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江,瓷都流動的歌

電小媒是一個景德鎮弄堂土生土長的小女孩,時間流逝,小女孩長大了,景德鎮也變了。歷經幾十年的陶瓷行業技術改造、城市建設,不少原先的老弄堂消失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記憶。當我們意識到保護老城區的重要性時,已經嫌晚了。和全國許多歷史文化名城一樣,景德鎮只是“歷史上”的“文化名城”了,成片的“老城”也不多了。


於是,萌生了《小妹說景德》系列,用零碎的目光去追記過去的歲月、過去的人、過去的事……



昌江,一直以來都被瓷都人尊為母親河,因為她的瓊漿玉液哺育了這裡一代代人,滋潤了這裡的山,這裡的林,還有這裡“宜陶”的土地,特別是她通江達海的水路運輸,發揮著大動脈功能,給瓷都以不息的生命。


小媒說景德|昌江,瓷都流動的歌|記憶昌江

如今的昌江河岸


從某種意義來說,昌江更是一部流動瓷都史書。“重重水碓夾江開,未雨音傳數里雷。”、“陶舍重重倚岸開,舟帆日日蔽江來。”、“上下紛爭中渡口。柴船才攏槎船開”、“在這寬闊的水面上並列著二三排首尾相接的小船……每日都有無數的大小木船停泊……”古人和法國傳教士的文字,記錄了她昔日花樣的年華;如今,“一江兩岸工程”使她變得更加靚麗,兩邊林立的高樓將她裝扮得更加富貴端莊。


瓷都人最愛回憶和傾聽與昌江有關的往事及美麗傳說,從中體味與她無間的親情,探尋瓷都深厚的文化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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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昌江河岸,老人們坐在燈影下回憶草鞋碼頭的繁華過往


草鞋碼頭繪繁華


上午,天空時雨時情,譚窯生夾著一把傘走在昌江東岸新做的護堤上。譚窯生今年70多歲,住在八卦圖一帶,是個喜歡自稱“老仔俚”的正宗鎮巴佬。和往常一樣,他是去珠山橋頭與那些同齡老人相聚共敘往事。


談及昌江,老譚感覺自己太熟悉不過了。他記得,以前的昌江河上沒有橋,解放前,景德鎮三大首富(當時稱三頂大佛,又稱十八羅漢)之一的餘望青(音),曾在南門頭一帶以民間資金的形式建造過一座浮橋,但可惜的是在抗戰時期被炸掉了。


在老譚的印象中,昌江的河床及河岸都是用渣餅、匣片、瓷片鋪成的。河面上滿是渡船和貨船,這些船有運瓷器出去的,更多的是從外地運瓷土、松柴(也稱槎柴)和包裝用的稻草進來,此外祁門運糧食的船都只到景德鎮,卸貨後又立即調頭回去,也為河面增添了擁擠。老譚不能像文化人那樣詩意地概括景德鎮當時的繁華,只知道那時有“千豬萬米”之說(景德鎮人每天可以吃掉一千頭豬,一萬石米),是最有力的證明。


清澈之水養育瓷都


譚窯生之所以對昌江河底的渣餅、匣片、瓷片印象深刻,主要是因為當時昌江河的水特別清。在沒有自來水的年代,景德鎮人都是直接挑河裡的水飲用。


昌江河上沒有橋,但很久以前,老交通大樓前的沿江東路卻有一道石橋,上面可以通一輛汽車,下面又可以走人。這道橋實際上是為泗王廟排水溝而建的,那時,泗王廟一帶甚至更遠的市民,都是從這道橋的下面走到昌江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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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山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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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山大橋


老譚記得,以前珠山大橋頭並沒有路通往市區,一般都是從中渡口上岸,然後由現在的中華北路進入。從河裡挑水飲用一般都是與河較近的市民,有些住得較遠,或手頭上業務繁忙、身體狀況不允許的,就無法下河挑水。這樣一來,當時便出現了一種職業,有人專門從河裡挑水,然後沿街叫賣。


南門頭共慶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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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江河岸的夜晚,老人們夏天總是這樣相聚談天論地



李東方是當天與譚窯生聊天的老夥計之一,這位至今仍操著一口南昌腔的老人在景德鎮已居住了好幾代,而且是住在老鄉密集的地方。


對於昌江,李東方印象較深的是,河西岸曾有一安徽黟縣人何黟勝(音)開的洋油棧,河邊全是搞運輸的,而公關嶺(音,御窯廠附近)一帶則是開飯店的,賣雜貨的,可謂商業中心。


李東方印象深的另一件事是,解放軍進入景德鎮。那是1949年4月底的一個雨天,解放軍解放了景德鎮,並從西岸通過用渡船架設而成的浮橋,進入東岸的市區。當時的市民在中渡口夾道相迎。老人記得,市民非常熱情,有點鞭炮的,有看見戰士們淋雨主動送傘的,由於解放軍紀律嚴明,他們不讓市民打爆竹,也不要市民打傘,買東西也都照價付錢,態度和藹,彬彬有禮。在過市區時,指戰員們全身溼透了,但沒有一個離開隊伍向群眾要茶要水的。夜宿時,戰士們也沒一個進入民房、工廠,全部都站在房屋簷下,隨時待命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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