係。
其中有不少女性,在幾個月的時間裡,為了消除寂寞,曾經和上百人男性約會過。
最大的聯絡平臺就是推特了。用一個話題標籤就可以將自己的約會需求發上網,不到幾分鐘,就有男生私信到來,也有男生主動發推聯絡。
比如下方這條推文,男生po上腹肌照,若無其事的加上文字:最近肚子是這個樣子~ 後面加tag ##媽媽活 ##什麼都可以做 等等,不到半小時,就會得到十幾條私信問詢。
如果是更詳細的自我介紹,可能會用下面這種小奶狗一般的語氣:
“我叫拓也,住在東京附近,喜歡比我年齡大的小姐姐,目前是學生,童顏中性系男子,身高174,體重60kg,希望喜歡一起開心,溫柔,喜歡撒嬌的女生聯繫我。”
也有不少男生喜歡在自我介紹中特意強調自己的顏值:“顏值,很多人說自己像石川遼,身高183,體重73等等。”
一位日本經濟新聞的前記者35歲的鈴木就試著在日本一網絡節目中親自體驗了這種用金錢就可以和年輕男生一起約會的服務。
鈴木在體驗之前說自己對年輕的男孩子其實興趣不大,因為此前都是和很有錢的大齡男性一起交往,她想通過這個機會知道一下,當代女性用錢到底能對男生做到哪一步。鈴木說自己就是抱著好奇心,看看到底是哪些大學生偷偷摸摸地在成為社會人之前,用這種異樣的方法在賺錢。
最終答應和她約會的是東京大學文學部23歲的大二學生薰。他的專業方向是古代史。因為大學畢業後想自己創業,開一家咖啡店,想通過認識有錢的女性,一方面解決日常零花錢問題,另一方面為自己未來創業尋找投資者。
一名慶應義塾大學大四男生在約會後,
從年上女性那裡獲得200萬日元報酬,一夜間還清了此前的累累負債
在和鈴木姐姐見面時,他已和3-4個人有過私下約會的嘗試。他之所以需要“媽媽”們,原因很直接:
“因為在學校裡的同齡女生實在太幼稚,想和大齡社會女性認識,學習一點人生的經驗。”
像鈴木這樣35歲的大姐姐式熟女的確是薰追逐的目標,但是一個小時聊天下來,鈴木認為,媽媽活似乎不單單是人們想象中的那種肉體買賣關係,反而是日本如今越來越多的草食男們,通過這種交際來建立社會人際關係的一種方式。
東京大學研二男生:可能只是想被人請吃一頓飯
很多大學生其實不是為了真的戀愛,說是為了積累自己的社會經驗,“因為一旦成為社會人,就沒時間遇到這麼多的人”
據統計,在某個專門用來和“媽媽”們配對的社交app上,用戶中的男大學生最多的居然來自日本排名第一的大學東京大學。而2-7位的用戶大多也來自日本第一流的國立大學,其中不乏慶應義塾和早稻田等私立名校。
男性用戶數前三位就是日本三家名校:東大、慶應、早大
一位女性曾這樣描述自己喜歡的男生:“顏值和身高什麼的都無所謂,經常和我約會的一個男生個子不高,身材一般,算不上一般人眼中的帥哥鮮肉什麼的。但是聊起天來很開心,他知識面廣而且很聰明。既然是東大的男孩子,一起喝咖啡吃飯,也有很多話題可以聊。”
對自身的理解和高學歷談話豐富度的要求,就刷掉了一大批普通大學生。這種即食式的感情體驗讓不少女性上癮的同時,也有不少男生也都忽視了金錢,認為自己厭倦了各種聚會和約會,想和更成熟的女性交流社會經驗。
還有一位家庭主婦,更是在尋求一種“媽媽以上,戀人未滿”的精神陪伴關係。
“因為兒子上大學去了外地,一個人吃完飯太寂寞了,所以和現在的他約會。”
說出這句話的是一位52歲的女性,她跟日本媒體“日刊SPA”說曾在網絡上尋找過和自己兒子同齡的大學生,費用就每天的零花錢,對方答應每天陪他吃一頓晚餐。這位“他”是一位大學四年級男生,之所以遇到他是因為他是一位“體育會系”男生,平時各種運動項目很拿手,每次吃晚飯都會吃很多。
每次吃完飯,這位女性會遞上一個裝有5000日元的“零花錢信封”。她說他吃飯的樣子,讓自己內心非常治癒。
兩人並沒有性關係,她說對方和自己兒子一般大,這樣做會引起心理不適,但那名男生還是主動提出,可以哄她睡覺,然後再行離開。不過一起吃晚飯-擁抱-哄睡覺三項一起的話,零花錢可以漲到1萬日元。
這位花錢僱來的“兒子分身”其實在學校中是有女友的,這反而讓她更開心,“因為他沒有撒謊,也證明他真的人品很好。這種剛剛好的關係,我已經很滿足了。”
活在溫情幻想中的日本主婦們,對與異性的關係從來不做過多的設定和幻想。珍惜眼下的溫存和療愈就完全OK。
金主媽媽們的禮物也是琳琅滿目。
最普通的禮物當然是現金,以及各種請客吃飯,還有一種叫“房租輔助”,在建立了長期的交往關係之後,為了見面方便,“媽媽”們還會為男生出房租,甚至以她的名義直接租下一間公寓。有不少大學生就住在新宿等東京鬧市區的高級公寓當中,過生日時想要的禮物就是“房租”,金主媽媽們會立刻打錢過去。
更進一步的是送男生“整形大禮包”,不少男生因為外形原因,有自卑情緒,雖然金主大多不介意顏值,但還是會送給對方的整形醫生預約,包括支付後續的費用。
和日本社會盛行的“援助交往”不同,這種被稱作“媽媽活”的社交行為背後,是日本社會中跨過30歲門檻的女性中近幾年出現的現象。
隨著老齡化速度的加快,日本女性人口年齡中位數目前達到了46.3歲,位於全世界第二位,同時也出現了一個新的流行詞:“Aroud 40”。指的就是年齡在30-49歲之間的人士,也就是日本的70-80後們。
在這一特定人群中,未婚率曾達到創紀錄的23.9%,也就是說4人中就有1人未婚,而且在這些女性群體中獨居人數甚至接近40%,其中有不少人成為職場中堅人士,而因為周圍朋友漸漸結婚而遠離的這批人,漸漸陷入到了孤獨當中。
日本Aroud 40 中的理想人物:天海佑希
“沒有一起出門逛街的人”“周圍朋友都結婚了,自己也有點坐立不安”,於是這個年齡段的女性成了約會網站的重點吸引對象,在日本一些專門為女性尋找戀愛對象的網站上,男女用戶比甚至達到了8:2,目的就是提高女性約會的成功率。
然而,來自同齡中年男性的追求並不能得到她們的歡心,推特和約會網站上這一群體最重視的是“年下男子”和“高學歷”。
所以出現了上文中東大和慶應義塾兩所國立私立大學的男生頗受“媽媽”和“姐姐”們青睞的結果。
有人認為,和男性的援交活動相比,上面的“媽媽活”事實上是男女之間“精神年齡”有巨大差別體現,跟男性為主,以經濟差距為主的“援交現象”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其中,男女關係和金錢保持一定距離感,多了一些精神戀愛的味道。大學男生從大齡社會女性那裡獲取所謂的“社會經驗”和“人脈關係”,大齡女性則從年下男性那裡受到擬似戀愛一般的夢幻感覺,即便是那些已經結婚的女性,這種精神出軌的經歷,也是逃避現實壓力的一個重要出口。
和“媽媽活”相對的,有“爸爸活”一詞,顧名思義就是年輕女性尋找男性金主。日本學者坂口真吾曾在自己的著作《爸爸活的社會學:他們和援交、情人有什麼區別》一書中寫道:之所以這種XX活現象在年輕人中如此流行,只因為女性提供身體和時間,而男性只需要提供金錢,供需一致,完美貼合。
到了“媽媽活”這裡,這種關係卻轉折成了帶有“養育”“育成”氣息的關係。現實中就有女性認為,這如同將日本著名經紀公司傑尼斯的藝人養在自己身邊一樣,“自己的兒子,就要我自己來往前推。”在這些富貴媽媽圈子裡,曾有好幾位媽媽一起“供養”一個男生的傳聞,可見一斑。
當然有人將它會當成日本未來風俗業的一種新業態,但對於孤單的30歲以上大齡女性來講, 這只是一個偶爾牽扯性慾,多數沉浸在戀愛的治癒服務而已。不少人覺得這可能更像一種美容服務。
一位43歲女性說自己經常幫男生付房租
上文中有一位家庭主婦如今已經脫離了“媽媽活”的圈子,不過在她房間的一角卻放著一個曾經裝滿土特產的紙箱。
她說,這個箱子裡裝著的是之前交往的一位大學男生給她從老家裡帶來的土特產,不過作為曾經美好時光的見證,這位主婦還將箱子完好的保留著,“看見他,我都覺得充滿了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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