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也曾想拍《城南旧事》,林青霞演秀贞,但遭到原著作者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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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上海电影制片厂摄制的《城南旧事》是中国诗意电影的代表作,它透过小女孩英子的纯真目光展示了20世纪20年代老北京的社会风貌,引领观众重温了当年那笼罩着愁云惨雾的生活。影片以“淡淡的哀愁,浓浓的相思”为基调,采用串珠式的结构方式,串联起英子与疯女秀贞、英子与小偷、英子与乳母宋妈等三段并无因果关系的故事,令人看后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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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林海音

《城南旧事》改编自台湾女作家林海音的同名自传体小说。林海音出生于日本,5岁时就随父母从台湾来到北京,定居城南。自记事起,她就生活在北京,几乎可以说是北京城南的女儿。北京城南见证了她童年每一次的喜怒哀乐,也见证了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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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30岁的林海音和丈夫一起回到台湾,但她始终不能忘怀北京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1960年,她发表《城南旧事》,通过以自己为原型的英子这一主人公的所见所感来表达自己对北京的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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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贻弓(左)指挥拍摄《城南旧事》

1981年,北影厂编剧伊明在中国社科院台湾文学研究所看到该书的影印本,决定将它改编成剧本。由于北影厂迟迟没有拍摄计划,时任文化部副部长陈荒煤便将这个剧本转交给了上影厂首次独立执导的吴贻弓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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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当时的两岸关系尚不明朗,伊明在改编台湾作家的作品时仍紧绷着政治这根弦,所以在剧本一开始就写了这样一首歌,为全片定下基调:

远隔重洋,远隔重洋,

重洋彼岸我家乡,家乡,家乡,家乡。

遥望长空,遥望长空,

长空之下我故国,故国,故国,故国。

飞雁断,音信绝,故国梦中归,觉来双泪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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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吴贻弓看来,既然原著字里行间流露的都是对故乡难舍的情结,就无需过度强化爱国主义的思想,以免破坏原有的那种诗意的情调,于是他在修改过程中拿掉了这首歌,最终换以李叔同填词的《送别》作为主题曲,使全片的情绪得到了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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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旧事》固然是个老北京的故事,但吴贻弓是照着自己对童年的回忆来拍摄这部电影的,在选择演员时,他并不要求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只要感觉对就行,所以在该片的主要演员中,只有饰演宋妈的郑振瑶和饰演小偷的张丰毅因为长期在北京工作的缘故,说话带有北京腔儿,其他如张闽、严翔、洪融等都来自上影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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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英子的沈洁和妞儿的袁佳奕都是上海出生的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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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旧事》于1983年上映,在当时卖出了115个拷贝,按一个拷贝7000元计算,相当于80多万票房。这个成绩在80年代初已相当难得,也是当年上影厂赚钱最多的电影。有这样一个说法,上海零陵路的两幢上影宿舍楼,是由两部影片的收益建造而成,一部是《喜盈门》,另一部便是《城南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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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该片还获得了第三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奖、女配角奖(郑振瑶)和最佳音乐奖以及第二届马尼拉国际电影最佳影片金鹰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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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旧事》上映后一年,台湾群龙影业有限公司宣布斥巨资要拍一部台湾版的《城南旧事》,试图与大陆版掰掰手腕。群龙公司的老板是台湾竹联帮绰号“郎中”的大佬胡执中,该公司主要制作古龙武侠片,当时刚好签下林青霞为郑少秋配戏,接连主演了《楚留香新传夜兰花》和《情人看刀》。台湾版《城南旧事》由张永祥(《汪洋中的一条船》)编剧、蔡扬名(《流星花园》导演蔡岳勋的父亲)导演,林青霞饰演秀贞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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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龙公司声称已经得到林海音本人的授权,而实际上,由于当时林海音看不到大陆版的《城南旧事》,她只是原则上同意,一切要等到剧本出来后方能决定。当时,林海音正准备前往美国探望儿子夏祖焯,到了美国后,她看到了夏祖焯托在中国大陆的同学寄来的《城南旧事》的录像带,认为这部电影拍得很好,对于原著很忠实,于是她通知群龙公司收回之前的承诺,并告诉对方,“你们不要拍,你们拍不过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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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林海音在夏祖焯陪同下回到大陆,在上影厂见到了吴贻弓,两人谈了很多其他的话题,并没有说到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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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海音特地与英子的扮演者沈洁见了面,两人十分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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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沈洁与比她年长54岁的林海音结下了不解之缘,彼此之间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经过在日本的10年求学生涯后,沈洁回到上海创办了飞梵文化传播有限公司。2001年,就在林海音去世的那一年,飞梵公司投拍了20集电视连续剧《婚姻的故事》,同样改编自林海音的同名自传体小说,沈洁不仅担任制片人,还在剧中饰演了王韵怡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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