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起床,月亮还在窗外冷冷地彷徨。
懒散的风没能吹醒隔壁沉睡的猫,是闹钟的铃声把清醒拖离梦的暖帐。
田野。秋的缠绵开始斑驳,成堆的枯黄在阡陌间交错。
没有疲惫。黎明即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没有奢望。竹杖芒鞋照样可以徒步山河。
或许,还会有一些梦在被角散落。
背起行囊,尝试把幸与不幸收藏。
一个生命。从温暖的子宫里喘息着来到这个世界,接着一个。
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谁来爱而变得更加温和。
一场生存。开始对华彩的生活进行咀嚼式的旁观,连着一场。
每一场生存之花从来都不缺少怒放。
岁月从来不会承担初浅的过往,往往更眷顾粗暴的重复。
太阳。高高的悬挂当空,似乎如一面明镜,暴晒从来不会在日子里蜷缩阳光。
夜晚,命运的天狗经常跑出来蚕食月亮,讥笑后羿的箭只瞄准了九个太阳。
就这样,从一个季节走向另一个季节。
就这样,从一个舞台踏上另一个舞台。
有人说,看,你笑了。我说,我没有笑。
有人说,听,你哭了。我说,我没有哭。
小的时候天真的以为笑可以赢得每一块糖。
小的时候傻傻的妄想哭可以将一切灾难闪躲。
长大后,感觉的触角已经布满身体的每个角落。
唯有哭和笑,却始终无法准确把握。
朋友们都说,疯子一个。
哈哈,我喜欢。
我喜欢这个名字。
因此,我开始面对镜子喊自己疯子。喊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响。
谁曾想,坚实的呐喊却从坚硬的镜面上弹起来重又拍回到自己的脸上。
我想伸手将它捕捉,想把它装进耳中重重封锁。
那样,我会时刻听到一个声音在喊:疯子。
那样,我便不再害怕别人讥笑我辨不清方向。
那样,我就可以大模大样的走上街头。
我想骂谁骂谁,我想杀谁杀谁。
因为,我是疯子。
然而,当疯子重被镜面弹回到脸上的时候,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它便碎了。
我哭喊着匍匐在地,将它紧紧握在手心,看着它将我的十指扯开无数道伤,但却没有渗一滴血。
我说,我是疯子。
我看见满街的人都在哭喊着:我是疯子。
我突然便笑了。笑所有的人和我一样都成了疯子。
那一刻,我看见所有的人都在笑,他们正在为得到一个疯子得桂冠而拼命的争夺。
然后,我便看见有人开始往对方脸上吐口水。
然后,我便看见有人开始拿起器械砸向对方。
然后,我便看见一道道被撕裂了的伤口。
然后,我便隐隐感觉到丝丝的痛,丝毫没有疼的痛。
然后,我喃喃地说:我是疯子……
然后,我听到所有人都在呐喊:我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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