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這七首詩詞 你就讀懂這七對好“基友”

—— 詩詞鋪子八卦消息研究院 出品 ——


讀懂這七首詩詞 你就讀懂這七對好“基友”


讀懂這七首詩詞 你就讀懂這七對好“基友”

習慣了無產階級大團圓結局的中國觀眾們一定在潛意識中認定李白和杜甫的情誼如磐石如蒲草如望夫崖一般堅韌不可摧。不過大概要讓大家失望了,因為這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而已。

主流老師們上課時一定不止一次地眼睛冒著光鼻子噴著泡地向我們描繪過李杜相遇時的偉大歷史時刻,那一刻彷彿火星撞地球,乾柴遇烈火,西門老師碰到小潘潘,燃燒爆炸外帶激情四射的特效。然而事實上,李白和杜甫為數不多的幾次相遇都是在人數眾多的大party上,而當時燈泡們的亮度個個都比杜甫閃耀,比如高適,比如李邕,杜甫只有在臺下尖叫和搖旗吶喊的份兒。

在李白眼中,杜甫大概只算得上是他的粉絲團的團長而已,杜甫受到的禮遇就是李白會額外向他這邊多揮幾次手,高喊“這邊的朋友你們好!”,然後在私下裡合張影,握握手,說一句“阿杜有你支持真好,愛你喲~”

杜甫便從此陷入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單相思中。杜甫點名點姓寫給李白的詩有十多首,就連開個玩笑,寫個小段子描寫李白時都是“天子呼之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多麼瀟灑,透著愛意,而李白不過百忙之中應酬了三首而已,其中一首還開杜甫的玩笑說“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翻譯過來就是:看你怎麼瘦成這個德行了,一定是在家裡憋詩憋得太辛苦了吧?這意思不是諷刺阿杜完全沒有靈氣嘛!

李白後來政治上站錯了隊,成了反政府武裝的成員,被俘之後,幾乎所有的主流文人都恨不得讓他立刻go die,只有杜甫在西南的茅草危房裡高喊著“世人皆欲殺,我獨憐其才”,完全不顧自己剛剛因為為另一個罪臣房綰說話而丟了官,還處在組織的封殺期內。足見是真愛呀!後來李白遇赦,杜甫又傻傻地接連寫了好幾篇思李白懷李白的詩文隔空呼喚,但是李白卻並沒有做出任何理會……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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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好傻,李白早在年輕之時就在自己的Facebook上公開表白過: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人家愛的是襄陽土豪孟浩然。

不過孟浩然呢,大概對王維愛的更多一點吧。現在一提到盛唐的田園詩,必然首先想到的就是王維、孟浩然這兩位,而他們兩個的相見是在孟浩然40歲之後的事了。那個時候,王維坐著高官,但是內心厭世,一直想歸隱山林。而孟浩然,正歸隱山林,卻想著入世撈個官噹噹。

兩個人的精神錯位讓他們成了一對知音好友,互相療傷,你給我講講官場的內幕,我給你說說農村的野趣。這一天孟浩然又來到王維的家裡嘮嗑,聊著聊著,突然看門人進來報唐玄宗御駕到訪。這一下讓孟浩然慌了神,自己是一介草民,無官無職,最主要的是自己頭也沒洗,牙也沒刷,連護膚品都沒抹,形象不佳,實在不適合見駕。於是一貓腰就鑽到了床底下躲著去了。

唐玄宗進來之後和王維君臣兩個就開始聊天,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當今詩壇排行榜的Top ten。皇上說:聽說最近京城裡有個原生態的田園詩人孟浩然大火啊,應該找機會見見。王維一聽,不敢隱瞞,忙站起身來一指:您甭找機會了,機會就在床底下呢!

王維說這話,一是回覆唐玄宗,另一層也是給孟浩然一個暗示,你的機會來了。孟浩然一聽,得,躲無可躲,不如死磕。於是頂著一腦袋的灰、蜘蛛網和王維的破襪子從床底下鑽出來見駕。

唐玄宗內心一凜(這哥倆剛才是在幹嘛呢……)表面還是很親切地慰問:孟老師最近有什麼新作品嗎,讀兩句來聽聽?孟浩然畢竟只是鄉野土豪,心理素質不算太過硬,第一次得見天顏有點緊張,也算是倒黴催的,放著“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和“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這樣的句子不念,張口就唸起了“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廬。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立在一旁的王維一聽孟浩然張口這第一句,就知道要完蛋。果不其然,這一篇吐槽的五律唸完之後,唐玄宗黑著臉只說了一句評語:卿不求仕,而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但這一句話就足以讓孟浩然的求仕之願徹底灰飛煙滅了。

不過也有線人說,這其實是王維精心設下的一個局,成心讓孟浩然往圈套裡跳。大概是因為文人相輕的緣故,他怕孟浩然的風頭蓋過自己。這種說法把王維描繪成了一個心機婊腹黑男。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後來在孟浩然去世的時候,王維還特意寫了一篇《哭孟浩然》:

故人不可見,漢水日東流。借問襄陽老,江山空蔡州。

與孟浩然那首著名的“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江山留勝蹟,我輩復登臨”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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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命的交情據說有個標準,叫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piao過娼。這說的大概就是劉禹錫和柳宗元。

兩位學霸畢業之後走上工作崗位,成了一對黃金搭檔,就像郭德綱和于謙,穿門過戶,託妻獻子。工作沒多久,小劉和小柳遇到了另外一個人。他叫王叔文,是個很有政治抱負的人,早年入侍東宮,深得太子信任。他們幾個人組成了一個team,連菜刀都沒拿就鬧起了革命,針對安史之亂後的社會問題推行了一系列的大動作,史稱“永貞革新”。

不過革新很快就失敗大吉了,隨之,柳宗元被貶為永州司馬,劉禹錫被貶為朗州司馬。兩個人開始了長久的貶謫生涯。足足十年後,終於等到了朝廷招他們回京的詔書。在京城,兩個老搭檔又見面了,坐在了一起喝上了小酒,合計著咱們又要東山再起啦。

誰料到一個月後,朝廷的新任命詔書下來了:任命劉禹錫為播州刺史;任命柳宗元為柳州刺史。即刻上任!

而那播州和柳州要比原先各自之前貶謫的朗州和永州更偏僻,更荒蠻。這種所謂的“升遷”簡直讓一萬隻草泥馬在兩個人的心頭奔騰而過!

柳宗元的母親已經在上一個貶謫地永州去世了,所以他提出:“播州要比柳州更艱苦,劉禹錫還要帶著八十歲的老母,我希望朝廷能夠允許,把我們兩個貶謫的地方對調一下。”這真是“局氣、厚道、牛逼、有面兒”的基友精神。朝廷稍微考慮了一下,同意把劉禹錫調到相對近一點的連州,柳宗元依然去柳州不變。

於是,兩個人又一起上路了,到了衡陽就要各奔東西。柳宗元強顏歡笑地留下這首詩,夢想著有一天還有機會能夠一起歸隱林田,做個隔壁的老劉和老柳。

此後兩個人分別居住在嶺南荒蠻之地,沒有4G,也沒有wifi,彼此間通上一封信要等上好幾個月!直到五年後朝廷同意從遠方召回柳宗元時,詔書還未到柳州,柳宗元便懷著一腔悲憤離開了人間。去世前,柳宗元寫信給劉禹錫,將自己的遺稿囑託給他。後來劉禹錫果然沒有辜負老朋友的託付,用後半生的心血編成一部《柳宗元集》,流傳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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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元稹,無論是橫著看,還是豎著看,都是個人渣。

翻牆入室勾搭小表妹,成就了一部西廂記。打著進京趕考的幌子離開舊愛,剛剛取得一點功名,就娶了當時西安市長韋夏卿的小女兒韋叢。而韋夫人臨終躺在病榻上,元稹卻已經跑去川蜀和“非著名女校書”薛濤姐姐“one night in ChengDu,留下許多情了”。留下許多情也沒有把人家娶進門,為了仕途著想,最終還是選擇娶了重慶市委書記裴鄖的女兒裴柔之,讓她成了元氏花名冊上的又一位好妹妹。

然而,你還別不服,人渣也有死黨,白居易就是這麼一位死心塌地的奇葩。

白居易和元稹的頻道波頻出奇地一致。兩個人同一年畢業,同一年步入職場,同一年遭貶,甚至同一年生孩子。這麼“一二一,齊步走”的步伐,不成為基友才算跑偏呢。

白居易和元稹的詩文唱和那真是濃得化不開,甚至就像李商隱寫的那樣“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有一次元稹出差,在梁州住宿,做夢夢見和白居易去曲江遊玩,就寫了一首詩:

“夢君同繞曲江頭,也向慈恩院裡遊。亭吏呼人排去馬,忽驚身在古梁州。”

而就在這同一天,白居易真的是和朋友去了曲江遊玩,在喝酒的時候還想到了元稹,所以那一天的日記裡,白居易記下:

“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

在那個沒有電報,沒有電話,沒有微信的時代,這樣的心靈感應簡直令人髮指。

而這種令人髮指的基情還遠不止一次。有時候元稹經常捧著書信嗚嗚的掉眼淚,嚇得媳婦以為又出了什麼事受到朝廷懲罰了,結果一打聽,原來是看白居易寫來的充滿深情的詩句感動的。

在一次洛陽的聚會結束分手時,元稹給白居易寫了一首詩,裡面結尾兩句是:“戀君不去君須會,知得後回相見無?”,這回輪到白居易掉眼淚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果然沒過兩年元稹就真的暴病死在外任了。

PS:補充一個信息。當年劉禹錫和柳宗元約定晚年住在一起做鄰居,但是柳宗元死在了柳州。而白居易和元稹也相約晚年做鄰居,但是元稹也死在了外地。結果最後是劉禹錫和白居易晚年在洛陽詩酒相和,成了一對老“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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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和元稹是死黨,不僅文學主張一致,連整起人來都一致的“你殘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在這一點上,我們請上同一個受害人——張祜。

張祜是河北名門之後,少有詩名,世稱張公子,兼具偶像派和實力派於一身,簡直就是中唐版的“王力宏”。唐朝科考時流行干謁,就是抱大腿找一個名人為自己背書推薦。白居易做杭州刺史時,張祜跑杭州找到他,希望他能做自己的天使投資人為自己參加進士考試拉個票。

大概由於找到白居易的人太多,最後白居易舉辦了一個海選,殺入決賽的是張祜和另一位詩人徐凝(就是寫出“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的那個人)。結果是白居易擺了張祜一道,最終選擇了發給徐凝直通車入場券。據說當時張祜非常的不服氣,認為有幕後潛規則,但苦於沒有證據只好吞下苦果。

張祜後來在長安漸漸混出了名氣,他的一首《何滿子》堪稱唐代貴族版的“小蘋果”,使他名滿京城。當時的天平軍節度使令狐楚愛其人才,精心挑選了他的300首詩作結成集子獻給唐憲宗,想加以推薦。但當時的宰相恰恰是元稹,正是令狐楚的政壇死敵,只在皇帝耳邊輕輕說了句“雕蟲小技,不值一用”便直接宣判了張祜仕途的出局。

一對基友聯手改變了張祜一生的命運,從此,張祜再也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在長安壓抑了幾年之後,他終於斷了做官的念頭,一葉扁舟,順江而下,來到江南開始了自己的另一半生涯,而就在這個時期,他和杜牧相遇了。

那是在淮南節度使幕府的一次宴會上,一個妓女正“索骰子賭酒”,當時任淮南節度使掌書記的杜牧有看見漂亮姑娘就忍不住作詩的毛病,於是口占兩句“

骰子逡巡手裡拈,無因得見玉纖纖”,一時激動有些卡殼,這個時候站在他旁邊的張祜應聲接龍:“但知報道金釵落,彷彿還應露指尖。”兩個人相顧哈哈大笑,反倒把姑娘曬到了一邊,交談起來。正是這一契機,讓兩個流氓小青年惺惺相惜交上了朋友。

巧的是,杜牧對於白居易和元稹一直是百分百地看不起,一聽到張祜的遭遇更是打抱不平,敵人的敵人更應該是朋友了!杜牧一邊力捧張祜,一邊頻頻向兩位老前輩發炮。後來,張祜經常去找杜牧喝酒,杜牧在池州做刺史的時候,兩個風流浪子常常提著酒罐子上山,風花雪月,詩酒唱和,今朝有酒今朝醉,瘋瘋癲癲地高喊“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

杜牧後來寫下這句分量極重的“誰人得似張公子,千首詩輕萬戶侯。”,一方面是向白居易開炮,另一方面,也憑藉一己之力,將張祜拉入到了唐朝的一流詩人隊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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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蘇軾的好基友是王安石,好多姑娘們會質問,為什麼不是秦觀!為什麼不是秦觀!為什麼不是秦觀!

好吧姑娘們,我們秉承不信謠不傳謠不逛窯的原則,來分析一下為什麼蘇軾的好基友是王安石。

老王家和老蘇家都是開封政壇的外來戶,當初王安石非常想結交蘇家,他們共同的好友歐陽修也有意撮合兩家認識。但是蘇軾的老爹蘇洵非常個色,他死活就是看不上王安石,甚至公開辱罵王安石豬狗不如。這樣一來,他發洩完之後爽了,宅在家裡照舊抽菸喝酒燙頭,但讓大蘇(軾)小蘇(轍)在工作和生活中與王安石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變得異常尷尬。

蘇軾是當時政壇的後起之秀,初登廟堂之時,正趕上王安石轟轟烈烈的變法運動。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北宋王朝的總設計師甩開了膀子在改革爆土揚灰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見佛殺佛,見怪打怪。

蘇軾眼瞅著前輩政友們或隱或退或被雙規,初生牛犢自持才學仍堅持與這位“拗相公”針鋒相對。蘇軾這個人自帶段子手屬性,嘴特別損,他抓住一切可以嘲諷王安石的機會向這位“權威”挑戰。每一回蘇軾的網絡冷笑話都讓極度缺乏幽默感、每天只看《人民日報》和《參考消息》的王安石非常難堪,所以對蘇軾的印象也愈發的厭惡,終於一紙貶書將他外放杭州。

若干年後,王安石的政權被他親自提拔的一班小人所竊取,只能落得自請罷相,歸隱金陵山間。幾乎同一時期,才情張揚的蘇軾遭遇了著名的“烏臺詩案”——為他量身定製的文化大革命,朝中宵小掀起一片“倒蘇”熱潮。

當時蘇軾被判了死罪,處境非常險惡,而蘇軾的許多朋友對此都噤若寒蟬,當朝的官員們更是鮮有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此時,挺身而出仗義執言的,竟然是這位當年被蘇軾百般調戲的政敵——王安石!他在金陵給神宗皇帝寫了一封信,隔著千山萬水高呼:“豈有聖世而殺才士乎?”前任宰相的面子終歸還是要給滴,蘇軾最終免於死罪而改貶謫黃州。

現在再插入一下秦觀,蘇軾非常欣賞秦觀這位小公舉,很想把他捧紅,但是江湖險惡,又怕他作為蘇門弟子跟著自己吃瓜落兒,所以還得找一位根紅苗正的大咖寫個推薦信,而蘇軾選擇的這位大咖正是王安石。而王安石也欣然同意了,於是兩位政見完全相反的文壇大佬聯手做序,迅速讓秦觀進入了中國好詞人的榜單前列。

後來王安石晚年隱居金陵鐘山,蘇軾前去看望,兩個人以便服相見,相挽遊山,一住就是一個多月。昔日的奧特曼和小怪獸,成了互相傾慕的朋友,王安石甚至勸東坡在當地買田置地定居下來做個鄰居,可無奈蘇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更不想有個隔壁老王!也只能寫詩抱歉“勸我試求三畝宅,從公已覺十年遲。”

東坡渡江北上之時,王安石渡口相送,道一聲珍重,轉身對人感嘆道:“不知更幾百年,方有如此人物!” 而回到朝廷的蘇軾面對清流派對於王安石變法的盡毀,反而為自己昔日的政敵做起了辯護律師,結果最終鬧得裡外不是人,只得再次出走。果然是每一個奧特曼的背後都有一隻愛他的小怪獸啊。



讀懂這七首詩詞 你就讀懂這七對好“基友”

辛棄疾是一代梟雄。他和同時代那些zhuangbility的喊著“戰鬥戰鬥”愛國賊文人們完全不同。他有深思熟慮的戰鬥綱領——《美芹十論》、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他在淪陷區內曾多次組織武裝,抗擊金兵、有超強的個人騎術戰鬥能力——他曾以五十騎劫襲金營,活捉叛徒張安國、他是霸氣外露的領軍人物——建立了南宋最有戰鬥力的特種部隊“飛虎軍”、他作為大哥還有一群甘願鞍前馬後追隨的小弟——陳亮,便是其中一個。

陳亮是個硬漢秀才,按照一般造物法則來講,秀才裡難有硬漢,但是陳亮是個例外,就像詞人裡竟然出了個混世魔王一樣的辛棄疾。但是這兩個人貌似都不受身邊人的喜歡。對於辛棄疾,幾任皇帝都欣賞他,卻不重用他。同僚們都羨服他,卻又群起而參毀他。貪汙、淫亂、嗜殺成性…一個又一個的罪名飛到辛棄疾的頭上。而陳亮呢,一個宅在家裡的窮屌絲,就因為耿直,疏狂,活得太透徹,也被人編織有行賄受賄、投毒殺人甚至是造反的罪名。當陳亮造反的案宗放到宋孝宗的龍案上時,連孝宗皇帝都哭笑不得,指著辦案的官員鼻子質問:shit!一個秀才,喝點酒喝高了胡說八道,能造什麼反?!

陳亮和辛棄疾意氣相投,在某一年的冬天,陳亮冒著大雪跋涉800裡來看病中的辛棄疾。兩個人雪夜煮酒,秉燭長談。談的肯定不是錢,不是女人,不是蠅營狗苟。說到盡興處,兩個人飽筆填詞,辛棄疾填了一首《賀新郎》,陳亮和了一首,辛棄疾又和了一首,陳亮又又和了一首……這次聚會的一年後,陳亮又又又和了一首,辛棄疾一看,乾脆再和一首!各位客官請往下看,根本“裂、裂”地停不下來。

《賀新郎》辛棄疾

把酒長亭說。看淵明、風流酷似,臥龍諸葛。何處飛來林間鵲?蹙踏松梢殘雪。要破帽、多添華髮。剩水殘山無態度,被疏梅、料理成風月。兩三雁,也蕭瑟。

佳人重約還輕別。悵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路斷車輪生四角,此地行人銷骨。問誰使、君來愁絕?鑄就而今相思錯,料當初、費盡人間鐵。長夜笛,莫吹裂!

《賀新郎·寄辛幼安和見懷韻》陳亮

老去憑誰說,看幾番、神奇臭腐,夏裘冬葛。父老長安今餘幾,後死無仇可雪。猶未燥、當時生髮。二十五絃多少根,算世間、那有平分月。胡婦弄,漢宮瑟。

樹猶如此堪重別,只使君、從來與我,話頭多合。行矣置之無足問,誰換妍皮痴骨。但莫使、伯牙弦絕。九轉丹砂牢拾取,管精金,只是尋常鐵。龍共虎,應聲裂。

《賀新郎·同父見和,再用韻答之》辛棄疾

老大那堪說。似而今、元龍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來高歌飲,驚散樓頭飛雪。笑富貴、千鈞如發。硬語盤空誰來聽,記當時、只有西窗月。重進酒,換鳴瑟。

事無兩樣人心別。問渠儂、神州畢竟,幾番離合。汗血鹽車無人顧,千里空收駿骨。正目斷、關河路絕。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賀新郎·酬辛幼安再用韻見寄》陳亮

離亂從頭說,愛吾民、金繒不愛,蔓藤累葛。壯氣盡消人脆好,冠蓋陰山觀雪。虧殺我、一星星發。涕出女吳成倒轉,問魯為齊弱何年月。丘也幸,由之瑟。

斬新換出旗麾別,把當時、一椿大義,拆開收合。據地一呼吾往矣,萬里搖肢動骨。這話霸、又成痴絕。天地洪爐誰扇鞴,算於中、安得長堅鐵。淝水破、關東裂。

鵝湖會一年後,陳亮用原韻再賦《賀新郎》以寄辛棄疾,回憶去年的相聚:

《賀新郎 懷辛幼安用前韻》陳亮

話殺渾閒說!不成教、齊民也解,為伊為葛?樽酒相逢成二老,卻憶去年風雪。新著了、幾莖華髮。百世尋人猶接踵,嘆只今、兩地三人月!寫舊恨,向誰瑟?

男兒何用傷離別?況古來、幾番際會,風從雲合。千里情親長晤對,妙體本心次骨。臥百尺、高樓斗絕。天下適安耕且老,看買犁賣劍平家鐵!壯士淚,肺肝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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