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叫“逮飯”,“草雞”表示服輸,這些煙臺方言你懂嗎?

作為一個千年古城,以“牟山之陽地平緩”而得名的牟平,有著屬於自己的一些方言土語。在此,筆者把常掛在嘴邊的方言土語稍作整理,供讀者品評。

“站站”,這裡讀(zan zan),意指玩、串門、聊天,也作為客套之語,同“坐坐”。例如,“有時間的話,來家裡站站。”這裡的“站站”同“坐坐”,有聊聊天的意思。又比如“你不幹活,淨知道站。”這裡的“站”就是玩的意思。

說起“站站”,或許同過去人們的勞作有關,那時人們一時也不得閒,恨不得“手刨腳蹬”齊上陣,肯花上時間坐著或站著的都是些富庶人家的,因此用“站站”形容閒散地玩也不為過了。

幾年前,我的父親去外地做工,認識了一位老家是外地的工友,父親回來時曾跟他相約,“有時間的話來家裡站站。”不曾想有一天,父親的那位工友真的就路過我們鎮,打電話給我父親,父親仍力邀他來家裡“站站”。後來那位工友回去後跟別人說,“去他家站著真累,人家讓去‘站站’,咱也不好意思坐著。”這事輾轉被父親得知,他老人家還好一頓內疚。當我們知曉後,卻把它當作一段笑資,談論了好長時間。

“嚼”,這個字是多音字,我們土語讀作jue,是罵的意思。比如他是個好孩子,從根(從來)不嚼人。嚼,在字典裡當它讀jue時,是指動物反芻,意味重複著一個動作,這跟我們日常的用意有些相似。

“草雞”,有的人也把農戶自家用雞籠養著的雞,稱作“草雞”,但在我們的方言裡,它指“熊了”,認慫、服輸、服軟的意思。

比如,“你草雞不草雞?”就是你認不認輸的意思。那人若是承認了,別人也會說笑一句,“公雞母雞俺都見過,就是沒見過草雞長麼樣,今兒可算見識過了。”

“饑荒”,在書面上,“鬧饑荒”是指遭遇荒年,經濟困難,有時也指爭吵吵架。比如老舍的《駱駝祥子》裡就有一句,“人家那三天兩頭打架鬧饑荒的不也活得怪有趣嗎?”在牟平方言裡,“饑荒”指的是債。例如,他拉一腚的饑荒,還不知道省吃儉用。同“饑荒”有關的還有一句俗語,就是“蝨子多了不咬人,饑荒多了不壓人。”

“鋼筆靛”,在牟平的土語裡,墨水不叫墨水,叫“鋼筆靛”。說起這個,不得不提起我的一個笑話。有一回,我到棗莊出差,有個客戶要給我送資料,我說,讓他把“鋼筆靛”捎來。約摸過了兩個小時,那個人還沒到,我就納悶了,也就幾分鐘的路,怎麼用這麼久?再打電話給那個客戶,那人說,他把附近幾家有賣鋼筆的店名都給記下了。我才知,是他領會錯誤,他以為是“鋼筆店”。

“聽味”,牟平人把用鼻子聞,習慣說成“聽味”。比如,“你聽聽是什麼味?”

若說有些土語,只有上了歲數的人才會知曉,那“聽味”則是老少皆掛在嘴邊的方言。我在外讀書時,同學們來自四面八方,大家湊在一起講的都是普通話,但唯獨這個“聽味”,我至今都不曾改過。不是不想改,而是下意識地,一說起“味兒”用的就是“聽”。“一聽到方便麵的味兒,我就更饞了。”那時在宿舍裡,每每我說起“聽味”,大家都好一頓尋思,時間長了,也就都悟出來了。

“嘎乎”,情人,第三者,也有結交的意思。比如,“他在外面找了個嘎乎。”意思是他在外面有人了。還有就是,“嘎乎朋友,也要嘎乎個好樣的。”這裡的“嘎乎”就是結交的意思。


吃飯叫“逮飯”,“草雞”表示服輸,這些煙臺方言你懂嗎?

膠遼官話的日常用語之一,表示吃飯的意思。

這樣的方言土語還有許許多多,比如吃飯叫“逮飯”,困了叫“瞌睡了”,漂亮叫“俊了”等等。方言,它可以是一種情懷,也可以是一種寄託,有道是“移家南渡久,童稚解方言。”更多時候,它就是他鄉遊子的惆悵,聞其聲,淚先流。


文 / 高緒麗

原文發表於《煙臺晚報煙臺街》


名詞解釋:

草雞

1、方言,山東膠東半島地區的方言,也可說(草計),意思就是不行了,受不了了。例如,某人幹一個活又髒又累,他可以說,“這個活可草雞死我了”。

2、方言,形容詞,比喻懦弱畏縮。孫犁 《風雲初記》二一:“既是來了,就得試試,空手回去,不顯著我們草雞?” 郭澄清 《大刀記》第十三章:“特別是那些漢奸狗子,見了鬼子緊蹀躞,見了八路就草雞,專愛欺負老百姓。” 峻青 《海嘯》第二章:“‘早著哩,小清河封鎖線還沒過哩。’ 小馬歪著頭說:‘怎麼,草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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